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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有朵等候的云》第二节 漫步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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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漫步德江

德江县,隶属于贵州省铜仁市,位于贵州高原的东北部,地处武陵山、大娄山汇接处。东与印江相邻,南与思南接壤,西与凤冈交界,北接沿河、务川之间。素有“傩戏之乡、天麻之乡、奇石之乡”之称。除此之外,其境内还有隋唐扶阳县城遗址、枫香溪会议纪念碑等景点。

对于这座陌生的城市,江萍是迷茫的,同时也是满怀希望的。因为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漫步于德江县玉溪桥上。

玉溪桥,又名玉水虹桥。它像一座屹立不倒的磐石,坐立于德江县城南面的玉溪河上,这条连绵不断的玉溪河,其水源来自于大龙阡,流至县城下段,且水如玉带,桥如彩虹,碧绿交织,鲜艳有度。

每至晴朗的时候,德江城上空就会被一层云烟笼罩,犹如仙境般,空气格外地清新。远处的山峰,连绵不断,它和县城里的晨光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风景线。这条被灯光弥漫的玉溪河,它还被当地的人们赋予了一个别致的尊称,名为“蓝腰带”。

江萍的行李箱,已经被她放进了香树园路边的一家小旅馆。现在的她,已经走到了玉溪桥的桥头。傍晚时分,这座连接着城南的桥面上,是那些摆摊位的阿姨的世界,因为桥上所飘逸着的,全是那些带着土豆片和烤串的味道。

对于这座陌生的城市,江萍只能在以后抽出时间来了解。只是当她走进人民公园的时候,她包里的电话响了,是陈勇打给她的。或许江萍的心里真的已经寒心了吧,因为她把电话挂了,并且还把陈勇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美女,买花吗?五块钱一束……”

江萍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一个挑着两筐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的商贩走近了她,并向她推销自己的产品。

“哦……不好意思,我……”

“美女,你看你这么漂亮,如果要是再给自己配上一朵百合花,肯定……”

商贩的年龄,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他见江萍在推脱,于是立即凑近江萍的身体,并从那匡鲜花里随手抽出了一朵百合花,连夸带赞地对着犹豫不决的江萍说道着。看这阵势,他已经把江萍吃定了。

“谢谢美女,谢谢美女……”

商贩的余音,跟随着玉溪河里的河水声,一同往着那望不见的远方,流了过去。江萍拿着手里的那朵百合花,她走进了德江县最大的公园————人民公园。公园里的夜景虽美,但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她现在的情绪,应该是低落的吧!毕竟在这之前,她从未出过远门。

人民公园的修建,它是根据玉溪河的流向而设计的。在玉溪河的边上,一边靠着的是城南,这边的灯光,是城南最美的一处景色。而另一边,便是植被茂盛的人民公园,晚上来公园里散步的人,太多太多,以至于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打她的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接到。

“喂……喂……您好……您是杨群杨先生吗?”当江萍的电话第二次响起时,她才接到杨群给她打的电话。

杨群是慈善机构的中间联络人,他的工作主要就是替机构把那些从各地过来实习,亦或者是过来工作的工作者安排好,照顾好。但是由于江萍的车早到,所以她就在香树园开了一个晚上的旅社。

“嗯,是的,我是杨群,你是江萍同学吧?”从电话里,传来了杨群的声音。

“嗯,是的!我是江萍,我今天刚从贵阳下来。”

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江萍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同时也高兴了起来。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现在能信任的,她能够等待的,也就只有机构里的那些人。

“哦,好的,我们没有想到你坐的那趟车会提前到,所以现在才联系你。你现在是在哪里呢?彭先生想见一下你。”

“见我?您是说现在吗?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我好像走进了一个公园里,这里面的人很多,我就在阿姨们跳广场舞的旁边坐着。”

即使周围的声音再吵,江萍也会想尽办法听清楚从电话里传过来的每一个字,以及说话人的每一个语气。所以当她听到了彭先生要见她的信息,她很高兴,也有些紧张,因为她没有想到,她和彭先生见面的时间,会这么地快,会这么地措手不及!毕竟她目前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你看一下周围有一条河吗?如果有河,你现在应该是在人民公园里。”杨群想通过电话得知江萍的大概位置。

“河?有的,有的,我刚刚从河边过来。”

江萍回答的速度,让杨群防不胜防,看来彭先生想见她的信息,确实是把江萍给惊到了。玉溪河里的水,依然还是在流动着,公园里的人们,他们散着步的人继续散步,跳着舞的人继续跳舞,坐在路边的人继续坐着,他们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毫无一点儿秩序。

“哦,那你应该就是在人民公园了。这样吧,你加一下我的微信,然后把共享位置打开,我过来接你吧。因为彭先生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务川,再加上他的身体也不太好,只能让你到彭先生这边来了。”

杨群在向江萍解释彭先生为什么会突然见她的原因,他口中的彭先生,叫彭俊枫。彭俊枫,他是“因为爱”慈善机构里面的一位最为普通的一线工作人员,今年的他,已经有六十多岁的年龄了。

“哦,没事,没事,我马上添加您的微信,然后我在路边等您。”听杨群要过来接她,江萍一边打开手机里的微信,一边往着路边匆忙地走了过去。此时的她,对眼前的这些人和景,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早一点走到彭先生的身边工作,拿忙碌来充实自己,让自己踏上希望的彩虹车,从此独立己身,不依靠任何人的脸色,以及馈赠。除此之外,用自己的努力,去帮助更多需要救助的孩子。

德江的夜晚,是热闹的,因为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太多了。路道里的车来车往,让江萍的心里多了一些感叹。那些坐在摩托车上的摩的师傅,还在夜空的眼下打趣着彼此,让站在周围的同行伙伴大笑不已。

大街小巷,人群不一。不知道这是上天赐给江萍的痛,还是她给上天许了一个承诺?她从一出生,直到被她父母抛弃,她就注定孤独,以及自食其力。在她读书期间,虽然有很多机构的人在帮助她,但是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留下母爱和父爱的影子。

“你好,你是江萍同学吗?”

伴随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江萍的身旁,江萍知道是杨群来了,因为微信上已经显示了杨群的位置就在她的面前。

“嗯,我是!您就是杨先生吧?”

“上车吧,彭先生在家里等你。”

杨群的语气,有点儿不太平易近人。这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工作的关系吧,不管怎么样,江萍现在至少已经在启程的路上了,因为她已经踏上前往彭先生的家的方向了。

夜色,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闯进了人们的心窝里,让人为之欣喜的同时,也伤痕累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配角,在这个世间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主角。

“我们之前好像见过面吧?”杨群的话,把车内的这片宁静打破。

“见过?什么时候啊?我……我不知道。”

对于杨群所提出来的问题,江萍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因为在她这前半生中,帮助过她的人,太多太多,以至于她如今已经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有三岁吧!是在务川的‘因为爱’机构里,还是彭先生带着我去的。”杨群在补充江萍幼年时候的记忆。

“我三岁的时候?难道说彭先生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吗?”

“不是,今晚过了之后,彭先生在这里就刚好工作四十年。”

关于彭先生工作的年限,在杨群的印象当中,江萍是第一个对他问这样的问题的人。有时候,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因为转眼间,彭先生居然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四十年的时间。这个时间,无论是对谁,都是宝贵的。毕竟一个人的一生,或许也就只有这一个四十年。

“四十年?那彭先生现在……”江萍很吃惊,这个工作的工资那么低,他怎么可能坚持了四十年?江萍的心里增加了一些疑问。

“彭先生现在已经有六十五了!”为了解答江萍心中的疑虑,杨群向她说出了彭先生的真实年龄。

“六十五岁?”

“是啊!已经六十五了!彭先生已经在我们机构里工作到了六十五岁!”对于江萍的吃惊,杨群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因为在杨群的内心里,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和见识,他见的太多了。

“我们机构的工作主要就是给留守儿童、流浪儿童、贫困儿童、残疾儿童、单亲儿童,以及单亲障碍儿童提供最基本的帮助。”

杨群见坐在身后的江萍没有说话,于是就又说了一句。他应该是想让江萍知道她这份工作的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吧,毕竟她是彭先生私自聘请过来的。其实在杨群把招聘启事发出去至今,有将近一百多号人提交简历,并过来面试的。至于彭先生为什么会选中江萍,这就得问彭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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