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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之城》第三回 新娘子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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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新娘子进门

他这是地地道道的抢婚。土匪流氓行径。

当然贝汉斯是做过风险评估的,郑秋萍入他的套答应就答应,那样就去登记;不答应就不答应,这么多年他都没结过婚,又不差这几日和这一个人的,反正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几乎没成本。

最多也就是失去一些机会成本,那个只要脸皮厚善于争取,基本上用之不竭还取之不尽。

这么高调并不代表着他是留有备胎的,可以有恃无恐,还是有好几条的备胎的,处处都留有后手,可以伺机而动。

大官人秦荟莲不是,自己只适合被她潜规则,做她的三儿勉强够格,拿她来做老婆则一点都不合适,秦荟莲再怎么求他都不会答应的,当然她也不会明目张胆持之以恒地求,求几次不应就会偃旗息鼓,不得会拿他自己的下半生去做赌注,下半身可以;姜小青在日本已为人妻,就更加遥不可及,捡人家二手女友已经够窝火的了,不得会去捡人家的二手妻;也不是和一直若即若离虚无缥缈的卓飞在赌气,婚姻大事非儿戏,他不会蠢到去这样质押自己。

那些人合适不合适他都彻底想清楚啦,结婚这种事是单一靶向的,用不得排除法。

在适婚的卓飞与郑秋萍里,对卓飞是有感觉没感情,对郑秋萍是没感觉有感情。

对秦荟莲就不能说是没感情与没感觉了,这类俗词儿用来描述她都不合适,娶她那简直要感恩戴德,要感谢她十八代祖宗的,难以望其项背,感动和感激这种词都不足以形容,更惶论感情和感觉。

他这也是两害相权娶其轻。

晚上喝了点红酒,新婚之夜没办法不喝酒的,不管庆祝不庆祝都得喝点,这是仪式性的需求。

他的桑塔纳是没办法开了,不能酒驾,拿结婚证这天被交警逮进去坐两三个月的牢就不好玩了。车就停在了饭店的前面,郑秋萍的自行车也载过来锁在了树上,那时还没有诞生代驾这个职业,只好明天再来取了。

贝汉斯一脸红彤彤的站在路边上拦的士,几台蓝色和黄绿色的车子他都放过去了,他要拦一台红色的车子,车号最好不要有4,要有8,头一回接新娘子嘛,总得有一点儿喜庆。

的士七拐八拐的到了康龙花园的贝汉斯的房子,要八十八元,贝汉斯说真是个好数字,欣喜的付了钱,还让司机打了张车票,要夹在钱包里作个纪念。小区的配套设施拖了两年还是没完工,围墙敞着个大口,根本就没有物业管理,门卫室都没盖,当然就没有门卫,路灯还只有一截空杆,四处黑墟墟的,好在几栋的房子里有几盏灯亮着,象他这样的无房户还是提前搬进来了,更多的是简单装修了租给学生和农民工,好歹算是有些人气了。

他说你的新房到了,郑秋萍这才晓得原来他是有房子的。

狗~日~的铁嘴钢牙,这种大事情居然瞒得铁紧,从来就没对她说过的,就连跟表妹小张也从未提到过他有房子的,屎到屁~眼了,人家手上真有擦屁股纸。

“不出意外的话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郑秋萍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说这种话,憋了一天的不解与不满还是忍不住爆发了,这样玩笑式的结婚她没结过也没听说任何其它的人结过的,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不着一言的跟着贝汉斯上了楼,贝汉斯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又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她根本就没有到房间里面去一一视察,连客厅里面都没打量一眼,直接退了出去,站在了楼梯平台拐角那。

贝汉斯耍了一天的宝,没想到在最后收宫的这儿卡壳了,他又不好往房间里面直接拖人,叫了几趟人家就是不进门,他当然晓得郑秋萍是个什么意思,他让她等等。

女人总是在乎形式,对仪式性的东西念念不能忘,贝汉斯认为,只要法律手续办了一切就欧啦,这个国家承认,米国也承认,连联合国都承认,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特别是不怕公安来查房。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拉着你的手把你拖进来就好了,最多进门前让你闭上眼睛,进屋再打开电灯睁开眼给你一个惊喜,新房什么的没叫你以及你们家里花上一分钱,一切都是现成,那还要怎样。

可郑秋萍不这么看。

她说连山寨土匪黑-社会老大强抢民女去做压寨夫人都不得会这么草率的,至少要过个炭火盆除除晦气,遮个红盖头代表正式揭幕,执子之手也不能这样直接用手牵的,总要牵条红布吧,实在不行也要牵根红绳嘛。

贝汉斯觉得她讲得很有道理,但土匪还有山寨,地主老财还有田地,走江湖的有客栈和星级宾馆,他一介穷书生就这么一套小小的破房子而已,还是攒了十几年才千辛万苦弄到的,到哪里去配置这样的行头。以前没结过婚也没这些存货的,但看着郑秋萍的那个架势,站在楼梯平台那就是不进来,今天看来非这样是不行的了。

人急智之下总会有办法,没炭盆用不锈钢洗菜盆总行的,报纸权充木炭,红盖头是断然没有的,好在还有一件大红色的t恤,他们足球拉拉队的队服,胸口部位剪下一块方巾当头盖,余下的一绞一拧就是一条红布绳。

贝汉斯点着了报纸,把红布绳往她手里一放,让她自己捂好盖头,一蹲一背一跨就把新娘子扛进了门。。。。。。

被背着进得门来郑秋萍总算有了笑容。贝汉斯让她严肃点,正结婚呢,盖头要相公来揭的,怎么可以自己拿在手上呢,说完把开了一个大洞的t恤衫抖开来套在了她头上。

郑秋萍又要三拜。拜就拜,一拜天地,天公与地王他虽然没供奉,但天地仍在;二拜高堂,可你父王皇阿玛不在了呀,要不是为了他老人家的限期,我们怕也没有今天的匆忙结婚吧,两个人跪着,这也没能难倒她,她掏出手机把她父母的照片倒腾出来,然后叫贝汉斯如法炮制,互相对着手机磕了头,然后还互拍存照,以后没法抵赖了;最后是夫妻对拜。

礼毕进入洞房,郑秋萍还是头一回晓得和进来这个房子的,原来她的婚房是长这个样子,贝汉斯这家伙还真的是早有预谋,主卧房置的是两米宽的大床,床上用品反正是成套的,除了花色不敢苟同,其它也能容忍。另一间放的是高低床,完全是成套的儿童家具风格,花花绿绿的卡通图案,他怎么构想未来的是一目了然的啦。

郑秋萍就好生纳闷,问贝汉斯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已经结过一回婚的了,怎么除了结婚照以外什么都是齐的?没人会瞒得这么紧,你这些房子家具这些大件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是找别人借的就明说没有关系,我们没有条件就不硬撑,面子又不值几个钱,大不了裸婚就裸婚。

贝汉斯反正笑而不言,他们两个从进门后就开始逆转,郑秋萍在外面时几乎沉默寡言,都是贝汉斯一个人上蹿下跳在唱独角戏;进屋后轮到她主讲了,不过基本上用的都是反问句。

这样也好,男主外女主内,主是主人的主,贝汉斯从把郑秋萍背进来的那一天起就被缴了械,攻防易位,有个家的同时这个家也有了户主。

三拜完了人家是可以即时就位火线入党马上上岗的,登基完三呼万岁就是,下午的结婚证书也正式赋予了她这份法律权力,他们今天晚上是持证睡觉了,不晓得感觉有没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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