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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族徽》第四章 视域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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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陈染月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醒来,她穿好衣服,从窗台向下看,帕瑞斯和其他几十个男孩已经在跑步了,他们每个人都赤裸着上身,背着一筐石头。陈染月发现帕瑞斯背着的石头似乎是最多最重的,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肩膀上有几道深深的血痕。她昨天晚饭的时候听一个小男孩说,安妮罗杰家族对于主君的训练,是六族中最严酷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以一当百,所向披靡的战士。陈染月整整衣服,她也该去上课了,主君和星命师的训练是分开的,主君和星命师的默契则全靠战斗和平时的沟通培养。

陈染月进了一个小教室,这是一间石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晚饭和她交谈甚欢的男孩子,男孩子冲她挥挥手,她坐了过去。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男孩子叫黎安,是杜丹领地的人,他的主君就是陈染月那天看见的银玖。黎安比她早来一天,也是同样的羞涩拘谨。

陆陆续续地又进来几个人,陈染月发现主君大部分是男人,而星命师男女都有,这里的星命师都是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当她把这个发现告诉黎安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石壁中回响起来,“我的孩子们,你们好,很高兴看到你们到齐了。”陈染月一惊,竭力压制住自己恐惧的声音,“谁在说话?”她问黎安。黎安琥珀色的眸子中惊恐丝毫不比她少。别人似乎都已见怪不怪,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抱歉,我似乎吓着两个刚来的小宝贝了……”十几道目光瞬间集中在陈染月和黎安身上。“我先介绍一下,我是家族的奠基人,我叫月神,我依托于家族的建筑来观察与监测家族中的异端,只要我愿意,我能看见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包括你上厕所的时候……”石室石室中哄堂大笑,但陈染月只觉得脊背发凉。在这种监控下,一个人可以说是毫无私密可言,她看看黎安,黎安显然也有同感。“不过别害怕,我也是有节操的,所以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没事就盯着你看的。家族中需要我观察的事太多了,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好了,闲话少说。鉴于你们是一群小宝贝,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作为开头。我们的大陆上空,是一片浩瀚的星海。每一个降临大陆的孩子,都是一枚小小的星子化成的。而在星空中,有两颗星,他们因为某种力量靠的越来越近,彼此吸引。两颗星间就形成了神秘的力量纽带。当两颗星落入到母亲的体内时,力量纽带就被迫打断了。打断的一瞬间,有一颗星分的力量多,而有一颗星则少。多的星成为了主君,少的则成为星命师。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他们之间的纽带会越来越强烈,直到他们回到一起,让属于两个人的力量重新流淌在两个人的体内。现在有人说星命师是主君的附庸,我却认为不然。我希望你们从第一天就认识到,尽管星命师和主君不可分割,但他们平等存在。”月神沉默了,留时间给孩子们仔细回味。“我有问题”,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开口了,“可是为什么主君死了星命师就会死,而星命师死了主君还能活着?”月神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可你想过失去星命师后主君的生活状态吗?那个与你形影不离,与你心灵相通的人忽然离开你,这对主君是一种折磨。而且,你们自己会慢慢体会到的。那是你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当然他也会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你……”月神的声音渐渐暗了下来,陈染月敏锐的感觉到,月神一定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这三天的任务,就是与主君达到视域共享,这个学不来,要两个人慢慢去摸索。现在站起来,我教你们一些基本星术。”在接下来的一上午中,他们学了防御,学了基本的医疗,还学了简单的预判和探测。陈染月沮丧地发现,不论什么星术她都学的比别人慢,而且效果都比别人弱。那个胖胖的女孩叫纳塔,是班里唯一的一个一个二阶星命师,她的星术几乎无懈可击,得到了月神很高的赞誉。

“星盾”,陈染月说着,右手拇指扣住食指,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网在她身周展开。别人的光网比她的厚实得多,而她的看起来一击即碎。“愈合”,左手成掌型,淡淡的白光笼罩在手上。她是最后一个展示的,月神沉吟了一会儿,“你就是那个星命反噬的孩子。”“嗯”陈染月局促不安的站着。“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努力吧。”月神说到。陈染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原来以为月神会骂自己一顿呢。

正午的时候,陈染月在一片暴晒的空地上找见了帕瑞斯,他赤裸的肩上和脊背是道道深深的血痕,陈染月心疼地摸摸,“疼吗?”帕瑞斯摇摇头,“一开始疼,后来每天这样来上一遍就习惯了。”陈染月仔细观察着,帕瑞斯的伤口在自己快速愈合着。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安妮罗杰家族一种消失已久的天赋,名字叫做永生者。然后她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星命反噬了。她把左手放到帕瑞斯的伤口上,轻轻说,“治愈”,淡淡的白光顺着她的手笼罩了帕瑞斯的肩膀。刹那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流遍她的全身,帕瑞斯在从她身上渴求地吸取着力量,同时也在把力量源源不断地输给她。力量在两个人之间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帕瑞斯惊喜的看着她,不一会儿,帕瑞斯的伤口就全部愈合了。帕瑞斯一把将陈染月揽入自己怀中,“干什么。”陈染月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让你享受一下喷火的快乐”帕瑞斯抓起她的手,一股融融的暖意顺着帕瑞斯的手流向她的小臂,然后,她右手的食指上第一次燃起了金色的跃动的火苗。看着陈染月因为喜悦睁得圆圆的绿眼睛,帕瑞斯笑得眉眼弯弯,他附在她耳边,“以后别那么紧张。忘了告你,我们安妮罗杰家没有流氓。”

帕瑞斯控制着火苗熄灭了。“咱们试试视域共享”,帕瑞斯拉着她面对面坐下,“怎么试”,陈染月也一脸激动。“你闭上眼睛,按道理来说就会看到你自己。”陈染月闭上眼睛,努力的看,可还是一片漆黑,半晌,她睁开眼睛,“帕瑞斯,我不行,什么也看不到。”“那换我试试”帕瑞斯闭上眼睛,陈染月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盯着帕瑞斯的脸,她感觉自己的目光已经快把帕瑞斯烧出一个洞来了。可帕瑞斯还是失望的摇摇头。

两个人在阳光下愁眉苦脸的坐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呢?我们明明都能力量共享了。”帕瑞斯挠挠一头黑色的乱发。就在这时,塔楼的钟声敲了三下。帕瑞斯跳起来,“快走,陈染月,今天是回归日。所有外驻的主君都会回城堡,我们该去列席了。顺便也让你见见我的家人。”

“什么是回归日?”陈染月跟着帕瑞斯撒腿跑了起来。

“就是纪念安妮罗杰建族的日子。这一天,银血,披霓,炼眉三个重哨的主君大多都会回到城堡,比一两场武,吃个饭喝点酒。”陈染月甚是佩服帕瑞斯的好体力,边跑步边说话,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一路上,陈染月看到人们纷纷跑向城堡,很多人一边跑一边换衣服。帕瑞斯拉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到了三层楼的位置,推开一扇镀金的厚重的大门,门里的石椅上坐满了人。大厅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和帕瑞斯身上。然后她听见一个女孩宛若银铃般的声音,

“帕瑞斯,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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