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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未央,爱未了》第23章 爱情的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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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最美的不是身材,虽然他的身材已经美到了极致。倾城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如果他闭上眼的绝色已能让你倾心,那么他睁开眼的绝色便能叫你死亡。

双溪的梦自从出现了倾城,便总是甜的,她对倾城一见钟情。

在梦里,她抱着倾城,吻他的眉眼,欣赏他一笑妖魅动人的姿态。他们一起在桃花做成的云彩上嬉闹,一起在一个红墙绿瓦的房子上看天上飞舞的纸鸢。

一切都是美好的,只除了那个幽魂双溪在她梦的结尾发出的幽幽的啜泣声。于是,明明是美丽的甜梦,在双溪清醒的时候,依旧是满脸泪水。

(2)

双溪找了个法师,来让幽魂双溪现形。

法师在自己租赁的房间里堆砌了无数的阴影,整个屋子变得阴森古怪,惹得双溪心脏乱跳。

法师弄好了这一切,告诉双溪:“这魂魄气息薄弱,已经是支撑不了多久。有什么事情早早地结束比较好,在人间拖得越久,她只会离飞回湮灭越近。”

双溪尴尬地一笑,不明白法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法师临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看着哭泣的幽魂双溪,眼中充满深切的同情。只是双溪不痛快,这种同情仿佛也在自己身上似的,让她惴惴不安。

哭泣的幽魂开始和双溪一起生活,白天她就躲在房间一面被红色油漆涂满的墙壁里,晚上就在屋子里缓缓地游荡,用颓废的深情,苍白的脸色默默地看着她房间里的红墙。

而双溪自己晚上再也没有梦到倾城,一度的,她感觉到很失落。

(3)

七夕的夜晚。

万家的灯火都亮眼非常。

大街上处处都是红色的玫瑰花和携手看烟火的情侣。

双溪忽然之间觉得红色的墙壁十分碍眼,于是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油漆,准备将那一面墙壁的颜色换一换。

准备图墙的时候,幽魂双溪突然出现了。

看见那些颜料,她的脸色惨变,红袖一挥,颜料撒了一地。

双溪大吃一惊,连忙阻止,只是碰到幽魂的时候,双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幽魂双溪惨然一笑,冷冷的眼神宛如刀刃割在双溪的脸上。她再次逼近,又是挥了挥衣袖,宛如大风吹动了双溪的身体,双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撞上了那一面红墙。

像是书上才有的场景,双溪惊骇地发现,红墙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一把强大的吸力将她拽了进去。

幽魂双溪飘渺的声音伴随在她的耳边。

“红墙,红墙……红墙内遇倾城,红墙外决生死……”

立夏灼烧

(1)

双溪穿过了一面红墙,发现自己到了宋朝。

她是美丽的女子,也是单纯的女子,众多村里的小伙都喜欢上了她。只是双溪却喜欢夜里在河边放灯的倾城。

是的,在遥远的一个不属于双溪的朝代,她看到了倾城。

在梦里,她就已经爱上了倾城,见到了实实在在的人,她必将要他爱上她。

倾城是俊美无筹的少年,双溪是清纯动人的少女。在村子里,两个人出乎意料的般配。

双溪喜欢坐在自己家门口的红墙上,观望墙外的景,偶尔在倾城经过的时候对着他笑笑。看着他用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她会不自然地脸红。

“那个,我的鞋子掉到地上了。”一次,双溪故意将自己的鞋子大力地踢掉地上,看到倾城走过的时候,叫住了他。

倾城将双溪的鞋子递给她时,看到了她白玉般的脚,一时间眼眸一亮,有点恍然。

因为这件事,宛如水到渠成,他们两个人相爱了。

每天早晨,倾城从红墙经过,总会用妖魅的眼神装作不自然地偷瞧坐在美丽的红墙上的双溪。

红色的妖艳的墙头上,穿着嫩黄色衣服的双溪总爱垂下自己的双腿,晃来晃去。双溪知道倾城在看她,所以也用羞涩的微笑回应着。

时光荏苒,瞬间如飞逝的光剑,眼看双溪渐渐地长大,倾城眸子里的火热撩拨了她内心燃烧着的情感。

终于一天夜里,在红墙之内美丽的香木大床上,双溪睁开眼睛看见了倾城勾魂的眼。

倾城微笑地看着她,极尽能力地诱惑她。闻到空气中四散的蔷薇香,她迷失了。

她送上自己的唇,叫道:“爱我。”

衣衫尽褪,双溪与倾城坦诚相对,他吻她,他怜她,他懂她。

只是不知是爱,抑或是什么,双溪在倾城充满爱意的眼眸里看到更多的是苍凉。忽然想起,倾城夜夜在河边放河灯的行为,便也是这般令人同情的愁苦。

虽然两情缱绻,月月温馨,只是双溪的心里莫名地对他放灯的行为不能理解。就算是两人至浓的拥抱,只要双溪一提到河灯之事,倾城的脸立刻狰狞如野兽,厉声地斥责她。

双溪满脸的委屈,将倾城赶出房间,不顾他连衣服也不穿在门外苦苦哀求。

(2)

那一日的争吵过后,双溪与倾城竟有月余未见。

双溪不再坐在红墙的墙头上,自然不能与倾城相见。

只是夜夜梦里她就会梦见倾城,梦见他将她楼在怀里深切地关怀抚慰,疼爱如昔。只是梦的结尾总是一盏诡异的河灯将所有的温情打碎。

清醒之后,双溪的眼泪不止。

仅是这一个月,双溪憔悴得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秋菊。

风雨交加的晚上,雷电仿佛将天地凿穿,霹雳的声音响彻在双溪的耳边。

门外传来急急地敲门声。

双溪将大门打开,倾城如厉风的身影窜了进来,看见她之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个人宛如戳破了阻隔的砂纸,那般争吵被抛在了脑后。双溪流着眼泪,吻上了倾城长满胡渣的俊美的脸。燃尽的红烛照亮了一夜的温柔乡。

温情过去,倾城皱眉皱了半天,宛如画般的绝色容颜沾上愁绪。终还是放下一切,对双溪说明了一切。

“以前有个俊美的少年,他和他最爱的人平静地住在小村庄里。每天清晨少年会将爱人美丽的刺绣拿到集市上去卖,赚点钱,中午就会买点好吃的东西给心爱的娘子。”

倾城的手抓紧了被子,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混乱,似是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日子,蓦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阴郁地充满了浓烈的杀气。

双溪目醉神迷,这般绝色的倾城就连杀气都是美得惊心动魄,妖魅的眼神,半解的衣衫衬托倾城黑暗的光彩。

“那一日,少年不慎得罪了京城里的恶霸张敬,被张敬打伤了腿。为了生存,少年的娘子只好亲自出去卖刺绣。天色渐渐已晚,少年左等右等依旧等不到娘子回来的身影。过了几天,张敬的手下将少年娘子的尸体送了回来。原来张敬发现了少年娘子的美貌,强抢至府。他糟蹋了她。少年的娘子不甘受辱,上吊自杀了。”

双溪忍不住捂住嘴,这般苦命的鸳鸯。

那俊美的少年,便是倾城。难怪他会每日放河灯,原来是为了纪念他的妻子。倾城不想让自己参与进仇恨里,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的话让双溪不安,“我一定要让张敬那贼子得到惩罚!”

“不!”双溪勾紧他的脖子。

“你能否为我放弃仇恨?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我忘不了红墙死去时不甘的眼神,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倾城抓紧了双溪勾着自己的手臂,捏的双溪的胳膊发疼。

惊人的美艳出现在杀气腾腾的倾城的身上,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冷冽越发严厉,他的美越发惊人。

“红墙?”双溪的心头开始慌乱,似乎忘记了被倾城紧握的疼痛。

“你的娘子叫红墙?”

秋分残寰

(1)

倾城走过那道红墙,踏进双溪的房间。

双溪闻到浓烈的脂粉味,看着眉头深锁的倾城,他已经变了。

倾城为了他的仇,终于将自己出卖。

那些浓烈的脂粉味,盖掉了他身上荼靡的蔷薇香。

因为倾城的仇,他的身体不再属于双溪,也不再属于他自己。至于将自己的身体卖给了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给双溪带回来的一次比一次昂贵的珠宝。

倾城环住双溪的腰,暧昧地说:“帮我准备洗澡水。”

双溪的心在剧烈地疼痛,一部分因为倾城的堕落,另一部分则是因为红墙。她感觉到倾城对自己的爱似乎是比不上他对红墙的三分之一。

双溪为他准备好洗澡水,看着他脱下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最终露出自己被折磨的凄惨的身体。

那些高官和那些贵妇人都是变态的个性,倾城是这般的柔弱,他的身体布满蜡印和鞭痕。

双溪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倾城的背。忽然她忍住刺鼻的令他恶心的脂粉味,猛地抱住倾城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大声地哭起来。

“我爱你——倾城……不要这样毁了自己!我们一起回到过去,我们一起看纸鸢在天上自由的飞舞,我们做一对贫贱的夫妻好好过日子!倾城,放弃吧!我们回去——”

倾城推开双溪如秋风般残破的身子,歇斯底里地叫:“走到现在这一步,你叫我怎能放弃?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更可况这些仇都还没报,红墙依旧死不瞑目,她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哭泣。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倾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意识不清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双溪柔软如泥的身体顿时失去依靠滑落在地。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与倾城这一别,恐怕要连心也一起失落……

(2)

与倾城这一别便是好几个月。

双溪上大街买点药材时,偶尔会听到他在张家酒楼猖狂地大笑,也会听到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声音。人生若只如初见,倾城不再是倾城。从此只为陌路人,不见亦不用想念。

倾城娇媚如妖精的模样,在城镇里传来传去,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皆为他痴迷如斯。

而双溪也只有去大街上购买日用的东西时,才有机会和他在张家酒馆的高层凭栏相望。只是相望又如何?依旧一个苦笑摇头,醉生梦死;一个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倾城喝醉了酒,倚靠在栏杆上,怔怔地从高处俯视着又一次来到大街上的双溪。

心里涌起的苦涩,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疲惫,但是明知道相望是一种折磨,他还是一眼也离不开那道嫩黄色的身影。

他闭上眼睛,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顺手将酒杯置于地上摔碎!

“你在看什么?楼下难道还有比我更美的女人?”

身旁一个柔美的女人渐渐走近,衣衫半解。她纤手举着酒杯,红艳艳的果酒映衬着红嘟嘟的嘴唇,诱惑非常。

倾城的内心充满厌恶,脸上却回以她最魅惑的笑容。

“天下谁能比我更美?我又用得着看谁?”倾城哈哈大笑,笑时眼角沾满了泪。

他这般猖狂的话,却让旁边站着的女人痴迷万分。

倾城讽刺一笑,却也明白自己即将做什么,大掌揽过女人的纤腰,他将唇印上她的。

二人不顾羞耻,在高楼上拥抱相吻。

楼下不远处,双溪的眼中含着泪,只是嘴角挂着笑,看起来虚弱而空洞。

周围的人都在唱着曲,从高楼上清晰地传下来:物是人非事事休。

(3)

忽有一日,隔壁的邻居敲她的门,说要让她到大街上凑热闹。

双溪疲乏无力,脸色苍白。只是拗不过邻居的热情,只好随之上街。

街上热闹非常的场景遮住了双溪的眼睛,忽然有一道道铁链滑动地上的声音刮着双溪的耳膜。

“妖孽啊……”

周围发出阵阵的指责的声音。

铁链滑动街道的声音越来越近,双溪忍不住抬头看。

大街的中央,被铁链圈住的俊美异常的身影,那般熟悉。

是倾城——

他低着头,被两个凶猛的人拽着走着,因为他走得缓慢,被身后的人推了两下差点跌倒。原本纤细完美的手指,现如今被夹得鲜血淋淋。那张倾国倾城的容,也已经布满道道血痕。

“倾城!”双溪扑过去,拦住了囚车。

她咬着牙,摇摇头,不敢置信。

倾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是日日笙歌,夜夜作乐,在寻找报仇的捷径?怎会几日光景,变得这般狼狈?

倾城的脸,已不再绝色,更没有任何的温暖和柔情。他听到双溪的声音,扭过头,冷漠而决然地看了一眼扑过来的双溪,眼神中的空洞,让双溪心里溢满了忧伤。

“倾城,倾城……”双溪喃喃地叫着。

倾城将头转过一边,像是没有看到双溪一样,更没有理会恸哭的她。

张敬的手下将双溪拖离了囚车。

是谁将倾城害成这般模样?连日月星辰都会失色的绝色容颜,都被毁掉了!双溪挣扎的身子颤抖一下,眼中立刻充满了仇恨。

一身华丽着服的张敬,站在酒楼的高台上冷眼地看着面前生离死别的场景。

双溪的眼睛一不小心正对上他的,心里震动了一下。

是他吗?张敬!

冬至艳绝

(1)

双溪将家里所有的盘缠都花尽,买了一身华丽的锦服。

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像是包裹着一层一层的防备,一层一层的故事。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好好地打扮起来,虽然没有倾城那样的妖魅,却依然美艳绝伦。

她的眼眸里藏起了深沉的恨,浓烈的爱,那般让人心惊的附在。结果所有一切攒将起来,她的眼里只有如水的娇媚。

双溪去找了张敬,她穿着那身华丽而又迷人却裸露无比的锦服。

一曲风靡一时的剑舞,将孤冷的张敬折服。他举着茶杯的手像是被冻结了似的,看着双溪动人的剑舞一动不动。

最终,饮下这杯茶之后,张敬留下了她。

剑虽是利剑,人却是美人。人人都知道双溪女是被倾城抛弃的女人,连张敬也不例外。他看过倾城颓废的模样,而清冷美艳的双溪自然不会选择那样的男子,更何况,倾城已经是满身肮脏的污人!

“你真是个美人儿!那个倾城怎能配的上你?”

张敬抱着怀里的双溪,看她温柔似水的模样,整个人感觉像是要被融化。

双溪柔媚地一笑,将手里握着的剑丢掉一旁,改抱住张敬的脖子。

张敬邪气一笑,将双溪压在了象牙色大床上,吻住了她的唇。

蓦地,一滴泪悄然从双溪的脸颊滑落。

倾城——

你的身体肮脏了,污浊了,你说你回不来了。我现在也入了污泥,也是这般肮脏、这般污浊。你已经不要我了,我这具身体还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回不去了……

张敬身边多了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她的出现就像是众人眼里的海市蜃楼,稀奇而绝世。她的名字被众人所知,被所有的人争相传诵,于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个美丽的女子,名叫双溪。

(2)

大牢里,凄凄惨惨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只有倾城这边,安静地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他蹲着身子,呆呆地注视着大牢门上的锁,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从进了牢之后,就再没变过姿势。

倾城现在脸上狰狞的伤疤让周围的人都不敢直接用眼睛去看,人人都听说过倾城是绝色而艳丽的男子,只是现在的他只剩下让人厌恶而恶心的容貌。如果谁敢直视倾城的眼睛,就会惊讶地发现,它是那样地勾魂,依然倾国倾城。

万般富贵皆流云,仇恨变得更深,爱变得更切。

空荡荡、阴深深的大牢里,倾城握紧了拳头,手指被握得发白。他在想念双溪。

他想念双溪清纯娇媚地坐在红墙上,晃着两条腿,嫩黄色的衣服被风吹着,她对他笑着。

他想念双溪妩媚动人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在自己的耳畔吹气,她对着他眨眼。

他想念双溪恸哭流涕地抱住他的身体,大声地说爱他。

他真的想念双溪……很想念……

牢门忽然被打开,红烛映出的容颜,是从未有过的明媚。双溪站在那里对他笑,那般灿烂,那般夺目,而他却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她,他感到自惭形秽,他的容貌被毁了,况且现在他还坐在这大牢里。

“我即将嫁给张敬。”双溪冷漠地说。“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倾城瑟缩了一下,只是拳头握得更紧。

“那个红墙……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从张敬那里无意中得到的消息,接受了双溪最主要的原因,竟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红墙一样的脸。双溪愕然了,忍不住跑来质问倾城。

“是……”倾城心里莫名一松。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双溪紧咬着下嘴唇,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她的思绪,她已经不再单纯地被人发现情绪。

“……”倾城沉默,只是被握的手指已经发出嘎嘎的响声。

“你沉默……你竟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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