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跳见他们已经走远，心中暗道，这些人训练有素，怕是种师道带出的兵勇也不过如此，可种家军却没有如此多的神骏，这些人黑衣蒙面，必有所图。此地又离边疆不远，刚想问旁边的肖蝶舞有何高见，扭过头来却看到了诡异一幕。

他的眼前飘着两盏鬼火，鱼儿跳武功邪门，稍微凝视，便可以瞬间适应黑暗。他看到寒光在旁，上面坐着的是肖蝶舞，他的眼中竟然泛着绿光，那两盏鬼火是鱼儿跳的双眼。

鱼儿跳不想看到肖蝶舞的眼中有自己的影子，可事与愿违，他心中怦怦直跳，心中犹如惊涛，这小孩眼中泛着绿光，看着自己，竟然像青楼的姑娘看到银子的目光。鱼儿跳身上不时有暖流从小腹处游遍全身，可当肖蝶舞盯着自己时，竟然感到脊背发凉，硬生生把身上的灼热给压了下去。鱼儿跳本就是聪明人，略微动脑便想到，二人唯一一起碰过的就只有一壶酒。

“不好，是春酒”，鱼儿跳心中狂跳，热汗直流，心道，自己只喝一口便已经浑身燥热不止，肖蝶舞可是喝了整整一壶。

这酒正是春酒中的精品——虎狼之酒，是马爷府上一异人所酿，有鹿鞭，海狗鞭，驴鞭，百年人参为主、枸杞、、当归、泽泻、车前子为辅，泡七七四十九天，开封后，放在桃树下醒酒三天，再以桃花如酒消除异味，喝了这酒一口，小丈夫变大男人；小女子便三天下不了床。

蝶舞虽然在蔡元中的熏陶下，饮遍天下名酒，可唯独这虎狼之酒没有饮过，他还未弱冠，血气方刚，蔡元中又怎会给他喝这种酒，这才让肖蝶舞失了防备，以为天下酒尽可饮得。

清风徐来，夜色微凉，鱼儿跳心头更凉，因为肖蝶舞已经向他扑了过来，身若猛虎，目若豺狼，这是一条连男人都不放过的豺狼。

鱼儿跳怪一声，纵马便逃，慌不择路，却是去往长安城方向。两人一前以后，鱼儿跳驾破虏在前，肖蝶舞飞身在后，寒光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看着虽然慢，但大马腿一迈便抵得上肖蝶舞十步，肖蝶舞眼中绿中泛红，诡异至极，虽有骏马，但他已失了理智，虽有轻功，但哪里有大步流星地奔跑来得爽快。就这样的二人二马再一次杀回了长安。

刚进长安，鱼儿跳心下一凛，便听出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暗道，即使十个鱼儿跳都搁不住这些人几个冲锋的，更别说添一个失了智的肖蝶舞了。鱼儿跳想过便挥杆向后甩去，杆上抖出一根细绳，便要向肖蝶舞卷曲，却不料肖蝶舞冲的太快，绳子没捆到他，倒是一棍子打在了肖蝶舞的头上。

肖蝶舞嘴巴一咧，傻笑两声，便倒地不醒。

鱼儿跳勒马愣在原地。

别给自己一棍子打死了！

这时人马声渐近，鱼儿跳跳下马，抱着浑身发烫的肖蝶舞便纵身上了房顶，肖蝶舞虽年纪轻轻可也有百十斤中，鱼儿跳带着他，仿佛抱着一根棉絮。倒是两匹马浑浑噩噩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鱼儿跳抱着肖蝶舞在房顶疾走，脚下瓦片发出悦耳的音阶声，可听在鱼儿跳的心头，却如同惊雷，鱼儿跳叹道，还是比不过那人。忽然脚下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媚笑，“呆子！还不下来”。

鱼儿跳一愣神，竟然鬼使神差地带着肖蝶舞翻身进了那间屋子。

却没有留意那栋屋子所在的庭院的正门前有一棵柳，柳树下有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