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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烹鹿策》第九章 青楼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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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荣不愿在朔州久留,说走便走,带领了手下十来名亲兵前往代州。。齐鼎也与慕容延钊等人一一作别,随安重荣前往。

代州在朔州东南,两州之间尽是重重山峦,吕梁山脉正是从此地向南延伸出去。从朔州到代州有两条道路可去,一条是南下入管涔山过阳武谷再沿滹沱河北上,一条是直接向东南进发入雁门一带山脉过雁门关。第一条道路极是难走,齐鼎他们便直奔雁门。

见沿途多是些危险山道,齐鼎对安重荣道:“这一带道路易守难攻,契丹兵要想从这边南下危害中原却是难上加难!”

安重荣点头道:“这带山路便于设伏,契丹人如果想要南下入侵肯定不敢轻易选择走这条道路。况且前方雁门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利,所以这次契丹贼兵绝对不是冲着朔州去的,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实际却是打我边防军的主意!”

齐鼎道:“冯濛枉为一州防御使,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

安重荣笑道:“他怎有不知之理?只是不愿助我罢了!”

齐鼎奇道:“都是以契丹为敌,为何他不愿助我?”

安重荣道:“冯濛乃是石敬瑭的心腹之人,他自然要听石敬瑭的话!”又问齐鼎道,“你可知石敬瑭这人?”

“只知他是河东节度使,听说很是仗义。”齐鼎答道。

“不错!”安重荣笑道,“不过他拥兵河东,早已有了起兵反主之意!他如不仗义一些又如何能笼络到人替他打江山?”

齐鼎想了一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说道:“指挥使大人不肯为石敬瑭效力落个不忠之名,所以这冯濛就故意与我边防军作对!”

安重荣哈哈一笑,说道:“当今之世谁还在意你是否忠于皇帝?你看自朱温废唐建梁之后不过短短三十年却换了多少皇帝?”语气稍顿,仰望高处,续道,“天子原来不问出处,但得兵强马壮,人人便可做得!”

齐鼎见他突然间意气风发,不由胸中一动,问道:“安指挥使可也有这个打算?”

听他一问,安重荣旋即明白自己太过招摇,眼中精光一闪瞧向齐鼎,却见他面色平和并无惊异之样,心道:“他年纪轻轻竟对我这大胆的说话毫不吃惊,看来日后定然也是一个骄悍之人!”因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你也当富贵尽享!”

齐鼎笑道:“皇帝诚然人人可做!”

安重荣笑道:“我中国之地目前有河东、卢龙、天雄三镇最是兵力雄厚,卢龙赵德钧父子虽然也手握重兵但比起石敬瑭却还要弱一些,天雄军刘延皓如今只知聚财纵乐看来也无反主之意。所以有实力与当今皇上李从珂叫板之人便只有石敬瑭了!”

齐鼎问道:“目前只有我边防军一心对抗契丹,如果石敬瑭不给我边军就粮那我们又该如何?”

心结又被齐鼎勾起,安重荣颇感烦躁,骂道:“李从珂未做皇帝之时倒还不傻,可是一旦做了皇帝怎么就这般糊涂起来?我边防军的就粮居然还要受地方节度使制约,你说我如何不受石敬瑭牵制?”抱怨归抱怨,他一通牢骚之后又答道,“因我不受石敬瑭调遣,所以他肯定要与我为难,这次他定然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但我边防军岂肯坐以待毙?”

齐鼎道:“指挥使还有其他打算?”

安重荣道:“只要手中有兵别人便不敢轻视了你,这次他如不肯就粮与我,我也只有放弃边关先保存我的兵力再说。到时契丹如来战我,我便令边军回撤过阳武谷奔代州修养生息,所以你尽可放心随我戍边,我岂能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让你们前去送死?”

齐鼎默然。

安重荣又道:“代州防御使安原信与我熟识,到时我屯兵代州城外等契丹贼兵去了之后再移师边关即可。”见齐鼎不言,又道,“这次不是我不战,而是被逼迫至此!”

齐鼎心道:“原来你到代州却不是单单为了等候命令。”一路行去也时刻留意附近山水地理并问些战争常识。

到代州之后安重荣对安原信说明来意,安原信爽快答应了。安重荣得了一个肯定的承诺之后心态也渐渐宽了,等了几日还不见冯濛的信使传信过来便派出几骑亲兵回去让各处边防集结起来,准备随时移师代州。

齐鼎是坐不住之人,闲了几日之后就伙同了安重荣的几个亲兵在城中乱逛。这些亲兵在边关待得久了一旦到了城中自然便要去逛那烟花柳巷之地,这日晚间齐鼎等人寻到一处青楼,进去找了一间雅阁取乐,又每人叫了一名女子前来把酒作陪。

亲兵们很久未曾有女子近身,胡乱喝了几盅就抱着女子行**会去了。齐鼎因早先与萧撒葛只和耶律嘲瑰有染,那二女虽是契丹女子但是出生皇家姿色自是不俗,所以他这眼光便要挑剔一些。今见自己身旁的女子虽然作出娇态万千之举,但在他看来却无论如何不是自己心仪之人。他不肯将就,便不与她共赴**,只一味与她喝酒谈话。

齐鼎酒量惊人,自己每每喝了三杯便让那女子陪着自己喝一杯。那女子虽然久经考验,但到后来喝得头脑晕沉沉起来却见齐鼎仍是面不改色,心道:“今日陪他喝酒,如果醉了明日却如何是好?”不愿醉酒之后耽误明日的工作所以便不想继续做这无聊之事,当下耍起功夫,抬臀坐在齐鼎大腿之上身子乱动一气要勾引他入怀。

齐鼎受她一阵乱动果然心跳加速,怕把持不住,将她推开道:“却使些什么玩意?老子只要你陪爷爷喝酒便成!”

那女子被他一推险些跌倒,恼道:“你给出的这点银两只够玩乐那事,出手如此穷酸却还想让我陪你这样一直喝下去么?”离他远些坐下再不肯陪他喝酒。

被她轻贱,齐鼎大怒,骂道:“臭婆娘,老子出钱玩耍还由得了你!”提起桌上的酒壶跨到女子身边将她捉住,嘿嘿笑道,“你不喝,老子便灌你喝了下去!”将壶嘴对准女子樱口就一通猛灌!

那女子小脸被齐鼎捉住动弹不得,咕噜噜吞下半壶烈酒,等齐鼎手一松她才一通咳嗽哭出声来,叫道:“好个无赖!”推开房门便跑了出去。

齐鼎见她哭了,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粗鲁,也不去追她,继续吃剩下的烈酒。

才吃了一歇,房门便被猛然推开。齐鼎把眼一看,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壮年抱着膀子挤进门来,怒道:“没看见老子吃酒么?进来作甚?”

只听一个声音尖声说道:“我这处地方本是供你吃酒玩乐,你怎么无端打我闺女?”却从两壮年身后冒出一个人来,原来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鸨。一般情况之下,当青楼有客人前来捣乱时老鸨便会让壮年陪同以给客人一个威慑,接下来说话便会占了主动。

齐鼎未将壮年放在眼里,听老鸨一说,怒道:“老子出钱喝酒,难道还要看你闺女脸色?”站起身来,冲两壮年道,“你们是来找茬的?”虎目含威,好似要将来人生吞活剥。

两壮年被他凌厉神色一慑,心中感到空虚,不自觉后退半步。老鸨见齐鼎凶横无理,也感到有些害怕,圆场道:“我是来找你说话的,却这么凶干嘛?”拉住齐鼎的大手,往下一牵,笑道,“先坐下说话嘛!”

齐鼎坐下道:“你却找这么一个不听话的闺女来陪老子,如何不让老子生气!”

老鸨道:“她可是上好的美色呀!难为你竟坐怀不乱!如你不喜欢与她入帷共眠,楼上还有艺女可供挑选。”

“何不早说?”齐鼎怒道,“这就带我上楼去!”

“姑爷休急!”老鸨说道,话语故意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不过这…这,花费却不是一样的。”

齐鼎道:“只要有老子看得上眼的,这钱自然不成问题!”掏出一锭三两的银子抛到桌上,“够是不够?”安重荣带他到代州之后向朋友安原信讨了些钱财给他,所以目前他手中也算阔绰。

老鸨收起银子,笑道:“新近来了一个雏儿,不过现在她只陪唱歌奉酒,却不便入帷侍寝,姑爷如果要听她唱几首曲儿却是最好不过!”

齐鼎催道:“多说什么,带我去见见。”跟了老鸨往楼上走去。

老鸨将齐鼎带到一处香阁,吩咐杂仆上了酒菜,好言几句,关门去了。过了一阵,屋外传来叩门之声,齐鼎道:“进来!”听房门“吱嘎”一声,一个窈窕女子低头走了进来。

齐鼎见她身姿轻盈,心道:“果然这个女子比起楼下的那帮女子要好得一些。”对她说道,“既来到这里还羞羞答答的做甚?把头抬起来看我!”

那女子轻轻应了一声,抬起头来,见了齐鼎不由面上一红,吃惊道:“怎么是你?”

齐鼎也认出了她,原来正是那日在冯濛府上献唱的女子。问她道:“你怎么到了这里?你父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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