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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仙歌》第五章:落羽识得兄,宿命是天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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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一阵悲凉的嚎鸣响彻四里,吓得陆子游躲在仲赋身后瑟瑟发抖。片刻后,一阵脚步声款款飘来。仲赋早有重伤在身,此刻这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只让仲赋感到天旋地转,脑中七荤八素。旧伤再次复发,仲赋口吐血,脸色变得煞白。

“仲大哥——”陆子游慌忙大叫,“你没事吧?”仲赋抬头强颜欢笑道:“我……没事……”话音未完,一抹朱红又喷了出来。

“呀!仲大哥,你又流血了!”

此时,一群妖怪让出一条通道,似乎在欢迎什么大人物出现。仲赋瞥眼看着眼前土地上的影子,一条妙曼的背影映在月光皓白的土地。

来者会是谁呢?又会不会危及仲赋两人的身家性命呢?

此时此刻,两人是陷入绝境。仲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交付到自己手上的陆子游。大难临头之际,仲赋对着陆子游问道:“你怕吗?”陆子游点点头,随即又遥遥头。仲赋抚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了不起的男子汉!”仲赋瞥眼一看,那条身影愈来愈靠近,还有半个身子隐藏在黑夜中,就要露面了。

仲赋迅速将剑套送到陆子游的手中,握紧他的手,说道:“明天过后我会来找你,如果我没来,你就独自去蓬莱!走——”突然间,仲赋使出浑身解数,将陆子游抛入夜空,丢向未知的方向,而自己留下来独挡危险。

仲赋手中一张,握住一柄利剑,转身刺去。剑尖停在一袭美丽的身影前。来人竟是个女子……

“啊——仲大哥——”长长的呐喊声最终消磨已暗夜之中……

仲赋的命运会怎样?这个女子又会对他如何?

次日的清晨,艳阳高照,一片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青山绿水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边涓涓流淌。芦苇在清风中笑弯了腰,鸟虫啼啭,泉水叮咚,大自然的美景相映成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首悠悠的歌吟声,由远至近飘转而来。不过多时,见一七八岁的男童,手中拿着一根芦苇,蹦蹦跳跳地走来。

小孩身穿着棕色的衣袍,长发披散,一张俊秀的脸庞如同一块璞玉雕琢而成。

小孩一边挥着芦苇,一边清吟。不时采下溪边的野花,不时去捡鹅卵石,样子悠闲地很。走着走着,小孩的声音突然断弦,身体如同冰封一般一动不动。——前方的磐石上居然躺着一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孩,赫然是被仲赋扔出来的陆子游。

仿佛见到新奇的东西,小孩扔掉手中的芦苇,跑上前去,绕着昏迷不醒的陆子游走了一圈,又伸手去翻正陆子游。

“咦——这个人怎么睡在这里?真好玩。”小孩用头发去擦陆子游的鼻子,见他居然没有打喷嚏,于是大叫道:”懒猪,起来啦!”然而陆子游还是不省人事。

“真是个大懒猪——”说着,小孩无意中瞥见陆子游手中死握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孩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东西。但昏迷中的陆子游却依旧紧拽着它。小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小孩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即要拆开布套,不料刚触到套口的那一刻,手尖传来刺心的灼热。

“啊——”小孩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东西,缩手察看自己的手指,却没有发现半点伤痕,仿佛方才只是一场幻觉。

小孩呢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

“御儿——御儿——”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温馨的呼唤声,让微波粼粼、小草倾倒,像是被这甜美的声音所醉倒。小孩听到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猛地窜起来,喃喃道:“是娘——遭了,今天玩到老半天,娘一定会骂我的。”

想到此节,小孩抛下所有,循着声音的源头跑去。几米开外后,又忽然回头望望昏睡中的陆子游。一番思想挣扎后,小孩一咬牙,拔腿去寻自己的娘亲。拨开层层草丛,透过细缝隐约见到一道倩影。

“御儿——御儿——你在哪里?”

“娘——”小孩在草丛中招手呼应,拨开最后一道草幕后,那人便闯进自己的视野。小孩兴奋地叫道:“娘,孩儿在这里——”

身着淡蓝色绣裙的妇人转身回首,只见她身挂绫罗绸缎,体配珠宝玉石叮叮作响。一卷青丝绾在脑后,两撇柳叶眉下,空灵的水眸恰似剪切着阳光。白皙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只可惜妇人脸戴着轻纱,不能让人一睹芳容,但又为她平添的几分神秘感。如此风之绰约的伊人正是汉室的大祭司。那么这个小孩就是她的天子骄子——沈御。

大祭司微皱眉梢,略带几分怒气地说道:“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害得娘亲好找!”沈御一边嬉笑一边挠头,无言以对。

大祭司的怒光转而变得慈祥,道:“玩够了就回去吧!”说完,拂袖离去。沈御的表情一滞,追上去拦住大祭司的路,说道:“娘——娘——孩儿刚才在溪边发现一个人!”大祭司朝沈御的额头上弹了一指,说道:“又在说谎,这荒郊野外的那有什么人。莫非你玩晕了脑袋。”

“真的真的——娘——”沈御捂着额头囔囔道,“溪边真有个人,和孩儿一样大呢!”大祭司绕过沈御,一边踱步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真的有怎么样?”

“可他……可他……好像出事了!”

大祭司停步回首说道:“一介凡夫俗子,生死轮回本是常数,我们不要去插手,回去吧!”沈御听后心急如焚,追上去再次拦住大祭司,不由分说地牵着她的手便往溪边跑。大祭司被迫跟着沈御跑,一边问道:“御儿,你干什么?”

“娘,我带你去见他。”

片刻的功夫,沈御就领着大祭司来到陆子游躺倒的地方。沈御指着昏迷不醒的陆子游叫道:“娘,你看——就是他。”

大祭司举目望去,端庄地伫立在原处凝望昏迷的陆子游,渐渐地大祭司微微皱起眉梢,一股莫名其妙的厌恶从心中升起,仿佛天生有一种对他的排斥感。

大祭司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心中的微妙变化,更不想搭救他。沈御见她转身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衣襟,叫道:“娘亲——你就救救他吧!”沈御扭着大祭司一个劲地撒娇。大祭司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他?”

“不嘛不嘛——娘是汉室的大祭司,救死扶伤是您的职责啊。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就当是在积德,您就看在孩儿的面上救他一命吧!”大祭司低头说道:“大祭司只负责乞求占卜、兴云布雨,可没有救人这一条。再说,我们本是邪道中人,没有怜悯之心,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话毕,挣脱沈御的纠缠,独自远去。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沈御用着伤感的目光望着大祭司的背影,哭叫道:“娘,孩儿从小和您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和其他孩子玩过。您就当是给孩儿找个玩伴,孩儿保证,再也不乱跑了。”话音一落,大祭司的步子果然一停,犹豫了片刻后转身盯着沈御。见她有回心转意的迹象,沈御趁热打铁,冲上去依偎在她的怀里。

“娘是这个世上最好、最美丽的人了,心肠也好,对吧?”

见大祭司“扑哧”一笑,沈御欣喜地叫道:“娘答应了!”大祭司彻底折服,捧着他的脸道:“你啊,就是油嘴滑舌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沈御欢呼雀跃地催促道:“快快……娘——。”

大祭司理了理心情,重新审视着躺在磐石上的陆子游。而后大祭司轻抬右手,陆子游也就跟着漂浮起来,仿佛被提到空中。大祭司端详着垂头的小孩——穷愁潦倒,看不出有什么出尘脱凡之处。大祭司再勾勾手指,陆子游的脑袋被扶正,之后小嘴一张,大祭司曲指一弹,一粒丹药射进他的口中。

大祭司收手后,陆子游又坠落到地上。一切完毕后,大祭司负手离去,带起一路的清脆声。

沈御拍手欢呼,平静下来后,走近陆子游。一番思索后,决定带他回去。正欲动手是,目光又瞧见那布套,脑中回闪起刚才被灼伤的一幕,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去碰它。但又想到陆子游拼死也要抓住它,似乎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御扭扭咧咧硬着头皮摸它。等手触到的那一刻,沈御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指尖没有烫感,而是一股冰冷。

大喜过望的沈御鼓起信心,拿起东西,背起陆子游跟上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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