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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漆娘》第三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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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今日跟阮东林约好饮茶,对这个主动贴上来的人,他心里的提防一直都没有放下,所以比约好的早来了半个时辰。

没成想刚进茶坊,一阵清香扑面,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姑娘小心。”白绍扶住喻君的胳膊,待她站稳便收回手去,颇为守礼。

喻君双手按着帷帽,刚站稳就听楼上喧哗起来。

小二带着扛活的上去,谁知道一推门就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几个人顿时就看呆了。

屋内的女人惊声尖叫,胡乱抓起衣裳遮住身子。

阮东林只脱了裤子,忙用长衫遮住□□,恼羞成怒地大吼:“谁让你们进来的!”

“阮爷,我们……不是您叫人上来搬货么?”小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晏阳城做漆器买卖的人多,在茶坊谈好交易直接找人搬货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才毫无怀疑地带人上来,谁知道竟见两个人在房内做这等事。

小二心里忍不住地鄙夷,嘴上却还是连声道歉。

喻君勾起半边唇角,露出个冷冷的笑,飞快地转身离开茶坊。

白绍被楼上吸引了注意,只一个走神,身旁的少女就没了踪影,他把指尖凑到鼻端细闻,露出个笑容,这才迈步上楼,

他一进梅香阁就见阮东林满脸窘迫,两条光溜溜的腿在长衫下半遮半掩,长裤却掉在躺椅那端,不知该用什么姿势捡起来,憋得涨红了脸。

“阮兄这是……”白绍故作不解地看向阮东林,故意道,“造了贼人抢劫不成?”

小二在一旁听着不乐意了,抢着说:“这位爷,我们店可不是那等乱七八糟的地方……”说着想起这人原本是在雅间内白日宣淫,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卡壳了。

一旁几个扛活的可就没那么多顾忌,聚在一处讨论刚才看到的女人,皮肤如何的白,腰肢如何的细……说是交头接耳其实声音也都不小,雅间内的人全都听得清楚。

白绍恍然,心下厌恶,面上露出个促狭的笑容。

阮东林臊得面皮上一阵阵发烫,那女人更是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

白绍体贴地帮他把人都打发走,关上门等阮东林收拾好了出来。

阮东林赶紧穿好裤子,臊眉耷眼地出来,饶是他脸皮再厚心再大,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还跟白绍谈笑风生,只能捡要紧的说道:“不知道白兄要在晏阳待多久?十六那日喻家招待各地同行,在城东的院子里摆宴,我侥幸拿到张请柬,可以带个朋友一同前往。不过我孤身一人,来晏阳的时间太短也没什么熟人,白兄若是不嫌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可好?”

“这请柬得来不易,看来东林兄果然是有本事做大事的人。”白绍本来就想跟喻家搭上关系,听了这话自然欣然同意,“你诚心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阮东林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抬手拍拍白绍的肩膀道:“好兄弟,今日实在不好意思,过两日有空再请你赔罪。”

白绍面色不变,寒暄几句告辞离开,回到客栈房中便忙将外衣脱下来,丢给小厮明安道:“拿去丢了!”

明安抱住衣裳,也不问缘故,只道:“少爷,明松写信来,说夫人找了好几个跟她月份差不多的孕妇,都养在她以前住过的那个宅子里呢!”

白绍面露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即厌弃地说:“让他盯紧些,把人证物证都留好。”

喻君从茶坊回到家里,虽然没亲见阮东林的狼狈模样,心里却很是畅快,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

小丫头穗儿挑帘子进来道:“姑娘,刘大娘今日进来了,已经去见过夫人了,这会子正过来要给姑娘请安。”

刘大娘就是书雁的娘,当年是陈氏陪嫁带过来的,后来由陈氏做主嫁了人,如今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喻君算算日子,刘大娘这回进来,估计就是来跟自己提书雁的婚事,便扭头看向书雁,笑着说:“刘大娘既然来了,就快些请进来吧。”

书雁果然红了脸,却还是上前打起帘子。

刘大娘跟在闺女后头进来,上前行礼,称给姑娘请安。

“刘大娘太客气了,书雁还不快扶起来。”喻君说罢又吩咐给搬绣墩,倒茶。

刘大娘推辞几下后才斜签着身子坐下,笑着对喻君道:“这回过来搅扰姑娘,主要是为了我家这丫头的婚事,家里给她说了个人家,想着上半年就把事儿办了。”

她一说起未来的女婿就喜得合不拢嘴:“说起来是我家书雁高攀了,难得人家不嫌弃,还说既然是在大姑娘身边服侍的,人品和本事肯定没得说。”

喻君微微颔首:“男人出息不出息还在其次,最要紧的还是本分,对书雁好才是真的。”

书雁没想到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连害羞都给忘了,惊讶地看向喻君。

刘大娘也是有些意外,心道这有钱人家的姑娘果然就是通达世故,连连点头道:“我们就书雁这么一个闺女,也就是看在两家知根知底儿,才放心把她嫁过去的。”

“按说,书雁的确是该嫁人的年纪,又遇到这么个可靠的人,我也替她高兴。”喻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只是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如今下头坠儿和穗儿年纪小,还用不趁手。我也着实舍不得放她,只想着,若她成亲之后还能再回来做事就最好了。”

书雁一听这话,当即道:“姑娘对奴婢极好,只要姑娘不嫌弃,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姑娘。”

喻君将目光投向刘大娘,当年刘大娘嫁人之后便出去相夫教子了,并没有再回到陈氏的身边做事。她的确不想放书雁走,但也不能强行留人,总要经过人家父母同意才好。

而且她还记得,当年书雁嫁出去没几年,她男人因为差事当得好,直接被派去外地漆行做了二掌柜。临走前书雁来给自己磕头辞行,说是日子过得不错,男人是个本分疼人的。

如今自己手里没什么信得过的人用,书雁虽靠得住,到底是个丫头,许多外头的事儿做起来多有不便,她男人说不定倒是能用上一用。

刘大娘闻言略想了想,觉得女儿嫁人之后,虽然以女婿的本事足够养家,用不着闺女再出来做事。但这并不是一般的差事,在大姑娘身边当差,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出什么力气,月钱多不说还时有赏钱赏赐。

最要紧的是,如今都传喻老太爷要招赘孙女婿,到那时,这家里还不是大姑娘说了算。书雁得大姑娘的器重,就等于有了个稳固的靠山,说不定今后还能提携着女婿更进一步。

想到这些,刘大娘脸上的笑意更甚,连声道:“姑娘看得起她,那是她的福气,能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哪里有不乐意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喻君瞬间展开个笑容,“书雁,你去里间箱子里,把那个缠枝莲纹的剔红漆盒拿来。”

刘大娘被她这一笑差点儿看呆了,心下暗道,几年未见,大姑娘出落得越发好了,比起喻夫人当年都还要好看几分。

漆盒很沉,书雁双手捧了过来,喻君示意她打开。

盒子里头是几样金银首饰,还有用红封封好的三十两银子。

“早就给你备好了,算是我给你添的嫁妆。”

虽说主子给丫头备一份嫁妆是惯例,但书雁没想到喻君居然备得这样重,光银子就是不小的数目,更不要说首饰里还有一对儿金钏子。

刘大娘看到也是吃惊,看来姑娘果然看重自家闺女,还真不是嘴上说说的。她顿时有点儿坐不住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有件事……我知道的也并不真切,也不知道当不当说……”

喻君温和地说:“刘大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只是我那小儿子柱子,今年去漆园选学徒,听到别人说了那么一嘴,回家来当个新鲜事儿说……”

“娘,你怎么这样磨叽,有什么事快说吧!”书雁被她娘说得心里起急,追问道。

刘大娘咬咬牙道:“柱子听说,漆园里有人放出话去,说只要银子给的足,外头的人保证能进去做学徒,里头的人保证能升小管事。”

“竟然有这样的事?”书雁闻言惊了一跳,漆园难进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也正是因为管得严,所以极少出事,如今突然听说这么一出,难免有些不信。

“咱们也只是听说,并做不得十分准……”刘大娘说完又有些后悔,不过是小孩子听来的闲话,自己就这么贸贸然说了。

“不管准与不准,我都要谢您这份心意。”

喻君让书雁送刘大娘出去,端起茶盏呷一口,忍不住垂眸思忖,她知道漆园后来的确是内忧外患,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是从这么早开始的。

上辈子刘大娘并未说这番话,如今自己既然知道了消息,就一定要把园子里得这个毒瘤挖出来,不能放任其继续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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