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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影尘仙传——星蓝剑舞》第二十回 樊笼困兽虎作斗 光影变幻梦中人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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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偏身!贴着地滚!君河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狼狈了!但是为了保命,狼狈就狼狈吧!雕题的钢爪在地上划出来两道深痕,让后快速起身在斗场中盘旋着。

君河将剑气在中渚剑上凝聚,他知道剑气在现在对自己来说多么的宝贵。

依旧是熟悉的一剑化三,但是每一道剑气都是那样的浅淡。三道剑气藏在君河的剑下,以待发出的时机。

雕题在斗场中盘旋一周,甚至它竟然有一次碰到了带着光华的法术天幕,紧接着就是一声叫喊!随后它再也不飞上最顶端,雕题巨大的黄色眼睛中盯紧了君河,第二次的俯冲又要来了!

它的双翅大开绚烂如同日晕,尖利的鹰爪瞄向君河的肩膀与头颅!它正正的冲来,却又正好顺了君河的意,剑下暗藏的三道剑气一下显出,如极电一般顺着剑指方向飞刺而去。而剑指就指在雕题的腹上!

“叮!”

长响声一下响彻全场,痛苦的叫声随之而起,鲜血一下洒在了地上。君河痛的倒在了地上,血从他的两肩流下,这股熟悉的感觉一下又钻入君河的脑中,身体里的真气如同流泄的洪水,正在不断的消失。

而那只雕题鸟伤的则更加严重,君河的剑气从下而上的刺射过去!剑气蹭着它爪上的钢甲射入了鸟的腹下,可惜,就如同君河躲开了雕题的爪击却受了伤一样,这只雕题在爪击君河的时候一偏开了君河致命的剑气,在一抓之后滚落在君河的身后,破碎了的铁甲掉落了一地。无论是鸟兽还是君河,谁先起身补上最后的一击谁就能取得胜利。两个家伙的反应也几乎是同时的。

君河忍着肩上的痛,移动着身子,用剑指着同样面对着他的巨兽。

心道:“好聪明的东西!嗯!我的肩膀!必须速战速决了,以我这样的状态,硬耗下去肯定会死在这家伙的嘴爪下……哎啊!可是,我现在这样子……”

雕题的身下溅着层层血渍,它的移步显出了跛态。突然它一声叫吼!这声吼叫竟然有着十足的劲力直接将君河震出了数丈。君河定住了身,发现这只雕题鸟已经扑扇起翅膀,它又要飞行了!君河压住疼痛,再一次催动剑气,重新显出的剑刃比刚才还要耀眼,若是让它再上天,君河几乎就是没有胜算了!

剑刃一甩,剑气又一次射出,可是为时已晚!雕题扑扇起翅膀,用着那劲力十足的叫声吼向君河!一偏闪过剑气,它又一次飞起来了!虽然动作已经看出了迟缓与滞涩……它在空中低翔着,斗场的高度不过三层的楼阁,但是它却丝毫不在意,笼中的斗兽只在乎眼前的敌人!

君河引剑回来,这一次雕题再也不向下抓取、向下俯冲。它在空中一次次的低吼,波震紧紧的逼迫着君河,如同猫头鹰在拘捕田鼠,一点点的玩弄着猎物。

“混账!好狡诈的东西!”君河闪避不断,若是正面挨上了一下,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要活着打下去,只有打下去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然什么都是一纸空谈!你会飞是吗!那就看看谁才是最后一个落地的!”

君河的身边,蓝色的剑气一下现出!蓝光一现,君河身边又一次被两条剑气夹挟,他在空中追逐着这只雕题鸟!地面的厮杀升到了空中!而这一刻就是决定胜场的一战!

当君河腾空而起的那刻!虎腾君奋而起身,如同他捡到了至宝一般!他的脸上露出的是惊讶与惊喜的神情!“我看起来是捡到了个宝贝!呵呵呵!”

虎腾君转头问道:“一个人没来?”

“是!一个人没有,看来他们都是已经看厌了……”

“这些酒友,真是没眼光,这次能见到的,可不是以前那样的烂鱼软虾的货色,这一回咱们斗场可热闹了!”

君河在空中一定,立刻化作一道蓝光,他迅速追赶着那只巨鸟!蓝光如绕身电,盘绕着雕题的身躯,而且蓝光盘绕之间隐藏着阵阵剑光!雕题在空中扭动着身躯,拼命的想要挣脱开君河的追逐,但是羽毛上不断渗出的血液和它尖利又痛苦的叫声表面了一切!雕题在空中再也正不起方向,它冲着地上,几乎坠落!在它身躯上寸寸绽开的血痕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

君河的蓝色剑气,绕身一转!在一瞬间,君河现了真形,他骑在了雕题的头上!中渚剑剑刃直刺入雕题的脖颈!空中的鸟兽轰然的坠地!巨响之后是寂静。这只雕题死了!

君河的身上沾满了血渍!中渚剑半露出的剑锋涂满了鲜血!好剑!中渚剑拔出的时候,剑锋如同在刀石上新磨过,寒光扫过全场!君河感到身体里的真气还是在缓缓的泻出,但是已经不像刚流血的那刻!最重要的是,他活了!

第二场战斗也活过了!黑牙在望亭上拼了命的嘶喊对他来说都是废话!剩下的事对他来说很简单,交剑、回笼、下一场!铁门关上后的一刻,君河则是几乎瘫倒在了门后、至于回笼的事,是那两人抬着他回去的。

君河的身影在虎腾君的眼中消失在了那扇铁门之后。虎腾君嘴角一翘对着身后的一个女人说着:“这个小子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妳看好他!懂么?这种事妳最擅长!”

身后的那个女人艳红的装扮,不说一句话,只是艳艳的一笑,暗暗一点头……

当君河被抬回监牢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上下台阶的颠簸弄得他肩上的伤口又一次渗出了血。锁头锁扣两人将君河放回了他的那间笼后,并不说什么,君河喘息着说道:“麻烦,给我弄点药和止血的布来!”

“好!”

在君河虚晃迷惘的瞬间,只听见了这样的一句回应。接着是铁栏铁门闭合的声音!再往后,他也不记得了!浅浅的意识中,伤口鲜血外渗的痛苦,如烈焰炙烤着君河!整个人如同在痛苦的海洋中沉浮!而且君河渐渐流逝的真气,更是加剧了他的焦躁感……如翻船的受难者无论在水中如何翻扑都无法抵到岸边般无助!

突然之间,君河听见了一个声音!“别动!君河!我来帮你!”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苏依棠的声音……君河突然愣住了!“怎么是她?这应该是我的幻觉之中!为什么会有她的声音”君河想动,但是在这样的痛感中虚与实都是不清的,他也根本动不了!但是君河却能感受到,依棠轻柔的手掌轻抚着他的伤口!恍惚中痛意仿佛消失了,君河只能感觉到依棠的轻抚,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梦境……

“喝!”紧促的抽吸声,君河突然的睁开了双眼!虚与实的空间在一刻翻转!带来的是急促的压迫与刺激感,君河倒在铁笼中石床上。面前的火把跳动着火焰,映射出来人的影子,是锁头和锁扣两个人。看到他们君河舒了一口气,他们的手里,拿的正是白布和瓷瓶。

“来的真及时!”君河坐了起来,接过了俩个人递来的东西,他将衣服脱下、上药。伤口露出的时候,君河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的肩膀上长长的一道抓痕直延伸到胸膛,带着两道稍浅一些的痕迹。而身体其他部分,大大小小的血瘀星罗棋布,到是血都止住了。今天跟雕题的角斗胜得真是靠运气,若是君河身上的拿到长伤口再深个寸余,死在场上的恐怕就是他了,万幸的是昨天和盖山打斗时候留下的伤口已经无碍了。君河从瓷瓶中取了药粉撒在了伤口上,带来的只有疼痛感。

“啊!哼……还是梦里好啊!自己涂个药粉都痛成这样……”简单包扎,君河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这时候锁扣又走到了君河的笼子前,咔嚓的一声,君河的牢门被打开了,锁扣满脸的喜笑,对着君河引手:“伙计!你真打赢了这场啊!厉害!厉害!来来,昨个咱们说好的,我这人讲信用特意置办了一桌子酒菜,来!一块吃啊!”

君河看去,锁头在一旁看守的桌子上摆着菜盘。

“呵,你们够不错!走!”君河起身,一起来到桌前。

酒桌上的饭菜够的上丰盛的形容,琥珀色的美酒,烤好的类似烧鸡一样的肉食,火腿片肉,各色菜式色彩缤纷,难以想象这仙家世界也有这样的菜色。动筷一尝,果然是美味爽口!推杯换盏,这美酒不逊于君河尝过的任何酒品。

“伙计!快吃!这杯我敬你!你是真厉害!亏得你我在这干了几年,就没赚过这么多!这倍率赚的我,哎呀呀!手都打抖啊!”锁扣敬君河时的口气都是打着颤的,君河都不愿去想,这家伙究竟赚了多少的银子。昨日锁头这胖子还没带好气,今天他也敬酒带笑,这神情举动来看赚的是够多了!

“谢什么,你们敢押我,也是有胆的,谁料到到我是不是下一瞬就被怪物给撕了。倒是我要谢谢你们,这鬼地方的饭餐真是烂,你们不仅给我弄来药还弄来酒菜,这才真是够意思!”几人哄然一笑!

“客气,客气!我说伙计,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去那不好,非要来这个地方?”锁头这样一问。

“我也不想,我也是被人弄进这里的,背运啊,让人送到了这里。不然谁会愿意在这个地方悬着自己的命!保不齐第二天就让怪物吞进了肚子。”君河说的是风轻云淡。”你们呢?看这样子,你们也不是本来就在这里的。“

“是!你的运气可真差。我们两个原本跟你一样都是凡间的东西,巧合来了此地,像我们两个物灵在这种仙家地方哪里有地位,左右乞求才是虎腾君留下我们,让来看守这地方,说是干个十年再打算。哎,我们两个妖术法术什么也不会。在这总比无处可依好。以前给大户看门,现在还是干这行。约定在身没得选啊!”锁头喝一口杯中酒,脸上只有无奈。君河心中暗道,这种仙家地方,原来也是有这般的世间五味……

“怎么样,伙计?你这伤?”锁扣突然一问君河。

“还好,捡回了一条命!”

“那明天……”

“哼,如果还是这样的货色,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哈哈!够豪气!”锁头粗手一拍君河。“说起来,我们两个兄弟看了不少的人了,可就是你!我们两个也没有一点的厌恶感,就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人!真是怪了,我们两个居然还想给你助威!”

君河听了一笑,手中握着粗瓷的酒碗:“不敢当啊!你们两位对我真是够照顾了,这仙家宝地真是酒菜醇香,要是赢了有着酒菜一尝就够看得起我了!”

“行!我们两个真是跟你莫名的亲近!伙计!你要是赢了!明天也有这样一桌!”

“哈哈哈哈!”几人围桌大笑,酒肉之间尽是快意!这阴暗的牢底仿佛也有了一份热情。

欢宴终散,当到了夜中,又是君河独在牢室中。与月光从顶上的小窗中又一次照到君河脸上。他身边只有从新凝成的剑气!此时剑气只剩下寥寥的……三条?怎么会?

“额啊!该死的东西!这伤口要是重一些我就完了!嗯,没想到会用掉这么多的剑气……要是按照这样的损耗,我还能出去吗……真是怪了,这一回血流了可是却不像以前那样?什么原因?”君河将身边的剑气散去,呆呆的看着天窗,他看见昨天的那只小鸟又一次的飞到这里。

“也不知道,明天你还能不能看到我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难我真的要死在这了……”怒火与恨意在一瞬间涌上了君河的脑中。

“泠泠!泠泠!”又是这声响,细细的鸟鸣声过后,只有君河又恍恍惚惚的倒在了床上。他今天确实够累了。

深睡中君河的臂膀上的剧痛将他一下从睡眠的最深处拉了回来!痛意直刺头皮,君河在床上一翻滚颤抖这手打算去摸床头的药粉止痛……但是怎么也摸不到君河的手在床头飞快的翻找,可是疼痛让他却连睁开眼仔细的看都做不了。顷刻间几乎是头疼欲裂,魂魄离体。

君河的神志几乎要散去,突然间君河只感到肩膀上一阵冰凉,这感觉是……药!而且是有人帮他在上药,痛感一下消去许多,他睁开眼向左一看,朦胧间看到一个人来到他身旁。

“躺着,别动!”声音轻柔却又熟悉!

“依棠姑娘?”

“君河!你的伤怎么这么重?你究竟去哪里了?”君河看不清人,但是听得出依棠的语气关切又焦急。

“妳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君河这是车上啊?你从伯长的图中又突然出来,还满身的伤。”

“什么?我……我回来了?”

“先别说了!躺好,我给你上药!”

“不用!我……我自己来就行!”他倒是想去拿药瓶,可是不知怎的,左肩至前胸别说移动了,就是碰一下都是疼入骨髓一般。

“好了,你也别逞强了!你看你现在哪里还能动?就让我来吧!”依棠笑着轻轻将药液倒在君河的伤口上!慢慢的敷开,说来也怪,君河刚才的痛现在却丝毫不见踪影了,他只能感觉依棠冰冷的手在他的肩上轻拂的触感,很舒服。

“君河你怎么了?”依棠突然一问。

“没有……没什么!”

“哦?呵呵!那你的脸……”

“没有!”说着是欲盖弥彰也不为过了!君河只能看见面前依棠倩笑的脸……如此可爱!

“啊!”突然间痛意又一次袭来!君河一下起身。

“咚!”他的头一下嗑在了墙上!环顾四周,哪里是在车内?还是君河所在的小牢房。

“依……是梦啊!”君河向身上看去竟然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比昨日浅了许多!疼痛之意也不再明显!“怎么……仅仅一日?这外敷药这么神奇?”虽然君河的伤口已经无碍,但是疲惫和淤肿痛感依旧缠身,当下也只得先歇息,片刻,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哦?这倒是有趣了!”君河他真是疏忽,竟没有看到自己房外两室的距离上有一名红衣的女子躲在暗处,她的手上还拿着君河刚刚擦拭的药瓶。这美丽的女子抚唇浅笑,而这一句话,不知究竟为何……

(第二十回樊笼困兽虎作斗光影变幻梦中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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