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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爱情》第3章 皇朝政变惜红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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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将酒坛含在口中畅饮,胸前衣襟被剩下的酒水灌湿了大片,一想起苏青云,她只想用酒来麻痹自己的思维,渐渐她开始神志不清,原来偷偷锻炼出来的酒量竟然会这般不如意。

不知道这样醉酒多长时间,朦朦胧胧中感觉有双温热的手掌伏在她肩上,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早知你这般痴性,要是你们一起离开,也不会断肠伤怀到饮酒麻痹……可是,已经回不到原样了。”

夏彩依自然知道身旁有人,但因为酒醉太深,连眼皮都无力撑开,突然,自己双脚离地,被人抱在怀里,嘴里吱吱呜呜后便沉沉睡去。

此时停看眼前的陈天恩,那日她醉酒之后听到的话,她记得清楚,他知道这么多,为什么却没有追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该有的追究,他却没有,还是她也是他眼中的生意往来?

“皇上开始实施削藩大计,云南王不甘交出兵符起兵了。”良久,陈天恩深思简略微微说起。

夏彩依思绪停止,面对陈天恩,他的确很有魅力,无论是哪一个动作与姿态,都体现出干练的气息,利刀眉下的眼神,犀利有神,趁着一副俊朗面颊,足够被人迷恋。

而她,看着毫无动心。

“削藩?云南王……”夏彩依嘴上喃喃自语,脑海里开始思索起来,“你是说云南王苏震宇,那……”她开始从断断续续的记忆中串起思路来,既然苏振宇要叛变,那么苏青云定当与他父亲一起叛变才是。

“是的。”他仿佛从她眼中读懂了所有,简短两字肯定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她突然明白了一切缘由,这就是父亲和姐姐一直以来瞒着的理由吗?嫁给京城首富之子,坐享富贵,与皇家毫无牵连,预防着苏振宇哪天会叛变,不管是输赢,都不会牵连到自己。如此说来,他们早就得知皇帝要削藩,也察觉到了苏振宇的动机吗?为何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骨里,而她还一直怨恨着姐姐蛊惑皇上赐婚,让她逃无可逃。如今心结打开,她开始愧疚起来,若是云南王叛变成功了呢?后宫的姐姐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身为丞相的父亲呢,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们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原来是这样。”才被擦干的面颊,因为感动,又被泪痕染剂。立秋不久,屋外带着凋落气息,处处萧索,气候带着微微凉意,却住挡不住陈天恩的出行,只见一行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陈万盛说在清水市有陈家的祖业,多年来一直由故人打点,此番过去叫陈天恩接管起来。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其中的意思分明就是避乱,清水市毕竟不在京城,如今藩王动荡不安,倘若哪天叛变,也累及不到清水市。

马车在驶向清水市距离五十公里处停歇了好几天,如此不合常理,让陈天恩以驱散坐马车的疲惫为由,一拖好几天。

这几个夜里,陈天恩夜不归宿已经成了习惯,跟随的丫鬟小厮们在暗中猜测自家的少爷定是熬不住寂寞,去了烟花柳巷之地,但在夏彩依听了只当作罢,陈天恩的行踪她无暇管及,或许是自己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她不爱他吧,所以听在耳里无足轻重,但隐隐约约让她感觉到陈天恩在密谋是什么事情,而不是像下人们谣言的那样,虽然只是感觉,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然而,这一感觉终将浮出水面,却是出乎夏彩依的预料,当然她更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她悔恨终生。

日落时分,马车顺利抵达清水市,却在城门口拦截,因为城门口有官兵把手,后来仔细打听才得知北靖王居住在清水市,手上养兵好几万余,故而对外省出城戒律深严。

夏彩依挑开车帘一角,只见那守城的官兵对出入的百姓车辆盘点严密,进出的人流虽然缓慢,但在下一个盘问的便是陈天恩的马车。夏彩依看见他淡定自如的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与管家。

那些官兵见管家手中的令牌,才瞧一眼便知道那块令牌的来历,恭恭敬敬将令牌递给管家,旗下所有侍卫恭敬迎着陈天恩的马车驶入清水市。

那是一枚怎样的令牌?天恩只是个商人,又怎会跟官场扯上关系?他就是从何得到的?夏彩依揣着疑问闷闷不解。

轻轻放下车帘,盯着对面陈天恩,“那些官兵不闻不问,就这样让马车进了城,可见这令牌的来历非同小可。”

“夫人以为呢?区区一块令牌又如何?将来拥有的何止。”陈天恩自信回答,夏彩依看着已经明了,他确实雄心勃勃,不甘在商界称第一而已,而她只是一介女流,谈何资历去与他探讨,俩人均是沉默进城。

清水市,新置的陈府,庭院里被秋夕染墨,花草墙壁乃至空气都隐隐透露出凋零。

夏彩依不知道何来的忧伤感触,面对新置的陈府,一种绝望而生,纵然她有翅膀,也是一对折翅而已,如此比喻,刚好衬托她此刻的心情。

她轻轻步入石亭,抬眼看着空际,正好有叶子悉数飘落进来,停歇在石桌面上,被一尘不染的石桌衬托出树叶的孤独。清风微微灌溉,她腰身裙摆肆意的张扬,怀中抱琴的她,腾出支手捡起石桌上的落叶,手指间带着不忍将它抛出去,然后将怀里的古琴放置石桌上,越身静静而坐,手指抚上琴弦。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曲罢,音散了。

陈天恩在清水所置这间府院虽赶不上在京城的繁华,但也满足了夏彩依的淡然心境,从来她就不是为着繁华富裕而生,就算她为爱而生,如今看来,也不能得愿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缓慢靠近石亭,和着琴音被隐藏着,像是在等她弹奏完毕,故而放慢脚步,刚好在抵达石亭时,夏彩依弹奏完毕。如此计算得当得,就连这等微妙细节都能算计得好的人除了陈天恩,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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