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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花》第57章 僭越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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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带着锦盒满意地想九爻告辞离开了雅竹苑,张韙看见夕颜扶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九爻回到暖阁内,他紧张地探了探九爻的额头问道:“九爻,孙秀走了?你的脸色好吓人,是不是病了呀?慢点,躺下歇歇。”九爻扶着额头虚弱地安慰道:“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乏了,睡会儿就好。”夕颜埋怨道:“小姐,您太不爱惜身子了,今天早晨到现在您都没吃东西,还吐得那么辛苦,公子,您陪着小姐,我去端碗粥来。”夕颜飞快地跑去找胖婶,热了一碗粥端来,张韙轻轻地扶起九爻说道:“九爻,先喝点粥再睡吧,九爻,你醒醒,九爻......”张韙发现九爻已经昏迷不醒,吓得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快,羊伯,羊伯......”夕颜更是吓得飞奔而去找来了羊伯。

羊伯给九爻把完脉后,气得指着夕颜说道:“夕颜,你,你们就由着她任性而为吧!她这是因为连日的劳累,再加上身体虚弱而至虚脱昏迷,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会让她......唉!”张韙和夕颜自责不已,德叔闻讯也赶来了,他走到榻椅前急迫地问羊伯:“九爻她怎么样了啊?怎么还没醒呐?”羊伯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们都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复体力,出去,你们都出去吧!”羊伯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暖阁,他自己守护在九爻榻椅旁。

被赶出来的张韙趴在门口往里边看着,德叔劝道:“夕颜,你去胖婶那儿,给小姐做些膳食备着,等小姐醒来就可以用些。文锦,咱们去假山上的凉亭坐坐吧!呃,夕颜,再吩咐人帮我们端些酒菜送到凉亭来。”闻讯赶来的子轩迎面急匆匆地走来,他看见颜夕颜正沮丧地低走走着,一把拉着她问道:“夕颜,九爻怎么样了?羊伯给看过了吗?”夕颜嘟着嘴说道:“小姐还昏迷着,羊伯很生气,他既然将我们全都赶出来,他自己在那儿守着呢,你也别担心了,正好,你帮我端些酒菜去假山上的凉亭,德叔和张公子都在那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凉亭内的三个男人喝着闷酒,德叔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可笑我等堂堂男儿都无法帮九爻分担,还要让她强撑着面对那些老狐狸,可怜她怀着身孕,还要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负担,唉,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为她分担一些才行啊!”张韙猛地饮尽杯中酒说道:“为父报仇是我的责任,只恨我势单力薄,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最重要的是让九爻歇息,不能再让她劳累。德叔,您最了解九爻,您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子轩也一饮而尽道:“是啊,德叔,该怎么做,您就吩咐吧!”德叔放下酒杯起身踱到凉亭的栏杆边仰望着漫天星斗说道:“这些年,九爻为了报仇强撑着羸弱的身子苦心经营,呕心沥血,老夫一直以为,小姐只是为了杨氏三族报仇而活,自从来到都城,我才渐渐地醒悟到,九爻竭尽全力地救济灾民,巧妙利用司马伦打败了贾南凤这个丧门星,最后,她却并不是为了杀之而后快......九爻自金墉城回来的那晚与老夫一起在祠堂祭拜时,我还记得小姐说了一句:绾玺扬纛dao,窥视神器......”德叔摇摇头说:“老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张韙和子轩相互看了看子轩后起身说道:“德叔,我们明白了。”说完了,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凉亭,剩下德叔独自愣在了那儿喃喃自语:“什么什么?你们都明白了?那,你们到底明白什么了?哎,别走呀!”

赵王府内,孙秀陪着赵王司马伦在园子里散步时说道:“王爷,自从上次退婚后,九爻的婚事就一直拖着,真是令人心疼呐!”司马伦看了看孙秀问道:“俊忠呐,怎么忽然想起此事来了?”孙秀继续说道:“王爷,九爻毕竟是我师兄的遗孤,原本上次退婚之事我已敢愧疚,此次咱们又失信于她,唉,好在九爻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啊!”司马伦点点头回答道:“是啊,说起来,确实如此,那,你可有什么想法?”孙秀笑了笑回答:“王爷,我有个想法,您看看是否可行。您看啊,这九爻呢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倘若可以亲上加亲的话,岂不是更好?”司马伦眼神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孙秀观察到司马伦的神情似乎不太对,难道?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没有直说,而是绕了个圈子问道:“王爷,您是否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其实,司马伦早就对九爻动了心思,自从第一次认九爻为义女之时他就很是懊悔不已,只是,一路以来都迫于形势,无可奈何罢了。今日孙秀提及此事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他不禁喜出望外,于是喜滋滋地对孙秀说:“不如,本王就收了九爻做王妃,你看可好?虽然,有点于礼不符,这个你给谋划谋划吧?”孙秀听了司马伦这番话,他的脑子“嗡嗡”地响着,这下可真是要命呐!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司马伦纳九爻为妃,世子肯定会恼怒自己,况且,依着九爻的性子肯定是不能同意的,这可如何是好啊!孙秀急得头都晕了,他赶紧托辞道:“呃,王爷,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歇一会儿,此事容后再议。”孙秀说完便仓皇离去。

孙秀刚逃离赵王司马伦回到房内,他还真是感觉乏了,正想关门躺一会儿呢,司马荂“嗖”地一声站在了门口,他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道:“孙叔,刚才你和父王在园子里走,是不是在商议我和九爻的婚事啊?”孙秀一听脑袋都大了,他赶紧告饶说道:“没有没有,世子,老夫头疼,想歇会儿,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孙秀也不等司马荂回话便关上了房门,他头晕脑胀地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些要命的事情缠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叹道:“唉,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一对父子呢?这可怎么好啊,不行,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要不然,老夫岂不是要毁在这件事上了?咦,有了,嗯,就这么办......”

九爻昏沉沉地醒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紧握自己右手的张韙,她心疼地用左手抚摸着他的脸,张韙渐渐醒来,他紧张地探了探九爻的额头问道:“九爻,你醒了,怎么样,赶紧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喊羊伯来”九爻轻轻地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文锦,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不要喊羊伯,他为我诊治一定很辛苦了,我,饿了。”张韙一听赶紧说:“饿了?好,我去告诉夕颜,你想吃什么?”九爻莞尔一笑答道:“夕颜知道的,她自会安排。”张韙高兴地唤来夕颜说道:“夕颜,九爻醒了,她说饿了,你赶紧备些饭食来啊!”夕颜一听高兴得飞跑而去。

望着张韙和夕颜高兴的样子,九爻的心中却是沉甸甸的,孙秀的一番话令她深感忧虑,他们历尽磨难才能聚在一起,如今又身怀有孕,倘若那司马荂先礼后兵,那该如何是好?想到此,九爻的头又痛了起来,她强忍着坐起身来对张韙说道:“文锦,我想起来走走,躺的太久了。”张韙赶紧帮她披上大氅说道:“只能稍稍走一会儿,你才醒过来呢!”九爻点点头答道:“嗯,都听你的!”张韙扶着九爻在园子里缓缓地散步,他见九爻醒来了,心情相当地好,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九爻,你看,天晴了,九爻,你知道吗?你最是怕冷的,我呢,每天都求老天爷赶紧天晴,赶紧变得暖和起来,这样啊,我的九爻就不会冷,更不会犯病了。”九爻深情地望着张韙说道:“你真傻!”望着张韙那洋溢着幸福的脸,九爻温柔地说道:“文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突然离去,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张韙一听脸色刷地变了色,他紧张地拥抱着九爻问道:“你说什么呢?九爻,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呀?怎么好好地说起这样的话来?九爻,你别吓我,好不好,父兄均已离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是再也经不起了......”九爻见他满脸忧伤的神情心中着实不忍,于是赶紧转过话题说道:“文锦,你别担心,我是说如果,你看,我的身子这么弱,很难陪伴你到白头的”张韙不等九爻说完便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柔情瞬间便化作了千言万语......

孙秀深知司马伦相信巫鬼、妖邪之说,他将九爻的八字狠狠地批了一遍又一遍,总而言之,就是告诉司马伦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了前程之类的话,司马伦果然被他说服的口服心服。孙秀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他必须将司马伦推上皇位,这样他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况且司马伦终究是受自己控制着,这个天下迟早都是自己的天下,想到此,孙秀的心情兴奋不已。他不断地蛊惑司马伦尽快夺取皇位,并信誓旦旦地对司马伦说:“您一直都是俊忠心中的帝王,就让俊忠去为您夺回原本就该属于您的皇位吧!”孙秀的一番誓言感动得司马伦热泪盈眶,他抱着孙秀激动地说道:“俊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倘若真得到了皇位,这个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赵王司马伦与孙秀密谋后不久,孙秀便让牙门赵奉假称晋宣帝司马懿的神语,说要让司马伦早日入西宫,然后有传言说宣帝在北芒山当赵王的佐助,于是又在北芒山别立宣帝庙。孙秀还游说司马伦任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二十人为从事中郎,另有掾属二十人。不过几日后,孙秀安置诸军,安插心腹,让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兼侍中,出入诏命并假作惠帝禅让诏书,让使持节、尚书令满奋,仆射崔随为副,捧着皇帝的玉玺、印绶禅位给司马伦。司马伦佯装谦让不接受。于是孙秀鼓动宗室诸王、群公卿士都假称有符瑞天文灵应予以劝进,司马伦才同意。左卫王舆与前军司马雅等带领甲士入殿,以威赏明示三部司马,所以满朝文武也都没有谁敢反对。当天夜晚,派张林等人屯守诸门。义阳王司马威以及骆休等人逼着天子拿走玉玺、印绶。不到天亮,内外百官用车舆法驾迎接司马伦。白痴帝司马衷坐云母车,随行仪仗队几百人,从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尚书和郁兼侍中、散骑常侍,琅琊王司马睿、中书侍郎陆机跟随,到城下而返回。派张衡名为保卫惠帝,实际上就是将惠帝囚禁于金墉城内。五月,司马伦领着随从士兵五千人,从端门进入,登上太极殿,满奋、崔随、乐广把玉玺印绶献给司马伦,于是司马伦便僭位称帝,大赦天下,尊惠帝为太上皇,年号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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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孙秀一直忙着帮赵王夺取皇位,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考虑司马荂之事。期间,司马荂也曾多次催促,都被孙秀以国事为重而推搪了,司马荂此时也自然升为太子,他也确实不敢在这个关键时期提及此事,因此,九爻也就过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日子。经过羊伯的诊治调理,再有张韙等人的精心照顾,九爻康复得比较好,人也胖了稍许。九爻在榻椅上喝完汤药便想起身,张韙忙阻止道:“九爻,你怎么起来呢?快躺下,羊伯再三吩咐你必须静养。”九爻摸摸自己的脸说:“还静养?文锦,你看看,我都胖了许多呢,躺了这么久,我想走动走动。”夕颜端着一碗肉糜羹进来,飞花跟在她身后一脸的不开心,九爻看了看飞花问道:“飞花,你怎么了?”飞花噘着嘴坐在一旁说道:“姐姐,我听见苑子外面可热闹了,就想出去玩玩,可是,夕颜姐姐就是不肯,她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功夫比我高尽欺负我,呜呜呜”飞花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九爻想了想说道:“想想确实很久都没有带飞花出去走走了,瞧飞花委屈的模样,好吧,今日天气真好,咱们就出去走走吧!不过,文锦,你要委屈一下,扮成我的侍女伴我待在马车里,如何?”张韙笑笑点头答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行。”九爻微笑着对夕颜说道:“你去告诉德叔和子轩他们安排好马车,咱们一起出门。”

马车经过都城内的繁华街道上,人头攒动,九爻掀开门帘子对德叔说:“德叔,咱们先去九天音坊看看,然后再去飘香酒楼用午膳。”德叔听了便吩咐小南道:“你先去给七娘报个信,让她备好酒菜候着。”然后回答九爻说:“小姐,孙大人前些日子将九天音坊转给了我们后,我就已经安排人去整修了一番,正好,若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改改。”九爻点头答道:“德叔,您费心了。”九爻又掀开窗帘子看着子轩问道:“子轩,不知清扬大哥如今恢复的可好些了?”子轩笑着答道:“师妹放心吧,我早已飞鸽传书告诉清扬九天音坊已经收回之事,估计再过几日他就回到都城了。”九爻奇怪地看了看德叔和子轩,张韙揽着九爻笑笑说道:“你就别操太多心了,这些事情呢,我们都会替你分担的,你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明白吗?”九爻倍感幸福地依偎在张韙的怀里。

马车来到九天音坊门前停下,九爻的内心是百感交集,她的手抚摸着音坊的庭柱想起惨死的采薇等人不禁哽咽落泪道:“采薇,我收回了音坊,却再也见不到你的曼妙舞姿,采薇.....”子轩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呃,师妹,你看这音坊是否需要改名啊?还有,这些窗帘子要不要换成红色的,那样更加喜庆些,对吗?”九爻拭去滑落的泪水答道:“还是用紫色的吧,采薇她喜欢紫色,或者,等清扬大哥回来做主更好些。子轩,我想,等清扬大哥回来了,你陪着他重振九天音坊,嗯,还是你和牡丹一起过来帮忙吧!”子轩点头答道:“这个自然好,有我陪着清扬,他就不会寂寞了,哈哈哈”“姐姐,看我!”飞花趁着大家说话的空已经跑到舞台上,拉着跳舞用的布条在上面荡来荡去,开心得不亦乐乎。

飘香酒楼内热闹非凡,七娘领着九爻和众人从侧门上了三楼,九爻抿了一口茶问七娘说道:“刚才上楼时听见大堂里传来众人议论纷纷的,你可知是何事?”七娘笑着答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自从换了皇上,大赦天下,只要贤良方正、直言、秀才、孝廉、良将都不考核便可为官;凡是计吏以及在京邑的当出使四方的使者,太学生年纪在十六岁以上以及正在学习的二十岁的人,都任命为官吏;郡县二千石以上的令长适逢大赦时正在职的人,都封为侯,郡纲纪都是孝廉,县纲纪都是廉吏。实在不济者,也可以花银子买官。”九爻一听蹙眉说道:“那岂不是任意买官卖官?如此以往,天下的百姓将背负越来越重的赋税。”德叔接过话题说道:“九爻,前些日子,你病着,各处传来的消息我就没告诉你,自从新皇登基后,任世子司马荂为太子,司马馥为侍中、大司农、领护军、京兆王,司马虔为侍中、大将军领军、广平王,司马诩为侍中、抚军将军、霸城王,孙秀则被任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将军、仪同三司。张林等诸党都登上卿将之位,大加封赏,但凡是跟随其举事之人都被破格提拔晋升,就连奴仆士卒杂役之人也都加封爵位。杨乐平告诉我说,现在朝廷会见,冠饰貂蝉者满坐,简直荒诞无稽,如今天下传唱着:貂不足,狗尾续。”张韙听了长叹一口气说道:“真是荒唐,如今的朝廷岂不是被司马伦搞得乌烟瘴气?父亲,难道这便是您效忠的朝廷吗?”九爻轻轻地握着张韙的手安慰道:“文锦,其实这也并非坏事,所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但凡世间之事皆为福祸相依,物极必反。”夕颜听不明白,她托着腮帮子问道:“为什么?不懂!”张韙接口答道:“倘若只以苟且的恩惠来换取人们的欢悦,库府的储备肯定不够用来赏赐,金银冶炼铸造根本不可能供给冶印,所以必然有白版封侯,久而久之,真正的君子定然耻于接受他的赏赐,天下的百姓也将知道他不得善终。无须太多时日,他必将失去民心、失去天下。”

七娘走进来说道:“小姐,酒菜都备好了,怕您闻不得,所以,我另外给您备了清淡些的膳食在房里。”九爻起身答道:“夕颜,你陪我去用膳吧,飞花,七娘做了你喜欢的膳食,你就留在这儿吧。”张韙起身扶着九爻走到门口,九爻笑笑说道:“文锦,你就陪德叔他们喝点酒吧,夕颜陪着我呢,放心。”

九爻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问道:“夕颜,我看豹子人品挺好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让胖婶陪你们回去百花谷办婚礼,如何?”夕颜脸色绯红羞涩地娇嗔道:“小姐,怎么好好地说起这事儿来呢!”说罢捂着脸含羞着,九爻笑笑说道:“夕颜,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也只有我能为你们做主了,牡丹呢,过一阵子,我也想让师兄带着她回去天门山庄将婚事办了。夕颜,我希望众姐妹们都有了好的归宿,那,我也就放心了。”九爻忽然想起了丹青,她眼睛红红地说道:“如果丹青还在,那该多好啊,还有采薇......夕颜,你知道吗?自从丹青和采薇离开后,我总是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地担心你们的安危,我对不起她们......”夕颜轻轻地拭去九爻滑落的泪水哽咽道:“小姐,丹青和采薇她们更希望您平平安安的,她们会在天上看着您,护着您的。”夕颜帮九爻装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说道:“所以呀,您要养好身子,这样才不负她们的期望啊,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九爻点头喝了一口汤赞道:“嗯,这汤做得很鲜美,你也喝一碗。”正说着呢,七娘匆匆走进来说道:“小姐,刚才小南来报,说,说”夕颜急得直瞪眼追问道:“说什么啊?七娘,你倒是把话说完呀!”七娘皱着眉头说:“说,太子派人送来很多的聘礼,正在在雅竹苑等着小姐呢!”夕颜一听楞在了当场,她疑惑不解地问道:“聘礼?什么聘礼?”九爻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躲是躲不过的,她缓缓起身说道:“七娘,此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夕颜,你先回一趟,就说,我病了,在外求医,暂时回不了雅竹苑。聘礼你也让他们先带回去,容我返回后再作商议。然后,你去找孙秀,约他明日午后在九天音坊见面。”

夕颜从密道回去雅竹苑了,九爻见七娘愁容面面的样子,于是安慰她说:“七娘,此事我不想让大家都跟着担心,等我见过孙秀之后,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再与大家商议吧。我累了,想歇息一会儿。”七娘赶紧收整理好床榻,服侍九爻躺下后才关上门退了出去。她站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才上了三楼,德叔他们正喝得开心着,张韙见七娘进来便笑着问道:“七娘,九爻吃完了吗?”七娘愣愣地坐在一旁根本没听见张韙的问话,德叔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在她眼前摆了摆手问道:“七娘,七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韙忽地站起来,他紧张地看着七娘问道:“难道是九爻她又犯病了?”七娘赶紧摇头说道:“没有,小姐在房里歇息呢。”张韙舒了一口气说了句:“哦,我这便去看看她。”便下楼来到了客房,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近卧榻,见九爻睡得正沉,他帮九爻轻轻地掖好被子,然后就依偎在卧榻旁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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