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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飞凰:傻公主智斗俊驸马》洞房花烛夜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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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是,如果她就这样摔死了,能够去见兄长和母亲,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每天再去扮演一个傻子。也不用担心,还有谁想在暗中加害于她。

第二个想法是,楼层选太低了,万一摔不死残疾了,怕是更难嫁出去了。

第三个想法是,如果她把韩瑀砸死了,后面的计划怎么办?

不过还好,她这三个想法都没实现。计划完美地按照她最初的设计,一步步进行着。

只有一点,让她有些意外。

韩瑀确实长得很好看。不是一般小白脸的那种俊,长相也不阴柔,反倒还有一股冷峻的英气。这样一个美男子,也难怪能倾倒洛州城那么多女子的芳心了。

但兄长说,女子长得太美会被认为是红颜祸水,所以……长得太美的男子,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想着,她恶作剧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小妍……”杨靖的声音让朱清妍回过神来。

公主府中,茉莉还守在小院门口,杨靖就坐在她身边。天色还是和他刚来时那样,但她却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朱清妍摇了摇脑袋,理了理思绪,对杨靖说:“舅舅,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给我未来的夫君准备一份大礼。”

九香楼内,白润林正大快朵颐,时不时抬起头看韩瑀一眼:“你不吃吗?”

“免了。”韩瑀摇摇头。

“你不是怕我要你付钱吧?”白润林一脸嫌弃地看着韩瑀:“堂堂相府公子,这一桌饭钱都出不起?我可是听说,圣上给了你不少赏赐。”

“我成亲是喜事,还没找你要东西,你倒打起我的主意来。”韩瑀轻摇折扇,淡笑道:“堂堂珞珈山庄白二公子,不是非要诈我这一顿饭钱吧?”

白润林也不与他争,把手上的鸡腿骨一甩,擦干净手,喝了一口酒,才说:“你早说过,娶一个公主会省事许多,不想倒真的一语成谶。”

折扇轻轻一停,韩瑀隔着扇面打量白润林。

“如今你真的娶了公主,看来计划是可以提前了?”白润林问道。

“再看吧。”韩瑀重新摇动扇子,目光清冷。

白润林看出他心中的犹豫,说:“利用一个傻子,确实也是太不择手段了一些。”说罢,又说:“算了,这些事再想吧,这个比较要紧。”他掏出一封信,递给韩瑀。“北周的来信。”

等韩瑀接了过去,白润林夹了一块梅香排骨,一边嚼着一边絮絮叨叨:“每次都把我当信鸽使唤。”

看完信,韩瑀的脸色不怎么好。白润林正见他开口,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却不料他说:“我托你弄的东西,能在我成亲前送到吗?”

白润林神色古怪地打量了韩瑀一眼:“你对那傻公主有必要这么上心吗?还特意给她准备礼物。”

韩瑀淡淡一笑:“有。”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

宁乐公主与韩府五公子的婚事虽然定得急,但圣上下令,出嫁的又是最受宠的公主,谁也不敢马虎。紧赶慢赶地,成亲当日,总算是一切妥当,公主顺顺利利地嫁出皇宫。

洛州城中的热闹程度,丝毫不比上元节时逊色。

因公主今夜出嫁,圣上大喜,特下旨将宵禁时间延后一个时辰,好君民同乐。

此时的公主府,当然也是热闹非凡,丝竹之声不断。

喜宴就设在公主府的闻香苑。春花未谢,池畔微风送来花香阵阵,为这夜晚平添几缕旖旎。便是席间觥筹交错的酣热,也因这花香凉风而舒爽了不少。

来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没有人留意到新郎去了哪里。

公主府的偏院处,天空中一轮明月,照着屋檐下的红绸。而屋檐下那一身红色的喜服,在月色下比红绸更加鲜红耀眼。

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发现那一身红衣身旁,还有一个黑衣人。

韩瑀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玉瓶,听见黑衣人说:“这是主上给公子新婚的贺礼。”

“替我多谢你们主上。”韩瑀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冷不热。他冷冷抬眸,看向没有离开意思的黑衣人。“还有事?”

“这是主上托我交给公子的另一样东西。”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欲递给韩瑀,后者却并没有接。

“主上的意思……”

“我知道。”韩瑀一挥袖,将白瓷瓶揽入手中,目光冷冷地盯着黑衣人:“你可以走了。”

“公子明白主上的意思就好。”黑衣人没有多说什么,朝韩瑀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退开一步,足下一点,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轻功不错。”白润林见黑衣人走了,悠然地踱着步子走过来,转头对韩瑀说:“不过和你比还是差了些。”

白润林的目光扫过韩瑀手中一红一白两个瓶子,挑了挑眉:“他送这贺礼够特别的呀。一红一白,红白事都让他包了。”他瞟向韩瑀:“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安排。”韩瑀淡淡转身,看了白润林一眼:“我要的东西送到没有?”

“放心。”白润林一手倚着廊柱,斜着身子拦住韩瑀的去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办的事,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确实很放心。”韩瑀淡笑道,视线越过白润林的肩头,落在院门外刚刚跑开的那个影子上。

韩瑀刚张嘴想问,白润林已经开口了:“她是那个傻公主的侍婢,大概是来看驸马的。”

“那你呢?”韩瑀瞥了一眼白润林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这是在做什么?”

“真薄情。”白润林怨妇一般地拍了韩瑀肩膀一下,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减,拍得韩瑀身子歪了一歪。转身时,不忘白韩瑀一眼:“你个驸马爷无端从酒席上消失这许久,你总要给人家一个理由吧。”

“谢了。”韩瑀将白润林的手放回他自己肩膀上,顺带还拍了一下,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准备离开。

擦着白润林的肩膀走过时,他拉住了他:“刚刚那婢子会武功。”

韩瑀回头,看着白润林。

“一个傻丫头的贴身侍婢,武功却不低。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寻常?”看韩瑀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白润林就知道他一早知道了这件事。他淡然松开手,看着韩瑀渐渐走远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个公主府,怕是不平静啊。

闻香苑东侧,有一座两层高的小阁楼。楼边有一方池塘,映着朦朦月色。一女子坐在池塘边上,浸入水中的双足似一只白蝶,因追寻月色而误入池中。两片小小的翅膀在水底扇动,溅起一阵小小的水花。

通往阁楼的小路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公主。”茉莉凑近朱清妍耳边,低声将刚才所见一一汇报。

听她说完,朱清妍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让你送去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茉莉点点头,说:“都送进去了,吴嬷嬷现在还以为新房里坐着的是你呢。”

“那就好。”朱清妍轻点头。按宫中的吩咐,吴嬷嬷应该在韩瑀进入新房之后,就把门锁上。按许贵妃的说法,是怕她不懂事,到时闹起来,怕韩瑀被吓跑。

月光下的两弯柳眉染上淡淡的复杂情绪。

贵妃许慧芳乃当朝大梁天子最宠爱的妃子。说她在后宫一手遮天,也并不为过。

自当年太医给她开出心智受损无法复原的诊断后,许慧芳曾暗中派人去查验过诊断结果,此后又几番试探,才终于相信她真的成了一个傻子。

即便她母亲与兄长皆逝去,但因他们生前便颇得民心,以致于逝去多年,民间和朝中依旧有归心之人。加上她嫡公主的身份,和梁帝的宠爱,虽不至于危及许慧芳以及她所生的三皇子的地位,但终究是如鲠在喉。

这些年,许慧芳明里暗里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人。好不容易借着成亲的名义,才能换掉她放到她身边的人。只剩了吴嬷嬷和几个旧宫人,跟着她一同来到公主府。

“茉莉。”她抬头瞟了一眼黑灯瞎火的拾雨阁:“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茉莉点点头,正准备去拾雨阁收拾床铺,听见朱清妍喊住了她。“不许点灯。”

“啊?”茉莉停下脚步,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点灯,要怎么铺床?”

“用这个。”朱清妍解下自己腰间的镂空鎏金铜香囊,淡淡的萤绿色光芒从香囊中逸散出来,散落在水面,凝成一团浅绿色的光。

香囊中装着的,正是一颗半个拳头大的夜明珠。

茉莉点点头,接过香囊,又有些担心地看向朱清妍:“那公主殿下……”

“没事。”朱清妍从水中抬起脚丫,指了指水中倒映着的一轮月光。“我有月亮呢。”

茉莉离开,池塘边又恢复了安静。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条银色的鱼儿,撞上了朱清妍的脚背,又慌慌张张地游开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朱清妍自言自语着,右脚朝鱼儿游走的方向拨了拨水花。“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不对,你是鱼。”说完,朱清妍自顾自笑了,抬起头,落寞的目光越过树枝,停在夜空中的一轮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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