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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退场》第17章 真情不能随便给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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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先坐下,喝点水,我慢慢地给你说。

肖梅轻轻地点了点头,拉着刘博文坐在了沙发上。刘博文面对这个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张口竟是这样难,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减轻对她的伤害。

肖梅,……

嗯。

看着他这几天明显消瘦的脸和欲言又止的样子,肖梅的心很痛,她轻轻地抚摸着刘博文的脸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灾难和痛苦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承受要轻松得多,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听完肖梅的话,刘博文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五味俱全啊。

肖梅,首先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想应该是没有事了,没想到……,唉,我真的没办法对你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就说吧。

也就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很不习惯,上班的时候还好说,一下班偌大的办公楼里有时就我一个人,宿舍里更是寂静的可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有时出去走走,就这样认识她……

宿舍后面就是山,刘博文不喜欢城市里的那种喧嚣嘈杂,他想远离它们。山上是他最好的去处,每晚吃过饭如果没有什么事,他都要到山上走走。

其实男人更害怕孤独,有时站在小山顶上,眺望东岭县城的万家灯火,刘博文感觉到眼睛涩涩的难受,这里的哪一盏灯是属于自己的?他想家,眼里的雾水开始凝聚成滴了,他一时还无法把自己和这个地方融入到一起。

夜风清凉地吹来,刘博文感觉到阵阵的寒意,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收回了纷乱的思绪,让心情平静下来,脚步踉跄地准备下山。

也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若隐若现,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叫自己,他想可能是出现的一种幻觉。定了定神再仔细听,这声音分明就在近处,清晰而连绵,借着微弱的月光再仔细看,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是她在叫自己。刘博文在记忆中迅速地搜索着,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道:你好,夜这么深了一个人在山上不怕碰到坏人?

这女子答非所问:我已经注意刘县长几天了,看来出门在外一个人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刘博文也不想和一个不相识的女子深谈,再说也没有那个心情,只能礼节性说到:我只是随便走走。

如果刘县长不介意,我们一起下山。我记得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走路很不自在,心里少了别人的关怀,不知刘县长意下如何?刘博文也不好拒绝,说了声:随意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博文上山总是能碰到她。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熟悉了,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地广泛了。通过交谈,刘博文感觉对方谈吐还不俗,就是有些观点想法还挺前卫,他不敢苟同。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县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女性,看来东岭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又到星期五了,刘博文早早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下午早点回家。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妻子已经打了几次电话在催他,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盼他早点回去。

下午一上班刚坐下,办公室主任就推门进来说到:刘县长,刚接到通知,明天早晨九点召开常委会,今天你还回家吗?刘博文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对方离开他才回过神来,拿起电话想给家里说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了,他能想象得到母亲失望的神情和妻子满脸的怨气。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一种无奈,最终电话还是打了。

吃过晚饭他还是想上山走走,爬到山顶身上已经出汗了,坐了下来想歇歇,眼睁睁地看着夕阳收起了它最后一抹嫣红,落到了山后。山气越来越重,天也越来越黑,他还是不想下山,一种无可言状的心情左右着他,真想放开嗓子对着空旷的大山喊几声,想对大山倾诉自己的苦闷和孤独,他的情绪很低落,也就在这个时候又看着了她。

刘县长,今天周末怎么没回家?刘博文答道:明天开会。

看来你们当领导的也挺不容易的。听了这话刘博文无语。看着他落寂的神态继续说道:刘县长,不知你给不给面子,如果有可能我请你喝酒去。

此时刘博文根本无心到那些地方去,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谢谢了,今晚我没有心情。

刘县长,恕我直言,人生在世有很多种活法,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累呢?我一贯主张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喝凉水,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你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呢?

听她这么说,刘博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句:你不懂。

官场上的事可能我不懂,但我懂得怎样生活才能轻松,才能对得起自己。人生苦短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如果你觉得外面不方便,我们可以到你的宿舍去。如果你不反对,剩下的我来安排,怎么样?面对这样的女人刘博文还能说什么,他只有点头的份。

回到房间刘博文有一丝不安,这样答应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唐突。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在这个夜晚他太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了。一会儿的工夫她就来了,手里提着一瓶酒,还有几样菜。她到刘博文这里,没有一点陌生感,挺麻利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反客为主地招呼道:刘县长,来这边坐。她又找了两个水杯把酒倒满递给刘博文说:刘县长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一会儿工夫一瓶酒快见底了,她的脸色也出现了潮红,眼神也变得迷离,体内感觉到一阵阵发热。刚开时她只是把扣子解开,过了一会索性把衣服脱了,穿着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体形羊毛衫,稍一低头乳沟看得清清楚楚,两只****结实而丰满,像两只小兔子在刘博文眼前晃来晃去,呼之欲出。刚开始他尽量避开不去看,可后来……

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自从有那种关系以后,她经常让刘博文帮她办事,只要是能办到的刘博文都给办了。后来她竟然提出来要和他结婚。这下刘博文感到问题棘手了,不是找个情人那么简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好言相劝都没有作用,对方要挟刘博文如果不这样做,就将这件事公布于众,让世人看看他这个县长来东岭都干了些什么。

后来刘博文才知道多少次的巧遇,实际上都是她精心设计的,所发生得一切都是按照她设计的轨道顺利进行着。

刘博文艰难而又尴尬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着听着,肖梅哭了,她不知道后来刘博文都说了些什么,她的心里已经容纳不下的痛苦和委屈交织在一起,压迫着她的呼吸,她的心此刻既大又空,她渴望着往里面填些什么东西,可她的大脑里捕捉到的一点东西,拿到眼前就什么都没有了。刘博文的话,宛如潮水击岸,撞击着她,她就像躺在沙滩上的鱼,无助地仰望着天空。她的人生,她的梦被刘博文刹那间撕成了碎片,她的意识进入了盲区,大脑里只重复着一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话如果不是出自刘博文之口,那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可生活就是这样残酷。

这件事情对肖梅的打击太大了,这几天来,她设计了种种原因,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竟会为一个女人。她仿佛灵魂出窍,感到一阵阵的昏眩,天在旋转,地在旋转,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她的思维停止了,她的心跳停止了,她的呼吸停止了,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任泪水肆虐地在脸上流着。

肖梅,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我知道给你说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残忍的,可不说又没有办法,它已经成了事实。我好后悔,我有时在想,如果早一点能认识你,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当时,我是太寂寞了,寂寞、孤独每晚都在吞噬我的心,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走进了我的生活,但我没有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女人,等我感觉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我时常感觉到她双手在掐着我的脖子,令我窒息。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她的欲望就像大海一样,永远也填不满,她时常要挟我,如果我敢背叛她,那么她会将我的事公布于众,如果真是那样,我的一切都完了。我只能采取妥协的办法,我也曾试图和她商量,给予她经济上的补偿,来了断这一切。但她出尔反尔,为这事,我已经债台高筑,更可气的是她闹到我家里,家里现在已经被搞得乌烟瘴气。前些日子她还给书记写了一封状告我的信,说我欺骗了她的感情,非要让我娶她不可,你说我的日子能好过吗?肖梅,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感觉到生活里有了一缕阳光,我真的很珍惜我们的感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想,以前的这一切如果没有发生,那该有多好啊!

肖梅静静地坐在那里,她像一朵无精打采开在春天的百合,花瓣依然,只是垂垂丧丧迎风不招展,她的双眸清澈如一泓潭水,却悒悒空茫,隔着虚空凝望,这段岁月由多少叹息织成,此时此刻,万念俱灰。她在想这人世间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什么也不想听了,她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肖梅,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家。刘博文一把拉住肖梅的胳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的。

刘县长,请你放开我,你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卑贱者尽管在高贵者心目中一文不值,但卑贱者本身所拥有的力量是强大的,问题是我不应该轻薄自己,而应当正视自身的价值,请你尊重我,让我走吧。

刘博文怔怔地望着肖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出了门。

走出门被夜晚的微风一吹,大脑清醒了许多,她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暂时也没有能力接受这个事实。

她脚步蹒跚地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为什么生活总是这样无情地嘲弄我,为什么?

能击垮一个女人的,不是贫穷与灾难,而是心灵的无家可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这家音乐茶座的,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啤酒浸泡着她满腹陡然而起的感伤,她怅然若失,目光呆滞,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生活太残忍了,就这一夜,摧毁了她整个的人生信念。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知道是刘博文打来的,但她现在不愿意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她索性关了机。

刘博文呆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打手机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他很担心。在万般无奈之际,一下想起了罗素素,但又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拨打了114查号台,查了号,打了过去。喂,你好!请问是罗素素吗?

是,你是哪位?

我是刘博文。

罗素素愣了一下说:刘县长你好,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我一下无法说清,现在就是想请你无论如何联系到肖梅。

肖梅,肖梅出了什么事?

我担心她出事,拜托了,如果联系上,请给我回个电话。

好!

罗素素答应着挂了机。

她纳闷,为什么刘博文会让我联系肖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哎,别想那么多了,先联系吧。

一拨号,你的用户已使用了超级呼转业务,你的信息已发送。

见鬼,罗素素骂了一句,我到哪找去呢?对,上家里,罗素素迅速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噔、噔、噔地下了楼,走了很远才打上车。到肖梅家楼底下一看,屋里漆黑,嘿,这家伙倒好,她睡觉了,让我满世界乱跑,上去决饶不了她。这刘博文也太大惊小怪了,三更半夜的找肖梅有什么事,即便有明天再说不行吗?非要这样折腾人。

罗素素这么想着,就到了肖梅的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梅,快开门,我是素素。

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奇怪,难道她不在里面吗?她会去哪里?她思索着下了楼,一种不祥的念头在她心中一闪,从刘博文让她找肖梅,到现在肖梅未归,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刘博文,你小心点,肖梅没事还好说,如果有事,我决饶不了你。骂归骂,气归气,她还是急急忙忙的在找。

肖梅从茶座出来,已经两点了,她头重脚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毫无目标的在路上行走着。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面的从身边开过,都不由减慢了车速,打声招呼,上不上车?她只是木然地摇摇头,司机带着满脸疑惑把车开走了。

两点的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独自走在街上是多么的不理智。

罗素素坐着面的,几乎把这个城市都转遍了,就在她绝望之际,看着前面马路上走着一个人。

师傅,请你开快一点,看那个人是不是我要找的。

司机加快了车速,在距行人大约五十米的时候,罗素素认出来是肖梅,她很高兴,但仔细一看,她步履蹒跚,东摇西晃地行走着,看着她那副样子,一种莫名的痛顷刻间吞噬了罗素素的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车到了肖梅的身边,罗素素迅速下了车,肖梅对走在自己眼前的罗素素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着。

肖梅,是我,你怎么了,肖梅。

听着罗素素的呼喊,肖梅好像有了意识,她站定看了看罗素素,随即泪水汹涌而出。

肖梅!

罗素素心痛的一把抱住肖梅,她就势倒在了罗素素的怀里,撕心裂肺地低泣着,那泣声仿佛要撕破胸膛、冲出咽喉。罗素素轻轻地拍着肖梅的肩膀:肖梅,你哭吧,好好地哭一场吧,这样会舒服些。

夜静静的,罗素素怀里的肖梅经过一场淋漓尽致的宣泄以后,情绪稳定了许多。

肖梅,我们回家吧。

肖梅点了点头,罗素素搀扶着肖梅默默地行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夜风习习地吹着,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只有星星还在眨巴着眼睛,充满着好奇心,对人世间太复杂的事情,它们永远不懂,也无法弄得懂。

罗素素的手机响了,是刘博文打过来的,打听肖梅的情况。

凭着直觉,肖梅今晚这个样子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在这个时候,也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只说和肖梅在一起,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罗素素给肖梅请了几天假,自己也向台里说,这几天出去组稿,寸步不离地守在肖梅的身边。她看着肖梅昏昏欲睡,神志不清的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满腹疑惑地等待着。

刘博文这几天也心绪不宁,自从那天和肖梅分开以后,再没有打通过她的手机,有几次打到罗素素的手机上,想询问一下情况,起初接电话虽然话语不多,但还能说得过去。他知道肖梅没有上班,请了病假,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今天早晨又打了罗素素的手机,问如果方便的话,他想过去看看,罗素素拒绝了,而且话里面有明显的火药味。刘博文放下电话,在那里寻思,这一对好朋友,可真难说,肖梅的性格温柔如水,而罗素素却……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种互补吧。

他真的很在乎肖梅,在乎她的这份感情,说实话,官做到这一步,生活中没有出现女人,也是不可能的。他又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他的谈吐、他的诙谐与幽默在很多场合都会成为焦点人物。

再加上他的地位,有很多女人主动献媚,甚至献身,但他知道这是个粉色陷阱,一旦陷了进去,你就无法脱身,其后患无穷,有时候也逢场作戏,何乐而不为呢?可常走夜路,哪能不碰到鬼。

那个女人就让他领略到了你在得到的同时,就必须付出,而且这种付出代价是惨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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