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冷帝缠爱:谁动了朕的女人》第34章 嫁的话,嫁我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34节 第34章嫁的话,嫁我吧

果然,即便众多李世民的幕僚周旋,加上各大将军的求情,李渊依旧不为所动。

一直到窦建德从前的部将刘黑闼在河北原窦建德旧地起兵,声势浩大,火速攻克了窦建德原来的腹地。

而李世民在天牢,已然被关押了两月。两月以来,任由朝臣如何劝说,李渊不改初衷,甚至后来下令再有求情着斩!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到天牢探视!

苏雪衣的心,一天比一天慌张,一天比一天不安。好在李世积周旋得狱中士卒好生照看李世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李元吉见李渊迟迟没有对李世民的事做个了结。虽然关押天牢,爵位却并未被削去,却暗中动了别的心思。

苏雪衣这日等不下去,便带了护卫出门找秦叔宝他们去。那会平阳正去宫中打探消息,便没跟着。

这一出门却撞上了李元吉。

“齐王殿下。”苏雪衣暗道倒霉。

“坐不住了?”齐王嗤笑道。

苏雪衣真心不想理会这个无聊的人,直接上马走人。管你什么齐王,不想搭理照样不搭理。

“你!”李元吉被苏雪衣的傲慢无礼刺激到了,却阴森一笑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来求我的。”

苏雪衣懒得理他,扬鞭便策马离去。灰尘扬在李元吉的脸上,弄得狼狈不堪。

阴狠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恶毒。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担心,刘黑闼此番起兵,倒真是时候。杨氏与韦氏的影响也派上用场了。纷纷递交信函给陛下,因说前期都是秦王与他们沟通。如今秦王不明下狱,他们十分惶恐,刘黑闼此贼勇猛无敌,恐怕难挡。这样看来言下之意便是我唐不稳定,他们可能另谋出路。”李靖分析道。

“药师兄说的没错,狱中我也安排了人,殿下一切安好。不必过于担心,倒是此番看来殿下在朝中还是很受爱戴的,陛下不会关秦王太久了。”李世积也道。

只是苏雪衣却默默无言,记得清康熙年间,八阿哥便是因为朝中太多人称赞,反而招来康熙的猜忌。反而是一贯在朝中名声不是很好的四阿哥最终继任了大统。这一切,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相似,即便知道历史的结果,苏雪衣此时身在其中,却不能淡然。

“朝中太多的人支持,未必是好事。”苏雪衣叹息道。

李靖一怔,心中豁然开朗。转而忧心,怎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因由,可能是因为陛下啊!

“雪衣,你太不可思议了!”李靖惊叹道。

李世积也惊叹的看着苏雪衣,殿下的眼光果然独到。

苏雪衣摇摇头,心里回答:不是我不可思议,只是多读了后面的历史。

“那现在怎么办?”秦叔宝严肃问道。

“陛下暂时不会把秦王如何,不过他以后一定会防着了。”苏雪衣轻叹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各家求情。”罗士信不明白。对于苏雪衣的特殊,他心中比任何人更有感触。

苏雪衣摇摇头道:“如果没有求情,只怕李世民此时已经活不了了。”这便又是最大的不同,八阿哥没有战功。但是李世民有,这是一个优势,也是一个猜忌的重点。

大胆的想,李渊大概早早便顾忌李世民了。只是一直观他们兄弟相斗,此番借机推波助澜,若不是刘黑闼,只怕李世民在牢里还有得呆。等到李渊确定不需要李世民,也不担心李世民影响朝政了,便是李世民消失的时刻。苏雪衣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惊了一身的冷汗!若是那样,便是最阴毒的消身匿迹法啊!让所有人渐渐淡忘李世民,然后让他退出朝政中央。即便那时候他不死,也再掀不起风浪了!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苍白?”罗士信见苏雪衣忽然脸色不对,有些担忧。

苏雪衣摇摇头,这些不能说出来,只是自己的猜测。

“快,鼓动所有的力量重新为李世民求情。然后各方尽可能消极抗战。虽然我知道这样对百姓不好,但是我不管了,我要李世民出来。”苏雪衣坚定道。

“你不是说这样会害到殿下吗?”李靖糊涂了。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都忘记李世民。他会怎样?”苏雪衣一语,犹如石落深潭!

“好,我们知道了。雪衣,你回去等消息,不出半月,殿下一定能出来。”李世积言道。

苏雪衣点点头,起身回去。后面的她帮不上忙,便还是等着吧。

顿时,一股新的求情热潮涌动,刘黑闼每战必捷,战报慌乱了李渊的心。

朝中大臣都道放出秦王,领军征讨刘黑闼。

眼看刘黑闼占领了河北一带,犹如神兵。李渊自知李元吉没有这才能去平定,而李建成此时却另有要命。

朝中李世民的呼声越来越大,即便斩立决,众朝臣依旧以死相谏。

李渊最终松口,要放了李世民。不想狱中的李世民却道,若不能还其清白,却不肯不白而出。

李靖等人把一众早早准备好的证据都交出来,李渊大叹道:“卿等何故此时才拿出来,苦了世民。张婕妤朕自会打入冷宫,元吉这个逆子,只是可怜自幼多病,皇后只怕不忍心。就当个闲散皇子吧。经历这些,朕累了。朕会给世民一个交代的。”

“陛下圣明。”一众李世民的亲信自此才终于安心。

紧接着,李渊便颁圣旨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食邑增至二万户。并下诏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

一时间,李世民不仅免受牢狱之灾,权利更是更上一层楼。然苏雪衣清楚,这不过是李渊的缓兵之计。他是皇帝,一切终归还是掌控在他的手里。经历这一次,苏雪衣更深刻的明白,这便是所谓的君心难测!

秦王府在凋零了两月后,这年冬天格外热闹。不过,秦王府也更名为天策府了,还有自己的小朝廷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天策府,迎回了主人,也迎来了喜事。

李世民纳妃,杨氏还有韦氏。操办的人,谁也没想到是苏雪衣!

长孙无垢那一病,大概因为伤神的缘故,一直到现在还未好,原本还有徐惠妃,但却也感了风寒。原本也不该轮到苏雪衣这个没名没分的人安排。

然而杨氏与韦氏却要求苏雪衣做他们的主婚人,原本苏雪衣也不想答应,后来不知为何又答应了。

此时她站在天策府门前,看着大红的喜球。微微苦笑,我苏雪衣竟然给自己男人安排主婚!

“往左边一点。”苏雪衣指导道,只是这摆来弄去都不合苏雪衣的心意。

“下来下来,我自己来。”苏雪衣喊下那人,自己爬上去弄。

爬下来,轻轻一跳,“叮——”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苏雪衣一看,原来是李世民的玉佩。伸手拿起来,才记起这是老道人给自己的。记得当初李世民承诺老道人,拿着这块玉佩,他无条件答应拿玉佩者的一个要求。

怔怔的看着玉佩,苏雪衣收起来,正站起身,便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回来了?”苏雪衣轻问。自从李世民从狱中出来,便一直早出晚归忙个不停。

“辛苦你了。”李世民横抱起苏雪衣,往府中去。

“我还没弄完,你放我下来吧。”苏雪衣又道。

“苏姑娘放心,都差不多了。余下的交给我们便好。”下人们却笑道。都知道秦王爱惜苏姑娘,这些日子里,苏雪衣常与这些人混在一起。却都是感念苏雪衣待人和善,从不摆架子的恩德。

李世民微微扬眉,什么时候自己府里的人这么放肆了?不过这句话他听着舒服。

“好,都有赏。”李世民笑道,自有人安排赏赐去。

“今晚我要告假!”

“留着吧。”

“不要,你得去杨琼和韦珪那里。我不想她们恨我,主办人我是当了,主婚人我就不干了。哪有给自己男人主婚的。我知道杨琼与韦珪的心意,但是你帮我告诉她们,不要为难我了。”苏雪衣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反正这样才该是她的。

“女人,你看这是什么?”李世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的绢布。

“什么?”苏雪衣疑惑道。

“圣旨,父皇赐婚的圣旨。”李世民喜上眉梢。

苏雪衣怔了怔,圣旨!他真的拿来了,伸出手,拿过那道圣旨。苏雪衣道:“给我收着,好吗?”

“嗯?”李世民原本就是要给苏雪衣一个惊喜的,不想她却这样道。

“谢谢你,给我收着,好吗?”苏雪衣泪水落下。

“傻瓜,收着就收着。”李世民搂紧苏雪衣,这女人还真容易满足。其实,这道圣旨不管对府里哪个女人,都是珍贵的吧。

苏雪衣收好圣旨,然后对李世民道:“让我今晚一个人静一静,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事。我去李靖大哥府里!”

“你啊,还是这样小心眼。”李世民轻叹,却喜欢她的小心眼。

“好了,你答应了,那我先走咯。”苏雪衣却滑下身,跑出王府。

“等等,带上护卫!”李世民忙吩咐了护卫跟上。

跑出一段路,苏雪衣才停下来。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苏氏女子,才貌俱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德出众,皇后与朕甚悦。今与皇二子李世民情意深厚,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苏氏雪衣许配皇二子李世民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泪水滴落,湿润了圣旨上的明黄。听到身后靠近的护卫,苏雪衣收起圣旨,擦干眼泪。回身看到的却不是护卫,而是李建成。

“既然伤心,何苦忍着!这不像你。”李建成蹙眉道。

“别搞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顿了顿,见护卫们跟上了,苏雪衣又道:“太子殿下喝喜酒请进,民女就不招待了。”

转山,带着护卫离开。和出尘约好了,今天她不来喝喜酒,在家里等着自己的。

所以说,失恋的时候,有闺蜜才是最大的安慰。

“出尘,我来了。”苏雪衣进门便喊道。

“等很久了,李郎,你可以走了。”张出尘赶人道。

“我走了,你们聊。我晚上不回来了,你们闹吧。”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李靖却知道苏雪衣心里难受,也不多言。

苏雪衣坐下来,看着一地的酒笑道:“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要借酒消愁呢。”

“喝吧,我准备给了一百坛。”张出尘语出惊人。

苏雪衣拿起酒,喝吧。

“以后怎么办?”喝了一通,张出尘问道。

“明日我便离开。”苏雪衣回答。

“秦王会放人?”张出尘挑眉问道。

“会的,我有他不得不放的理由。”苏雪衣坚定道,这一次,真的别了。

“秦王不会放手的。”这么多次,雪衣难道还不明白。

“那我就找个人嫁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气话?”

“不是。”苏雪衣真的决定了,这一次,不要再藕断丝连了。

“嫁的话,嫁我吧。”身边却想起罗士信的声音。

他怎么在这里!苏雪衣讶异的看向来人。

原来罗士信去天策府的时候,便看见苏雪衣了。看见她拿着圣旨落泪,听见她与李建成的话,包括她方才的话。

天策府,杯盏交错。李世民一众幕僚亲信,外加各户官员将士,直闹得通宵达旦,毕竟是三喜临门。

一则李世民获释,二则上封为天策上将,三则抱得美人归。

最嫉恨的,莫过李元吉,只见他喝了几杯酒,便欲起身。却被李建成拉住道:“四弟,你太心急了。”

“大哥,我说你太磨叽是真。原来我说在天牢毒死这厮,你却百般阻挠。如今倒好,获释不说,父皇还封他为天策上将,你看他现在春风得意的!”李元吉气恼道。

李建成微微轻笑道:“四弟,越在高位,跌的越惨。此番我出京办事,你切记不要招惹天策府。”

李元吉一脸懊恼,狠狠的瞪着李世民,却不见苏雪衣,心中一动,便起身道:“二哥,今日春风得意,四弟我敬你一杯。”

李世民端起酒,爽快喝下。

那李元吉却道:“二哥,怎不见你的红颜知己?那可是个尤物,火辣的性子小弟我现在还是很怀念。”

李建成皱眉,对于李元吉这番话显然反感。

李世民目光深沉下去,手中的酒碗竟悲捏得碎裂开来。

“二弟,四弟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一家兄弟。”李建成起来圆场道。

“大哥!”李元吉纳闷,连这个也不让说?那不是憋屈死了。

“元吉,你一个大男人跟一名女子计较,还是不是男人。”李建成训斥道。

“好,我不计较,我回府!”李元吉心下恼恨,甩袖子走人。李建成摇摇头,打个圆场道:“随他去,小孩子心性。”

众人心照不宣,继续喝酒。唯独李世民深沉莫定,总觉得有一丝不安。

“殿下,俺老程敬你一杯。恭喜殿下,抱得两美人归。”程咬金声音如雷。惊回了李世民的心绪。

一杯下肚,程咬金却纳闷道:“怎不见雪衣,每回回京,总不见她人影!”

“咬金,喝你的酒。”秦叔宝见李世民脸色不好,忙拉程咬金道。

李靖摇手道:“雪衣正和出尘闹着呢,说我们男人喝酒,她不来。”

“屁话,雪衣在军中还不是和我们喝得欢畅。你们别说,雪衣这女子狠心的,那次打窦建德,竟然跟如今势不可挡的刘黑闼斗上,我当时一见危急,上前救援。她还骂我坏了她的好事,原来竟然是诈败,想给刘黑闼心间上来一刀。要不是我多事,刘黑闼那会就蹦跶不了了。”尉迟敬德拿起酒杯,摇摇晃晃大声道。

李世民脸色更不好,这女人原来当时竟然是冒险!还一副没事的模样。秦叔宝也才想起那日情形,原来竟是这般。

“早有听闻军中出了一名巾帼英雄,今日怎不得见?”那些个没见过的官员都起哄道。

秦叔宝一看势头不对,连忙给李靖和李世积使眼色。

“不是,我们是给殿下贺喜的,怎么扯到别处去了。”李世积摇手道。

“是啊,是啊。喝酒!”李靖也道。

“不行,殿下不会小气不给我们瞅见吧?”大概是喝多了,都有些群情激昂起来。

“我还找雪衣喝酒呢。”程咬金也不乐意。

李建成笑看着李世民,他是遇见苏雪衣出门的,这样的场面她恐怕不会来。

“你们想我也不用这样激动吧!”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却不正是苏雪衣。身后是张出尘与罗士信。

“士信,你个小子,这会做了好事,上哪里把雪衣找到的!”程咬金只当罗士信找来的苏雪衣。

众人一见,一身军装,红颜秀丽,一双美目流盼,说不出的灵动,道不尽的风姿。

“好!殿下,果然是个美人!”不知谁起的哄,便都纷纷加好。

“怎么回来了?”李世民上前疑惑道。

因为不想当逃兵,因为想有始有终,可是苏雪衣说不出口。

身后张出尘紧紧的握住苏雪衣的手,苏雪衣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兄弟一场,这么多大哥在,我不来,太不仗义了。”说着便往饭桌上去,却被李世民拉进怀里。惹得一众人纷纷起哄欢呼。

“什么叫兄弟一场?”李世民心中不悦,这女人今晚不对劲。

该死,苏雪衣你这软骨头,这个怀抱不能眷恋啊!你,你受不了三妻四妾的人生,所以趁早滚人!

“殿下,雪衣说的是和李郎他们。”张出尘见苏雪衣眼神不对,只怕一会该掉泪了,连忙解释道。

四目相对,李世民微微收敛不悦,拉着苏雪衣坐在自己的身边。

“把圣旨拿出来。”李世民却道。

苏雪衣错愕,拿出来做啥?公布?不行!

“呃——”苏雪衣骚骚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放出尘家了。”

李世民眼中更不悦,这女人,那样的东西竟然这样不珍惜。

“要不,我现在去拿?”苏雪衣受不住高压。

“不必。”李世民忽然置气起来。

苏雪衣灿灿一笑,便起身找各家将军喝酒去。要走,总要喝最后一次。那些年,她是那样喜欢和这群男人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事。

看着在人群中闹腾的苏雪衣,笑得没心没肺,李世民总觉得不安心。

目光锁向罗士信,他怎么和雪衣一起出现?

罗士信显然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举起酒杯便起身道贺,并无不妥。

“士信,怎回事?”秦叔宝低声问道。

“秦大哥,你还是别问。”罗士信却道。

这话一出,秦叔宝更忧心了,什么叫他别问?这雪衣,不对劲。殿下纳妃,她喝得这么欢。

李靖也拉着张出尘低语道:“雪衣没事吧?”

“没事,你让她疯一下。心里不好受,别招惹她。”张出尘无奈道。

等到人散去,苏雪衣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东方微微既白。

抱起一身酒味的苏雪衣,李世民这才回房。却不是去新纳的妃子那里,回到雪衣的房间。出狱以来,一直缠绵的人也是她,正如李世民承诺的,独宠一身。

“我还要喝。”迷迷糊糊的说话声,伴随着特有的嘟囔,仿佛撒娇。

“你心里难受,是不是。”李世民爱怜的抚着苏雪衣的脸。

“唔——难受,热。”说着,苏雪衣自顾自拉开衣服,诱惑着李世民。

该死,这女人喝醉了还不忘勾引人。

躺上床榻,李世民搂过这满身酒气的女人,真该死,这样还能挑起他的欲望。可是这女人喝完酒,便是红晕自成,身体越发的酥软。

被李世民一折腾,苏雪衣微微张开眼,迷蒙的双眸道:“李世民,我明天要走。”

“你敢!”李世民心中咯噔一跳。

苏雪衣咧嘴笑开来,却流出一行清泪,五指眷恋的轻划着李世民的五官道:“总是这么霸道,可是我都好喜欢。世民,我真的好喜欢你哦!”

李世民勾唇轻笑道:“我知道。”轻轻拂去她的泪水。

“你不知道,这样我很辛苦,我喜欢伯当的时候,从未这样患得患失。世民,美人和江山,你更喜欢江山吧。”拇指摩挲着光滑的脸部肌肤,带着眷恋。

“我都要。”李世民坚定道,在狱中,他想得很清楚。要么得,要么一无所有,甚至命在旦夕。天策上将,并不像表象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李世民敛下目光。埋头咬着苏雪衣的粉颈,女人,我会让你是最尊贵的女人。

“咯咯——”苏雪衣推开痒痒的根源,却只是引诱得更深入。

激情之后,苏雪衣却悄悄的起身,穿好衣物,眼里不曾有半点酒醉的迷离。那些酒,她压根没喝多少,都倒地上了。

拿起笔,最后却只写下:放我走。

拿出身上的玉佩,苏雪衣压在纸条上。

临出门,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世民。

关上门,清晨的天策府,还是那样美丽。

深呼吸,苏雪衣走出门。

“苏姑娘,这么早?”护卫要跟上道。

“不必跟了,我在门口溜达一圈就回来。大清早的,你们跟着很奇怪。”苏雪衣摇手道。

护卫想想也是,再说天策府附近属于安全范围,便也没有跟着。

苏雪衣走出门,忍住想回头看一眼的心思,那样义无反顾的向前走。东方红脸的太阳在悄悄爬起,窥视进每一家子,一缕晨光透过窗子,折射在桌上的玉佩。一抹光辉,耀在床榻上熟睡的人。一个翻身,微微蹙眉,却还是沉沉睡去。

魏征正要去早朝,却遇见了苏雪衣。昨夜他也在场,雪衣明明喝了许多,却这样早起,这令魏征有些惊讶。

“魏大哥。”苏雪衣唤道。

“雪衣,怎么起得这样早?”

“魏大哥,编撰史书的时候,不要提到我。”苏雪衣来找魏征的目的,便是这个。

魏征皱眉道:“雪衣,我只是把事件写出来。你在战前多番英勇,只怕多少会提到。”

“魏大哥,一名女子不求名扬,只求心安。别记,我想安安静静的过。拜托大哥。”说罢,苏雪衣竟然跪地。

魏征错愕的扶起苏雪衣道:“雪衣,你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早早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个?”

“不是刚好遇到么?魏大哥,你可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长跪不起。”苏雪衣不肯起身道。

“好吧。”魏征点点头,受不住苏雪衣的恳求。这名女子一路的坎坷,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明白她所求,其实只是安宁的守着知己过一辈子。伯当给不了,有幸遇上秦王,也算福气了。

苏雪衣这才起身道:“魏大哥,我只是不想以后会被人评论。我很小气的,你们都知道。”

“哈哈哈——我们知道,好了,我也该早朝了。”魏征大笑,这么率直的女子,难怪都这么欣赏。她的嫉妒这样明显,她的话语照样嚣张,她的勇敢那般坚定,她的坚强那么被迫。雪衣,正史不写,我可以写野史。魏征轻笑,就当是学你的。

好了,从此再没有苏雪衣这个人的存在了!苏雪衣仰望那红日艳照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便往长安城门去,约好的人,正在那里等着。

原本不想让他一起走,但想若他不走,只怕平定刘黑闼的战役他必然回去,她不能让他去死。

那么就当自私也好,就当结伴同行也好,她决定跟罗士信一起离开长安城。

“这就走了吗?”苏雪衣蹙眉,又是那个烦人的李建成,他就这么阴魂不散?

“太子,我发现你很阴魂不散!”苏雪衣郁闷道。

李建成微微笑道:“就当送行好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你走,我很高兴。”

“为什么?”苏雪衣不明白。

因为你是命定君王的福星,你若在李世民身边,我不会容你,父皇早晚知道,也不会容你。

本该杀了你,可惜那一夜没下得了手,既然如此,你走,最好。

“走吧,长安城此生最好不要再来。”李建成只道。

苏雪衣更疑惑了,这个李建成神神叨叨的,总觉得好奇怪。

不过,她的时间不多了,李世民早起习惯了,虽然今日特许不必早朝,但苏雪衣知道他不会起得晚多少。

不理会李建成,苏雪衣便往城门去。

“好了吗?”罗士信问道。

“好了。”苏雪衣点点头道。

“上马吧。”两人各自翻身上马,不曾回头,策马扬鞭而去。

不管了,管他的历史。不管了,管他的君王。不管了,管他的生气……李建成在二人走后,出现在城门。

“今日,你们什么都没有看来。这是圣旨,告诉任何人,斩立决!”李建成对城门守卫道。

“是!。”

走吧,我不会让李世民找到你的。

“吁——”苏雪衣勒住马,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不远处的长安城。

那不是李建成的身影吗?他怎么跟到了城门口?

心中疑惑,但不见他有恶意,苏雪衣只是压住疑惑。

“雪衣,那不是太子吗?”罗士信也看见了。

“是,神神叨叨的。”

“他似乎对你——”

“不管了,走吧。”苏雪衣打断道。

长安,长安。我走了——“你说我们去哪?”苏雪衣笑问。

“哪里都好,你想去哪?”

“我想去,草原——”

“好,就去草原。”

“可是,突厥和大唐也有关联。”

“那我们去南方,最南方。”

“为什么?”

“不知道。”

“我家就是在最南方!我们回去!”

“不是说找不到了吗?”

“是呀,不过我们可以重新建一个家。”

“雪衣——”

“嗯?”

“嫁给我吧!”

“要是一年内,我们不会被追回去,咱们就成亲。”

“好。”苏雪衣是走了,天策府却闹翻了。

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走了!

各城门都说没看见,李世民捏着玉佩!该死,这玉佩怎么会在她手上!

不管,自己是答应老道人的,不是她的。难怪拿到赐婚的圣旨她没有欢欣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与众不同。

圣旨!张出尘!

李世民策马往李靖家去,张出尘早料到李世民回来。

拉着李靖在门口等着,李靖一脸苦恼。他也是刚刚才被通知,今天雪衣会走,殿下会发疯。

果然就看见发疯的殿下往自己家里来。

“殿下,喝杯茶。臣为了殿下,早朝都告假了,请进。”李靖连忙先道。

李世民目光锁想张出尘,她会知道。

“秦王,试着放手吧。你知道雪衣不是能容忍三妻四妾的女子,何苦为难她。知道吗?我昨天准备了一百坛子酒,就是想让她忘记来着。可是酒没喝好,却坚定了她走的心。殿下,雪衣,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放手吧——”

“休想!她去哪里?”女人,你竟然还会跑!

“不知道,没告诉我。这一次,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张出尘是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他们只说要走,压根没说往哪里走。此时张出尘也不由蹙眉,那便是表示以后再见的机会几乎没有!

“李郎,问题有点大,我竟然不知雪衣去何处?这以后怎么再见?”张出尘郁闷了。

李世民更郁闷了,李靖冷汗了。

“你竟然知道也不阻拦?”李世民责问道。

“你自己的女人管不好,问我?”张出尘可不是柔弱的主。

李世民怔了怔,是啊,自己的女人管不好。李世民,你真窝囊!

甩袖转身,李世民一心只想找回苏雪衣。

天知道方才起身没有看见她,心中是有多惶恐。女人,不是说了不要离开我妈?

一拳重重的打在李靖家门柱上,深深的陷痕,擦破的皮肤,流出的鲜血。

李靖与张出尘面面相觑,微微叹息。

眼见李世民离去,李靖只叹道:“殿下心中只怕难受非常。”

“雪衣何尝不是。”

“这是造的什么虐,雪衣难道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为什么要将就,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也想?”

“出尘,这问题很严重。”

“哼!”

“出尘,打完仗,我们找个地方去隐居吧。”

张出尘微微惊讶,虽然她很乐意。但是李郎舍得吗?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君心难测,这趟浑水,我们局外人还是不要插足。”李靖意有所指。

平定了天下,就功成身退吧。

秦叔宝坐在院子里,正等着李世民找上门。心中苦笑,也是早上才看见士信的留信。

这两人,老虎脸上拔胡须。可是,似乎这两人就是有这样的胆量!

可是,你们要走怎么也不给个信呢?这以后要找你们,天大地大的,这该如何找才好!

“秦将军,罗士信呢?”正想着,就看见李世民找上门来了。

秦叔宝苦笑,只好把罗士信的信交给李世民。

“碰——”石桌子不堪重负,断成两块。

秦叔宝苦笑,殿下的手分明已经血迹斑斑,真是造孽。

女人,你竟然跟罗士信跑了!

滔天的怒火,令李世民反而脸上越平静,只有那蓝色开始妖异的眼表明,他火烧到了极致。

“殿下?”秦叔宝惊愣,殿下的眼!

“突厥血统。”李世民回答。

秦叔宝定了定,原来如此。

“殿下,喝杯茶吧。你这样出去,只怕没见识的人该胡言乱语了。”秦叔宝劝道。

李世民坐下身轻笑道:“秦将军也吓到了吗?”

“有些,不过还好。”秦叔宝坦言。

“她说很好看。”李世民闭上眼,面容沉静下来,却是无限的哀伤。

秦叔宝叹了口气,回屋安抚了因为听到声响而惊起的老母亲,又提了一壶茶出来。

“殿下,放她走吧。”秦叔宝轻叹。雪衣,终归是没有办法磨去棱角。可是若是磨去,便不是他们喜欢的小妹了不是吗?

“殿下,我曾经也是喜欢雪衣的。差点赴士信的后尘,只是我隐忍的能力比较好。所以你们一直没发现。”惊天大秘密!秦叔宝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段日子,其实也是苦中甜蜜。

“我知道。”李世民更是语出惊人。

秦叔宝错愕道:“看得出来?”

“她在我身边每一次危险,都是你来救。看似救我,其实救她。秦将军素以整军严明驰天下,却为她掩护行军。你不说,我只是不说。”谁对那女人什么心思,他心如明镜。没办法,那女人太能折腾了。

“枉我还以为掩藏得不错,原来漏洞百出。”秦叔宝尴尬道。

“也不是,确实隐藏得不错。这傻女人就没发现。”李世民笑道。

秦叔宝摇摇头道:“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确实傻。殿下,不要再伤害她了。”

李世民蹙起眉却道:“若这一次,我再找不到她,便放手。若再遇见,至死方休!”

秦叔宝震惊,至死方休!殿下这是多大的执念!

没有人知道,强大如李世民,他的内心是有多大的害怕。所以抓住的,可以抓住的,都不会放手。

武德四年十二月,秦王李世民领兵征讨刘黑闼。

武德五年正月,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改元天造,定都洺州。收纳窦建德旧部,一时声势不减当年的窦建德。

秦王李世民领兵所过之处,战无不克,直至获嘉,逢刘黑闼在相州。刘黑闼弃相州出逃,退保洺州。李世民便取相州,节节紧逼。直至洺水城与刘黑闼相持。

是时,幽州总管李艺率领部将数万会合李世民征讨刘黑闼。

战火纷纷,百姓流离失所。

“士信,快,这里还有活着的。”苏雪衣尸体里翻着人,只希望能救回一两个也是好的。原来他们二人出长安,本想一路往南,却见战火纷呈,一路上饿死的,被踩死的难民数不胜数。二人不忍心,便一路救助下来。

罗士信匆匆过来,抱起一名孩童,便往一旁去。

苏雪衣打开水壶,细致的喂水,然后拿出干粮,倒点水湿润后喂给孩童。

这一路下来救助这样的孩子或者妇女已经很多,只是最终他们能给的只是一顿或者几顿饭,便只能狠心让他们重新回到难民队伍中。

身强力壮的男子,都去打战了,唯余下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妇女。

“吃啊,吃呀。乖,看着姐姐,吃下去。”苏雪衣着急道,原来这孩子竟然不肯吃!

“留给娘,娘肚子里还有弟弟。”微弱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这样令人心酸。他自己明明已经饿得几近死亡,可是却还惦记着自己还有一个怀着孩子的娘。苏雪衣泣不成声安慰道:“还有的,乖,你先吃。姐姐再给你娘送去。”

孩子只是摇头,顷刻间,却已经闭上了小眼。苏雪衣失声痛哭,掩面跑到一边去。孩子的娘,她早有看见,已经没了气息,小腹隆起,那是一尸两命!

“别哭了。”罗士信轻拍着苏雪衣的肩膀。

苏雪衣回身靠着罗士信的胸膛哭泣着,不说话,谁都明白。这是战争。

“雪衣,我想去洺州。”罗士信却道。难民们带来的消息,秦王率领的唐军与刘黑闼正在洺水相持。兄弟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平定天下而战斗,自己呢,却在这里看尽这些难民。若是早一日天下一统,这些人便可以早一日安定下来。

“不许去。”苏雪衣立马阻拦道。刘黑闼,说什么也不能躺罗士信去!

“雪衣——”罗士信眼中有哀求。

“走吧。”苏雪衣不看罗士信的眼。

“雪衣,这里去洺水不远。你在下一个村等我,我打完战就回来。”罗士信拉着苏雪衣道。

苏雪衣心中一怔,自己不识路,他原来竟往洺水附近走!

“士信,你可知道我若让李世民发现,只怕再没机会跑了!”苏雪衣斥责道。

“雪衣,不会的。我不会告诉殿下。我只说我们走散了,殿下要带兵,分身乏术。”罗士信解释道。

“士信,你这一回去。他肯定相信我就在附近,当初在柏壁,他照样追到夏阳。士信,你不是要娶我吗?我答应你,我嫁给你,你跟我走。好不好!”不能让士信去,这一去,肯定就是死。

罗士信抱住苏雪衣道:“雪衣,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对,我们下一个村,就拜堂。”苏雪衣此时只有一个念想,不能让罗士信去洺水。

罗士信咧嘴大笑,抱起苏雪衣便上了马。

“雪衣,要嫁给我了!”那高兴劲,仿佛孩子得到了念想已久的糖。

靠着罗士信的胸膛,嫁吧,嫁了也好。从此相夫教子,只当自己是最平常的女子。

大概是因为苏雪衣的话,令罗士信喜不胜收,却再没说去洺水的事情。苏雪衣稍稍安心。

这样走了几日,果然有个一个村镇。

村镇虽遭遇了几番的战火,却还算生活稳健。

苏雪衣只在临时的家中做着家务,然后看罗士信每日欢喜的出门,高兴的回来。安静的抱着自己,没有多余的行为。

那样平静的日子,令苏雪衣慢慢觉得一切都会好的。

村子却迎来了灭顶之灾,一伙流匪闯进了村庄。

苏雪衣走出门,便看见凶神恶煞似的匪盗四处烧杀抢掠,一众妇女更是被无情的拖进小巷或者败乱的屋内,然后是女人哭喊的声音,还有男人该死的淫笑声。

苏雪衣走进屋里,拿出许久不用的佩刀,走进屋子,手起刀落,杀了那趴在隔壁家小翠身上的匪徒。

身后却被拦腰抱起,苏雪衣奋力反击!却只是枉然。

“好个凶狠的小妞!姿色不错,给本大王当压寨夫人——”话未尽,已经说不出话了。

腰被松开,苏雪衣跳下来,回身看见一大汉倒地,身后是拿着霸王枪的罗士信。

“没事吧?”着急上前的搂着苏雪衣,明显感觉道罗士信胸口起伏的心跳。

安抚着罗士信的心,苏雪衣道:“没事,还好你来了。”

一众流寇,在罗士信手上嚣张不了几时便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村长领着村人对罗士信是感恩戴德,得知罗士信与苏雪衣二人准备成婚。更是越发的积极,张家弄盖头,李家出些酒,村长把留存的菜都献上来,又宰了一头珍贵的猪。战乱年代,猪真心难找。

罗士信还自己上山打了野味,于是便是丰盛的婚宴。

红烛起,屋外是噪杂的欢闹声,屋内是感慨万千的苏雪衣。

世民,我已是他人妇,断了念想,也好。

没想到,四年之约果然应验,自己在四年内,还是嫁给了罗士信。

推开窗户,早晨的血腥早已都散去,唯余下安宁。

坐在窗前,苏雪衣看着满月,春风拂面,微微带凉意。披上披风,苏雪衣看着满月发呆。

爸爸,妈妈,你们都还好吗?女儿嫁人了,嫁给了罗士信。

老爸,我最终还是没有嫁给最爱的那个人。不过,他会事最宠我的那个人。老爸,你说女儿是不是很聪明,知道取舍。

恍惚间,仿佛真的看见了老爸。在阳台的小桌边,笑看着自己。仿佛说:衣衣,长大了。

“爸——”

门“吱呀”一声响起,苏雪衣擦干泪,转身看见的,却不是罗士信,而是村长。

“士信呢?”

“罗家娘子,这是罗壮士留给你的信。让你在家里好好等着他,他打完刘黑闼就回来。”村长把信交给了苏雪衣。

苏雪衣拆开信:

雪衣:

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洺水的路上了。别怪我,我不能抛下兄弟独自安享。别恨我自私,拜完堂才走,我怕你反悔。雪衣,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不会死!不会让你当寡妇!

士信苏雪衣揉掉信,该死的罗士信。什么一定不会死!当年伯当也是这样说的,最后呢!都是骗人的!

“罗家娘子,罗壮士身手不凡,有抱负也是必然。娘子在村里好好等着,他日壮士必然功成名就来迎你!”村长只当罗士信是想功成名就,却不知道罗士信本就是大唐的将领。

“什么时候走的?”苏雪衣冷静的问道。

“拜完堂就走了,也有一个时辰了。”村长回答。

“洺水城往哪个方向?”既然你要去,那我便陪着你!

“娘子这是要作甚?”村长讶异道。

苏雪衣拉开盖头道:“我要追他,新婚之夜想把我甩了,想都别想。”

“哈哈哈——好个爽利的娘子。来,我告诉你,洺水方向便是这里一路往东,”村长笑道,这小夫妻都不是凡人。

苏雪衣从马厩里牵出养了几日的马儿道:“马儿,休息了好几天了,今日可要看你的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