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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第五百零一章 风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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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这群人似乎专为刁难她而来,鹿晓白换了几支曲子,都被他们一一否决,铁了心要她唱“俏寡妇”。这是从勾栏院中流传出来的艳曲,歌词极为下流粗暴,鹿晓白当然不愿意唱,给多少钱都不唱。

掌柜的清楚这群人的来头,怕惹事,劝说鹿晓白唱,见她坚持不唱,就劝她离开,并让她把古筝一起带走。平时为了方便,古筝就寄放在酒楼里,掌柜这样做,无非是让她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了。

就在鹿晓白收拾好东西推着彩鸢挑帘而出时,那些个纨绔公子眼睛都直了,先前那个喝高了的,更是直接上前来扯她的衣袖,淫`笑道:“好个标致的小娘子,在这里唱曲实在委屈了,来,跟爷走,爷养你!”

鹿晓白立即挣脱开他,推着彩鸢便走,哪知被挡住去路,她往旁边寻路,又被那人拦住。那些纨绔公子们都拍掌称好,其他食客则袖手旁观。

“公子请自重,小女子是有夫之人,请让让!”鹿晓白冷声道。

“哈,她说她是有夫之妇!”那无赖嬉笑着向同伴们复述,又道,“嫁了人还要你出来卖唱,这种无能男人不要也罢,跟了爷,保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鹿晓白冷冷地看着他,心知跟喝醉的人没啥可说的,只盘算着如何脱身。若换作以前,她定不会如此窝囊,如今隐姓埋名流落此地,只想早日回去,不想节外生枝。

然而她想息事,对方却不宁人。叫上几个随从,动手便抢。混乱中其他食客由开始的观望慢慢的跑光了,小二们只顾着去追没结帐的客人,掌柜的忙着敲算盘结帐,没人向鹿晓白伸出援手。

孤立无援的鹿晓白把古筝当武器,却被他们一把抢过扔出窗外,发出的巨响传入耳内,击碎了她的心,最终,连同彩鸢一起被掳了去……

“小姐,求您快放下奴婢!”

“小姐,您快跑吧,奴婢慢慢走!”

“小姐,您放火烧了人家房子,万一被抓到怎么办?你快跑,甭管奴婢!”

“小姐,万一他们追过来怎么办?”

“闭嘴!呀,快下雨了!前面有户人家,进去避一避!”

漆黑的天空中,雷声隐隐,不时亮起的闪电照进小巷中,有两团黑影纠缠着蹒跚前行,却是鹿晓白与彩鸢。

被掳去之后她假意答应恶少纳她为妾,提出要置办几桌酒席的要求,趁他们在前厅酒酣耳热之际,用喜房里的烛火点燃帐幔,趁乱逃脱。

轮椅落在客栈,她拼尽全力背着彩鸢跑了许久,已是精疲力尽。但她怎么可能抛下彩鸢?

这一路奔波途中的艰难困苦,已令她时时濒临崩溃。多少次想听天由命放弃挣扎,是身边的彩鸢,让她多了一份责任……她要带她回家!

若说元子攸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那么彩鸢则是她继续前进的支点、拐杖。

建兴城的百姓戒备心理极重,鹿晓白搀着彩鸢一间间敲门,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好不容易敲开一户人家,出来一老一幼两个人。鹿晓白直奔主题,说她俩遇上歹人,腿脚不便,又逢下雨,想借地儿避一避。

那老的捂住鼻子一脸嫌恶,朝两人上上下下打量几个来回,神色有些犹豫,那幼的却已嚷开了:“哇,好臭!”嚷着嚷着,还为了证实似的,凑到彩鸢跟前,马上又大嚷,“就是她,臭死了!奶奶别让她们进来,把家里弄脏了!”

鹿晓白有些尴尬,但不想错失机会,刚想再恳求一下,却见彩鸢已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开。

一道闪电耀起,映白了彩鸢的脸,雷响过后,雨点开始稀稀拉拉落下来。“彩鸢!”鹿晓白喊住她。

彩鸢朝她缓缓摇头,满目凄然与羞愧,脸上挂着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

身后的门嘭一声关上了,鹿晓白叹了口气,放弃了再次敲门的念头,走上前要背彩鸢,却被她拒绝。“小姐,您自己先走吧!奴婢慢慢走回去。”

“废话!要走一起走!快!”

“奴婢身上臭,弄脏了小姐您……”

“胡说!赶紧的,回去马上换药!”

“您背着奴婢,走不了几步的,万一被他们找来……”

鹿晓白四下里看了看道:“那里有个亭子,我们过去!”

亭子业已残破,顶盖的瓦片仅剩一半,石桌缺了一角,石凳东倒西歪。

鹿晓白把彩鸢抱到石桌底下,搬过石凳挡在她身前,走开几步看了看道:“嗯,没人看得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辆马车,很快就回来!”

“小姐!”彩鸢叫住她,不知是否因为害怕,声音有些发颤,“小姐为奴婢做了太多,奴婢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傻瓜!”鹿晓白嗔怪地瞪她一眼,刚想走又被叫住。

“小姐,奴婢九岁就跟了您,笨手笨脚的没有照顾好小姐,反而拖累了您。可您从来没责怪奴婢。”

又一道闪电划过,彩鸢惨白的脸上泪水肆流,嘴角却牵着笑意,仰头望着鹿晓白,眉眼间透着无尽的眷恋。“能陪在您身边是奴婢的福气,如果小姐不嫌弃,下辈子奴婢还要跟着您,伺候您。”

鹿晓白不由得蹲下来,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脸,拍拍她的肩膀,很久没听这小丫头说这么多话了,她心里高兴。但无暇多说什么,眼下要紧之事是叫到马车带她主仆俩去客栈拿回轮椅,只要躲过今晚,明天一早就出城,不管绕多远路,爬山涉水都要设法回到洛阳。

“傻丫头,跟着我吃尽苦头,是我连累了你。”见她如此说,彩鸢忙摇头摆手待要说话,被鹿晓白截住话头,“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再晚就拦不到马车了!你在这儿等,有人来不要出声。我走了!”

彩鸢咬唇点点头,泪眼朦胧目送着鹿晓白跑向远处的街道……

雨水开始密集起来,路边店铺皆已打烊,在廊檐下避雨的鹿晓白不时探出身子朝街道两头观望,闪电亮过,一声炸雷落下,搅动了宿在廊檐下若干难民的不安。

又一道闪电劈过,把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街口有辆马车辘辘而来,鹿晓白忙冲向路中央拼命招手,马车却视而不见漠然而去。

如是几番,她才蓦然醒悟,空马车不像后世的士那样满街走,他们都是停在路边等雇主上门。

而这条街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望着倾盆大雨,鹿晓白打消了去另外一条街碰运气的念头,大不了在那破亭子呆一夜,天亮再走。心中挂念着彩鸢,她急急往回走。狂风大作,裹挟着雨水泼在她身上,淋得浑身湿透。

北方的夏天早晚温差极大,尤其是这样的风雨之夜,气温有如深秋,鹿晓白哆哆嗦嗦地跑回亭子,刚踏上台阶,整个人便被点穴般定住了。

顷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彩鸢!啊一一”紧接着飞扑过去,抱住彩鸢那在半空晃荡的双脚,颤着声道:“别吓我,你不会的、不会的……”

说着爬上石桌,抱住彩鸢的身子,奋力把她从腰带缚就的圈套中放下来,开始进行一系列急救……

时间一点点过去,彩鸢没有丝毫反应,鹿晓白泪如雨下哽咽着道:“彩鸢……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你不能就这么去了!”

她拿起腰带重新给彩鸢穿戴齐整,背起她,踉踉跄跄离开凉亭,“彩鸢,不要怕,我们去找大夫,你会醒的,你只是睡着了,我知道,你太累了……”

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扑倒在地,彩鸢也被甩了出去。顾不上疼痛,她急急爬起来,重又把浑身泥水的彩鸢背起来,在坑坑洼洼满是积水的路上艰难前行。

肆虐的风雨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狰狞的雷电亦没有避让之意,它们如冷漠的酷吏无情地向这个弱女子施以酷刑。

彩鸢的身体在一寸寸地冰冷、僵硬,意识到这一点的鹿晓白停下脚步,把彩鸢放下来抱在怀里,企图用自身的温度温暖她。

“彩鸢?彩鸢?你快醒醒,回答我,求求你……”鹿晓白哭泣着,从低声喃语到高声哀嚎,“彩鸢一一啊!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苍天不语,风雨作答,她悲愤交加仰天呐喊:“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瞎了眼!为什么?啊?啊!啊!天啊一一”

数道闪电从天而降,与此同时一声霹雳在身边炸响,鹿晓白最后一句凄厉的“天啊”被瞬间吞没,人已倒在地上……

约半个时辰后,暴雨渐歇,积水潺潺流经侧躺在地上的人儿。泥水包裹了她全身、糊了满面,她却毫无知觉,自然也看不到离她不远的地方,一队人马停了下来。

先是过来一个士兵,看了看,返回队伍汇报情况,片刻之后,从一顶轿上下来一个人,慢慢走到她身边,俯身察看……

本卷完,请继续关注第四卷《胡笳声断逐西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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