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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封纪》第四章 三兄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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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也池微微一笑:“终归是出自龙湖庄的弟子,无愧多年来饱读诗书!”

乜也池说着又转向阮忠桓,没有好气地说道:“跟这所谓的江湖游侠真是天壤之别!”

阮忠桓见乜也池这般孤傲,遂也不多言语,毕竟回想方才之行,自己大错在先。于是,阮忠桓眼珠一转,说道:“兵书为何物?我阮某行走江湖多年,本以为知晓千方事,殊不知竟不及亓兄足不出户!不知亓兄可否说道说道?”

亓峰从腰间拿出折扇于胸前摇扇起来,走到三步开外的窗前:“《兵书》乃是本朝法家代表人物楚离子根据《汉书》录著的五十有三家,七百有九十篇古兵书所著而成,里面记载现今江湖上流传下来的兵法、兵略、阵法、兵制及兵器。而兵器之中,楚离子亦根据其在江湖上的战绩、威力等分别将一些名气颇大的武器备注!诸如小生手中配器。”

说着,亓峰便将手中的通文扇举到了阮忠桓面前:“乃祖辈流传,扇体诗画绢面,扇骨雕花为主,拉花为辅,以一颗鸡血宝玉石定型,色泽秀丽,典雅端庄。兵书之上称之为通文扇,檀香馥郁,迷人心智,文墨流沙,风起龙卷!兵书之上,位列十六。”

倚在屏风上双手互抱一团的乜也池随后站起补充道:“兵书可谓江湖人颇爱之书,十有九人通晓此书。在下配器名为玉魂箫,箫身取自南海中山紫竹林中百里挑一的绿竹,以水之力消磨研光,色泽鲜绿如玉,受著名乐师风胡子之手而成,箫鸣惊天,泻水无情,涌瀑骇浪,毁天灭迹!兵书之上,位列十二。”

阮忠桓见乜也池手中的玉魂箫,再看一眼亓峰手中的通文扇,便将系在身后的配剑取了下来,展示到乜也池和亓峰的眼前:“诸位兵器皆入兵书,不知我阮某配剑如何?”

乜也池见之,撩了撩从发冠之上垂挂至胸前的长带:“阁下兵器乃是长剑,兵书之上宝剑虽多,然未进兵书之剑亦不在少数,不知阁下长剑名为何?”

阮忠桓来回抚摸了一下,持握住配剑,举止之中足见其对此剑的在乎:“此剑乃是我师傅空灵大师传授于我,当时师傅在世曾提及此剑之名。此剑剑气凉如秋水,剑身银如流晶,古拙冰灵凤形雕于剑身。《西京杂记》有云:‘斩白蛇剑,刃上常带霜雪!’刚柔并济,清霜白锋。遂剑名名曰‘白霜’。”

亓峰见之,乜也池闻之,双双两眼瞪得发直。

亓峰言:“白霜之剑在江湖之上名声显赫,当属一流之器,江湖之上有不少人觊觎此剑,然却不知此剑身处何处。”

乜也池看着阮忠桓将白霜拔出剑鞘,顿时耀眼的锋芒令其双眼恍惚了一下。

随后,乜也池点了点头说道:“腾蛟起凤,紫电清霜,无坚不摧,长天一剑!这把兵书上位列第五的并且,今日一见,果真不负虚名!”

阮忠桓不经意笑道,随后将白霜收回,继续将之系在背后:“殊不知我这配剑竟有如此名堂,想来昔日多年,闯荡江湖乃是徒劳,阅历之浅甚是惭愧!不过今日你我三人相识于此便是缘分,何不借此良辰结拜成兄?”

乜也池白眼一瞥,准备离开:“缘分?萍水相逢之人颇多,难不成相逢便要结拜?”

亓峰见之,亦将通文扇别在腰间,大步前去,走到了乜也池的面前:“乜先生此话颇为片面,萍水相逢皆是缘,缘深缘浅只有时日流长方可得知!方才阮先生之言倒也符合小生之意,距此茶楼两里开外便有一祠堂,乃市井之人供奉神明之所,名曰‘休斋祠’。我等前去烧一炷香,行一束礼,今日结拜,日后彼此有所照应,岂非良事?”

乜也池听后站住脚跟:“阁下如此一说倒也在理,日后若有祸乱定需兄弟照应。眼见今日骄阳当头,百花争艳,蝴蜂满目,市井布衣皆无闲情,若有拒绝之言行岂不大煞这般风景!既然如此,还有劳阁下前方带路则个!”

面对着眼前短剑,亓峰沉浸在绵绵回忆之中,若不是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乜也池拍醒想必其定会将三人曾经一起闯荡江湖的回忆完全翻阅一遍。

时光流远给亓峰带来了不少的陌生感,面对着乜也池竟迷糊地行起了书生之礼,但是却被乜也池双手及时撑住肘部,亓峰缓过神来。

“阮兄向来以此方式打招呼,虽然你我阔别三年之久,此情焉能有所不知?如此目瞪,莫非被这飞来之剑惊吓?”

亓峰弯腰捡起躺倒在地上的短剑:“乜兄有所不知,许久未见这短剑,今日一见实有思故之意!只是,方才听见阮兄之声却未见其人,不知此时阮兄身在何处?”

亓峰话音一落,只见阮忠桓便从屋顶之上飞跃而下。

“阔别良久,亓兄最念之人竟为阮某,实在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阮兄实在说笑,三人手足之情怎可忘却!只是,方才唯见乜兄却不见阮兄,实在有所顾忌!不知今日诸位友兄前来所为何事?”

乜也池见亓峰之惊讶,于门外迟迟不动,微露笑意:“亓兄意欲打探我等为何事前来,却不受请于屋室,饱受寒风吹袭,我与阮兄又有何力叙说?”

亓峰深深鞠躬,似有所形秽之感:“如此待客之道,有违圣贤之书教导,说来实在惭愧!久别重逢令小生喜出望外,一时忘却,还望二位兄长见谅!屋外乃露天之所,且山间翻云吐雾,风胜成疾,不宜久留,二位兄长还请进屋畅谈!”

乜也池双手撑在头后,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儒家思想遍布江山社稷,本想来此僻壤之地求得片刻清闲,殊不知孔子虽入土,其气亦盛行!盛行也罢,然不知此气竟会如此根深蒂固。也罢,国家大事于我而言,无非是漫天繁星之一,有无皆可。不过,换言之,亓兄亦不可终日孜而不倦兮!”

乜也池如此一说,却让一直厚颜待人的阮忠桓有所蒙羞,连连向身旁一直嘴角微笑的亓峰解释。

“乜兄素来清高自傲,还望亓兄见谅!”

亓峰一听,俯首而笑,收起胸前的通文扇,右手托着扇尾,左手抓着扇首:“如此良久,此番话从阮兄口中而出,莫不是我听错了?”

阮忠桓见此,手摸头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来到屋内,三人围在案牍旁的一方红木几周围席地而坐。

年长些许的阮忠桓上座,乜也池则靠左而坐。

亓峰靠右跪坐下来,将通文扇插入腰间,面向里屋,一直唯唯诺诺没有来到厅堂的水依随后便听得亓峰高声之语:“水依,快来见过两位长兄!”

言罢,水依双手托着手绢,捂住半面,娇羞地从里屋小踱碎步来到亓峰身旁。随后,水依将手帕放下,双腿小小弯曲之后便一直低着头,手指轻微地触碰着嘴唇。

“二位长兄,此女名为水依,乃小生。。。。。。之妻!”亓峰脸红地说道。

坐席的两人闻之,见眼前女子秀发飘逸,上身淡红薄襜褕,下身桃花留仙裙,清水明眸,粉腮红面。《诗经》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亓峰说完,抬头看着水依,站起身来,接着将手掌朝上,先后手掌指间阮忠桓和乜也池介绍:“这位是阮忠桓,阮哥哥,这位是乜也池,乜哥哥!”

亓峰说完,水依再一次小弯膝盖,单手靠肩向着两位兄长行礼。

“小女见过阮哥哥,见过乜哥哥!”

随后,亓峰便站起身来,面对着水依说道:“娘子此刻前去烹酒烧饭前来,今日两位哥哥将会于我在此促膝长谈。”

亓峰说完,水依微微点头,再一次卑躬屈漆,默不作声缓缓地走回了里屋。

阮忠桓见之,心中竟万般恍惚:“许久未见,没想到三人之中年少的亓兄竟已成婚,叫阮某和乜兄如何是好?”

乜也池不屑地说道:“谈婚论嫁皆是世人传宗之法,既无宗室又何以谈婚论嫁?”

阮忠桓转向乜也池:“如此说来,想必乜兄并无宗室?”

乜也池被阮忠桓如此一说,无奈回复一句:“阮兄如此说来,便是矣!”

“既如此,那乜兄又从何而来?”

“这。。。。。。”

阮忠桓见乜也池被自己问及不出一语,随后面向亓峰:“亓兄莫要见怪,乜兄向来如此,如此之言,无非是为自身留有下坡之地!只是,此刻被阮某问倒而已。”

“阮兄不说,小生亦有所知!”

亓峰一说,阮忠桓随后便跟着本身就很兴奋的亓峰笑了起来,只是如此场景却让一直清高自傲的乜也池尴尬不已。

只不过,如此氛围却也迅速地被乜也池打破:“你等二人莫要于此见笑于我,今日来此并非谈婚嫁之言,实则有更重之事。”

阮忠桓心一急,拍了拍额头:“今日来此本是说及正事,没成想竟成被这重逢之喜冲昏头脑!”

亓峰一听,屏住笑声,随后问道:“何事?”

乜也池一听亓峰的语气,似乎抓到了找回面子的机会,嘴角微微扬起,回答了亓峰的问题。

“三日前龙湖庄灭门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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