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的出令眉对我所表现出来的难堪装作没有看到，她很自然地把话题绕开：“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妈妈病了，只是觉得她好长时间没有去我那，我也要照顾自己的生意，大家各忙各的，平时来往太少了，所以到现在才知道，就过来看看。.”

她站在房间里再次四下看了看后对我说：“看来你把能卖的东西全部都卖了吧？”我点了一下头。

她看了一下我，对我说：“我是来买你这个房子的，我把买房的合约也写好了，你看看吧。”说着，她从自己那精美的皮包里拿出了她的买房合约，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合约，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买房？”令眉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我听了她的话便低头去看手里的合约，我被她出的价格惊呆了，她居然用2万元来买我家的老屋。要知道这样的价格在当年是可以买两套平房的价格，而且还是位置和房屋都很不错的房子，才能卖出这样的价格。我家的老屋既不临街不说，房屋本身也不怎么样。我原来是想买到6千左右就行了，可是那些买主都只想出4千到5千的价格。我把这些道理给令眉说了一遍，令眉笑了笑：“别说那些了，还有什么比你妈和的关系值钱。钱我也带来了，你自己拿去点点吧。”说着，她就从包里有拿出了两沓沉甸甸的人民币。说实在的，我当时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现金，猛然看到那么多现金，一下就变得有些傻眼了。令眉哏哏地笑了起来：“没见过钱是吧？这次我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钱。”我傻乎乎地接过了钱，呆呆地看着她，她接着让我在《房屋交易合约》上签上我母亲的名字。

我按照她的要求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感到自己在她面前显得非常苍白和无力。令眉好像没有留意到我那虚脱了的神情，她拿上买房的手续，就和我告辞了。我送她走出我家，看着她的背身说了句：“谢谢你了。”她却连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不用谢谢我，你们想在这里住还可以住，我不着急着住进来。”她的话说的是那么的随意，但是却让我的心重重地抖动了一下，我感到我的两只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什么…….

我母亲在我警校毕业的当年就去世了，那一年我已经21岁了。我和母亲共同度过了她最后的那段岁月后，我好像才变得成熟了起来，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懂得了什么是生活现实性。

从警校一出来，我就很顺利地分配到我们县里的公安局工作。我没有想到，我进入公安工作后，使我和令眉之间的一些纠葛才真正地开始了。

我真正开始认识令眉就是从我在派出所的接警开始的，过去我从没有想到过令眉生活里的麻烦，其实远远不止我所知道的那些表象。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了解到令眉是个有着多面性的女人，正是她的多面性，让我对人性开始有了深切的感悟。

我在派出所第一次接警处理的就是令眉正被几个无赖堵在照相馆里纠缠不休。我和老民警哈那提别克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有3个喝了酒的无赖正赖在令眉的照相馆里，纠缠着她给他们照**照。其中有两个已经脱的几乎是**，正拉着令眉给他们拍照。

我看到这个情景，上前就把那两个家伙一把拽开，对着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就是两拳。在80年代末期，警察接处警时不像现在，有太多的纪律和禁令，我们那时候的警风真的不如现在，可以说打一些看不惯的当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家伙见打他的是我们，立刻老实了，在我们的呵斥下，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衣服，跟着我们来到了派出所。

我们将他们3个带回来后，开始进行询问，由于那3个当事人全部都是哈萨克族，询问他们就由哈那提别克来做了。他问其中一个家伙：“你为什么要逼着令眉给你拍**照片？”那个浑身都脏兮兮的家伙带着不屑的口气说：“主要是看不惯她。”哈那提别克问他：“你凭什么看不惯她？”那个家伙告诉他：“她和很多男人都睡过觉，让她给我们照个不穿衣服的相片，没有什么过分的，再说我们让她给我们照的是艺术照。”哈那提别克听了那个家伙不伦不类的回答，又气又好笑地骂道：“就你那个恶心样子，还照艺术照？”没有想到那个家伙比哈那提别克还理直气壮：“我们再脏也比她干净，她那才是真正的脏，和那么多男人都睡觉，要是按照我们伊斯兰的教规，这样的女人就该用石头砸死的，你也是哈萨克族，你不知道吗？”哈那提别克听了冲他叫了起来：“她和谁睡觉你管不了，但是你这样做就是违法！你知道不？”

哈呢提别克将他的询问情况告诉我以后，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看着我有些郁闷的样子，就摇了摇头对我说：“我知道那个女人曾经帮助过你，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会经常遇到的。我给你讲吧，那个女人经常让一些喝醉酒的纠缠，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你还不知道呢，有的女人就因为自己的男人多看了她两眼，两口子就打架，打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就来找我们了。打她人的也有，不过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道着呢。”说道这里，哈那提别克对我笑了笑：“你们汉族人特别爱吃醋，动不动就为这个女人打起来了。”

在那个时候，尽管我在内心对令眉并没有像其他一些人那样对令眉怀有恶意的刻毒，但是我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住的房子还是令眉的，我还没有能力从我家的老屋里搬出来，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持自己所谓的名节。我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恋爱了。

陈之华是我在乌鲁木齐认识的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在我毕业后一年，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

恋爱确实是很甜蜜的事情，我和陈之华的恋爱在两地分隔的情况下，依然还能很密切地进行相恋。和她建立恋爱关系后，我才感到自己那种迷乱的心好像才有了一个归宿。

我在和陈之华爱恋之前，我对女性已经有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回避心态，我已经害怕自己再次被女性撩起我那原始的**，我想我能和陈之华相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是个非常纯净的女孩子，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令眉身上的那种风情万种和大胆野性，她让我在**方面有种恬静的感受，这使我在她面前很难产生那种不可节制的**。我觉得这样的感受才是一个正常男女的感受。

陈之华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她的一切就像她的出身那样平常。在我母亲住院治疗的时候，陈之华正好也在医院里照顾她的奶奶，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她是个很善良勤快的女孩子，我和她相识后，她经常替我陪我的母亲。我母亲到了最后的时候，曾对我说过她是个不错的姑娘。

我时时会暗暗地对比我对陈之华和令眉两个人之间的不同感受，那些对比，让我更加相信我和令眉之间是个错误，同时也更加确定令眉身上的那种放浪是妖媚的淫邪。虽然我也清楚令眉一直让我感到在她身上有一种其他人少有的侠义之气，但是她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让我对她更倾向于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我们局里终于为我安排了一间宿舍，这是我多次找局长要求的结果。虽然局长给我安排的宿舍很破，但是还能让我有个容身之地。这让我终于告别了那个见证过我太多秘密的老屋。

我搬出老屋后，专门找了一次令眉。

那天她正在照相馆里忙着给一对新婚夫妇照相。我进去后，她正在调整镜头，看到我来了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有事情吗？”我客气地对她说：“我是来给你交钥匙的，我搬出来了。谢谢你了。”她接过钥匙随手撂倒了身后的一把椅子上，说了句：“谢什么呀？”就只顾照相去了。其实我心里明白令眉为什么会对我这就什么也不说地从她那默默地走开。

令眉对我一直都是这样冷谈，即使她有恩于我，她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什么。倒是我对自己和她的一些过往难以释怀。

我没有想到，我换了个住处后，还是能够梦到自己和令眉**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有性梦，就必然要和令眉搅在一起，这让我很沮丧。那时候，我只要有性需求，总能想起我过去的那些事情，想起她。为了彻底摆脱这种无形的纠结，我决定和陈之华早点结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