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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第四百九十九章 暗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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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天际,风卷旌旗。分插各处的松油棒在劲风的肆虐下,凌乱地变换着火苗的方向,周围也跟着忽明忽暗。在黑黝黝的山体环伺下,整个营地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寂静。

而从营帐中传出的几个胡兵痛苦的呻吟,更令这寂静平添一份诡异。鹿晓白止住脚步,垂睑想了想,缩回准备掀帘的手,默立片刻,转身离开,快步走回都统住的那个大毡房。

白天她熬不住那声声惨叫,最终阻止了赤那,使余下的十来个胡兵逃过残酷的宫刑。正当她准备向赤那提出离开的要求时,却有探子送来急报,说暴民从北面突袭威远城,守城将士正在拼死抵抗,城内百姓慌作一团,很多人拖家带口从南门逃出。现在各个城门已关闭,请都统带兵前往救援。

赤那马上让哈察克秃秃儿点齐三百号兵,随他前往威远城,只留下他的两个随从以及几十个胡兵守营。临走时叫鹿晓白不要乱走,呆在毡房中安心等他回来,有什么事交待两个随从去办即可。而那些受了宫刑的胡兵不必再去理会,有随军的巫医照看,他们养几天便可下地。

刚开始她听从赤那的话乖乖呆在毡房中,吃喝都由云霓送来,给彩鸢用的药,亦让云霓去向巫医讨。白天还好,始终有些嘈杂的声音令人分神,而当夜幕降临,四野渐寂,那些受刑胡兵的呻吟便格外刺耳。

也许是职业习惯,或许是负罪感所驱驶,她忍不住想去看一下,顺便跟巫医讨要一些消肿化淤的草药或药膏给彩鸢敷上。因为云霓只带回来一些煎服的干草药,至于药膏什么的,根本没有。

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揭开那张帘子,赤那临走时的话她没忘:不要乱走,呆在房中。

无事可做,往往生非。许多意外,都是闲极无聊惹出来的。想到此处,她急急往回走。回到毡房坐定,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原本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个随从不见了!难怪她刚才出去时没有受到善意的劝阻。

不过她很快释然,她毕竟不是囚犯,有着充分的人身自由,那两人跟她非亲非故无怨无仇,干吗要时刻关注着她?

她把多出来的药汤轻轻涂抹在彩鸢的伤处,一边在脑中想着各种草药的名称与功效,打算明天去山中走一趟,看有没有所需要的草药,哪怕干枯的也行。

正想着,忽然一股寒风灌进来,却是云霓掀帘而入。她神色惊惶,拉住鹿晓白在她耳旁小声说道:“你们赶紧的!快跑!快快快!”

“城门失守了?”鹿晓白的第一个想法是暴民杀到这里来了,那么,赤那呢?

“不是,我给你带路!没时间解释了,你抱她!”云霓有些语无伦次,裹起一条厚毯,跑到门口往外望了望,朝鹿晓白招手,“快!他们还在喝酒!”

鹿晓白有些迟疑,云霓想干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不敢轻信任何人。云霓跺脚道:“要杀你们,他们要把你先奸后杀再喂狗!”

先奸后杀?鹿晓白心中一悸,转而想这么机密的事云霓怎么会知道,当下心想嘴动:“你怎么知道?”

云霓俏脸一红,含糊应道:“有人来我房里时,说漏嘴的……”见鹿晓白仍将信将疑,不由得急道:“都统带来的那两个人,已经被……”

鹿晓白脑中一阵轰鸣,下意识地抱起彩鸢,有些站立不稳颤声问:“被杀了?”

云霓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道:“那些人在酒里掺了迷药给他们喝,现在不知死了没。你别问了,快走吧!”

夜色昏濛,鹿晓白抱着彩鸢,跟着云霓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偏僻处,这里停着一辆马车,有着高大的车轮,是适合在草原行走的辘辘车。可惜车厢只有两块板挡着,前后中空,没有顶盖,是名符其实的敞篷车。万幸的是,居然套着马!

云霓说他们平时驾着辘辘车出去打劫,为了能装更多东西,索性把顶盖拆了。

今晚恰好有人出去拉了一车干柴回来,没来得及解下马套便吃喝去了。鹿晓白不再多话,待云霓把厚毯子铺好,她把彩鸢抱上去,用毯子把她裹紧,拿绳子固定好了,自己套上缰绳,忽地想起什么,问道:“营门口有人守着,怎么出得去?”

“放心,他在我的……被我支开了。”云霓神色不大自然,鹿晓白心中了然,也不再说什么,只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见她摇头,便不再劝,此一走前途难测生死未卜,对于云霓来说,恐怕留在此处更为安全。于是只道了谢,心中想着若他日有缘再见,必定重报。虽说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但刻不容缓,逃命要紧。当下拍马驾车冲出营地。

凭着印象冲上昨天来时的那条路,上了一段长长的斜坡,又在漆黑的山林中摸索了许久,根本辨不清方向,那条大路似乎遥不可及。马开始不安起来,踯踟不前,急得鹿晓白拿鞭子抽它,它吃痛之下不满地仰头嘶叫一声。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隐约的犬吠声,鹿晓白吓得不轻,她站在车上极目眺望,黑漆漆的看不清,只觉得远处有一小片夜空微微发亮,并越来越清晰,是火光!她马上催促马儿快跑。

不知是鹿晓白的催促起了作用,还是越来越近的犬吠声惊动马儿,只见它慌不择路疯了似的向前跑起来,一路颠簸,好几次两边横斜的枯枝险些刺破鹿晓白的脸颊。反正看不清前路,她干脆埋头拉索,任马乱窜。

不知跑了多久,忽然感觉整辆车腾空而起,随即迅速下坠。她惊叫一声,意识到可能是坠落山崖,马上抱紧马腹拽紧缰绳,绝望之余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这一个多月来,太累了!只是至死没有见到元子攸,心有不甘!

着地的瞬间鹿晓白被马背重重反弹抛到一边,摔得晕过去去。醒来后只觉浑身酸痛,左手臂阵阵刺痛,摸上去湿黏一团,闻之是浓重的血腥味,想是被干枝刺伤。左腿稍动一下就剧痛万分,估计断了,由于手痛着,自己无法把腿接驳,只好忍着。不死就好!她感到万分庆幸,撕下裙摆把伤处包扎好。

车子已散架,所幸裹在厚毯里的彩鸢被绳子固定在车板上,没有受到重伤。

而马躺倒在地悲鸣不已,黑暗中看不清它伤在哪里,更无从救治。这是条十几米深的沟壑,积满落叶与枯枝,黑暗中凭她一己之力很难爬得上去。唯有等到天明看清地势才能想办法离开。

寒风刺骨,鹿晓白搂着彩鸢拥着厚毯,望着头顶的星空,盼着天亮,等待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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