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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穿上花裙子》第一章 走吧闯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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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末,燎原几乎是绝望地走的。

成天不是吵就是闹,动不动就闯到单位上去闹腾,影响极坏,没有事都让人觉得有什么事。都这样了,燎原他还怎能在单位上呆下去呢!

很多次都勉强过来了,可这次这个坎怎么样都过不去了。

燎原跟女同事段雪梅去乡下出差,他老婆打来了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出差啊!”

他老婆听到这句话后就不再作声,燎原也放下手机。可是傍边的段雪梅问了一句:“谁打的电话?”

“是我老婆。”燎原无奈地回答。

“管得这么紧啊!你肯定是花心罗卜,不然哪管这么严!”段雪梅轻松地开了一句玩笑。

旁边突然有人说话:“燎原,你究竟在哪里?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燎原吓了一跳,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他才想起来,声音来自自己的手机,声音是他老婆的。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难道手机刚才没关掉?

今天好了,这个女人跟燎原说话,可不是街上不认识的女人了,街上的女人怎么会关心他在跟谁通电话呢?

燎原老婆仿佛是找到了证据,铁证如山,如果没有事,那女的怎么会忌讳他老婆的电话呢?这次,燎原想逃是逃不过了。

燎原极力解释,可没有用。他老婆要他告诉他在哪里,她要亲自来看看,看他究竟跟谁在一起。

燎原老婆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她知道燎原身边的女人是燎原单位上的段雪梅。于是她叫着段雪梅的名字,一顿臭骂,还说要告诉人家老公。

燎原老婆以前就跟燎原说过,段雪梅在单位上名声不好,只要见到优秀的男人就会喜欢。还说人家那双眼睛总是色迷迷地含着笑,一看就是个偷人的女人。说人家叫什么“公共车”,只要是优秀的男人,谁都可以上,怎样怎样的。

这一次,燎原投鼠忌器,明知故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事情仅是这样,也无关紧要。不可原谅的是,燎原老婆还真告诉了段雪梅的丈夫,说段雪梅跟燎原在一起怎样怎样,云云,弄得人家俩口子都离了婚,并且在离婚诉讼书上明确写明:女方是因为跟本单位一个叫燎什么的人在一起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常言说得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多大的仇啊!难怪段雪梅的丈夫成天不是拿着刀,就是因公押运时拿着枪到处寻找燎原,伺机报复。

这都有生命危险了,他燎原还不一走了之。

燎原是含着热泪走的,不是因为眷恋,而是因为痛苦。都人到中年了,还得以这种方式被逼净身出户,出外漂泊。

燎原是一个有志气有自信的人,他也相信自己在砸碎一个旧世界的同时,同样能够建立一个新世界。

他觉得这样也好,以后自己自由了,做了真正的自己。自己以前所创造的一切物质基础,权当是给了儿子。父母的离异,对孩子的伤害最大。留下一切,并没有什么流失,一切都会归于儿子。

燎原在单位上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后,只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学历证明,以及几件换洗的衣服,背着一个行囊毅然走了。

他一路沉默不语,往昔的一切都在脑子里杂乱地翻滚。这不是去旅游,这是去糊口。尽管前途叵测,甚至是艰难困苦,但他还是有信心。他相信,那么多人在深城做得很好,自己也绝对不会被饿死!

他来到了深城,对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来说,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打拼,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当初许多的亲朋好友都规劝他:“不要出去了,这么大年纪了不容易的。”可燎原还是毅然来了。

他怂恿着骨子深处的那种浪漫和自由,那种不甘心于命运的安排,不想让自己的一生就囿于那样恶劣的家庭关系中,那样一个死水一潭般的小城市,他怀抱着未能脱尽的内心的悲伤来到了深城。

那种缺少新鲜、缺少活力、缺少心灵自由的生活,远远不能让燎原那颗激荡不羁的心鲜活地跳动,更激不起他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男子的心怀了。试想,他怎么不来到深城,这个能让心灵自由翱翔的城市呢!

燎原在火车站下了车,看看周围,的确是高楼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用了几十年的这个词,这次才用得这么准确,他也是这次才理解到它也就是这个含义。

仰着头看楼把脖子看痛,看着车辆流动把眼看花。

一出车站就有卖地图的,送名片的。送名片的是介绍酒店、旅馆的,也有什么旅游的,这里一日游,那里一日游。燎原接了几张名片便信步而行,也偶尔东看看,西瞧瞧。

许多电话亭外贴着一些纸条,上面写着很多搞不明白是做什么的职位,什么“男女公关”,待遇还非常的好,一月可挣几万。他感叹深城真的是如此美好啊!

燎原也撕下了几张放在自己的包里,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这么的诱人,自己也可以去试试。他不相信,还有什么事他不能做的。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不错,只要明白是做什么的,不愁学不会它。

还有文员,咨客等等,这些个只有深城才有的职位,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够看到,也只有这里的人们才会懂得。他想,要不是亲自来深城,还真不敢相信,听到这些名字也会堕入云里雾里。

看着深城,他就被她所吸引,或许是她跟内地其它的任何城市都有所不同的原因吧。她的神秘,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驱使他很想探究她的一切!

过隧道,隧道里响起了优美的吉他声,悠扬的《彝族舞曲》,吸引了许多人顿足倾听。一个小伙子坐在那里闭着双眼陶醉地弹着,周围聚满了人。年轻人身前的布块上散着不少的零钱,燎原放了十元钱,也陶醉在乐曲之中。

乐曲弹完了,年轻人又自弹自唱了起来,台湾的《鹿港小镇》吧。似乎有这么一首歌的,燎原依稀记得,他曾经也抄过,又弹过。

这种现象,他以前是在外国的电影里看到过,感觉到似乎是一个社会文明的表现。如今咱们深城也有了,人们对这种行为也没有异议,也很接受。凭能力,付出劳动,你有什么特长就尽情的展示吧,人们会认同的。

于是乎燎原心想,深城也是个强调个人价值的地方,只要你有价值,就可以充分体现出来的。他继续前行,那歌声一直在身后回荡。

他想找个旅馆,可到处是酒店、宾馆,都是星级的,哪有招待所、旅馆什么的呢!他跑了不少路,好不容易在一个较偏的地方找了个旅馆,可费用也是那样的惊人。

不过条件还是不错,有洗浴的,还有电话,就是窄了点。可后来一想,一个人睡个觉,有个床也就行了,也要不了多大的一个地方,总不能也来个三室一厅什么的吧。

下午小睡了一会便去晚餐。街上已是灯火辉煌了,五颜六色耀人眼睛。燎原好奇地吃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热狗”,也等于是新鲜了一回,便又去了那立交桥。

立交桥的台阶上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卧在那儿睁着求助的眼睛,身前放一个小碗。路过的人来去匆匆,很少有人顿足停留,他们自己都在忙碌生计,不敢有半点懈怠,也就无暇顾念其它很多了。

不过那破旧的碗里也散落着一些纸币和硬币,杂乱无章,其中也有燎原的五元钱。

有人就指着南边那连绵的山说:“那边是香港。”

他又站在立交桥上,向香港那里眺望了一会。铁丝网的那边是青绿的山,湛蓝湛蓝的天与深城连成一片,没有什么异样。

燎原极力想像着那边繁荣的景象,可想像不出来。许多的人从一个通道里涌出来,有人说那就是北湖口岸,而且他们还比划着进香港从哪个通道走。

白天,他并未看到人流川流不息,只感觉到人们的脚步总是来去匆匆。而在夜晚,才看见真正的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喧嚣的声音一直到凌晨。

燎原这才感悟到:深城也是个不夜城。曾在内地对深城描述的几个词,都得到了印证。他知道,白天人们忙于上班,只有晚上下班后才出来恰似散步般地逛逛,以消除那剩余的精力。

燎原也是第一次见到超市前还搭着一个舞台,有电视播放,有节目表演等等,而当时在内地,人们对超市这个名字都还是陌生的。

人流的攒动和灯光的闪动,让人眼花缭乱的,燎原早早地回到旅馆住了下来。

他躺在床上,脑子浮现着今天所见的一切,一幕一幕地过,不一会儿,眼睛就惺忪了,无力地闭上。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他惊醒。他想象不出这电话是从哪里来的,响了很久,感觉到不接可能会响一晚上似的,才懒洋洋地拿起:

“喂,哪位。”

“先生。”一个姑娘甜甜的声音,“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了,我都睡了,谢谢!”说着燎原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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