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跳把手中鱼竿一收，却是转身进屋，一瘸一拐，不多时便已端了个碧玉酒壶出来，把壶盖扔掉饮了一口，交给了肖蝶舞，肖蝶舞却在鱼儿跳惊异的目光下将酒一口喝干，鱼儿跳不禁气笑道，嘿，你这小鬼原来是个酒鬼。

肖蝶舞呼出酒气，看着鱼儿跳五短身材，面貌虽是普通，但皮肤却是缎子般柔顺，年龄上绝大不了肖蝶舞许多，“你才是瓜娃子”两人互相调侃，却没注意那被吊着的中年人漏出怪异的目光。

肖蝶舞突然想起月光这个没良心的牲口，弃主逃跑，心里恨道要宰了它吃肉，口中却说，“寒光何在”

鱼儿跳脸色怪异，说道“寒光？”

肖蝶舞跟着鱼儿跳左转右转终于在马棚中找到寒光，可却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寒光四肢岔开宛如一条死狗，双眼紧闭，瘫在地上。

肖蝶舞疑惑的眼神扫过马棚四周，看见其他十几匹被拐到此的神骏也都摊在地上，身下一片狼藉，但双眼半张半合，眼神中的满足动情之意溢于言表。

鱼儿跳终于忍不住大笑道，“你可知我为何拐的走寒光，皆因为寒光，骨狭长，皮薄露，鸟目，蹲如狮，精神亢奋，此马中桃花之相，便吿他可找神骏补偿他，谁料半路被拐，却误打误撞，竟给寒光送上如此多补品“他叹了口气，遗憾说道，”却不料我还是学艺不精，寒光竟是雌雄不计的主儿，明月酥人血，骏骨折春风·”

肖蝶舞疑惑道，“你还懂相马之术”

鱼儿跳眼中含笑，死盯着肖蝶舞，肖蝶舞终于忍不住脸上通红，对寒光大吼道，“起来，丢人丢到家了”

天上的云儿飘飘，慢悠悠遮住了月色，月亮躲在云后，像是看不得这羞人一幕一样。

肖蝶舞连踢带打终于将无精打采的寒光拖走，鱼儿跳也在另一个马棚找到了破虏，二人便往南门奔去，月夜已有丝丝凉意，但街上却一人没有，完全想不到早市的繁华。

“你不杀他”肖蝶舞走在青石板砖上，寒光踩着肖蝶舞的影子，跟在他的后面。

鱼儿跳骑在破虏上，悠闲地挥着手中鱼竿，瞥了肖蝶舞一眼道“我抢了他的官靴，打得他不能人道，在下属面前又丢尽了脸，他只是抢了我的马，为何要杀他，你道我是阎王爷么”

“你可不就是金牙阎王么”

“我何曾杀过人”鱼儿跳嗤笑道，“我只是割过几个人的鼻子，断过几个人的腿，刺瞎过几个人的眼，废过几个人的武功，捏爆过几个人的卵蛋”。肖蝶舞愣道，“你不会说，这几个人是。。。”

“没错，这几个人都犯了事，几个鱼肉乡里的人被我割了他们的鼻子，几个狗腿子被我打断了腿，几个欺善怕恶的侠客被我废了武功，几个***女的被我捏爆了卵蛋”

“这么说你还是个侠客，但怎会有人传你杀人呢”

鱼儿跳冷笑“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割了几个人的嘴”

“那他们传你是阎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辩解”

“传闻中我是不是会乱杀人”

“是”

“他们会不会怕我”

“会”

“他们会不会敬我”

“会”

“他们会不会忍我”

“会”

“他们会不会让我”

“会”

“他们怕我、敬我、忍我、让我，我为什么还要改”

肖蝶舞一愣，看了面无喜色的鱼儿跳，想了半天才说道“人就是这么贱”

二人边聊边走，轻而易举地走出了城门，去没有注意道，不知为何夜里的长安城门竟然不设防，为何夜里的长安城门门户大开。

忽然长安驿道传来骏马的蹄声，肖蝶舞见鱼儿跳望来便知道对方已知晓，二人不约而同道“闪!”。

两人下马往旁边的林子里走去，林子中草叶茂盛，将两人两马的身形完全遮盖，不多时，几百匹人马蜂拥而至，虽然马匹的颜色千差万别，但竟然队列齐整，一排三匹马，三个人，动作神态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人，肖蝶舞与鱼儿跳眼中惊骇，这些人皆黑衣黑裤，头戴黑巾，脸遮黑布，二人虽是少年英杰，武功已是江湖好手，但心中竟涌起，当这些人一起冲锋是神仙也所不能敌的。

城南马府

大老爷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流转着怜悯的目光，里面不乏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小妾，贴心的小厮，但他们都死了。旁边跑马的院子里有着几百匹骏马，上面是坐着一群黑衣人，从最后面走出一人一马，来到大老爷面前，面无表情道，“马爷！”

被叫马爷的男子，愤怒地说道，“刚才竟有两人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洗劫府上，躺下的这些人，有的是你的亲人，有的是我的亲人，但说到底，是我们的亲人，他们死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冤死，就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杂种找回来。”

“走！”府门打开，几百匹骏马鱼贯而去，百马奔腾，长安城内在出现惊人的蹄声，声若雷鸣，可奇怪的是似乎长安城的百姓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就听不见，这么大的动静，竟毫无知觉。

大老爷看着三十五具尸体，叹息道，“不要怪我，为上位者，怎能在属下面前露怯，要怪就怪那两个少年，兄弟们已经去给你们报仇了他们插翅难逃”

大老爷怨毒的目光再次闪出怪异的目光，想到他们确实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