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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之城》第八回 事不过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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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事不过三吧

他还真的是两次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这条古罗马的谚语显然是说错了,至少在他这儿是这样的,从秦荟莲到郑秋萍,他趟过了两条一样的女人河。

事不过三,这种倒霉的事儿要是轮着让他碰到第三次他就傻瓜了,所以他急于在第二次时就中止它。这叫结扎,防患于未然。

不过遇到两次的他也已经够傻瓜的了,中国的男人到现在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情结的,衍发到了他们这个时代只不过是男人的嘴巴上不说了而已,心里头未必就不指望,不然就没有人碰运气去押号买彩票了。

万一,万一呢,这万一的事情谁又晓得。

从理论上说,每一个女人都是*****,世上男女各半,所以这个几率还是挺高的。也就是说,理论上每个男人都可以中头彩,如果天意有安排。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开彩票店的就不这么看。

他也不这么看。

他贝汉斯当然不会冀望自己能有那个命,中不了头奖还有安慰奖,但是肚子里面悄悄咪咪的夹带了一个受精卵来,还拒不承认公开,格老子要呕心沥血的省吃俭用地花上几百万把别人的孩子拉扯培养成人才,那样是不是太残忍,还是感觉有些超过了。

耻辱感不知道会有没有,他至少不得会接受这种被剥夺感。

搞清楚了这些首尾,把这件事儿在哲学上想透了,在大学附属医院住完三天的院就出了院,这次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还是有了改变。

上次他是在内心里立马就决定不要秦荟莲了,他觉得他这个档次的男人hold她不住,当然他心里咋想的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弄得秦荟莲迄今为止对他怎么都不上她的套的原因还只能是狐疑用猜的。

其实当然大家谁都心知肚明。

装糊涂给自己留点面子而已。里子都木有啦,面子多少还是要的。

同样性质的事情他对郑秋萍却网开了一面,说明他成长了,社会变化了,无论如何已比不得从前。岁月给了他一双寻求光明的眼睛,闭上还不是一样的黑暗。

这年头,找谁还不是一样的。你捡别人的漏,你漏下的还不是让别人捡去了,这个很公平。

说来说去毕竟没有几个是真剩下的,鳏寡孤独的比例还是低,凑合着过吧,日子跟谁过不是过。

只是为了在心理上拉平这个事儿,他处理的方式还是不一样,秦荟莲引产后是走投无路,他是在疗养院里给她开了大半个月的房替她坐小月子的,那是把自己的角色定为了朋友。

郑秋萍他没管,送回她研究生宿舍后他也就隔一天打一个电话问一问情况,他觉得这种事这种时候走得太近不好,她也需要空间自我疗伤,他把什么事情都揽过来岂不把雷锋做实了。

他从来没有找她问那个男人是谁,或者那些个男人是谁,嫌寒碜,丢人,张不开那个嘴。一个与十个并没有九个差别。

只是作为对等的要求,他也没让她问过他女朋友和前女友什么的,一旦开始这个话题他就没有表情的直视看着她的脸,啥也不说,就这么坦然的看着。逼得她自己自觉的转过脸去改变话题。

要交换战俘吗?

她倒是经常在他们夫妻敦伦快到高~潮点的时候企图打听他的性~史,说:“你这些七七四十九招是从哪里学来的,总不至于是无师自通的吧”,贝汉斯说:“我的自通就是自撸,这个自学成才,大学时在学生宿舍里看a~片学得滚瓜烂熟的呐,被同寝室的那几个家伙带坏了,现在很后悔,五姑娘实在是对我好呀,我得代你好好谢谢她”。

“她们,请用复数,英语里后面加个s”,郑秋萍得陇望蜀不依不饶:“那看片子学完总要学以致用的吧,教学实习和实战演习总归是要的,不至于没有教练或者是陪练的吧?”

贝汉斯笑不想笑哭不想哭简直无言以对了,想想你可以这样装天真的逼问老子,那老子就如法炮制好了,恶向胆边生,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句“我也没问过你****那么好是谁教的是不,当然也可能是好巧,都是在大学宿舍里看片子学会的”甩了过去。

当然对方立马就老实啦。

说起来也是奇葩怪诞,他已经记不起来那个洞房花烛夜的具体行止了,尽管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新婚合卺之夜,头一回的持照驾驶。

一夜十次郎和三天三夜不下床肯定是不存在的,因为第二天她有课,他还是正常上班;一夜没有一次好像也不大可能,第一次正式交公粮嘛,推个空车子出去那像什么话。

想象中的激动万分应该是归于了平淡,渔船入港,飞机下降,没有佳人也成了家人,就那么回事吧,两个人恐怕都有点如释重负。

但他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早上睁开眼窗外是一片白晃晃的,他的一只臂膀完全麻木得没有感觉了,上面压着一个光着背的人,他的头压在她的头发上,他不敢动也麻木得动不了,只能两眼直瞪着天花板。身旁有个人,都不晓得要怎样起床了,这个还不习惯,还得慢慢来。

那一天,他们这个城市下了好多年都没有下过的雪,也是那一年头一场的雪,替他们兆了丰年。一夜之间醒来,四处都白茫茫的亮到晃眼,可以听到雪籽落在遮阳棚上蹦蹦跳跳,还有鸟叫的声音,窗户玻璃都被雾住了,房间里面没有暖气,南方最不舒服的寒冷冬天降临,这样也好,冷归冷一点,好歹会显得更有年味一些。

从了无诗意的新婚夜晚醒来,却堕入了充满诗意的早晨,冷如冰窖的房间里却有美人在怀,靠彼此的躯体取暖,人生的选择,可能也跟这天气一样,与你事先设定的会完全不一样。

一样和不一样不都是生活,很难讲哪个比哪个更好,贝汉斯此刻想的是:假如生活弓虽女干了你,我就认了又怎样,只是不想跟它生个孩子。如果弓虽女干已不可避免,反抗也是徒劳,何不静下来,扑捉和享受一下被奸的快感。

我tm还想反奸了你呢,生活,谁tm不是向死而生。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向人生妥协,跟生活投降的,婚,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结了,他觉得郑秋萍会审时度势甘于就犯。

雪从窗口映射在天花板上白晃晃的,桌子上拿来应景的两根红蜡烛早已燃完,两摊余蜡瘫在那里像两摊鲜血一样。

这新婚的头一天就亮堂堂明晃晃白净净的,会不会是吉兆哟,四处敞亮,窗明几净玉雪晶莹,是不是预示着他们婚姻光亮如新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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