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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见到你》第四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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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驹开开心心的回到家,发现家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阵阵争吵的声音。是爸爸和爷爷,怎么爸爸刚回来就跟爷爷吵,她刚想推门进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您老可不可以少参与些?”爸爸用恳求的口吻跟爷爷交涉。秦家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了下来。“你们之间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们选择现在离婚,势必会影响到我孙女儿学习,我不同意,”爷爷气急败坏的质问他。“我和她妈已经商量过,会一直瞒着她等她高考结束在慢慢告诉她。”爸爸话音刚落,秦家驹推门而入,“如果瞒不住你们还有什么打算?”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顺着眼角倾泻而下。“妈你怎么又忘记关门?”爸爸的口气充满埋怨,秦家驹的突然出现让屋里的三位大人手忙脚乱。“你们一群骗子,”秦家驹转身夺门而出。“家驹你去哪,”任由奶奶在后面呼唤,她一直跑,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呼唤的声音,她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抱膝痛哭。过了很久,好像哭已不能宣泄她内心的痛楚,她掏出电话,无数个家里的未接电话她视而不见,拨通妈妈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此时此刻她感受到就绝望,爸爸跟爷爷、奶奶合起伙骗我,妈妈也不管我。她坐在地上默默的抽泣,偶尔有一两位行人经过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一直低着头,不想跟陌生人说话。随着夜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灯光变得更加昏暗,清凉的晚风也添加了几分寒意,她开始有些莫名的微微颤抖。掏出手机翻动几下通讯录,电话拨通,“喂,大姐你又搞什么?”陆然早已睡意阑珊。秦家驹蜷缩着双腿,把电话紧贴着耳朵,一边抽泣一边说,“陆然我离家出走了,在人民和公园北门你能来一下吗?我有点害怕。”电话那边半天没人回应,“喂,”秦家驹担心陆然睡着了。陆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秦家驹你不是骗我呢吧?”这时两个路人从秦家驹身边经过,看到有亮光,朝秦家驹这边看了几眼,秦家驹吓得急忙把电话关了低着头,怕引起不必要麻烦。陆然见她把电话挂了,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于是偷偷下床穿好衣服,为了不惊动老爸、老妈,他光着脚拎着两只鞋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到楼下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奔向人民公园北门。秦家驹没听到陆然的回应以为他睡了,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发现由远及近有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驶来,是陆然,她兴奋的跑到路边朝她招手。陆然远远的就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等到跟前看到她无助的像个孩子,泪水侵湿了脸颊凌乱的头发,两只手握着手机,眼睛盯着陆然一言不发。在陆然的记忆里秦家驹一直是高傲、拒人千里之外的,此刻见到她为之一惊的同时,也让他对秦家驹有了新的认识。“怎么?开发新玩法,改演苦情戏啦?不过演技不错值得表扬,”陆然故意说几句风凉话,想逗她开心。秦家驹终于见到亲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苦痛,上前趴在陆然怀里失声痛哭。“你怎么啦?哭什么啊?”陆然本来还坐在自行车上,她往上这一扑,差点把陆然连人带车扑倒在地,陆然趔趄一下,车子倒在一边,他勉强站住。面对怀里的秦家驹他表现的束手无策,两只手举在半空犹豫半天,最后壮着胆轻轻的放在她的肩上,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她原来如此弱小,“到底出什么事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秦家驹完全不顾他在说什么,只是一声接一声不断的抽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家驹的忧伤似乎感染了陆然,他放在秦家驹肩头有些僵硬的手慢慢恢复正常,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听说过吗?每一件坏事都对应一件好事,往往人们只看到残酷的一面,如果你试着换位思考就不会那么伤心了,”陆然见秦家驹这般摸样想必一定遇到大麻烦。“我爸妈闹离婚呢,”秦家驹哽咽着说。她终于说话了,陆然常常出了一口气,他用双手扶着秦家驹肩膀,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说,“他们都是成年人,如果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想必一定经过深思熟虑,如果他们真的没感情了,勉强在一起,倒不如分开还彼此自由,对谁都是一种解脱。”“你从哪学的这些谬论,”秦家驹哽咽着,质疑他的说法。“从电视上啊,你难道不看电视吗?里面都是这么演的,”陆然一本正经的说。秦家驹愤怒的挣脱他的双手,坐在在马路边上,“你能别总拿电视上的苦情戏说事儿吗?”“虽然人生如戏,戏不是人生,但道理还是说的通的,”陆然过来挨着她坐下。“什么意思?秦家驹侧脸看着他。“就是人生很多事情都是不确定的,一旦发生就得往开了看,毕竟生活还要继续,”陆然说完,仰面朝天伸个懒腰。“你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感受得到,”秦家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冷了吧?”陆然拽了拽自己仅有的一件短袖。“有点,”秦家驹双手抱肩。“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人一定特着急,”陆然争取她的意见。“我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总要跟家里说一声,不然他们会报警的,”陆然提醒她。就在此时秦家驹的电话再次响起,“喂,”她接听。“家驹你跑哪去啦?把你爸急死了,”是爷爷急迫的声音。“我在我同学家呢,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用担心,”秦家驹尽量安慰老人。爷爷在那边跟其他人短暂的商议,“也好,家驹在外边多注意安全,电话保持畅通,明天让你爸去接你,”老人不放心的叮嘱。“嗯,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说完挂断电话。“现在怎么办?”由于夜里气温低陆然也有些瑟瑟发抖。“不行今天就找个旅店凑合住吧,”她翻着兜里的零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陆然忧心忡忡。“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明天周日不用上学,”秦家驹边整理手里的零钱边对他说。陆然闻听此言瞬间觉得耳根发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想怎么办呢?看看你兜里有钱吗,我这就五十不太够。”陆然迅速在身上搜索一遍,只有五块钱。秦家驹一把扯过去,嫌弃的看他一眼。“只有五十多,这也不够呀,”秦家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那边有家小旅店,不如我们去问问,”陆然指着不远,一个忽明忽暗的灯箱招牌。“也只好如此,”秦家驹点头同意。两人来到旅店门前,扒窗户往里看,老板娘是个肥胖的大婶,正叼根烟在看二人转。陆然他们推门进来。见有客人,她转过身,“双人间120,单人间60,身份证,”说完上下打量他们两个。“我们没带身份证,而且只有55,您看能不能给开个单间,”陆然吞吞吐吐,说的很不自然。她深深吸了一大口烟,朝陆然撇嘴一笑,“小伙子未成年吧?够艰苦的呀。”见陆然刚要说话,她伸手制止,随后将一把钥匙丢在柜台上,“202去吧,没发票,不要把房间搞得太乱。”陆然把钱放在柜台上,拿起钥匙拉着秦家驹上楼去。“干这种事还不把钱带够了,”老板娘见陆然他们走后撇着嘴自言自语。到房间打开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秦家驹急忙用手捂着鼻子,“这什么味呀?”“时间长没人住都这样,打开窗透透气就好了,”陆然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荒谬可笑。秦家驹站在地中央始终不肯坐那张看起来脏兮兮的床,“那你也不能一直站在这啊,其实这种床很舒服的,”陆然一跃而起跳到床上,老旧的木板床不堪重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小鬼小点声,年纪不大动作幅度还不小,”老板娘在门外抱怨。陆然听到她的话僵在原处,忍俊不禁的看着秦家驹。“亏你还笑得出来,”秦家驹红着脸尴尬的坐在陆然身旁。陆然起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睡床,我睡这,”用手指了指身下的椅子。“你那能行吗?”秦家驹担心的问。“在学校不是都这么睡吗,”说着陆然把脚搭在面前破桌上,仰头靠在椅背上呼呼睡去。秦家驹见陆然这般没心没肺真有些佩服他,经过一天的折腾她也觉得特别疲倦,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即将睡去。突然伴随隔壁“咣当”一声门响,一对男女进入房间有说有笑,接着便开始打情骂俏、男欢女爱。这种隔断间根本没有隔音设施。秦家驹抬头看一眼鼻息如雷的陆然,继续躺下试着两手捂着耳朵但仍旧无济于事,无奈隔壁越来越吵。她一开始出于尴尬不想叫醒陆然,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陆然,”她起身轻轻摇晃椅子。陆然正睡得香甜,被她一推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你怎么还不睡觉?”他眯着眼有气无力的问。“你听这怎么睡?”秦家驹边说边用手指着隔壁。陆然晃晃悠悠站起,眉头紧锁及其不情愿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我靠,他们在干什么?”回头看到秦家驹的白眼,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你叫醒我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说着眼睛和手指都偏向隔壁房间。“你找死啊?”秦家驹朝陆然大腿就是一脚,“在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秦家驹指着陆然愤怒的说。陆然双手护在胸前摆出防御的架势,见秦家驹真急了,急忙笑脸相陪,“那你说怎么办?不如去我家吧。”“去你家?”秦家驹摇了摇头。“我家有间闲房,总比在这受摧残好多了吧,我这个人自制力有限,万一你睡着了对你做出什么,我可不负责,”陆然故意吓她。“你敢,无耻之徒,”秦家驹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他。“我说梦话全班人都知道的,其实个别情况我还会梦游,尤其睡前受到某种刺激,”陆然说完痛苦的摇头。秦家驹对他的话肆信非信,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你家里方便吗?”“没说的,走吧,”陆然开门玩外走,路过隔壁时抡起拳头,“咣咣”捶了两下,“加油兄弟”,喊完拉着秦家驹往外就跑。刚到楼下,就听楼上,“谁找死啊?”路过柜台时,陆然无助的对老板娘说,“阿姨楼上有个人疯了要杀人。”“啊?”老板娘惊叹一声,一脸惊慌朝楼上跑去,回头再找陆然他们已经无影无踪。陆然载着秦家驹一路飞奔,秦家驹拽着他后衣领狂笑不止,自行车在急促的喘息声和一个女生‘嘻笑’声中驶进一所小区,到自家楼下,陆然单手撑墙,另只手扯着衣襟大口大口喘粗气,“你差点把我勒死”。秦家驹靠在一棵柳树上,望着眼前这栋饱经沧桑的老楼,“你家住几楼?”“502,”陆然用手向上指着。秦家驹大步流星走进楼道,“哇,还有电梯?”“你以为呢,”陆然随后跟了上来。到家门口,陆然示意她小声,“我爸妈睡着了。”于是两人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陆然往父母的房间偷瞄了一眼,房门关着。他轻轻打开客厅的灯,映入秦家驹眼帘的标准的三室一厅,房间很宽敞,很整洁,“你怎么回自己家跟做贼是的?”“我妈睡眠不好,不想打扰她,”陆然小声说。“你住这间,那边是洗手间,这是我的房间,有事来找我,”陆然一一指给她看。“去你房间参观一下,”秦家驹好奇的看着那扇门。陆然犹豫了一下,“好吧。”他关上客厅的灯,带她进入自己的房间,一张单人床,被子散落在床上,看来自己给陆然打电话时他的确在睡觉,衣柜摆在床尾,靠窗放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窗台上满满体育用品不计其数,墙上除了一个大相框,就是海贼王和灌篮高手的海报,秦家驹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看就是为客人准备的跟酒店的标准间差不多。路陆然敲门进来,给她拿了两瓶矿泉水、一条毛巾和一些水果。秦家驹感激的看着陆然,“谢谢。”“早点睡吧,不要胡思乱想,”陆然放下东西转身出去。秦家驹坐在床边眼睛变得湿润,她自己不知是对陆然的感激,还是因为家里的事难过。那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回想着陆然说的人生如戏,的确有太多事我们无法左右的,快亮天时才睡着。由于周日,老妈早晨起来没舍得叫醒陆然,而是跟老爸吃过早餐坐在客厅看电视,秦家驹睡醒一觉,迷迷糊糊的去洗手间,在客厅碰到二位随口说了句,“叔叔阿姨好,”从洗手间出来由于对房间构造不了解,外加睡得晚头脑不够清醒,她眯缝着眼睛直径走进陆然的房间,倒头便睡。陆然的睡眠质量远近闻名,秦家驹这么折腾他全然不知。老爸、老妈坐在客厅看到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翠花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女孩是谁?”老爸张着大嘴问老妈。“我一定是在做梦,昨天开家长会我看这女孩不错想让她给咱做儿媳妇,咋当晚就入洞房啦?”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彼此。“陆军你打我,”老妈把脸伸到老爸面前,老爸好不犹豫抡起巴掌“啪”就是一下,“我说老陆,你真打啊?”老妈揉着发红的脸。“不是做梦打人不疼吗?”老爸表情有些差异。“是真的,”两人一口同声。他们悄悄来到陆然房门前,纷纷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听到到里面有什么动静。老妈伸手抓住门把手,“这样不好吧?”老爸急忙制止。老妈朝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轻轻转动门锁“吱钮”门打开一条缝,两人偷眼观瞧,只见陆然和秦家驹正挤在一起睡得香甜。老妈转身离开,一脸伤心难过,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真是儿大不中留,找媳妇这么大的是也不跟他老妈商量一下,可见我在他心中的多么微不足道。”老爸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你,“翠花你可不可以不要妄自定夺。”“都睡到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哭丧着脸。老爸坐在旁边低头不语。“你看那个女孩,咱家陆然可不吃亏,这小子有眼力随你,”她说着脸色一变气洋洋起来。一切好像都在老爸意料之中,他仰头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任由老妈自己在一旁浮想联翩。秦家驹睡梦中误以为在自己的床上,伸手抓到陆然的头当成自己的大狗熊搂在怀里沉沉睡去。陆然觉得闷热,伸手向外推,触碰到秦家驹的腰,什么东西滑溜溜的。秦家驹惊醒,一把推开陆然,“干什么呢你?”站在床边揉着眼睛。陆然迷迷瞪瞪看着秦家驹衣衫不整站在自己面前,“这么早起床?再睡一会儿,”倒头睡去。秦家驹低头看到衣襟上一片口水痕迹,上前把陆然拽起质问他,“我怎么会睡在你房间?”陆然瞪着眼睛一脸迷茫,“你在说什么?”秦家驹一只手捂着额头拼命的回忆昨晚的事,她只记得去洗手间至于回来进了那个房间完全模糊了。老妈在客厅听到响动过来询问,“陆然这怎么回事?”陆然一翻身从床上下来,推着老妈肩膀来到客厅,把昨晚的事情经过大致给她描述一遍,但没说他父母离婚的事,只说她跟家里闹矛盾。老妈不住地点头,“那你们也不能睡在一起啊?”“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我让她住客房,”陆然觉得老妈再跟他开玩笑,扭头看向一旁的老爸。“你们的确睡在一张床上,”老爸抬头看着陆然。什么情况,陆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可能是我去洗手间回来走错房间了,”秦家驹从陆然卧室出来,对他们一家说。“的确,我和他爸眼瞅着你走进陆然房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住在一起,”说完眉开眼笑。秦家驹脸颊绯红,尴尬的看着陆然。陆然坐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他窜起跑进自己房间,拿出几样洗漱用品,两人开始洗脸刷牙。老妈从新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点,秦家驹心事重重没吃几口,手机响起,她接通电话躲到自己房间聊了很久,以至于陆然吃完早餐趴在餐桌上都快睡着了,她才红着眼圈出来。“你还吃吗?”陆然把特意给她留下的食物推向她面前。秦家驹摇了摇头,侧着脸抹了一把眼泪。“带你出去玩吧,”陆然突发奇想,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去哪?”秦家驹撅着嘴,表现得豪不感兴趣。“你就跟我走吧,包你满意,”说完跑回自己房间,把书包清空,装了些应用品。“老妈我们出去了,”说完只听“咣当”一声关门。没等老妈回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在厨房做家务的王翠花将头伸出厨房盯着客厅的陆军,老爸伸手挡住她的视线,“都随我,都是我的错。”老妈嘴角微动,满意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来到街上,陆然嬉皮笑脸走在前面,秦家驹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无论陆然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指给她看,她都表现得毫无兴趣,且一脸的绝望。“早晨谁打电话把你刺激成这样,”陆然将两只手背在身后,面对秦家驹一步挨着一步缓慢的退着走。“我妈,她说他们准备离婚,希望我能照顾好自己,”秦家驹语气平和,不夹杂任何感情。“你恨她?”陆然问的小心翼翼。“谈不上恨不恨的,我从小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他们在外地工作忙,很少回来看我,但每次与他们短暂的团聚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听他们的话,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一直梦想着到他们所在的城市上大学,一家人就能在一起,现在彻底破灭了,”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两双脚,陆然退一步,她往前迈一步,两人之间永远保持一个距离,“是不是特别惨?”她抬起头看着陆然,几缕松动的发丝垂在脸侧,看起来特憔悴。“我只知道,我与你的理想生活恰恰相反,我一直梦想着,离开家,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更多陌生人,感受花花世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可能就是拥有时不珍惜,失去方恨晚吧,”讲到此处陆然表现得感触良多。“人与人怎么可能相同呢,”秦家驹抬起手将垂下的头发塞到耳侧。陆然停住脚步,半蹲在地上抬头望着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啊,那么多人喜欢你,我敢保证无论他们离不离婚,他们都是爱你的,”陆然语气有些激动。“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说完用空洞的目光看着陆然。陆然看到她,只觉得脊梁沟冷飕飕的,不是神经受刺激了吧,心中暗想。“跟我来,”陆然拉着她来到一家四川人开的麻辣香锅店,点了几道招牌菜,偷偷跑到后厨跟老板说,“我的菜都要变态辣,你看那边坐的那女孩,她说你们家菜没味道。”老板趴在窗口看了一眼,“您瞧好吧。”陆然回到座位上,秦家驹住着胳膊望着窗外,仿佛一座雕塑生气皆无。上菜麻辣爆肚、麻辣鱿鱼、小炒牛肉、麻辣豆腐、清炒芥蓝,唯一的青菜是陆然为自己准备的。这些菜往桌上一摆没等动筷,呛的陆然喷嚏不断,眼泪直流,饭店老板远远的躲在厨房窗口向他招手,陆然偷偷向他竖起拇指,心理暗想,“干得漂亮”。陆然把青菜留在自己面前,其他四道菜靠近秦家驹,“趁热快吃,这几道菜是这的招牌菜,味道好极了,”秦家驹转过身,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那叫一个香甜。“你觉得怎么样?”陆然问她。“还不错,”秦家驹陆边吃边回答。然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夹了一块鱿鱼放在嘴里,瞬间嘴里像着了火,急忙叫服务员拿水,同时赶快制止秦家驹,“别吃了,这家菜没味道,咱们换一家。”“随便吧,反正你请,”她仍是表现得特别平静。陆然带她来到一家冰淇凌点,选好位置让她在这等,陆然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了一瓶胡椒粉,回来点了两份草莓味的帆船冰淇凌,他特意让服务员在上面多加了一份奶油,撒了很多干果,满满的两大杯。陆然将事先准备好的胡椒粉洒在其中一杯上,捧着两个巨无霸来到秦家驹面前,把撒了胡椒粉的放在她嘴边,“请用,”说完捧着自己的那杯坐在她对面。“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秦家驹边吃边问他。“呃,这不是你心情不好吗,想让你开心点。你觉得味道怎么样?”陆然试探她。“嗯,好极了,”她依然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异样。我却,没有喜怒哀乐,味觉也失灵了这是什么毛病,“你吃我这个吧,”陆染把自己一口没动的推给她,两人的调换一下。“为什么?不能浪费啊。”“我吃不浪费,”没办法,陆然只好勉强吃了几口。后来陆然又带她去鬼屋,坐过山车她仍然面无表情,毫无兴趣。他们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你可能精神受刺激了,建议你去医院做个体检吧,”陆然垂头丧气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觉得特别压抑,想寻求一下刺激,”她看着陆然那张干净的脸,真是太荒唐了,从来没想过听自己说这些的人是他。“找刺激是吧?难道这个还不够吗?”陆然指着在头顶上跑来跑去的过山车。她微微摇头。“看来只有哪里了,”他表情严肃,说完拉起秦家驹就走。“去哪?”秦家驹在他身后问。“北山断头崖,”他说完这个地名就见周围的人都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晃动肩膀想挣脱陆然拉着的手,陆然回头看了一眼,手指一松又攥的更紧,“不行你现在是病人,松开我不放心,”陆然拉着她转身朝公交站跑去,秦家驹被他牵着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上了公交,使出城区,来到户外,眼前一片开阔地,随着汽车晃动,秦家驹晕晕沉沉进入梦乡,不自觉的将头靠在陆然肩上,陆然低下头看着她,目光久久不肯离开。看着你痛苦,我心里特别难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怜香惜玉吧。他发现秦家驹衣服上水渍的痕迹,突然想起早晨睡觉时觉得闷热的场景,致使他心跳加速,血脉膨胀。轻轻的将头倾向秦家驹,去感受到她的气息。下一站断头涯国家风景区,随着公车报站。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体遮挡住人们的视线。断头崖是纯天然的风景奇观,从前听老人说,它本是由西向东的连体山脉叫黑幕岭,在一次大地震当中,由最高峰一分为二,东侧的整个山体沉入地下形成一片汪洋的淡水湖。有懂风水的人说,剩下的部分是龙头,就此得名断头崖。公车驶入进站,陆然叫醒秦家驹,山区很冷担心她着凉给她披了件自己外外套,“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幕岭断头崖?”她抬头仰望雾气昭昭的山顶。“对啊,这里一定有你想要的,”陆然去买了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景区,因为现在是旅游淡季,来玩的人并不多,只有熙熙攘攘的游人。他们坐缆车来到半山腰,剩下的路就要靠自己的双腿了,秦家驹心情不好,但体力丝毫不受影响,陆然在后面紧追慢赶才不被她甩开。历经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顶峰,放眼望去尽收眼底,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瞬间觉得自己渺小的微不足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吗?”由于山顶风大,秦家驹朝陆然喊。“这只是配角,主角在那边,”他转身指着不远处一面大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蹦极、跳伞、攀岩各种极限挑战,陆然本想用来吓吓秦家驹,没想到适得其反,秦家驹不仅没还怕,反而兴奋起来,拖着陆然要一探究竟,因为陆然有恐高症,这边又是悬崖峭壁他本不想靠近,无奈秦家驹扯着他的衣领,在不过去非得把他衣服撕裂。扒着粗钢筋的栏杆向下望去隐约能看到蓝色的湖面,陆然只觉得头晕目眩,迈着不断颤抖的双腿来到休息区刚坐下,再找秦家驹便无影无踪,他来不及顾自己,立马起身寻找。他担心秦家驹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想不开,后果不堪设想。在蹦极体验区发现秦家驹已经换好装备向他招手,“白痴过来。”陆然见她这般模样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真的疯了,不行我要回家。他刚一起身,没想到突然冒出一双有力的手,把他向悬崖边上托,“秦家驹你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这孩子刚受过刺激,她神志不清。”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急忙过来制止,“小姑娘我们极限挑战项目是自愿参加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如果你特别想跟这位男孩子一起蹦极,请你们到休息区商量好再过来好吗?”工作人员礼貌的劝告。“谁要跟她蹦极,她大脑受过刺激,神志不清,”陆然哭丧着喊。旁边几位跳伞的游客纷纷驻足看热闹,见到陆然这副嘴脸都笑得合不拢嘴。秦家驹见陆然这般怂样气急败坏,脱下装备气冲冲跑到到护栏边上看风景,又过来几位工作人员把陆然搀扶到休息区,“小伙子你女朋友可不好对付啊,”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微笑着对他说。陆然顾不上理会他,只顾靠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粗气,慢慢平复自己快跳到嗓眼的心脏。秦家驹趴在栏杆上,看到几位跳伞爱好者,尖叫着冲向地面羡慕不已,因为悬崖下面的淡水湖充当着天然屏障,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她转身来找陆然,“孬种,你几个意思?说谁神志不清?”她靠在一根铁柱上,山顶的风不断吹起着她鬓角凌乱的头发,她一次次不耐烦的将其捋到耳后。陆然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将脸转向另一侧,对她的质问视而不见。“你知道吗?大家都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秦家驹上前揪着他两只耳朵,让他将头朝向自己。“对啊,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陆然一脸淡定。“是男朋友、女朋友白痴,”她一脸的无奈,做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那又怎样?他认为你是我妈,我也没辙啊,”陆然直起腰,摊开双手,满脸的无辜。“你就没有一点点触动?”秦家目光深情的看着他。陆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几分真诚,“什么意思?我没太懂。”“你喜欢我吗?”秦家驹起身低头看着陆然。陆然被她问的有些措手不及,“很多人喜欢你。”“我问你?”她打断陆然的话。陆然低下头短暂的迟疑,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说,“喜欢。”“你愿意陪我从这跳下去吗?”她转身指着断头崖。“为什么?”陆然不明所以,“秦家驹你为了让我出丑也不至于拿感情说事儿啊?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他起身瞪着秦家驹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你还觉得我还过分吗?”两人四目相对,秦家驹一脸严肃。“你别逗了,追求的人比我强的太,”没等他把话说完,秦家驹踮起脚,在他侧脸上深深的一个吻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随后转身离开继续到护栏边看风景。陆然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用手摸了摸她亲过的部位,觉得世界特别美好,勾起嘴角,笑得很开心。陆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奔腾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膛窜出来,天空蔚蓝,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他看着秦家驹的背影,勾起嘴角,笑得很开心。秦家驹手扶围栏,胸中小鹿到处乱窜,她侧身瞥一眼陆然,他是那么单纯、善良、洋溢的笑脸仿佛不符合这个时代对当下青年人的标签,如果一切都能如她所愿,她很想永远都跟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还活着就不想与他分开。陆然来到她身旁,靠近她让他新潮澎胖,经管小腿还是不自觉的微微抖动,但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惧色。“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邀请您一起体验蹦极带来的快感,”他绅士的弯下腰,伸出右手,抬眼看着她。秦家驹觉得很意外,兴奋的朝陆然屁股踹一脚,“这才像话,以后少跟我装怂,”说完拉起陆然朝蹦极中心跑去。换好装备,一切准备就绪。讲解员最后一遍为他们强调注意事项,陆然头顶的汗珠不断从脸颊滑落,进入眼睛有位微微的刺痛感。秦家驹闭着眼睛,紧紧搂着陆然的腰,她清晰的感受到陆然剧烈的心跳。此时周边围观的人陆续增多,有人为他们加油呐喊,随着通知开始,陆然死死的秦家驹揽入怀中,用自己身体为她充当最后的保护伞。“准备好了吗?”陆然低下头看着她额头。“嗯,”随着她应声落定。两人身体倒向半空,进入自由落体状态,陆然大吼一声,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世界在和他们远去,他唯一能触碰到的就是怀里的秦家驹。秦家驹瞪着眼睛尖叫不断,随着下落加速度,她一口咬住陆然肩膀,就像狮子咬住鹿的脖子至死方休。“哎呦喂,秦家驹你干什么?”陆然听着耳畔风声,此刻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一颗摔向地面的鸡蛋,“完蛋啦,”喊完,一口反咬住秦家驹肩头,看着逐渐清晰的湖面,两人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从此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撕心裂肺、难舍难分。经过这次冒险体验,秦家驹的精神状态与之前大有好转,在返城的路上她羞涩的依偎陆然肩上,陆然轻轻掀开她肩头已被血染的衣服,看到洁白的皮肤两道红肿的齿印,心里很内疚。“对不起啊,我当时吓坏了,”他充满自责。秦家驹坐回自己的位置,扳着陆然肩膀,“回去别忘了抹点酒精。”陆然看一眼自己的伤口,“没事,我回去到免疫站打一针狂犬育苗就没事了。”秦家驹闻听此言抡起拳头轻轻捶在他的胸口,陆然表现出疼痛难耐的表情。一路上两人亲亲喔喔,甜言蜜语享受着初恋这份唯美的大蛋糕。进城时时天色已晚,气温变得适中,东北的夏天与南方城市大有不同,无论白天多么炎热随着夕阳西下光线变弱迎来的就清凉舒爽。“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我爸妈的事,”他们在秦家驹家附近下了公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秦家驹问陆然。陆然停住脚步,表情严肃看着秦家驹,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我,我会尊重他们的选择,并且会表现得很理智,减少他们的后顾之忧。”秦家驹短暂的思考赞同的点了点头。随着与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步伐也随之缓慢下来,虽然都存在几分羞涩,但还是难以安奈内心的冲动,“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少到外面沾花惹草,”秦家驹背靠小区围墙,陆然弯下腰,两只手贴在她肩旁的墙上,来宣誓自己的主权。“你也不许到处招花引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举起拳头在两人鼻子之间。陆然伸手去抓她的拳头,秦家驹一弯腰从他另只胳膊下钻了出去,跑进小区。让她给跑了,陆然有些扫兴,不甘心的望着她家的方向,直道她的身影消失。回家的路上,陆然坐在公车上想着秦家驹无比兴奋,真后悔让她跑掉,他拿出手机,“你跑什么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像一只发了情的公狼,浑身散发着渴望交配的雄性荷尔蒙,我不跑等着你糟蹋呀?”见短信发送成功,她换上睡衣,蹦蹦哒哒跑去洗漱。家里人见她心情不错,也就对她放心了。陆然很快收到回复,瞥一眼短信急忙将手机揣兜里,见四处没人关注自己,才把手机掏出来,边看边偷笑,“我有那么随便吗?虽然我对你这只母狼很钟情,但也没你说的那么无耻吧,”发送后,嘴角露出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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