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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之城》第九回 等个毛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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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等个毛线呀

他们这叫现在时髦的试婚吗,显然不是,这已是持证上岗,顺利地通过了任前公示,没人举报投诉有异议,正式的履职了,应该叫已婚同居。

在结婚的这个概念里,从时间上衡量,最多叫作闪婚。

洞房花烛之夜一觉醒来,真觉得是换了人间。

外面的天空明晃晃的,以为天透亮了,摸出手机来看却只有六点多钟,时间还早,新婚的头一夜还可以恋恋床。

贝汉斯觉得仪式上的规程还是要行礼如仪的走完,现在他们已是正式意义上的夫妻了,关起门打开门都是自己人,总不能一睁开眼就客气地互道一声“早上好”,那样太相敬如宾,他让郑秋萍闭上眼,开始了他们婚后的第一次正式亲吻。

宿睡起来还没有刷牙漱口,味道难言甜美,也就是那个意思了,两个人按流程亲完一轮就自动的停了下来。

侧着脸这么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还是觉得有一些陌生与不大适应,两个人偷鸡摸狗吃快餐是不记得有好多回的了,这么近距离的平心静气地彼此端详打量还是头一遭。郑秋萍的眉眼五官都长得小里小气,拆开来看各个五官都生得小巧精致,有鼻子有眼,七窍并不生烟,集合在一起也协调,张得还算中等美女,比较周正。除了没什么特色也谈不上多有味道,一张大众脸不违和也不出奇,比较诚实的是卸妆之前和卸妆之后没有太大的差别。

读书人,脸上的深加工还是比较少的,百分之九十九部位的还都是原装构件,也就是简单地修了修眉,肤色的连贯性尚好,脱去眼镜的眼睛有一点外凸变形,说明是资深的近视眼了,脸上的痣和雀斑都没点掉,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原来原生态的模样。

他忽然想起来一直还没有完整的看过她的果体的,以前偷鸡摸狗的时候条件不允许,看到的都是局部,他说:“娘子,请打开来让相公验验货,请玉体横陈,请原形毕露”。

郑秋萍醒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此刻听话的把被子掀开了,结果两个人都冷得受不了,马上昙花一现就闭月羞花。她还是下床在衣柜里翻了几件男式的秋衣卫裤毛线衣裹上穿了,特温油地说:“相公,还是让小女子去准备举案齐眉吧,我去冰箱里翻翻有啥吃的,看有没有办法对付得出一顿早饭吃没有。”

贝汉斯裹上了被子继续睡,其实也睡不着,他看着主卧室床正对着的墙壁上空空荡荡的,那里按常规其实应该是挂婚纱照的地方,贝汉斯觉得自己的这个婚按道理讲这样就应该算是结完了,这个纯粹是给外人秀恩爱看的婚纱照看来能免就免了吧。

他也不知自己心里是在抗拒着什么,反正对拍这个婚纱照很排斥,是不是觉得自己捡别人剩下的很没有面子。反正这种脸面的风光也假得死,照出来的相根本就不像自己,代入感没那么明星,何必花自己的钱臭美给别人看呢。

他一想起被那摄影师搬来搬去的情形就浑身不自在,灯光和反光板照着多难受,笑得该有多假多牵强,还是不流俗了吧。

墙上的那个位置本来是要留给他哥们莽野的,连挂哪张画他早都在心里面盘算挑好了的,那是一张很抽象很大写意很赵无极风格的《藏地雪山蓝天》图,秦莽野秦大师入过画册进过展览但没进过画廊的非卖品,所谓扛鼎之作。

贝汉斯惦记这张画已经好多年了,与结不结婚无关,讨要过几回未遂,要他替他再copy出一幅,秦莽野这家伙也没答应,去抢去偷去激他冲动之下一时性起就慷慨大方地赠与这些招通通没成,没有给他送画的充足的理由嘛。

现在要是跟他说是挂在老子结婚的新房里头的,以他们过往的交情,他秦莽野估计也不好意思推脱。

但要是跟他说新娘子跟他妹妹秦荟莲确实没一毛钱的关系,新娘子换成别人了,他还会给吗?

给个屁,不上来捶他一顿就算好的了。

反正贝汉斯手上咪他秦莽野的画作已经不少了,那一幅讨不到的话换另一张替代倒是没什么,但如何维系与秦家的关系是个大问题。他开不了口,要灭绝他们心里的指望再调整他在她们家庭里的定位,内政问题要变成外交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

想起来跟秦荟莲秦妈妈如何开这个口讲结婚了事还真是个难题,她们家贝汉斯是好久都没去过的了,一想起秦妈妈那看儿子一般的慈祥笑脸他就头皮发麻,一想起秦荟莲找一堆理由来骗床的冷脸其实他的头皮会更发麻。

秦莽野那儿还好说,男人哥们间的感情奇奇怪怪的,这么多年的交情应该不会因为企图推荐自家妹妹上岗未遂而断绝。秦荟莲姑奶奶那儿就难说了,虽然许久没见她也没被她啪啪啪了,女人内心的指望谁又说得上呢。

指望变成了失望,而且是彻底的死心绝望,会不会翻脸结仇从此路人了也未为可知的。

这一天迟早要来,而且来都是突如其来。

他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以及妥当的方式来跟她们提这个事情的,没想好就还是先放下再说吧,这至少也是这次他不愿意大肆操办婚礼的理由,之一吧。

久侯不至,还会有人一直在那不吱声地傻等的吗?这年头哪里还会有认这种死理的人,他不会等卓飞了,相信她秦荟莲也不会等他的,他内心还是特么稀饭这种方式的逆袭,要的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这个时代已然没有爱情,皮之不存,配套的等待毛将焉附?

孔雀东南飞,飞掉了的孔雀还等个鸡毛呀。。。。。。

郑秋萍在厨房里大呼小叫了起来,他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他的早餐一贯都是在路边摊里摆着的,边走边吃就解决了,自己哪里会做的,省得洗碗洗筷子,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家里无隔夜存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折腾不出来什么花样。

洗洗刷刷之后她还是端了杯糖开水过来,这是他这里唯一拿得出来的饮品,两口子举案齐眉喝了个交杯糖开水,意思是幸福的生活比蜜甜,将来就在一口锅里面搅食了。

贝汉斯不看重这些,他说今后尿一个壶里面更现实,表示能尿到一块儿去,这个比什么甜呀蜜的都实在。

郑秋萍拿电吹风把衣服吹干,今天她还有课,也没有事先向导师请假的,不好意思临时缺席。贝汉斯也要上班的,要过年了,大家都等着发年终奖金,必须去站好最后一班岗。

双宿双~飞了一晚,安啦,这个婚是算麻起胆子骗成了,不必再在床上磨叽墨迹下功夫了,来日方长,细节的功夫后面有的是功夫慢慢磨,好饭坏饭都不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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