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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爱情的故事》第二章 他乡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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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爱你,从未像爱任何人那样爱你。

不要笑,也不要假装严肃,你爱我,你知道,你不说,你不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你只会说,咳咳,我是你妈!

我因此更加爱你。

我独处他乡,有着看似体面的工作,母亲也曾为我沾沾自喜。有着结识新朋友,不忘就老朋友的爱好,母亲也因此少一丝不安,多些许宽慰。

今晚约饭?

明晚约串?

后天,后天我已经约出去了。

周末,周末应该没什么事。

多有疲于应付,更多的碍着颜面硬上,请客,还礼,你你我我,形形色色,来来往往,囊中羞涩。

有时错把他乡认故乡,忘记了儿时你与我忍受的白眼与泥淖,却每每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才知道,我与这喧嚣无关,我独处异乡,有着令局外人羡慕又疑惑的朋友圈,却在深夜,望着窗外,感受这喧嚣世界一隅难以忍受的孤独。

我是我,是深夜里的我。

我爱这黑夜的书桌。昏黄的小灯,只够张亮这书桌的一角,我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而只片刻过后,我仍要忍受难以忍受的孤独。

我思念故乡,因为哪里有你,而如今,你却又在哪里,我是否也将去向那里?这与爱情无关,却与爱有着莫大干系,不能想象没你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孤独,这与逃避无关,我愚蠢的行为,只为去找你。

若下一刻,见到你,妈妈,请忍着肉麻,请告诉我,你也爱我。

少喝点酒,你的语气很凶很无奈。

不喝酒,怎么办事。我的语气很凶很无奈,误认为她不懂这个时代。

是少,不是不。她见我如此坚定,语气却一如我,心底里实是误认为她已不懂这个时代。

母亲,这首诗,送给你,在从天到地的旅程中送给你,也诵给你没能见到,我未能得到的她。

那时,我羞于诵给你,这时也有羞涩,可这逆向而来的风声,大的让我勇气和底气十足:

写给新春、写给爱人,写给你

不知不觉,将过新春,想想,又暗自庆幸,还有着残留的青春,可以挥霍或珍藏。因着不愿光阴在指缝里溜走,

不想碌碌无为虚度时光,所以,来不及细品新春的滋味,转头,又渐行渐远,在那通往下一个新春的路上,错过青春,又路过新春。

总说,无暇,因我在路上。纵使,心里千百次的回眸,却又,不经意的低头,与前世的爱人,千百次的擦肩而过,来不及说爱你,至他人为你披上嫁纱。于是,在这个最敢爱敢恨的年纪,爱恨着的,只有自己。

望我爱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望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想不起与你前生走过怎样的路,又有过怎样的约定,却深知没你的日子,春风不来,桃花不开。只愿此生不是今生,是前世,我在此等你,与我下一世的约定……

父母在,父母在故乡。不远游,远游在异乡。总在不眠,不能眠、不敢入眠的夜里,细数着已蹉跎的年华,悠长的叹息着望着故乡的方向。而母亲,此刻,或,一如我。只是,身在故乡,望异乡。

不知道门前的老树,这些年来如何发芽,又在几时落叶,只盼,依旧如我儿时所见,那样发芽,那时落叶,只盼,我有衣锦之年,只盼,在我衣锦之年,见你,依如旧时模样。

不知道母亲如何步入老年,也不知这些年来,又添了怎样的习惯,只能望着夜色猜想,此刻的你,是否如我儿时每一个深夜里、功课间,悄悄然,在灯前扶额睡去,又悄悄然,扶额醒来。不愿承认,母亲,不知从何时的一个不经意间真的老了。不懂爱的日子里,不屑说爱你。而今,爱你,竟再没勇气说出口。

在这个半酣的夜里,恍惚间拨响了的电话,电话这头,是平安,电话那头,也是平安。母亲,念你,在这孤独的夜晚,也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母亲,如我所述,我安好,望你,也如你所述的那般,安好……

我将今夜的惨愁洒入夜里,再不敢再像儿时那般,与你实言相告。我是长大了,想着,丢了的竟是最可靠的依靠。不知是因着成熟,还是因着这个年纪的虚荣和骄傲。

今夜,我想你。也想你,以爱之名,编织过多少善意的谎言。今夜,我想你,也想你,是否如我一样编织着善意的谎言。

我无法虚度光阴,亦不敢品味青春。昨日匆匆,今日,一如昨日的匆匆,明日,想也匆匆。匆匆,匆的隐形匿迹,匆的浑浑噩噩,匆的黯然汗颜,匆的无所适从。

今夜,我要这俗事万千,一如我愿;今夜,我要这流水光阴,去而复返;今夜,我要这世俗皮囊,随心驱遣!

一切,终将难如我愿,我焚香祭奠,祭奠这无力安眠的夜晚。问问夜色,这个新春,谁满载而归,谁又两手空空。

无怨,只愿你,不依然,我,不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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