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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想敌》第十章 幻术与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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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教闲置的阁楼内,龙少还是难以从那场夸张的霹雳中缓过神来,一副自己被霹的心智皆失的模样。另一边的z,紧凑又艰难地备着行囊,毕竟单手动作,还是颇多不便。

“得了,你又没挨着霹,麻烦动一动收收工具啊。”

“我怎么没被霹啊老张,我现在都能闻见自己躯体内每一寸细胞的灼焦味儿!”

“那我且问你,我怎么没事?”

“废话!霹你了吗你能有啥事儿!”

“一网兜里的鱼,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碰这结网都没事儿,你能有啥事儿?”

“你也被霹傻了!”

说来也好笑,z当时就该发现这点猫腻的,软金属结网,怎么可能不导电呢,只是人在窘境太容易丧失判断,所以也无从说起。而这龙少,是真的怕了。

从先前龙少撞杆端倪,到现如今的雷雨秘术,不难推断,月教是有点本事的。至少从遭遇战来看,他们的术式很可能牵扯改变并模拟六觉,往低了说,是出幻觉没差了,可能存在某种诱导行为的幻觉。

人类正常的知识储备中,恐怕只有催眠才具备这种诱导力,但也因其高深和罕见,所以常常只能作为影剧题材或者牵强兑现某种不可能而作的设定。像类似月教这种偏颇的秘术,是不可能流传,也流传不起来的。一方面这类异术本不登大堂,没有曝光也自然生不起舆论。二来,你要说见着个什么牛人会什么牛叉的术,多半人的耳朵都是抗拒的。但从现实角度来谈,这些奇门异术,确实就如同野史一般,静悄悄地留传下来。

可这幻术,也未免太强了,连对象都给呼出来了!

z表面处变不惊,内心还是上抖下跳的。

月教并没有给龙家留太多准备时间,z刚拾掇好包裹,大司便推门而来。

“签下这契,定金即刻打入你的账户,待完工时,尾款自然托出。”

z头一次近距离和这大司称谓的神秘人接触,仔细打点,这身兜帽行头尽如此之小,难道当中是裹了一孩子吗?倘若不是这般中性的声音,自己倒真认为这大司,是教主的某个私生儿女,随意置办身行头,封个一官半职。当然,联想到那日的强大幻术,z还是下意识地舔了舔牙并收回胡思乱想。

残废之人,对于生活是会断了很多念想的,除了安冉那种不敢面对的情感。只是其他的安排对于z来说,怎样也都接受了。反正都是无聊,一个完人的无聊与一个废人的无聊,又能有多大区异呢?

没等龙少反应,z便一把抓过红印,往龙少的额前拍去。

正当他还在思索自己有没有可能具备了什么闪电能力,却反被这呼啸而来的红色,侵染了一头。

龙少抬手摸了摸上额,随后往鼻前一凑,无辜道:“嘛呀!你这傻子怎么这么粗糙!”

“这么红。。。”

z不应他,见势夺过嗅闻的手,往那契子上一砸,均匀的掌纹印赫然于那契约之上,倒显得颇为新鲜。

这下,是彻底没跑了啊!

关于这樾泉瀑布,z倒是有所耳闻,但从未真正见过,也仅有网上流传的一些航拍图,但大抵也容不下这瀑布的样貌,因为那瀑的地势颇高,又藏于山上,堪比当今流行的空中花园。若不是难以触及,这瀑布的落点多半会被议为有意为之。

据龙少逃跑路上描述的情势,前些年也有几个探险家想上那瀑泉上瞧瞧,可自去了之后就没再回来了,都说被这骇人的瀑布吃了。

龙少说的话,常常个人喜好色彩浓重,z是深知的。比如龙少不爱喝咖啡,所以才有“煤堆里的苦渣子”这么一说。那么这骇人瀑布,也是话听一半就得了,无需深究,真正要论起形势,还是等开了眼再去评判,反正也是一介废人,别人眼里的精神病,有去无回这种事儿反倒变得有些取悦了。

月教的装饰环境,异于雨城的整体风格,居寝错落,新奇相当。别了这异教之地,龙少却是有些不舍了。心说反正也没跑,在这教派之中修养时日,待缓过点儿神再佯装疯掉,也总比被送去那暗无天日要好上太多,说不定教里看此人无用,有个被驱逐的结果也未尝不好,省得自己落跑了。不过这一切幻想均被z搅了局,想来也是笑话了。

工程队驾车驶往雨城外环。从z和龙少当初逃跑的外环方向,到工程车队行驶的方向,恰巧构成一个三角形的地势差,雨城就像一座倾斜的金字塔一般坐落其中,前边儿是下乡碎石路,后背靠着高地势上的山泉野林,樾瀑泉便藏于其上。每逢雨季,城市都会焕然一新,像是复古器皿被刷洗后的星星点点,十分好看。但也正因为这种前后地势的巨大落差,导致城内积水严重,“雨城”一名便由此而来了。

驶到环外,不得不下车步行,雨城不兴修筑,自然更不可能把触角伸到城外去,何况是瀑泉那样的不毛之地。

在外环山下,可以俯瞰到整座城市,像是油画里的乡间城落,时不时有候鸟群不安分地掠过天空,划出一道道秋天尾巴的剪影。

“爷爷我就是来送命的啊。”

龙少对这样的美景丝毫不动容,心头怨气不依不饶。

一旁的异教秃子笑着拍拍他的肩,继续赶路。说起这秃子,便是月教那个文地教徒,当日被大司手杖一挥,众教徒皆以为这家伙死透了,没成想还能活着并且继续跟了这浮雕工程,面对这不守信用差点把自己害惨的龙家人,自己也只能哭笑不得了。后来z他们通过交谈了解到,这秃头的油腻教徒叫罗氏特,人都管他叫一声罗特,为掌管月教文政分支的文地教徒。由于不是月教直系异族,所以进不了武地,不过谋了这份职位,已然欢喜得不行了。

“小哥,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俩不是一路人,他那衰样要能是你爹,我就是裤子反穿也是不相信的。”说罢,罗特朝龙少的方向撇了撇嘴。

那日刻印店谈判,罗特是抱着三顾茅庐的心思去的。偌能谈的成,那也多半能证明这龙家人傻得不行了,这档子事儿都敢接。讨巧之余,自然合不拢嘴。倒是旁边一脸狐疑的小哥差点坏了他的事儿。加上教里流传的那个蚕食到连自己都不放过的怪物,罗特更加笃定z不简单,只是z不这么想罢了。

工程队除了z、龙少和罗特外,还有两名后勤教徒,一来解决伙食问题,二来人手不够也能凑凑数。

一行人已行至半山,天色渐暗,稀薄的空气中忽然起了雾,继续前行的话,山中不确定因素过多,恐会遭遇不测。

“就地落脚吧,再往上估计难有这么平坦的地势了。”

安营扎寨,两个后勤教徒拾了点枝丫,砌起火堆,天也快速入了夜。

后勤烤了点玉米,升起的袅袅炊烟,倒是点亮了夜空下的无限黑暗。

几人各嚼各的,偶尔眼神交汇,谈笑一番,或者又如龙少,骂骂月教再骂骂大司,兴致起来了,指着上山方向骂:“老子是造了孽了可不是!”

这种难得的休憩,在秋深的夜色里显得颇为融洽,殊不知,几头青蛇已经悄悄摸了过来。

“老实说,小哥,断一只手臂是什么滋味?你跟我描述描述。”

罗特说着抓起z唯一的手像是在乞求推心置腹的对话机会。

z也全不在意,道:“除了影响日常生活,其他没什么差别。”

这秃子知道捞了好,继续深追:“那自食又是何等滋味?”罗特眨眯起眼睛,似在等待和想象。

“羊蝎子。”反正也是无聊,随意应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么,我可否尝尝你这羊蝎子味儿!”

说罢,罗特撑大嘴巴,嘴缝撕裂到耳根出,脸上逐渐冒出趋青的鳞片,宛若一尊饥饿大蛇!

z躲闪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半个身体已经进了大蛇嘴巴,只能隐约听得到驱壳外龙少他们的声响。

“咔嚓!”大蛇奋力一咬,折断声清脆,毫不拖泥带水,这等咬合力之下,z只有必死了。

龙少在一旁眨不过眼,惶恐中带着吃惊和愤怒,想助z脱身已然来不及,毕竟这身子都成半截儿的了!

“老张!”

z的下半肢已然失去知觉,上半身又在大蛇的皮肚内,无声无息。

场景屏蔽了一切声音,像是被大海填堵了耳朵。

忽然,一声讪笑响彻。

“真是不拿我当回事啊,什么人都敢入侵了吗。”

大蛇拱背而起,麟皮褶皱。忽然嘶啦一声,蛇身划上夜空,z咬腹而出,不沾滴血,除了凶残嘴脸,其他倒是完整的像新生模样。

“塑料皮革,口感真差。”

大蛇拖着皮肚,窜逃无影。

龙少他们也跟着篝火地平熄,逐渐消散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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