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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女惑心》大结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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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微拂,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沁人清香,掩盖了桌上佳肴的香味,不期然的闯入了水澜漓的鼻息之中,令他不禁心神沉醉。

与她相处的日子里,她的邪魅,她的睿智,她的果决,她的柔情,无一不让人迷恋,也难怪那几个风云男子,宁愿放弃男性自高无上的尊严,宁愿与别的男子共同拥有她,也要厮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若不是自己早就立场坚定,爱江山不爱美人,只怕也沉醉她的万种风情之中,无法自拔了!

“凭你在我手上!”想到自己的雄心壮志,水澜漓随即敛了敛神:“只要你在我手中,即便他们再神通广大,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达成心愿,我自会放你离开同他们团聚;倘若你不按照我说的话去做,那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一个个无声无息地消失,你信不信?”

凭你聪慧的心智和高深莫测的武功,浑厚复杂的背景,还有那富可敌国的宝藏,拥有你,就等于是拥有了整个天下,即便不爱你,我也要将你囚禁在身边一辈子,绝不会放你离开!

就算此次不慎失败,我也可借你之手,卷土重来!

对于水澜漓的狂妄自大,风凝魅不置可否:“说吧,你将本小姐劫持到此,究竟要本小姐帮你达成什么心愿?”

“帮我坐上水国的皇帝宝座!”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直视着满脸威仪,眸中闪烁着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的水澜漓,风凝魅唇角扬起一丝清冷的笑意,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在摇曳的烛火之下,闪闪发光,带着缕缕慵懒:“既有于求本小姐,那你的诚意呢?本小姐至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帮?”

“本王是水国的澜王水澜漓!”知道风凝魅说的是事实,水澜漓缓缓道:“我父皇沉迷美色,早已不问政事,朝中大权大部分已落入太子殿下水洪漓手中;水国的兵力,水洪漓拥有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本王有一半,令一半在清王水清漓的手中。你只要帮本王设法击败他们,一旦本王登上那九五之尊,本王不但兑现诺言放你离开,还会下令免除凌烯晟和洛奕然在水国所有生意的税收!”

“成交!”把玩着腮边的一缕秀发,风凝魅不疾不徐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的那点花花肠子,想要逼我们就范,你,还不够资格!

不管你是琴圣牧安澜也好,还是水国澜王水澜漓也罢,本小姐都会让你知道,得罪了本小姐和本小姐所在乎的人,后果便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洪漓好美色,太子府中的美女比皇宫还多;水清漓生性散漫,却狡猾如狐狸,喜好收集古玩字画。”

听到风凝魅答应助自己一臂之力,陷入即将当上皇帝美梦的水澜漓,忘记了风凝魅眦睚必报的品性,当然也就忘记了该有的戒备:“本王给你七天的时间,若七天之后,你不能设法让本王击败他们,后果自负!”

据密探回报说,父皇已口头允诺十天之后,将皇位传于水洪漓。

也就是说,自己只有十天的时间,一旦错失良机,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起身轻盈走到床边坐下,风凝魅慵懒地靠在床栏上,斜眼睨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水澜漓:“若想一举成功,在这七天之内,就不许任何人打扰本小姐,包括你在内!当然,绿雅和紫清留下,吩咐林管家随时听候本小姐调遣,不得有误!”

深深凝视着俨然一副运筹帷幄模样的风凝魅,水澜漓不禁心中恼怒:“你最好是用心谋划,否则……”

“否则后果自负嘛!本小姐又没七老八十,用不着你再三提醒!”风凝魅嘴角勾起一缕冰冷嗤笑:“有时间在这里啰嗦,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你那两个兄弟?”

“你……”愤恨地看了一眼风凝魅,水澜漓转身忿然离去。

“姑娘……”见水澜漓愤愤离开,绿雅和紫清立即关上房门,疾步走到床边,担忧地看着风凝魅。

轻轻摇了摇头,风凝魅淡淡道:“你们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奴婢遵命!”将桌上的菜肴收拾妥当后,绿雅和紫清躬身行礼后,退出了房间,却守在了门口。

静静躺在床上的风凝魅,瞪着随风飞舞的床幔,脑中迅速思量着。

蓦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侧目看到那悄然跃进屋中,飞驰而来的小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暖浅笑。

微微接住它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蓦然看到它颈间挂着一个小巧简朴却雕刻精美的木质配饰,风凝魅不禁心念一动,急忙取下来一看,霎时脸色一变,语气中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颤音:“雪儿,他出事呢?”

这块木质的小配饰,是在那夜与风影深谈之后的第二天,自己偶然在街上见到而买来送给他的。

他一直很珍视,从来不离身。

如今却挂在雪儿的颈间,这代表了什么?

听到风凝魅的询问,雪儿“吱吱……”叫着,急切点头。

“他被人劫持了!”见雪儿又点了点头,风凝魅紧拽着配饰,身上散发的寒意犹如地狱修罗般森寒:“那劫持之人最好保证他没事,否则本小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虽不知他究竟被何人劫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水澜漓!

否则以他的行事为人,一定会趁机要挟自己!

随后起身走到桌边,挥笔写了几个字,撕下衣摆裹好用线挂在雪儿的颈间,柔声道:“雪儿,交给风影后,尽快赶回来,我还有事要你去做。”

点了点小脑袋,雪儿随即从敞开的窗户跃出,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夜幕之中。

静静玉立于窗边,漆黑如墨的苍穹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繁密的星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点缀着夜色,显得温柔而朦胧。

轻抚着手中的木质配饰,风凝魅轻声呢喃:“风影,风影……”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始终默默守护自己不离不弃的男子,已然深埋在心中,无法舍弃……

一夜无话。

直到天际渐渐泛白,久候雪儿不回的风凝魅刚准备回床躺躺,却见雪儿带着一身的疲惫悄然出现在窗台上,疾步上前将它抱在怀里:“雪儿,辛苦你了。”

小脑袋在风凝魅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雪儿沉沉睡去。

轻柔将安然入睡的雪儿放在床上,盖好锦被,风凝魅转眼看着轻轻走进来,眸子里飞速闪过一丝惊讶后,瞬间恢复平静的绿雅和紫清,淡淡道:“让林管家来见我。”

“是,姑娘。”紫清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不多时,林管家就随着紫清来到了房中,见了优雅品茶的风凝魅,微微躬身行礼,道:“姑娘,请问有何吩咐?”

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屋外,风凝魅漫不经心道:“林管家,这是我需要的资料。”点头示意绿雅将昨夜草写的方案交给他,别有深意道:“你尽快查清楚给我。”

自己被困在这里,根本无法去找寻风影,如今只有靠外面的人了。

见风凝魅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手中的信笺上,林管家随即会意:“是,姑娘!”然后转身离去,却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遇到了水澜漓。

“主子!”行礼后,林管家毕恭毕敬的垂首站立着。

直直地看着兰苑的方向,水澜漓的眼眸之间闪过一缕森寒入骨的冷光,俊逸的脸庞上隐隐带着丝丝缕缕的戾气:“她让你做什么?”

从怀中掏出风凝魅给的信笺递给水澜漓,林管家轻声道:“姑娘让奴才尽快查清这上面的事情。”

微微垂眸,只见上面写着:调查每位大臣的喜好,家庭背景,每天都做些什么,包括吃饭睡觉上茅房等等。水澜漓忽然猜不透风凝魅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仔细端详了半天,水澜漓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将信笺还给林管家,厉声道:“按她说的去做,不得有误!”

风凝魅,本王量你也不敢玩花样!

“是,主子!”将信笺放回怀中后,林管家躬身行礼离去。

深深地看了看兰苑的方向,水澜漓随即也离开了别院,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散发出一抹阴霾摄人的冰冷之光。

今晨接到宫中密报,父皇突染恶疾,恐命不久矣!

想不到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就连短短十天的时间都等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六亲不认,心狠手辣,至于那个位置,他,势—在—必—得!

而在兰苑中,风凝魅吩咐绿雅和紫清守在门外,返身躺在床上,一夜未眠的她此刻只想睡个好觉,才能以绝佳的精神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斗智斗勇!

刚准备闭目休憩的风凝魅,蓦然感觉到怀中的雪儿浑身戒备,不由陡然睁开双眼望向敞开的窗户,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斜靠着窗栏,一脸放荡不羁的浅笑。

棱角分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长而卷的睫毛下,一双象朝露般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如玫瑰花瓣一般粉嫩的嘴唇。

一身黑衣衬托出他的肌肤白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微微起身倚靠着床栏,将双眸中闪烁着凛冽幽光的雪儿抱在怀中,风凝魅直视着男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水国的清王水清漓。

从绿雅和紫清的口中早已知晓,太子殿下水洪漓独断专行,脾气暴躁;澜王水澜漓就不用说了,心思缜密,冷酷毒辣;偏偏这水清漓虽贵为水国清王,却生性散漫,喜好游山玩水,从不过问朝政,就像龙翔国的贤王一样。

今天突然造访,而且偏偏是在这关键时刻,只怕……

而且,雪儿的反应也很奇怪,看到他,就好像面对着仇人似的,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风凝魅唇角扬起一丝阴戾的笑意,慵懒的瞳仁中戾气一闪而逝。

一个腾空跃进房中,水清漓大步走到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端详了半响清颜不语的风凝魅,忽而邪笑道:“本王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向来清心寡欲的澜王不远千里从龙翔国悄然带回?原来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灵慧公主,天下第一邪教天阴教教主的小女儿风凝魅!难怪啊!”

这时,绿雅和紫清听到屋中的动静,迅疾冲了进来。

见一个男子侧坐在床上,两人掏出腰间软剑,二话不说就攻向了他,却被他矫捷避开,还被他顺势掐住了颈部的命脉,脸色霎时惨白万分。

“不要伤害她们!”看到水清漓那墨黑眸子里闪烁的森寒杀意,风凝魅不由急切出声制止。

冰眸在风凝魅三人之间来回流转,水清漓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点住了两人的穴道后,复又坐回床边:“风小姐果然神通广大,早就在澜王身边安插了你的人,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这两个婢女,他认识,三年前便待在了这别院中。

没想到,她们竟是她的人!

难道说三年之前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已在水国安插了自己人?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还布了多少暗桩?如今那些人又身在何处?又兼具着怎样的角色?

是否在自己的身边也安插了她的人?

看来,回去定要好好清查一番了!

这份心智,这份胆略,还有这份远见,只怕当今世上没几个男子能够与之匹敌!

她,真是太可怕了!

只是,水清漓到死都不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是风凝魅布置的暗桩,以至顾忌她背后的浑厚势力,不久之后才与她签订了那份不平等条约,如果知道,只怕他要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清王过奖,本小姐也是被逼无奈而已!”

见他不再为难绿雅和紫清,风凝魅心头微微松了口气,浅浅笑着道:“你两个哥哥为了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你反倒象个没事人似的,还有空来看望本小姐,真不知清王是早就胸有成竹呢?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那风小姐认为本王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对风凝魅的镇定自若,水清漓心头滑过一缕惊异,面上却无异。

素手轻抚着雪儿的白毛,示意它不可妄动,风凝魅意味绵长道:“所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本小姐可不敢妄自猜测,否则稍有不慎,哪天被算计了,还不知该找谁去算账了!”

“风小姐说的是那个叫风影的男人吗?”看着风凝魅霎时森寒凛冽的目光,水清漓却勾唇一笑:“放心,本王待他如上宾,毕竟他是你的男人嘛。”

顿了顿,水清漓又言道:“只要风小姐答应与本王合作,等平息了水国这场纷乱之后,本王绝对会毫发无伤的将他还给你。不知风小姐意下如何?”

“本小姐乃是龙翔国人,又凭什么要与清王合作平息水国这场纷乱?”

“只要风小姐答应,本王不但保证将你们安然送出水国,还会说服父皇以后与龙翔国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是吗?”挑眉看着神情坚定的水清漓,风凝魅嘲讽道:“难道清王不知,水国皇帝突然恶疾,已命不久矣吗?而且,水洪漓大权在握,水澜漓又势在必得,要平息这场纷乱,就必须铲除水洪漓和水澜漓,到最后,又会是谁得利呢?”

刚才听林管家说起时,风凝魅就已料定:暴风雨提前了!

“父皇突然恶疾?你是怎么知道的?”猛然睁大双眼盯着风凝魅,水清漓一脸的难以置信。

昨夜自己离开皇宫时,父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突然恶疾?

难道……

见水清漓眸中盛满了震惊,不像是作假,风凝魅不禁心念一动:“今晨,宫中传来密报,水国皇帝卧病在床,御医们束手无策,水澜漓此刻已经进宫了。清王你……”

“风小姐,刚才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呢?”水清漓忽然旧话重提。

父皇病重绝非偶然,如今只有说服她,先尽快平息这场纷乱,再想法救治父皇,否则势必引起国内大乱,人心不稳,要是其他两国伺机而动,水国就危矣!

“合作?可以!”

见水清漓转移话题,却神情肃然,心明如镜的风凝魅漫不经心道:“但本小姐要亲眼见到风影平安无事,否则一切免谈!清王该知道,水澜漓将本小姐带到这里,目的可是跟清王一样哦!”

本小姐就是要你们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

看着双眸犹似寒潭般幽深不见底的风凝魅,想到即将面临的兄弟相残,水清漓不禁心中一痛:“好!本王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风小姐可要说话算话,否则……”

“否则后果自负,对吧?不愧是亲兄弟,连狠话都如出一辙!”无视神色微变的水清漓,风凝魅微眯着双眼,淡淡道:“清王若是安排好了,就亲自来告知本小姐一声;还有,我中了水澜漓的”化功散“,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晚水澜漓会让我进宫替皇上诊治,清王,你的时日已无多了!”

听了风凝魅别有深意的话语,水清漓那幽深的目光似蕴含了戾气的冷箭,直直地射向闭目假寐的她,随后起身如同来时一样,从窗户悄然离去。

当然,他也顺势解开了绿雅和紫清的穴道。

“姑娘……”一得到自由,绿雅和紫清就疾步靠近床边,满目担忧。

挥了挥手,风凝魅轻声道:“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们,千万要小心,切不可让水澜漓知晓你们的身份,要不然,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们!”

“是,我们记住了。”重重点头,绿雅和紫清满怀感动。

事情果然如风凝魅所料,傍晚时分,她正在吃晚饭,水澜漓便来到了兰苑,要求她随他进宫。

于是,子夜时分,万籁俱静之际,水澜漓携着风凝魅避开了巡逻的禁军,悄然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而与此同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动作敏捷的穿梭与无星无月的夜幕中,最后停在水澜漓的书房窗户下,警惕地四处看了看,随即纵身跳了进去。

那道身影径直走到正中墙壁下,借着窗外微弱的烛火,当看清墙上那幅猛虎下山图后,飞身一跳,咬住那挂画卷的绳索取下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然后咬开暗格,找到一个小巧的包袱。

从中咬出三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到桌上,随后关好暗格,挂上画卷,最后又将那三个小瓷瓶放进颈间的小布袋中,跳出窗户,消失无踪。

此时皇上的寝宫中,看了看几名似沉睡的宫婢和太监,风凝魅心头冷笑,随后走到床边替皇上诊治了一会儿后,淡淡道:“他中毒了,最多只能拖到明天清晨。”

“延长他十天的寿命。”闻言,水澜漓双眸中闪烁着森冷寒光,低沉的嗓音犹如腊月雪天般冰冷。

挑了挑秀眉,睨着此时此刻仍只顾皇位,而无视亲身父亲死活的水澜漓,风凝魅懒懒道:“不愧是冷血无情的澜王,果然够狠!可惜,本小姐现在没有丹药为他续命。”

“暗,去书房将她的包袱取来。”盯着一脸坦然的风凝魅,水澜漓冰冷嗜血的脸上带着丝丝阴霾:“你最好别耍花样,要不然……”

“本小姐已被你卸去了内力,又中了你的”一月噬骨散“,还能耍什么花样?”轻盈走到一旁坐下,风凝魅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你怎么知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你……”

无视脸上瞬间布满阴戾的水澜漓,风凝魅把玩着手中茶盏,漫不经心道:“别忘了,我娘当年可是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闻名天下,再加上我男人幽魑也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本小姐多少也知道一些嘛!水澜漓,你说是不是?”

见识过风凝魅的伶牙俐齿,水澜漓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得坐在一旁暗自恼恨。

须臾,看着慢慢闭上双眼的水澜漓,风凝魅唇畔勾起一抹魔魅般的邪笑,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雪儿,转眼看着走出暗影的水清漓,淡笑道:“走吧。”

“你对他做了什么?”侧目看着双眼紧闭的水澜漓,水清漓心头滑过一丝不忍,说到底,他始终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只是让他睡会儿而已。”瞧见水清漓眸中的不忍,风凝魅淡淡一笑道:“清王,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哦!”

再次深深地看了看一眼水澜漓,水清漓携着风凝魅犹如幽灵般悄然离开了皇宫。

站在清王府最僻静的一处房门外,风凝魅似乎能听得见自己,宛如小鼓敲在耳畔的心跳声,深吸一口气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而水清漓自动留在了屋外。

看着坐在桌边,眉宇间布满焦急和担忧的风影,风凝魅微启双唇:“风影……”

“主,主子……”蓦然听到那日思夜想的声音,风影简直难以置信,猛然抬眸。

当看到玉立在几步之遥地方的风凝魅时,风影的双眸中渐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疾步上前,颤抖着握住她的双手,感觉到掌心中她的温暖,颤声道:“主子,真的是你吗?”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看着眸中盛满了欣喜的风影,风凝魅笑了:“是我!”

“主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倏然将风凝魅紧紧拥入怀中,风影压抑多日的担忧,焦急,自责和思念,种种情愫瞬间暴发:“主子,我好想你!”

双臂放在他健硕的腰间,聆听着他急速跳动的心跳声,风凝魅柔声道:“影,我也想你!”

“主子……”

微微抬眸,指腹贴在他的双唇上,风凝魅深深凝望着他:“影,叫我魅儿。”

“魅,魅儿!”垂眸看着脉脉含情的眸子柔如春水,唇畔绽放着温存笑意风凝魅,风影只觉一股甜滋滋暖洋洋的风掠过心头,分外醉人。

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放在他手中,风凝魅刻意压低声音道:“影,我的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这是”若凝香“,你千万随身带着;另外一瓶是我秘制的毒药,若遇到危险,你就将毒药洒向敌人,伺机离开,记住了吗?”

“那你呢?”紧紧拥着爱人,风影再不想与她分开。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轻轻踮起脚尖,在风影唇上留下柔柔的一吻,风凝魅深情道:“影,我爱你!”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决然离去。

疾步追至门口,看着头也不会离去的爱人,风影饱含浓情厚意的声音久久在风凝魅耳畔响起:“魅儿,我也爱你!魅儿,我的魅儿……”

抚摸着还留有她余温的双唇,风影的眸中氤氲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魅儿,你一定要平安!一定!

而风凝魅和水清漓随后又无声无息地回到了皇上的寝宫。

接过水清漓递来的“化功散”解药,风凝魅从怀中掏出那份她让林管家设法搞到的水国皇帝的圣旨,意味绵长道:“清王,签字盖章吧。”

“你什么意思?”接过她递来的圣旨,当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水清漓盯着风凝魅的目光变得很复杂,阴霾的表情几乎让人窒息。

“当然是让清王兑现白天许下的承诺啊!”

似乎没看到水清漓那阴沉的眸光,端起桌上的茶轻啄一口,风凝魅慢条斯理道:“水洪漓独断专横,若是他当了皇帝,必定是个暴君,难道你忍心看着水国臣民在他的暴政下民不聊生吗?而水澜漓,本小姐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至于其他的皇子,不是年幼无知,便还在嗷嗷待哺,难道清王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国皇权落入外族之手吗?”

见水清漓微蹙眉头不语,风凝魅又言道:“放眼整个水国,除了清王你,还有谁能胜任那九五之尊?”

“不是还有父皇吗?”

“皇上?”挑眉睨着水清漓,风凝魅淡淡嘲讽道:“难道清王不知皇上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用了吗?”

“你说什么?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抓着圣旨的手越拽越紧,水清漓直视着风凝魅,浑身不自主地颤抖。

耸了耸肩,风凝魅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猛然扑到父皇身上,水清漓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利箭穿透了般痛得无以复加,呼吸几乎窒息,滚烫的泪水顺着俊逸的脸庞滑落,一滴一滴瞬间湮灭于华贵的锦被之中。

紧紧抓着锦被的手道道青筋毕露,水清漓哽咽呢喃:“父皇,父皇……”

“事已至此,你节哀顺变,以后的路还长着啦!”轻轻拍拍水清漓的肩膀,风凝魅一时感慨良多。

有道是:世事无常!

谁又能知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而一夜之后,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犹未可知!

关键的是把握当下,好好活着,与家人在一起才是最真的!

明白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水清漓敛起悲痛的心绪,转身面对着风凝魅:“谢谢你!我既答应了你,就绝不食言!”

而后走到桌边,水清漓咬破手指在圣旨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盖上了代表自己身份的印章。

接过他递来的圣旨,风凝魅看也不看就放入怀中。

直直地看着眸中弥漫着悲伤的水清漓,风凝魅淡淡道:“清王,皇上中的是慢性毒药,早已深入五脏六腑了,你,应该知道其中的猫腻吧?另外,刚才水澜漓要我延长他十天的寿命。”

“我明白了。”水清漓俊逸的面孔闪烁着冷冽的气息,黑眸辗转流露着清冽,幽深不见底,随即转身离去。

轻身走到依然双眼紧闭的水澜漓面前,从他身上搜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连同圣旨,一起交给了雪儿,直到不见了它的身影,素手在水澜漓面上挥了挥,风凝魅复又回到桌边坐下。

这时,水澜漓缓缓睁开了双眼,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急忙转头,见风凝魅依然坐在桌边优雅品着茶水,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你……”

“主子!”这时,暗卫的出现适时打断了水澜漓未完的话语,将风凝魅随身携带的包袱交给水澜漓后,又隐匿在暗处。

“将那个蓝色小瓶给本小姐。”

轻轻放下茶杯,接过水澜漓递来的瓷瓶,风凝魅倒出一粒丹药,起身走到床边喂入皇上的口中,头也不回道:“血!”

“血?”

听到水澜漓疑惑的声音,风凝魅微微回眸,淡淡道:“他的毒是以亲人的血做药引而成的,现在你要延长他十天的寿命,当然也得用亲人的血做引子。”

“真的?”

“不信就算了!”

盯着风凝魅看了许久,见她始终一脸的平静,水澜漓这才放下了心中疑惑。

走到桌边,从玉盘中取出一个茶盏,水澜漓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手指,看着茶盏里妖冶的鲜血,心中暗道:父皇,这是儿臣为你做的最后一次牺牲,你可千万别让儿臣失望!

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水澜漓,丝毫没有注意到风凝魅那清丽眸子里一掠而逝的诡异光芒。

将水澜漓的鲜血一点一点的喂入皇上的口中,直到他全部咽下之后,风凝魅才转身慢慢走向水澜漓:“好了,十天之后,他就会苏醒!”

见水澜漓似乎松了口气,风凝魅又意味绵长道:“不过,他只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

回到兰苑,看着水澜漓离去的背影,听绿雅说一切都已按照自己的谋划进行着,风凝魅唇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冷笑,清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灼灼精芒。

水澜漓,你即将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随后的日子里,风凝魅静静地待在兰苑里,悠哉乐哉的过着难得宁静的日子,而外面却是暗潮涌动。

时光飞逝,转眼十天已过。

这天一大早,水澜漓便来到了兰苑。

看着悠然自得,丝毫没有被劫持模样的风凝魅,水澜漓就恨得牙痒痒:就让你再逍遥几个时辰,等本王大事一成,你就将是本王的禁胬,这辈子休想逃离本王的掌控!

瞥了一眼眸光深邃,唇畔噙着一抹冰冷诡笑的水澜漓,风凝魅心头冷笑,面上却平静无波。

“走吧!本王要让你亲眼见到本王登上至尊宝座的那一刻!”一把抓着风凝魅的手,水澜漓脸上洋溢着唯舞独尊的笑容。

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一旁的林管家,见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风凝魅清丽的眸子里飞速滑过一丝魔魅般的幽光,随着水澜漓来到了水国皇帝的寝宫。

只见一个身着明黄锦服的男子趴在床边,紧抓着皇帝的手,面露悲伤道:“父皇,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了?儿臣舍不得你啊!”声音虽大,却听不出丝毫的悲伤。

想来,他应该就是太子殿下水洪漓了。

“父皇,你就放心的走吧,儿臣一定会好好治理这偌大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水国发扬光大,有朝一日一定完成你一统天下的心愿的!”话锋一转,水洪漓的话让众人神色各异。

水洪漓心中却在暗忖:可恶,究竟是谁让老东西始终留有一丝气息活到今天,从而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要是查出谁暗中捣鬼,等自己登上皇位后,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看着虚情假意的水洪漓,水澜漓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嗤笑。

水清漓的黑眸中闪烁着森寒刺骨的戾光。

而风凝魅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别说水澜漓和水洪漓,就是那神情悲戚的大臣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几人假意?

倒是水清漓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悲痛欲绝,让风凝魅有几分感动。

蓦然见到水澜漓身后那陌生的男子,众人皆惊诧莫名,却惧于水澜漓面上的寒冰而不敢言语。

“澜王,此乃父皇寝宫,怎可让陌生人进入?来人,将他拖出去立即杖毙!”这时,那本跪在皇上床边的水洪漓突然站起身,怒目着水澜漓和风凝魅,语带森寒戾气。

而水清漓也是一脸疑惑,直视着已易容成男子模样的风凝魅,当看到她眸中稍纵即逝的狡黠之光时,心头顿时了然,嘴角微微勾了勾。

原来,他竟是她!

冲着水清漓眨了眨眼,风凝魅面色平静地看着眸光阴狠的水洪漓,不置可否。

面容粗狂,唇上蓄着胡须,皮肤黝黑,体型匀称,充满了王族的高贵气度,只是那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双眼,透露出内心冷酷的本质。

面对水洪漓的质问,水澜漓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语气却满含威严:“她是本王请来的贵客神医幽魑!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神医幽魑?”

听到这闻名遐迩的名字,众人俱是神色一变,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澜王怎么会将神医请了来?难道说皇上的恶疾还有救?”

“这也不是不可能!听说他医术了得,哪怕是刚刚断气的人,也能被他救活!”

“不过,据说他品性古怪,从不轻易出手救人,澜王又是如何请动他的?”

“可是皇上已经昏迷十几天了,你们说,真的还能……”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说这话的那人立即紧闭上了双唇。

听到大臣们的议论,水洪漓双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面色愈加沉郁而阴霾,声线冰冷刺骨:“澜王,你不经本殿同意,就擅自带陌生人闯入父皇寝宫,到底是何居心?”

“本王请神医来,只是希望能治愈父皇的恶疾而已。”

睨着神色阴晴不定的水洪漓,水澜漓不温不火道:“虽说父皇让太子殿下监国,但本王也是水国堂堂正正的王爷,不必事事都要请示太子殿下吧?况且,身为人子,听闻父皇突然恶疾,本王自是心急如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神医救治父皇,又能存有何居心?就算有,也不过是一颗为人子的孝心而已!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你……”水澜漓于情于理的一番话,让水洪漓挑不出任何差错,又看到不少大臣都在赞颂他孝心可嘉,心头顿时惶恐起来,一旦让神医诊治,那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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