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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还是我》第八章 陈伟和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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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家常菜”,一家经济实惠的餐馆。每天晚上从六点半开始营业至次日清晨。或是懒于家务的上班族,亦或是三五成群的好友,更有彻夜买醉的客人和k房小姐。类似这种营业时间长的餐馆,在魔都有很多。但凡菜肴口感稍好些的,生意必定兴隆。比起金碧辉煌的高档酒店,贴近大众的才是喜闻乐见的!

下午,陈伟路过餐馆时,已和老板娘预订了座位。身穿警服的他,自然让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板娘乐于奉承。

早早的下班,换上休闲装的他,虽谈不上英俊。但1米82的个头,健硕的身材,在人群中永远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吴倩倩飘然而至时,这一对帅哥美女的cp自然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其中尤以老板娘表现最为兴奋!

“哟!陈警官,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正当两人相视而笑时,老板娘的声音自陈伟身后传来。顿时让人尴尬万分。

陈伟辩解道:“许姐啊,误会,误会……她不是我女朋友。”

老板娘眼珠一转,又说:“年青人就是脸皮薄……请进吧,我给你们预留了靠窗的位置,那里安静些。”

两人无语,乖乖地跟随老板娘的指引,来到一张两人桌前坐下。

“陈警官,你们喝点什么酒水饮料?”老板娘殷勤问到。

陈伟望向吴倩倩,问:“小吴,你喜欢喝什么呀?”

“我都可以的……你看着办吧。”

“果粒橙,可以吗?”陈伟小心地问。

一旁的老板娘止住陈伟的问题,笑着说:“喝什么果粒橙啊?反正都下班了。今天店里刚到的德国白啤,许姐请你们喝!”

“喝酒?”陈伟瞟了一眼吴倩倩。

看她并没有反对,心中有些疑惑。而吴倩倩此时倒也没想太多。以往和朋友小聚时,啤酒是保留节目。更何况,此时她更好奇这副躯体对抗酒精的免疫力究竟有多强?

“美女不说话就是同意了,男人嘛,不喝点酒怎么行?”老板娘似乎有意让陈伟骑虎难下。

他果断地点点头,说:“好吧,先来两瓶。”

“好嘞!你们稍等片刻。菜,很快就上桌啦!”说完,老板娘在忙不迭地转身嘱咐服务员,好好照顾这对年轻人后,屁颠屁颠地走了。

陈伟轻轻舒了口气。在辖区里请陌生女孩吃饭,还是让他颇为紧张。

吴倩倩见状,笑着说:“陈警官,谢谢你请我吃饭啊!要不然,我今天得吃三顿饺子了。”

“你真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好的。估计你那饺子也是陈年的吧?”陈伟半开玩笑着说。

随后,他替吴倩倩撕开一次性餐具的保鲜膜。熟练的将碗筷,用醋消毒了一遍。

看着陈伟,吴倩倩抿嘴微笑。察觉到她的笑意,陈伟有些疑惑。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吴倩倩摇摇头说:“没有不对。只是觉得你很细心……你这么做,是不是女朋友经常表扬你啊?”

陈伟闻言,也没有解释。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各式菜肴和两瓶白啤很快被摆满了桌面。两个冷菜:凉拌小素鸡,芥末黑木耳。三个热菜:清蒸多宝鱼,葱姜炒蛏子,铁板手撕包菜和麻婆豆腐。看来陈伟早就点好菜,而老板娘也提前准备好了。不然,单是清蒸多宝鱼就需要等待二十分钟。服务员启开瓶盖,为他们各倒上一杯啤酒就知趣的离开了。

吴倩倩端起酒杯,敬向陈伟:“谢谢陈警官,让我今天有顿好吃的。”

她的落落大方,让陈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一下,也端起杯子:“别这么客气,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菜。合你胃口吗?”

“哟!请美女喝酒呢?菜还挺丰盛的。”未等吴倩倩回答,一个略带醋意的清脆女声传入两人的耳朵。

吴倩倩循声望去,只见身后正站着一个素颜的短发女子。上身一件白色长袖t恤,罩着深褐色小马夹,配合着浅蓝色牛仔裤,显得英气十足!女子身高约1米7,五官的立体感很强。若是好好化妆修饰,明显属于那种t台美女。此时的她,正拖着行李箱,一半醋意一半怒意地盯着陈伟。

陈伟愣愣的看着短发女子,端起酒杯的手迟迟悬着,不能放下。

吴倩倩疑惑的问:“请问您是……”

“你问他!”那女子依旧直视着陈伟。

“哗”一声,如梦初醒的陈伟连忙起身,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置于桌前。走到短发女子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拉杆箱放在桌旁靠墙的角落。然后拉起她的手说:“回来了?先坐下吃饭吧。”

女子半挣扎着瞪着陈伟,却被他牢牢按在椅子上。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倩倩。前几天,我在微信里给你提过的吴浩然,还有印象吗?”陈伟说道,“就是她父亲。”

女子不搭话,但显然关于吴浩然的话题,他们两人已交流了不少。虽然明白了吴倩倩的身份,但心中依然有种浓浓的酸意。

“小吴,这位是骆云。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准备明年初办婚礼。”

“切!”听着陈伟如此直白的表明立场,骆云心中暗喜,但依旧装作不爽的样子道:“谁要嫁给你?”

陈伟悻悻地俯身,在骆云耳边轻声说:“不嫁也得嫁,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一边去,警察没做多久,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骆云趁他弯腰,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陈伟捂着耳朵,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声对服务员说:“这里添付餐具!”

“谁说要吃饭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骆云似乎醋意难消。

“您好,我是吴倩倩。”看来,还是需要吴倩倩来证明陈伟的清白。她识趣地说,“我今天身无分文,陈警官帮扶济困才请我吃饭的。你不要怪他啊!”

对于吴倩倩乖巧的解围,骆云倒是挺感兴趣。她挥挥手说:“不是针对你,和他开玩笑呢。”

她挺挺腰,正色说:“你好,我叫骆云。在区公安局刑侦队工作。认识你很高兴。”

说罢,毫不客气地端起陈伟的酒杯说:“咋们走一个!”

吴倩倩微笑着和骆云碰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却看见骆云一饮而尽,犹豫了一下,也将杯中的啤酒喝尽。

陈伟在一旁识趣得将自己的餐具推给骆云。关切地问:“你俩没事吧?空腹喝酒对胃不好的。”

两女相视而笑,骆云拉起吴倩倩的手说:“这个妹妹我喜欢,一点都不做作。”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陈伟好奇地问。

骆云白了他一眼,得意地说:“我有眼线啊!”

陈伟诧异地说:“眼线?”

骆云哈哈一笑,说:“你俩这么扎眼,早被人民群众发现了。别忘了,咋们中国的刑侦线索有一大半来自于群众。而群众中的刑侦代表是谁?”

“是谁?”吴倩倩饶有兴趣地问。

“大妈!”陈伟笑着答到,“居委会大妈们不仅眼睛雪亮,而且善于推理。虽然推理结果往往不那么准确,还会加入她们的主观臆想。但几十年来,丝毫不能磨灭她们对打击犯罪的热情!”

“哈哈哈……”听完陈伟调侃的话,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骆云性格爽朗,陈伟在大大咧咧的她面前却显得分外体贴温柔。交谈中,他不时地为骆云夹着菜。而吴倩倩在心中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女孩。所以强迫自己小口吃菜,对酒则是浅尝辄止。起初有些别扭,但不久还是慢慢地适应了下来。动作虽然斯文,但善于交流的她,谈吐却不拘谨。这让骆云又对她亲近了不少。

“陈伟,老师今天过来,有说什么吗?”闲聊打趣一番后,骆云问道。

“老师没说什么。检察院的人在,也没和他多聊。”陈伟撇了一下吴倩倩,谨慎地说。

骆云会意,稍稍换了下话题:“你就是木头。老师好不容易下基层,你也不让他在你们领导面前说说好话?真想做一辈子户籍警?你可是我们刑侦专业的尖子生啊!”

说完扭头对吴倩倩笑着说:“今天你见到的权墨,是我们以前警校的老师。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吴倩倩认真地答到:“感觉他挺客气的,做事也很仔细。挺好的一个人。”

骆云闻言,放心地又说:“我们老师是个老资格的刑侦专家。办案风格非常谨慎。你父亲的案件落在老师手上,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见到吴倩倩点头,骆云又说:“听陈伟说,你失忆了?以前的事,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嗯。”吴倩倩黯然应到。

“没关系,你别太在意啊!先把身体养好。以后如果想起点什么,就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帮助你的!”骆云安慰道。

“谢谢,我会的。”吴倩倩说。

“好啦!告诉你点事,你全泄密了。还是刑警呢?”陈伟打断她们的谈话。

骆云却嗔怪道:“我看倩倩善良才告诉她,老师和我们的关系。还不是想尽快破案。让她以后能好好生活?倩倩还年轻呢,总不能背着案子过日子吧?”

陈伟表示理解地拍拍骆云的手背。举起杯,对她们说:“我敬两位美女一杯。一是为骆云接风,二是庆祝小吴出院。希望你们永远……漂亮!”

听着他最后硬挤出的两个字,两女都乐和着端起酒杯。

随后,三人闲聊着生活逸事。交谈中,吴倩倩了解到,陈伟并非sh市的原住民,老家在临近的zj省。他家境贫寒,但因为成绩优异,毕业时被学校推荐到sh市就业。这其中,不乏老师权墨的帮忙。在他们这届毕业生中,他是少数毕业后就解决户口和事业编制的学生。下到基层做户籍警,也是权墨的意思。要想在魔都做好警察,就一定要了解这里的人文和民情。所以,他现在常和辖区内的居民、商户交流。渐渐的,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热心,健谈的小伙。

而骆云,土生土长的魔都人。不同于这里矫揉造作的女孩,她是标准的女汉子!在学校里时,无论格斗,射击还是驾驶,攀登,都是佼佼者。因为家里有关系,毕业后被分配到sh市东部某区的刑警科,事业编制也同时得以解决。所以,两人都是如假包换的公务员、人民警察!

相比而下,吴倩倩对自己的情况,能聊的太少。陈伟和骆云体谅她,也不作过多询问。平时略显强悍的骆云,在陈伟面前也时不时流露出小女儿态。两人的坦率和年青人的活泼,渐渐拉进了三人彼此的关系。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晚上九点。餐桌上的菜碗早已见底。五个空酒瓶整齐的放在桌边。吴倩倩估摸着自己,大概和骆云一样,喝了一瓶半啤酒。她现在头脑清醒,举止也很从容。思量着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心里暗暗得意。

一顿愉快的晚餐,在陈伟的提醒下,就这样结束了。骆云却显得意犹未尽。在店门口拉着吴倩倩的手,不停地说着自己觉得她亲切,想认她做妹妹。留下陈伟在收银台前和老板娘客气得推搡着结账。

谢绝了两人送她回家的好意,吴倩倩甜甜地对骆云说:“云姐,我以后就是你妹妹了。我们互相加个微信吧?”

骆云高兴地掏出手机,递给吴倩倩。看到她微信中只有一个联系人,骆云惊讶地问:“怎么你微信里只有一个朋友吗?”

吴倩倩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才弄的新号。以前的密码不知道了。再说,即使能用,也不记得都认识些谁了。”

骆云怜惜着说:“可怜的妹子。”随后对着走出餐馆的陈伟命令道,“把手机拿过来!”

陈伟在女友面前萌萌地交出手机。骆云却熟练将他的手机解锁,打开微信二维码,对吴倩倩说:“再加一个。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你的哥哥和姐姐!”

微信添加完毕,吴倩倩开心得对两人挥挥手。神秘得说:“不妨碍你们俩了。伟……陈哥你要把云姐安全送回家喔!”

骆云轻拍了一下吴倩倩的肩膀,说:“丫头,大人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自己乖乖的回家。别在外面乱逛啊!”

“喔……”吴倩倩吐吐舌头,转身离去。

望着吴倩倩远去的身影,骆云突然一阵狂笑。陈伟莫名地问:“怎么了?”

“哎哟喂……伟哥?那丫头刚才差点叫你伟哥!她咋知道你以前的绰号?”骆云脸颊泛着朵朵红云,调皮地趴在陈伟肩头调笑道。

陈伟轻轻地掐了一下骆云的腰,顺势将她拦进自己怀中,在她耳边柔声说:“想伟哥了?”

骆云娇嗔道:“去你的!人民警察,注意影响啊!”说罢,挽起陈伟的胳膊就要离去。

陈伟突然纹丝不动,警觉地说:“等等,好像有人在跟踪吴倩倩!”

骆云一惊,顺着陈伟目光方向望去,一辆黑色帕萨特,正缓缓地跟在吴倩倩的身后,保持着大约二十米的距离,缓缓行驶。

“悄悄跟上去!”骆云一拽陈伟,尾随而去。而陈伟边走,边用手机将尾随车辆的情况偷偷拍摄而下……

“喂,是张哥吗?”帕萨特内,一个约35岁的男子,手握方向盘,通过蓝牙耳机说道,“吴倩倩刚刚和那个小警察吃完饭。现在一个人回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就只有那个警察吗?”

“还有他的女朋友。我让餐馆的许姐留意了下。他们只聊到,希望吴倩倩想起什么后,要报告给权墨!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大多数时间还是在闲扯。”

“喔,那就好。”对方说道。

车内的男人有些不满地说:“张哥,我看你有些紧张过头了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失忆了。至于这么如临大敌吗?”

电话那边的人沉吟半响,严肃地说:“你还是再跟两天,如果没什么异常,就撤吧!不过,万事还须谨慎!”

挂了电话,车内的男人烦躁地点上一支烟,不满地自言自语到:“妈的,就一个傻x。自己事情做不干净,整天就喜欢使唤人!耽误老子办正事。”

言语间,他目光仍然盯着前方缓吴倩倩的曼妙身影,让他有些心神激荡。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两道警惕的目光已牢牢锁住了他。

“待会把照片和视频发给老师,让他查。你可千万别自己弄。否则会打草惊蛇的!”骆云边走边告诫陈伟。

一旁的陈伟答应着,却未将目光从帕萨特上移开。

待得吴倩倩回到家,屋内灯光亮起。那男人才放心地驶离小区。

陈伟飞速地将拍摄发给权墨。很快,权墨来电说:“小陈,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这应该属于预防性跟踪。吴倩倩如果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他们跟不久的。从明天开始,你老老实实上班,我来接手。”

在得到陈伟的保证后,权墨挂断电话。

微风轻拂,树影摇曳。小区内,一对小情侣相互依偎着静静而去,留下一片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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