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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传》第九章 广泰拜入东华门;大难将袭碧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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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马广泰跟着山风,见一路竹篱笆,青石板路七拐八拐,终于到了龙虎堂。

龙虎堂内,灯火通明,左边台柱青龙盘绕,右边台柱白虎威风,正中央一张大台,刻有日月星辰,江河湖海,台上上面供着一神像,人首虎尾。神像前摆着几味素食点心,熏香缭绕。

东华先生面神像而立,两边站着七名弟子,人人恭敬而立,低头拱手。

山风说道:“师父!马广泰带到!”言毕走到其他弟子身边,亦低头拱手而立。

马广泰不知如何拜师,见众人皆是恭敬有礼,只得跪下,口中叫道:“弟子马广泰,拜见吾师与众位师兄。”

东华先生转过身来,对马广泰说道:“你且过来!”

马广泰闻言后而起,左顾右盼的走到东华先生面前跪下,对着神像拜了九拜,毕了对着东华先生拜了九拜,算是行了拜师礼。

东华先生说道:“自今日起,你已是我东华门人,切记不可杀生,不可妄语,不可食荤,清心静灵,凝神静气,一心修道,切不可生得二心,你可知否?”

马广泰点头:“弟子谨记!”

东华先生又说道:“我已有八个徒弟,名为山风、山雨、山泉、山涧及水竹、水兰、水梅、水菊,分别为山之风雨泉涧及水之竹兰梅菊。你既入我门下,马广泰这个名字,已成过去,我就赐你个名字。”东华先生看了看神像,沉吟道:“山水之间,最为自在,逍遥无拘,吾心所向,无拘无束,性之真也,即日起,你可名为向真。”

马广泰暗想道:“这先生倒是有趣,别的弟子均或山或水,好不清爽,奈何到了我便却是向字开头?向北走,即是大漠,向南,即是江南,向真,却是如何?”不由得心中犹豫,口中沉吟。

东华先生知马广泰心中计较,便笑道:“名字不过一个代号,你大不可纠结于此,修道之人,当忘却自我,求得真我,何须计较名字是甚?”

马广泰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计较道:“话虽如此,终归是不好听罢。却也没奈何,有道是师命不可违。”只得跪拜道谢。

东华先生说道:“你且起身,为师且先考考你眼力如何,这龙虎堂内四面八向之内,暗藏八种神物,你可否找出?”

马广泰闻言后后仔细观察,只见得黄布飘飘,然黄布之后,更无他物,止有两排兵器,分别是刀枪棍棒,斧钺钩叉。这刀,乃东海屠龙刀,刀身缠龙刀柄有龙头;这枪,乃昆仑洗金枪,取昆仑极冰所造;这棍,乃南海惊魂棍,两头共镶有二十四颗定水珠;这棒,乃泰山破石棒,乃用天地初开之时,取泰山之顶一棵桦树所造;这斧,乃西海开浪斧,附有西海之水,重六万斤;这钺,乃华山开山钺,上古天神,曾手劈华山,此钺,乃上古天神掌力所化;这钩,乃北海广苍钩,乃北海底万年玄冰石所造;这叉,乃衡山黑芥叉,衡山背阴处,生得一株荆芥,其大无比,取其根而造就。这八种兵器,都是东华先生游历八方苦心修炼之宝物,件件金光闪闪,皆有开山破石,神忧鬼愁之威力。

然马广泰肉身凡胎,家中虽见得不少兵器,岂能知眼前这八种兵器便是神物?眼见眼前除了兵器之外,又更无其他物件,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暗思:“常言道,出家修道,切忌打打杀杀,师父既言神物,想必未是兵器这般简单。奈何更不见他物,莫非师父有意刁难?”看了又看,寻了又寻,仍不见神物,遂悄悄走到山风面前说道:“师兄,还烦请指点!”

山风讶道:“向真师弟,师父吩咐你去寻找,你焉能尚未劳伤半点神力,便有求于人?”

马广泰嬉笑道:“师兄恕罪,你知我远非聪慧之人,又未具仙力,焉能知晓何为神物?还烦请师兄指点一二。”

山风摇头,并未答话。

马广泰见求山风无果,便望向其他师兄,其他几位师兄纷纷或低头,或闭目。

马广泰无计可施,见师父脸色似有不悦之色,只得赶忙跪拜在东华先生面前:“弟子愚钝,幼时曾闻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私以为兵器乃日常所见,料非神物,堂内除却兵器之外,更不见其他物件,故而有求于众师兄,奈何师兄们亦不愿相助,只得坦诚相告恩师,弟子未能找出这八种神物,还请师父切莫见怪。”

东华先生暗笑道:“你这小子,倒也实诚,又识得机灵求助于他人。此等好苗子,若细加教导,即便未必有大成,却必有小就。”乃是说道:“不识得神物也罢,只当是你眼力不济。你且将那棍儿拿来,舞几舞与我看看,且让我先看看你身体如何,有甚么本事,如何?”

马广泰心中欢喜,想到:“师父有所不知了,我五岁时,父亲便教我棍法,去年之时,父亲之副将张大头,舞起棍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哩,现叫我舞棍,岂不是正合我意?”遂朗声应道:“这有何难?弟子遵命!”言毕走将过去,握住棍头,使劲一提,棍儿却纹丝不动,马广泰心中着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棍儿仍然纹丝不动,马广泰不由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

山风等人,见马广泰面相滑稽,纷纷哈哈大笑。

马广泰见众师兄大笑,不由得心中有气,突然想到,前不久,师父也曾使神通令自己拔不出宝剑,看来,眼前这棍儿绝非寻常之物,方才悔恨前番夸下海口,不由得难受万分,竟暗自垂泪起来。

东华先生见到,便发了慈悲之心,暗念咒语,将神棍变轻些许,说道:“向真,莫气馁!此棍儿重一万八千斤。你拿不起来,却并无不妥,我已施法将棍儿变轻了,你再拿拿看。”

马广泰闻言后擦泪,用力提着棍儿,见仍然纹丝不动,说道:“师父,重也重也!”

东华先生又施法,说道:“止二百斤重矣!”

马广泰又用力一提,棍儿松动。叫道:“轻了轻了,但只可动动,却舞不起来。”

东华先生又施法,笑道:“那也罢,已是一百斤了。”

马广泰将棍儿举了举,说道:“道也称手,但若要舞得好看,仍需轻些哩。”

山风笑道:“这呆子,却是话多。”东华先生毫不生气,又施法,将棍儿轻至五十斤。

马广泰掂了掂,心想:“却合适了!”随即大喝一声,舞起棍来。好棍法!棍之快时,一时只见人影,不见棍形,却原来如猛虎下山威猛敏捷;棍之慢时,一时之间棍形,不见人影,却原来如龙行天下不怒自威。

众人纷纷暗自叫好,东华先生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马广泰见众人点头赞许,心中更是欢快,棍儿舞得更是行云流水,棍下虎虎生风,口中吆吆喝喝。舞了片刻,收棍自如,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执棍而立,威风凛凛,虽稚气未脱,倒亦有几分大将风采。

东华先生点头称是,说道:“今日到此便罢,你们且回去歇息,明日你等皆来前世堂,为师要于前世堂施水讲经。”后吩咐山风,安排向真之住所,乃碧华院最北之寻静堂,门前有桂花数棵,院后有青竹无数;山风又仔细叮嘱院内规矩,不得大声说话,不得随意乱走,不得伤及草木云云,足足交待了大半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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