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想起了母亲,那时印象深刻,她穿着白色毛线衣,周围的光线都因为她变得柔和起来。
她说她很喜欢东黎湾,有海的地方就有风,风会带来雨,那种带着海的气息,让人想要永远睡在这里。
没想到成真了。
在东黎湾的墓园,母亲葬在那里,她在这里工作,就感觉更近一些。
顾银撩起外面的布帘,转头说道:“哥,下雨了。”
李久立拿起伞架里的雨伞,准备出去。
“哥你现在要出去?”
“嗯。”
“哎呀,都忘了今天是嫂子的忌日,我和你一起去。”她拍了一下脑袋,拿起挂在墙上的雨衣。
他们关了店去了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黄玫瑰。
东黎湾墓园内,只有一个守门人,他们进去之后在无数的墓碑前找到了那座用红色字体写着爱妻林慈意之墓的墓碑。
李久立蹲下身,将手里的玫瑰放到碑前,伸手抚上墓碑,小心翼翼的描摹着上面的字。
雨下得越来越大,顾银的头发被打湿了,眼睛快睁不开,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哥,你别难过了,嫂子在天堂再也没有痛了。”她看向远处一排排的青松,蜿蜒在这个岛上。
他将伞放到碑上,起身说道:“回去吧。”
“哥你都湿透了。”她望着走在前面的李久立,又看了一眼墓碑,才上前追他去。
那把伞在风雨中飘摇,快要倒下去,黄玫瑰被打落了花瓣。
苏念走到墓园时,李久立他们已经远去,她又是偷跑出来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伞柄。
劳斯莱斯停在墓园门口,苏为莫透过车窗望着苏念,心里阵阵生疼,“阿念,爸爸该怎么办对你才好。”微红的眼角隐约看到里面带着血丝。
“董事长不进去吗?”萧水语气里透着担忧。
“不了。”
萧水知道今天是董事长夫人去世的第八年忌日,可每次都只是停在墓园门口不进去,
他知道董事长心里有苦,却从来不表现出来。
灰蓝的天际没有鸟飞过,大海包围着这座墓园,偶尔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伞被吹向了远处,越吹越远,渐渐的越过树,飘到了大海上。
苏念身上被雨水打湿了,苏为莫心慌的盯着出来的苏念,“快点跟着。”
车子一路都跟在苏念身后,她木纳的走着,像个空洞无魂的落魄娃娃,没走多久,她停下了步伐,颤颤巍巍的,在积满水的路上倒了下去,闭眼的那刻她什么都没想过,就是累了。
“阿念,阿念。”苏为莫下了车,扶起她。
“爸,我就知道是你。”她缓缓地闭上眼。
东黎湾医院,苏为莫站在医院的走廊,焦急的等待着,一直到医生出来,他摘下口罩,“病人没什么大碍,主要还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加上她没有好的作息时间,还有轻微的饮酒过度,导致肠胃不适,调理一下就好,家属可以进去探病了。”
“好。”苏为莫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病床上的苏念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他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为什么她要这样虐待自己,看来这几年阿念过得一点都不好。
苏念有了动静,睫毛颤动着,苏为莫注意到了,脸上展露出欣喜,“阿念。”
“傻孩子,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他的眉眼已是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她睁开眼,眼前的明亮让她暂时不太舒服,感觉浑身都疼,侧过头看着苏为莫,“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爸一直都在我身边,谢谢爸。”
苏为莫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原来他这个傻女儿一直都知道,自己还隐藏了这么久。
苏念回到家里时,苏为莫望着她进去的身影坐在车里长叹了一口气。
苏念随手将包甩在一边,窝在沙发里,打开了电视,突然想到了貌似自己再一次应验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的理论,池辛目这次不会放过她了,整个人埋在靠枕里,发疯般的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她的手机里那首萨克斯吹的新不了情响了起来,是李宝儿打来的,她猜都能猜到是什么事情,按了免提键,对方焦急的声音从那里传来,“苏念,你去哪了,今天总编很生气,要把你辞了,你说话啊。”
“我今天不太舒服,在家睡了一觉。”她犹豫了一会,望向外面,雨渐渐的小了下来。
“不舒服,吃坏肚子了?不说这个了,总编他可是不讲人情的,明天你过来惨兮兮的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宝儿。”说完挂了电话,她想好歹是自己的错,还是主动辞职好了。
池辛目站在diamond门前,橱窗里的那件嫁衣让他驻足多看了几眼,这件衣服的设计他见过,出来迎接的江来远远地看见他,十分尊敬的走到他身边,“池先生。”
“你知道这是谁设计的吗?”他注视着,眼里探究的意味想要找到些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懂是谁设计的,池先生很喜欢?”
“谈不上很喜欢,合眼缘吧,是一件有故事的作品。”他淡淡的说着。
“您说的是乔雪子和我家老板的故事?”
“什么?”他皱眉,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大家都说这是定情之作。”
“我说的是设计者背后的故事,设计这件衣服的人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你家老板的故事。”
“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设计的人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池辛目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大厦,江来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跟在他身后。当电梯到达63层,江来本来想要替他开门,池辛目却先推门进去了,他只好待在外头等着。
戚勿白抬起头,眉头拧起来,“池辛目?”
池辛目看到戚勿白倒没有很多惊讶,“是你,那天咱们也算是见过。”他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
“原来你是池总的儿子,以你的本事足以在大集团当个首席设计师崭露头角,却要待在春夏。”
“虽然春夏有些扶不起来,但我想待在自己想要的地方,况且这次回国我不会待太久。”这次他回来本就是为了寻一个人,注定大海捞针无功而返,可他还是想碰碰运气。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
“这趟就是来和你说明的。”池辛目站起身,打算离开。
“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双手搭在桌子上,办公式的语气。
池辛目转身走出去时,似想到了什么,握住门把的手停住了,侧着身子勾唇一笑,“对了,你的小情人苏念我打算辞了。”
戚勿白没料想到,眼神停在他的身上,她难道又招惹了他什么,还有那句小情人,他好像是有什么误会。
他还未说话,池辛目便已经推门出去了,江来很恭敬的在走在他身后快一步为他按了电梯,池辛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电梯里江来啰嗦了起来,“您没有问总裁嫁衣是谁设计的?“
“没有。”他像是看智障一般,瞟了他一眼。
江来闭了嘴,感觉这人一直阴晴不定的,比他们总裁还要冷。
“叮”电梯到了楼下,江来一路送到他到门口,一直看着池辛目上了车,他才松了口气,以后可不要再来了,转头看见戚勿白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像是有心事般注视着前方。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声音沉缓,“今晚的应酬照常。”
“是。”江来去了地下车库将车开了出来。
车子开到醉容酒吧,戚勿白一身笔挺身姿,在萎靡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江来拿着文件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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