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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无双》第五章绝壁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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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都之战轰轰烈烈的落幕时,北方绝壁防线以北却是一片平静,不过在这安稳宁静之下,一股股暗流却在涌动着。

在北方辽阔的草原上,无数的骏马飞驰其上,一队队牧马人跟在其后,呼喊着叫骂着,即使是在隆冬,一丛丛绿草仍旧倔强的突破了皑皑白雪阻隔,奋力向上生长着,这种草就是被苦弱誉为圣草的雪草,草叶狭长,嫩绿多汁,最为让人称道是其深入地下十余丈长的根系,这是整个苦弱得以存续的根基,因而每一个苦弱人都对其视若珍宝。不允许任何人挖掘雪草的根茎,即便雪草根极富混元真力。

远方的天际线已经微微泛起红涟,好似巨大车盖的红日播撒着最后的余晖。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乘骑在一匹银灰色的骏马上,跟在奔驰的马队后,而他的身旁十几个身着青甲的骑兵护卫在侧,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尉官策马向前说到“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要不副督军该罚小的们了。”

“你怕什么,在这新地,难道还能有苦弱的贼人现身不成?”韦不同一拍自己腰间的银色腰刀,不等手下回话又说到“有梁叔叔的神刀在,来多少苦弱的贼人也不在话下。”说话间韦不同的眼神中有一种年青人特有的神采在激荡,那是对战斗渴望,青甲军士不敢再言,只得跟着韦不同向前疾驰。

韦不同,瀚海副督军韦久焕的亲子,在瀚海军流传着一龙两凤之说,一龙自然是梁萧,这两凤一个是毒凤阎阙郎,另一个则是火凤韦久焕。

而阎阙郎随梁萧回到帝都后,这瀚海军中韦久焕就成官位最大的将领。加上梁萧,阎阙郎都无子,而且对这韦不同也很是喜爱,这小子也就与瀚海军少主无异。因而在这军中他虽然官位不高可谁也不敢多加得罪。

虽然年少,可是韦不同却已经修炼到半步仙桥境,这里却不得不说一说黎阳的武道,武分九境,红尘凡客,引煞豪强,炼罡战雄,混元绝士,千岁时轮,半步仙桥,十城道者,撼世独尊,超拔无道。武道九境每一境界就如一道道天堑一般,拦住了滚滚红尘人。

此时远隔韦不同所在之处的千里之外,一阵山河呼啸之声将新地的白雪又重卷回天宇,一江黑色的逆流从远方疾驰而来,八面大旗被猛烈的风扬得如同一面亮镜,闪着妖异的光芒。

在黑色逆流后,一个巨型方阵好似飘在风中巨石,明明移动的极为迅速,却偏偏散发着一种碾压世间万物的霸道厚重。盯得久了,直欲让人难受作呕。就在靠近新地附近时一条银色的光带从前方拦住了黑色的逆流。恍如流水霎时结冰,整个军团骤然停止。银色的一方乃是教士团,黑甲的一方自然是八部联军。

在两方阵前,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厉声问到“慕容军主,不知你为何要让异教徒进入我苦弱的心脏?”挡在慕容破军身前乃是长生教的副教主柯蓝疆神。

慕容破军脸上则是一副泰然之色。“自然是收复被黎阳侵占的新地。怎么难道柯老亲率教士团前来不是帮助我等吗?”

柯蓝疆神一脸怪笑的说到,“你们是要造反吗?私调军队,慕容破军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此次教士团前来就是问问你还将长生天放在眼里吗?”慕容破军淡淡的说到“我对长生天的信仰自是不变,可是长生帝君并不能代表长生天。”

柯蓝疆神脸色有些发僵,长生帝君柯无神乃是柯蓝疆神的父亲。长生教廷乃是七子魔乱后建立起来的庞然大物,继承了上一个王朝乾元教廷根基,即便在号称天下武人的旷世劫难的七子魔乱中仍旧保存了极大的实力。

而七子魔乱乃是圣朝大秦建立后掀起的无边浩劫,从极西之地恶灵土到沧海的海外仙岛,从极北的永冰之海到南离帝道无数的武道修为在混元绝士以上的强者均被废去武道修为或是被杀,无数武道典籍被焚毁,就在天下人以为江湖从此无日之时,七子却神秘消失,圣朝大秦也轰然崩溃,随之崩溃的还有北方的乾元王朝,一切都重新洗牌。

中原掀起了诸侯争霸,苦弱则是百姓争雄。最终柯家问鼎圣山之位,奠定其神圣的地位,自号黄金家族,全面节制长生教廷并以此制约其他八姓大族。但自从柯无神被文成帝李休年击败后,已有五十余年不问世事,柯家在苦弱草原的声威日降,反而是慕容破军在成为九线纹王后,声威大涨。

苦弱每十年两大节日,圣魔长生日,骑士魔会日,前者乃是在苦弱西部圣山召开,骑士魔会日则是在东部的北海召开,前者乃是苦弱普通百姓最为重要的节日,后者则是苦弱所有武者的圣会,原来两大聚会都是柯家召开,自从三十年前慕容破军击败柯家第二高手柯南天后,柯家就丧失了骑士魔会日的举办权。

草原上局势随着两姓之争变得更加的混乱。此番柯蓝疆神教会骑士团前来无非是震慑草原诸多势力。

凝重的气氛不断加剧,往日循规蹈矩沉静异常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柯蓝疆神,眉心一只黑色的眼眸似的纹路开始显现,一身黑色亮羽制成的袍衣,闪逸着灰色的毫光,他眼角的皱纹也逐个崩开,转眼间就从一个老者化为怒目圆睁的少年,胯下的战马像似背负起一座大山一般,哀鸣一声,犹如瓷器娃娃般碎成一地,腥粘的马血溅射开来,就像一朵血色莲花骤然绽放。

慕容破军骑跨在马背上,虽然离着五十余丈远,仍可感觉到那灼热的战意,“恭贺啊,柯小儿,也成就了纹王之位,我就说嘛,你哪里来的胆子。”慕容破军富有磁性的声音,瞬间轰碎了柯蓝疆神那股纹王之势。也惹得八部众人哈哈大笑,柯蓝疆神脸上有些发僵,四散的飞雪落回地面,柯蓝疆神站在一个十丈的血坑中,铁青着脸,身披白袍的慕容破军从高耸的马身上凌空踏落,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随着一声“你要战便战个烈!”轰的一声,积雪被震碎,轰鸣声延绵出好远,两方的军阵也泛起橘黄色的柔光,将两人的霸道气劲隔绝开来。

两人就像突然进入了黑白画卷之中,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条条黑色的细线生灭,白色的空间好似被黑线分割得支离破碎,接着空间又重新弥合,两人拳脚之间不断迸溅着异色的光花,那是天地罡煞之气湮灭之像。

蒙上一层黑雾似的的柯蓝疆神,眉心竖起的黑瞳纹路阴翳的好似要流出黑色的血液,慕容破军的黑发四散着不断被柯蓝疆神黑瞳中射出的黑线割断,一缕缕黑发又被劲气带动着围绕着两人,慕容破军的脸上一个黑色的蛇头悄然从白皙的脖颈中曲折而出。

拳脚相触,再次震飞柯蓝疆神后,慕容破军脸上微微流露出些许无聊的神色,随后慕容破军黑洞似的眼中,一条金线从眼中激射而出,落在慕容破军的手中,化作把乌黑的重剑,随着剑的挥动,剑身丝丝作响,哧的一声,剑身好似划破硬实的皮革,柯蓝疆神的右手臂已经被巨剑切断,他怪叫着,再也无法维持亚速状态,颓然的僵在原地,一把重剑搭在他的肩头,绷直的腿部肌肉,深陷在黑色的泥土中的双足,显示着剑身的沉重。

柯蓝疆神已经恢复了一副老态,满脸的皱褶上一道道被劲气所伤的小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只是右臂那巨大的伤口却无半点愈合的迹象。

慕容破军则依旧是那副霸道刚毅的模样,如果要说变化只是原来散乱的长发变得短了许多。

柯蓝疆神颓然说到“我输了,任凭你处置。”“到是没有辱没了骑士之风,本来应将你斩于剑下,不过当年我挑战柯无神时,他饶过我三次,今日我也不杀你。你走吧!”慕容破军边收回重剑边说到,重剑如鱼翕呼之间回到了慕容破军的右眼之中。

“以后想要挑战我,尽管来。”说完缓步走出巨坑,只留下柯蓝疆神站在直径四十丈,深约二十丈的巨坑中。

随着两人交战停歇,双方的军阵上的光晕开始消退,等到慕容破军回到己方军阵之时,光晕已经彻底消失,此时从军阵后方,一身青色盔甲的桑麻武士乘着一匹白色的巨马飞驰而来,木良言具,青川军副督军,住马,翻身,落地,一气呵成,“慕容军主,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军阵骤停?”木良言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深坑说到,“一点小事,言具兄可向木良家主禀告。”

“希望如此,我青川军只会完成狙击瀚海军的任务,至于其他,我部是不会参与的,希望慕容军主不要违背我等协定。”木良言具似乎有一些语气不定的说到。

“那是自然,哈哈!”慕容破军的大手拍在木良言具的右肩上,木良言具不见任何的动弹,只是点点头,飞身上马,双腿一夹,白马飞快的奔向后方,只是其右肩却不自主的颤抖着。

“尽起刀兵,今夜杀尽黎阳人,刀不卷,鞘不回。”后方的八部联军轰然称喏,天地之间又回响起咙咙的铁蹄之声。

柯蓝疆神站在巨坑之中,黑色袍衣的掩映下,更显得苍老,右臂的伤口已经被教士团中医者,包扎起来,不过白色的绸带中鲜血依旧沁出。

听着战马不断从坑边飞驰而过的震颤之声,他微微叹了一声“我父不出,不知这偌大的苦弱还有谁能制衡他。”红日偏偏,垂暮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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