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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琴妃:邪君,执手欢》第5章:白色霜,乐曲悲,生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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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怯怯的不敢接,好奇的望着锦盒,这盒子好漂亮,黑漆油亮的木头上用金色的画笔勾勒着梅花的图案。

夕余微笑着为她打开锦盒,里面摆放着玉儿从未见过的糕点,晶莹的好像一团团冰凌,上面撒的糖霜就像冰凌上的白色霜花。

玉儿闻着香甜的气味,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

夕余不再勉强她,只是把锦盒放在她膝盖边。

接着,他解开后背上的琵琶,抱在臂间。

玉儿惊奇的看着他。

夕余的手指拨响第一声音符时,玉儿顿觉浑身发麻,好像有人在她脚心扎了一针,酥麻感一直延伸到天灵盖。

他弹奏一首她从未听过的乐曲。

乐曲悲凉婉转,清澈得好似从云层里降落的天籁。

如同一只手,探进玉儿的体内,紧紧攥住了她心底的孤寂。

乐曲透过了她的灵魂,洗涤着她全身内外。

轿上装饰的玉石珠帘在八名轿夫稳健的脚步下叮铃响动,雪白的罗帐随风飘荡。

街上的世界和轿帘里的世界截然不同。

外面是生灵涂炭,这里头是琴音萦绕,彷如世外桃源。

还未听够,轿子忽然颠簸一下,夕余停了拨弄琴弦的动作。

轿夫稳住轿子,赶忙道歉:“夕余先生,见谅,刚才有成群老鼠从轿前跑过。”

“成群?”

“是的,个个好似黄鼠狼那么大,吓了我们一跳。”

夕余微微掀开罗帐,望向街道,尸体随处可见。

苍蝇漫天飞舞,恶臭扑鼻,尸首们肠穿肚烂,都是给老鼠啃的。

全是瘟疫造成。

他不忍再看,放下帘子感叹:“在死亡笼罩的阴影下,达官贵人们居然还有心情邀请我去府邸为宴会演奏助兴。”

玉儿却伸手指向帘外:“我爹娘就躺在下面。”

夕余脸色一变,立即命令停轿,收起琵琶,宝贝似的斜背在后肩,琴不离身。

玉儿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轿子,慌忙抓起锦盒里的点心连连塞进嘴里,直到一张嘴再也放不下,这才甘愿走出轿子。

夕余望着她鼓胀的腮帮子,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你要是噎出事了,我可就罪过大了。”

玉儿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望着他冲自己展开的双臂,不敢贸然投入他的怀抱。

她心生崇敬,觉得这人纯洁的不容许玷污。

她哪有资格污染他洁白的衣袖?

于是自己爬下轿子。

夕余望着她的动作,苦笑:“讨厌我吗?”

玉儿惊讶的看他,自己怎会讨厌他,他给她好吃的,让她坐这么漂亮的轿子,还给她免费弹琴,她对他尊敬都来不及。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弄脏你衣服。”玉儿低头解释,双脚局促的交叠着。

夕余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温柔的笑了,“我没有怪你,你不必紧张,带我去见见你爹娘。”

玉儿顺手朝街边的墙底下一指,那里有七八具尸体堆成一团,爹娘就在其中。

街上恶臭扑鼻,但玉儿已经习惯这种气味。

夕余忍不住用衣袖捂住鼻子,走向尸堆。

夕余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声散开,接下来的一幕不禁让他寒毛直竖、头皮发麻。

许多腐烂的尸体胡乱的层叠在一块,长满蛆虫,苍蝇乱飞,肚肠翻出。

老鼠们挤在墙角落,耐心的等候着他这个生人走开,它们好重新围过去啃食尸体。

夕余垂下视线,后边的轿夫也是无言以对,个个脸色发怵,“夕余先生,你别走得太近,瘟疫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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