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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国志》第二章 便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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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林鹏还在酣睡,却老听得香儿在耳边呼唤,不得已,只得起身,迷糊道:“怎么啦?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啊。.”

“少爷,你说什么?”香儿拿着衣服,瞪着一双美目看着萧吟戈,吃惊地道。

“哦,没什么,没睡醒而已。”听着香儿的外语,林鹏彻底清醒过来,急切地掩饰道。

香儿毫无城府,一边服侍萧吟戈穿衣服,一边道:“今天是老爷出殡的日子,福伯已经在门外候着少爷了。你身子骨弱,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下来呢。”

靠,真晦气。喝他三碗燕窝粥,就得给他送终,这交易赔大了。林鹏眉头一皱,心中暗骂,面上却也只能装作悲戚状,道:“父亲养育之恩,丝毫未报,现在更是阴阳两隔,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聊表寸心了。”

香儿手脚甚是利索,片刻便将萧吟戈收拾停当,看着萧吟戈的表情,轻叹一声,对门外喊道:“福伯,少爷已经起了。您进来吧。”

一声轻响,门向两侧分开。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踏入房内,五官端正,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给林鹏的感觉就是精明、沉稳,不愧是萧家的大管家,绝非庸碌之辈。

“给少爷请安。不知少爷可准备妥当?”躬身行了一礼,福伯轻声问道。

福伯恭敬的姿态让林鹏很是受用,二十七八年了,一直都是他对别人必恭必敬。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专业冷门,无法找到好的工作,只能去做酒水推销员,无论是领导还是客户,他都得含笑相陪、违心拍马,为的不过是那份能养活自己的工资而已。

现在,却是别人对自己这般,林鹏心头自然美滋滋的,想道:其实在这里做个少爷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有美女不说,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才是最爽的呀。不经意间,嘴角也泛出一丝笑容,幸亏林鹏头脑还算清醒,急忙收心,重新换上悲戚的神色,对福伯说道:“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请福伯详细说说今天的流程吧。”

福伯脸色一变,有些不解,却还是恭敬地道:“是。老爷出殡的时刻选在辰时正点,仙地是经过数名风水大师共同选定的,位于城西郊的鹤鸣岭下,大约在酉时回府。不知少爷觉得如何?”

所谓“十里不同天”,林鹏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风俗民情上多做纠缠,点头道:“福伯的安排肯定没有什么不妥,我照做便是。”

福伯面露满意之色,接着道:“好,那少爷请随我去灵堂吧。时辰也快到了。”

林鹏口中随意的应着,眼睛却望向了身旁香儿。那神色,分明是在说“早上也不用吃早饭的么?”可惜的是,香儿并没有看懂,拉着他的手跟在福伯后面向灵堂走去。

这个地方的丧礼和中国古代上的相差无几,只不过亲人守丧的时间仅为七天,这点倒是接近现代。林鹏也暗自庆幸,若是真守个的三五年,那可真是要他的小命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鹏过得很轻松。所谓富贵闲人的生活,说白了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日子,他曾经很向往。可是现在才没过几日他已经有些厌烦了。

此时的林鹏正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手撑下巴,望着那潭子被日光照得格外明艳的池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就像那潭死水一般,枯燥,很是枯燥。

虽说在现代的大城市里拼搏很是辛苦,但好歹他每日都有奋斗的方向。突然闲下来,反而让他很不习惯。想着想着,他忽地又伸手拍自己的头:“贱骨头,你他娘的真是贱骨头!富贵日子过得不爽,非得想着从前的苦日子?你说你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骂过之后,神色忽地一变:“林鹏呀林鹏,难道几顿好饭,几身好衣,几声少爷就把你收卖了?别忘了,你还有老爹老娘,还有刘静。天天担搁在别人家,这儿算是个什么事?”

复又眉头皱起,神色大苦,自语道:“可是怎么回去?总不能再叫我被电死一回,再来个穿越?就算我狠得下这个心,可是这鸟地方连个电都没有,老子想再死一回也不能呀。”

他胡思乱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萧夫人正朝着他走来。起先看到儿子一人呆坐在池塘边,只以为儿子呆气又犯了,只想上来劝慰几句。却忽地看儿子抬手就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神色更是忽喜忽愁,十分奇怪。

萧夫人大惊,“萧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打自己?”转念间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心头:“莫不是老爷去逝对萧儿刺激过大,生了心病?”这一想,顿时大骇,惊呼道:“清儿傻愣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

“萧儿,我的儿呀,你可莫吓娘。心里难受,就跟娘说,别苦了自己……”

林鹏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萧夫人搂在怀中。女人身上特有柔软部位,在他的脸上不断地摩察。若是换了从前,林鹏少不得要兽欲大发。可是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儿啊儿”的喊着,让心中升起的那丝邪念又羞愧地退去。再怎么无耻也不能对自己的母亲有非份之想,虽然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我,我没事。”好不容易从萧夫人的怀中挣扎出来,他大吁了口气。谁说女人的力气小?没看见这萧夫人差点要把他给勒死吗?若再晚一会儿,说不定他直接就气绝身亡,也不用为穿越不穿越的事费脑细胞了。

他说没事,可是萧夫人看他满面通红,气息微喘的模样更是紧张不已。她哪里能知道,这完全是她的熊抱惹的祸?

不多时,郎中匆匆赶来。林鹏一遍遍地解释自己没事,但萧夫人哪里肯放心?执意要让郎中替他看诊。

林鹏无奈,对着个慈母,他是秽语骂不得,粗手动不得。只能老实地躺在床上,伸出手接受老郎中在他腕上按一遍,再按一遍。心道:若是这会儿是刘静的纤纤玉手搭在我的腕上就好了,那滋味……可是偏偏是个老头儿,枯槁的大手不停地按来按去。另一只手拈着兰指捋着花白的山羊须,眼睛半闭着,眉头忽地皱起,忽地又舒开。而萧夫人和香儿等人的心也随着他那生动的表情,七上八下。

“你摸够了没有,老子又不是小姑娘。”小声嘀咕着,本以为老郎中这把年纪多少有点耳背,谁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一字不拉地听了去。面上神色顿时一变。

萧夫人没听到林鹏的话,只看到那郎中神情一变,心也跟着一紧:“先生,我儿身子如何?你到是快说呀!”

那郎中从前虽也替萧有少爷看过几次病,但并不了解他的脾性,只以为富家少爷有些痞气也不鲜见。当下只装作未听到,转过头对萧夫人道:“少爷的身子有变……”

一听有变,萧夫人心头咯登一惊,忙打断道:“我儿怎么了?怎么了?”

那郎中捋着花须却是满腹狐疑:“少爷的脉象一向虚浮,可今日老夫把脉却觉虚浮之象分明转退。少爷的身子已经无碍。这久病之体,按说要好,也只能慢慢调理,怎会突然转好?这实在是怪,怪!老夫医人无数,从未遇此怪事。”

老郎中哪里知道,从前的萧吟戈体质虚弱,可自被林鹏附身后,体质也随之产生变异。这也是他把脉时间过长的原因。

萧夫人听得前一句话,一颗心登时被吊得高高的,再听后一句话,心才放下。对她而言,脉象怎么奇怪她不在乎,她看中的只是儿子的身子是否无恙。

“先生,我儿当真无碍吗?”

那郎中道:“少爷身子确无大碍,老夫开些方子调养些时日便可。夫人不必过忧。”

林鹏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本不甚在意,可是一听又要开方吃药,他便有些不乐意了。心中不快,想也不想,腾地坐起,冲口便道:“我说老头儿,你都说我没病了还开什么药?想骗钱也不带这么骗的吧?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没病的人谁乐意去灌那苦汤子?”

话才说完,便见满屋子的人都奇怪地盯着他看。

老郎中被说成骗子,脸成猪肝色,气得是眼角直抽抽,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丫环们怪异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向文文气气的少爷,为何说起话来却像是市井痞、子?

萧夫人愣过之后,道:“萧儿,你刚才说什么?”儿子的脾性母亲最知道,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席话是出自于儿子之口,这才又问了一遍。

林鹏在萧府呆的这几日,为了不露出破绽,在人前装作一副少言寡语的模样。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露出个马脚。正在肚中盘算着如此圆过去时,听到萧夫人的问话。脸色急忙一变,故作孩子气地道:“药苦,我不想吃药。既然好了,自然也不必再吃药。”

他用那属于萧吟戈的清澈的眼神望着萧夫人,又问一遍:“不吃药,好不好?

从小就是药罐子,苦汤子却比茶喝的还多。怎么会喜欢喝药?萧夫人怜子心切,道:“先生,如果不吃药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老郎中尴尬地笑笑,道:“再吃些药,是为了巩固身体,若是不吃也无碍。”

一听无碍,萧夫人这才放下心,抚着儿子的头道:“好了萧儿,咱们不吃药,不吃药。”

林鹏回了萧夫人一个笑,心中却大苦,这便宜儿子得要装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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