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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牧人》第3章: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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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站立于洞口定眼观之,那山洞之外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峰顶之上观望的白衣男子和那容貌俊俏的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仿佛四下无人一般自顾自的照着铜镜,那男子却是笔直的挺立在山洞五步之外,面上笑盈盈的与黑袍老者对视着。

“在下白面书生白溪,身后这位是我师妹也是我娘子,芸娘,见过金川前辈。”听到白面书生说道自己,芸娘微一欠身向金川施了礼,便又自顾自的去照镜子去了。

金川冷哼一声,问道:“你二人乃是拈花门的败类,为图财物,连你的师傅都杀了,如此欺师灭祖之辈,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速速请回吧。”

白面书生被揭了老底也不气恼,反倒是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金川前辈此言差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拜于师傅门下,师傅膝下无子,师傅所守之物迟早要传于我等,可师傅他老人家却不解我等徒儿的心意,我等只得早些取来用了,何来图财一说啊?况且今日我等奉了他人之托,来借爱徒一用,事办妥了便放其归来,白某担保爱徒完好无损。事成之后,白某还有黄金百两做为重谢,金川前辈守得住这闲云野鹤一般的清贫日子,但二位爱徒却是人中龙凤,日后必定如日中天,何不受了白某的美意啊?”

“你二人心术不正手段狠辣不念人情,与你二人合谋岂非与虎谋皮?无论你二人有何歪门邪道的心思,老朽只要在世一天,断无答应的可能!”金川挺直了身子,屹立寒风之中,巍巍然如孤峰绝岭般傲然独立。

白溪见金川心意已绝,冷笑道:“既然金川前辈敬酒不喝喝罚酒,那晚辈便得罪了!”

白溪言未毕身形已起,前跨两步便腾空而起,右手摸向腰间,一把软剑甩了出来,划向金川的脖颈之处。

金川双瞳缩紧,暗道小子好生狠辣,出手便是杀招,向后急退两步,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剑,右脚暗自用力,往白溪落地的左脚之处狠踢过去。

白溪不慌不忙,身体微侧,轻易的避过了这一脚。此时金川却是因发力前攻,身形靠前,那白溪手中的软剑趁机再次劈向金川的脖颈之处。

金川亦不慌乱,闪身躲避之时,伸出左手往白溪的右手拍击而去。白溪手腕下沉堪堪避过这一掌,再翻转手腕刺向金川的喉咙。

此时金川已无可退避,情急之下便张嘴咬住这软剑,左手捉住白溪右手手腕,不让其动弹。

白溪见执剑之手被制,便撒开右手,左手再来夺剑。

金川哪可容得他夺剑,抬起右脚飞踢,蹬开了白溪的左手,右手握了剑柄,唇齿松动,便将软剑夺在手中。

金川手腕扭动,挽了个剑花,向白溪的右臂处劈砍而去,这一剑若是劈的实了,那白溪便只能做独臂书生了。

可这白溪也不是等闲之辈,左手成拳,使出了猛击金川执剑手腕,金川右手吃力不住,手中软剑脱手而出,白溪趁此时机右手抽出,后退一步,淡淡的站定了也不出招。

金川只觉右手酸麻无力,不住的抖动,便将右手负于背后,面上却不露声色,也是站定了,向那白溪怒目而视。

白溪见此情景,心下了然,知其右手已伤,那便是战局已定,金川已无大患。便悠然四下打量,见除金川之外空无一人,只在地上散落着两卷竹简,赫然是方才打捞之物。

白溪面上堆笑,问道:“金川前辈还真是心疼两位爱徒,大敌当前竟让徒儿先逃了,不知两位徒儿长大成人之后可会为今日之事懊悔终身啊?”

金川此时右手负伤,自知敌不过白溪,便想着拖延些时日,好叫徒儿跑的远点,便是大刺刺的床榻之上盘腿坐了下来,笑道:“我那两位徒儿本是不凡之人,岂会受制于人?待他日羽翼丰满之时,再报此仇亦不晚矣,又何须争这一朝一夕?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这十八年皆两不相干的过去了,南珠帮为何此时对我等下手?”

白溪摇头笑笑,讥讽道:“老东西,我知你想拖延时间,可你此番却是枉费心机了。我既来此,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若是不出意外,你那两位徒儿此时已被山后的人捆了。”

金川听闻此言暗暗心惊,这白面书生果然计谋过人,难怪江湖之中名声响亮,只是嘴上仍不服输:“白溪!你不必危言耸听,老朽绝不受你蛊惑,多说无益。”

白溪也不气恼,还是那副斯文的书生模样,拾起了地上的软剑收入腰间,才又开口道:“金川前辈不必固执,今日之事,白溪亦只是棋盘中的车马士卒,听人差遣而已。前辈若是心中有惑,晚辈告知便是,也好叫前辈死了这条心。”

金川听的暗暗心惊,白面书生这等独自横行江湖的狠角色,亦只是个鞍前马后的小卒子,背后主使之人必定所图甚大,不知其究竟为何会需要这两个小徒弟。

白溪见金川闭口不言,方才开口说道:“此番前来祁连山中不为其他,只为前日里天外之物,坠地之星。此前多番派遣人马前来寻查,皆是一无所获,不知所踪。直至数日前抓了个山民盘问,才知这坠星之处有一处深潭,潭边有两间茅屋,一名世外高人带着两个少年隐居于此,极少出山,想必就是前辈了。那夜星坠之后,山民待到天明便登了峰顶查看星坠何处,却见水潭比往日宽大了许多,岸边的两间茅屋不知所踪,想必那天外之星坠入深潭之中了。”

金川听罢接口道:“不错,那日星坠之地确是深潭无误,老朽与徒儿却正巧在前一日出山去了,归来之时已见陋舍不见踪影,既是不幸亦是万幸。”

白溪点了点头,说道:“前辈逢凶化吉,必有神灵庇佑。只是此番却非天灾,而是人祸,恐是前辈躲避不过了。前辈的两位徒儿水性极佳,潜入深潭之中犹如蛟龙入水,若是有二位少年英雄出马,这潭中坠星只如探囊取物。此次只需将那深潭之中的坠星捞出于我,白某便从此不再冒犯前辈,如若不从,恐前辈师徒三人必定身首异处。”

金川听罢大笑道:“黄口小儿,休得妄言,老朽今日不敌于你,若说是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可我那两位徒儿此时早已去的远了,出了山外便是燕雀归林,蛟龙归海,你哪里找寻的到?”

白溪见金川冥顽,也不争辩,径直出了洞去,招呼了芸娘进了山洞,搬了两把凳子各自坐了,才向金川说道:“前辈如若不信,我等在此等上一炷香时间便见分晓。”说罢也不争辩,自顾自的闭目眼神,只是那芸娘嘀咕了声:“一个糟老头子,杀了便是,跟他废话什么?”

这话却被白溪当了耳边风,芸娘见讨个没趣,也不说话了,只是又摸出铜镜来自顾自的打扮起来。

少时便闻密道之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密道前的柜子也被推了开来,探出脑袋的不是两个徒儿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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