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语不发。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你爸爸是因为我进的医院，我会负责偿还他的健康。你欠我的，我也要你还给我。”

“这不可能。”秦歆冷笑。

“应歌，我现在是走投无路没错，非你不可也没错。但是，走投无路我可以不要走。”秦歆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

“我可以当一个不孝女。如果我爸爸走了，我就陪他去。”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以命相抵可以？这可比我的尊严，有意思得多！”

应歌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倔强，更胜以往。

男人沉默的眼神让秦歆感到害怕，和他对视的每一秒，秦歆都感觉自己濒临崩溃。她只能赌，赌他是不是真的要把自己逼上绝路，至于下赌的依据，她已经无从探究。

秦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冥冥之中，有着一丝希望。

应歌最后还是错开了眼神。在十几秒的对视中，他发现在秦歆倔强的目光下，自己的阴森狠戾，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怒气，在这十几秒，消失了大半。

“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毕竟我对残花败柳的兴趣也不大。”

尽管应歌的话很尖锐，秦歆内心中还是好受了不少。

“我也配不上应大少。”秦歆的话语中，带着微弱的嘲讽。“秦家的公司也倒了，要钱没钱，不知道应大少还看中了什么。”

“除了自尊，大可拿去。”

应歌突然笑了起来。“秦家的商业集团虽然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是很出色的企业，可是在我应歌看来，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么，那当年你都做了什么？秦歆怒视应歌，这个问题，她已经想问很久，足足五年。可是红唇微起，最终一语不发。

应歌注意到了秦歆的目光，以为自己又触碰了她不愿意让人触碰的点，心在刹那间，动弹了一下。

“你们秦家的总裁的薪水，现在应该还不如我公司的一个总裁秘书吧。”

是啊，都是你害的。

这句话，秦歆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就以你们秦家的最高收入来算，你的欠款，我当是三百万。你每年的薪水，三十万。”应歌纤长的食指伸出，点到了秦歆额头上，那模样，像是要将她推开。

“我要你为我工作十年，欠我的钱，只能拿薪水来抵。”

“你签我十年，有什么意思么？”秦歆正视应歌。“我说了，我是不会做你的情人的。”

“我不可能再次出卖尊严，我宁愿死。不要想拿什么总裁潜规则助理之类的套路。”秦歆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你死心吧。我只接受正常的报答。”

应歌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摊了摊双手，动作随意，眼神中迸发的寒气让秦歆感觉周围都冷了许多。

“想上我床的女人，多得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这种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这四个字带给秦歆的伤害比之前应歌说的话都要重。

“那就好。应大少看不上我是再好不过。”

应歌看到了秦歆红着的眼眶，见到对方表现出如自己所想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内心中居然没有丝毫的喜悦感，甚至于让他怀疑了自己这次出现的目的。

“你欠我的感情，我要你用感情还。我签你十年，这十年内，你要听我驱使，甚至要受我折磨，你可以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但是……”

应歌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发冷：“我会破坏，我要让你偿还你当年的过错。”

当年最大的过错，是认识你吧。

秦歆的心逐渐趋于平稳，面对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应歌。

“我知道了，下个月一号我就去你那边上班。听你驱使，任你折磨。以此来偿还。”偿还当年认识你这个弥天大错。

秦歆没有再多说什么，面容冷静的转过身，只是在那刹那，她以往期待的某些东西，彻彻底底的碎裂成渣，而碎裂的是什么，秦歆也说不上来。

应歌站在原地，看着秦歆一步步走远，不觉鼻尖有股酸酸的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见秦歆的背影，他曾见过千次、万次。但是最难忘的，是当时自己无论怎么嘶吼，都没有办法换她一次回头的那个雨夜。

“你躲了这么久，你整整躲了五年啊。”应歌低声自语，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后转身，和秦歆背到而行。

“我几乎找遍了整个中国，找遍了整个亚洲。没想到再得知你消息的时候，居然是你婚礼将办。”

应歌一步一语，眼眶中的血色退去，换上了一副冷冽的眸光。

“差一点就来不及。就差那么一点。秦歆，我不会这么容易放你走的。想都不要想！”应歌的身姿渐渐英伟起来，哪里还有刚刚半分落寞的模样。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