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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梦荣光》第四章 热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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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颗试验性气象卫星成功发射时;当第一条高速公路建成时;当珠穆朗玛被华人踩在脚下时;肖晨坐在开往麻栗坡的东风汽车上,将外甥邵野戴上红领巾的相片放进军装的上衣兜里,继续写着那份不知何时才能寄出的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您们好!

见信如面,儿子随军护送给养,一切安好。部队的训练任务十分轻松,一份家信写了几次都没有写完,我想家里一定等着急了。当兵扛枪,保家卫国是儿子的职责,儿子只能利用训练间隙写几个字,寄托着我深深的思念,愿远方的二老保重身体,不要卦念孩儿。还有两年我就退伍了,到那时我就可以回家侍奉二老了。入伍时,父亲和兄长的嘱托,儿子没有忘怀,妈妈那心酸的泪水让我更是难忘,“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在我到部队才深深的懂得。儿子作为一名军人,总有一种负债的内疚感。这里的现实激励我奋进,军人的天职是护卫祖国。祖国的尊严不容侵犯,以血还血,用我们军人的一腔热血去捍卫祖国的领土完整,用我们的青春去护佑边疆人民的一方平安。

爸爸妈妈,儿子是预备党员,党员在任何时候都是做表率的,万一我在战斗中不幸牺牲了,请不要悲伤,您们应该为儿子感到骄傲,家中还有姐姐和兄弟可以赡养二老。

此致

军礼

不孝儿:肖晨

1988年10月7日

一日从军,军魂入骨。战士军前半生死,何惧马革裹尸还。一封浸透着血性的“战地家书”,犹如催征的战鼓激荡着英雄豪气。不仅是肖晨,很多战友在给家里写信时,对于自己吃的苦、受的累只字不提,而是处处向父母报平安,将自己取得的进步向家人汇报,鼓励兄弟姐妹努力学习……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当穿上军装、离开爸妈,意味着成长、成熟,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名战士。真正的战士是不愿意让爸爸妈妈为自己担忧的,真正的战士总是用优异的成绩向家人汇报,让家人露出开心的笑。

家书,犹如美丽的和平鸽,承载着五湖四海的期待。家书,饱蘸着浓郁的思乡之情,字里行间尽是铁汉柔情的深藏、一代又一代的军人,那一封封家书,背后都有一颗滚烫的灵魂!寄托着军人的深情告白,飞越千万里,飘荡在浩浩时空。

金秋时节,白杨树穿上了黄色的外套,一群八九岁的小女孩,在铁路学校里欢快地跳着皮筋,男孩们则三五成群踢着毽子,他们像八九点钟的太阳,活力四射。皮筋的一头绑在操场中最老的杨树上,另一头套在邵野的腰上。“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邵野因为胆小内向,课间活动基本上都是被女同学拉去当桩子,或是丢手绢时化身四圈游走的孤魂野鬼。或是一个人蹲在大树下数着蚂蚁。破旧的校园,宽阔的操场,丢沙包的、跳飞机格的、荡秋千的,一幅清河上明图的儿童版。连一起在家称为知己的上官宇等人也无法帮助这个天生懦弱的男孩,只能暗自为自己的好友祈福。

“为什么没人和我玩那?是不是因为我是转校生,还是因为我会的只是农村孩子的那些。为什么连女孩子都欺负我?难道我不该到这里上学。”邵野迷茫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埋下一个心愿。“总有一天,一定要让同龄人都由内而生的佩服我。”世界上没有永远不倒的大树,没有绝对可靠的庇护,只有用脚走出的路才是自己的路。就是这个在很多人眼中胆小内向的孩子,成为了高中时期“一怒为红颜的”主角,从军时成为优秀士兵,军培时成为标兵干部,入路后成为业务骨干。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邵野的心灵的另一边将会产生一种坚强的意志,从根本上讲产生这种意志的可能性较小。但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和外力的介入,使这位胆小鬼在被长期压榨后,蜕变成心里承受能力超于常人的时代精英。

与之同病相怜的是一个叫王伟的男孩,这个男孩有些口吃,因为被嘲笑变得自卑,虽然上官宇等人积极主动去和他玩,但是这个男孩退伍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更加耀眼,他远离友情,从平凡的列车员成长为全局闻名的厨师。诗人席慕容说过,人的成长就是一次次的遭遇创伤或挫折,以及一次次的对创伤或挫折进行修复的过程。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如意,失意和彷徨乃至创伤或挫折总是占据着绝大多数时间,也就是说遇到一些困难、麻烦、危险、挫折甚至失败是很正常的事儿,这就需要我们有意识的进行调节和应对。

人生是不可誊写或再来一次的,家庭出身、家庭状况以及先天条件也是由上天注定而不可更改的,我们唯一能改变的就是自己思想、观念和态度。阿德勒天生体质虚弱、身形佝偻,他自强自立,终成自我心理学界的泰斗;富兰克林胆小如鼠,口吃嗑巴,他到落基山脉赶牛奔跑以及猎熊来增加自己的胆量,把口吃嗑巴当作战斗的嘶鸣,终于使他登上了美国总统的宝座;埃莉诺·罗斯福从小死了母亲,父亲是一个花花公子,七岁以前吃垃圾为生,七岁之后她性情乖戾、撒谎、偷盗、厌恶他人,通过自我思想、观念和态度的转变成为了著名的“我的日子”的专栏作家,她在民主同情和人类福利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铃,铃,铃”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邵野的苦难时光结束了。

班主任孟庆芝是个美女,好像从第一天上她的课时她就是那个样子的,自带羊毛卷的长发,一身套装,看似十分严肃,大概很多人会被这样的外表吓到,可是每节课后大家都是主动去找她聊天。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刷刷的粉笔声响起,是有节奏的,就象一段古老的音乐,刷刷刷刷刷刷——

下面偶尔的切切私语,或是轻轻的笑声,象鸟儿懒惰的咕噜噜,咕噜噜···

这时,孟庆芝迅速的回过头来,用极其犀利的眼睛扫视着下面的学生,一阵寒意悄然袭来,就象是老鹰在寻找它的猎物,教室里突然静了下来,窗外的风吹过,弄的外面的树叶沙沙的响。她讲出来的普通话,长篇的课文被她说出来,把枯燥拗口的文章讲的活灵活现,举手投足间带着学者的风范,她具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不仅能把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传授给学生也能让学生很快的就记住,并且印象深刻。

邵野瘦小的身躯挤在不足三公分的课桌上,眼巴巴的望着课桌上那条不敢逾越的楚河汉界。望着同桌唐恬在原来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土上,肆虐横行。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瘦小懦弱啊,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思想,占那么大地盘,也不怕手抻着。”邵野只有心中默默的诅咒着,脸上依然挂着千年不变的微笑。

唐恬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短发,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但是却有一个不雅的外号--“唐老鸭”,作为同桌的邵野,自然而然成为唐老鸭最佳拍档--米老鼠,只不过这个米老鼠一直被唐老鸭欺负着。随着动画片的不断增多,邵野的外号越来越多,什么飞侠大灰啊、一只耳、蓝皮鼠,总之万变不离其宗还是只耗子。

“啊,讨厌,”中队长李晓彤委屈的说。“老师,杨骏拽我辫子”

“杨骏,上课不好好听讲,捣什么乱,”孟庆芝严肃的说。“再捣乱找你家长,这才几岁啊,好好学习。”

杨骏是一个很顽皮的孩子,在86界是出了名的淘气包,从小就跟随姥爷练习散打,他天不怕地不怕,每次被姥爷拎回家、吊起来打,伤一好就继续淘气,他一生都坚持着自己的一套理念。那就是“我的同学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不可以欺负我的同学。”当同学被外班的学生欺负时,他总会第一个冲上去。所以每当因为打架被老师叫来,他都会理直气壮的说出他的大道理,让孟庆芝无可奈何。

80年代既是热血年代,也是每个人留恋的年代,买肉需要票,买布需要票,买粮需要票,一个月吃不上几回肉,但都很开心;街道上带红袖标的大妈们,啥事都管;马路上清一色的自行车,就算撞车也不会像现在的人们,碰瓷的那么多;电影院门前都有小人书摊儿,长条的木凳上往往坐一排孩子;满胡同都是孩子,每个孩子脖子上挂个钥匙看家,不用像现在担心人贩子横行;一些“大尺度”的电影会写着少儿不宜,想尽办法看了以后发现才只是接个吻;没有ipad、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微信、没有钱、没有车,但那时候比现在快乐;家庭困难的上学真能免学费和学杂费什么的,老师也经常家访,过教师节的时候只给老师送一张祝福卡片,老师也很高兴。80年代的少年总是五讲四美三热爱,80年代的少年总是期待着21世纪的到来,因为他们要建设四个现代化。80年代的人学的是社会主义理想,80年代的老百姓对新鲜事物有着强烈的渴望,物质馈乏的年代,培养了人们朴素真诚纯真的性格......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如今沧海桑田,只剩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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