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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呤凤鸣震乾坤》第一八章 钮清出山 震惊神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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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越来越近。

钮清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急声道:“也许是那班该死的强盗报仇来了。大哥快走,小弟掩护你。”边说边摆出迎战的架势。

冯立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贤弟莫慌。在如此险要的山道上,跑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的。不如在此等着,待看个究竟再说。”

话落,山道转角处已奔出十三骑健马,马上骑者均为佩刀带剑的劲装大汉。

来人乍见到冯立,忙同时一带马缰,正在急弛的骏马同时止步。骑者一齐翻身下马,跪于道旁,动作整齐划一。为首者是一位满面虬髯的大汉,刚恭声道:“陛﹍﹍”

冯立突然上前一步摆手道:“出门在外,你们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边说边以眼色示意。同时回身一指钮清道:“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钮清钮公子,你们过来见过。”

十三人同时起身转对钮清躬身施礼道:“在下等见过钮公子。”慌得钮清急忙还礼不迭,同时满面狐疑地看着冯立道:“大哥,这﹍﹍”

冯立笑道:“贤弟勿惊,这些均乃为兄手下之人。”随又长叹道:“就因为他们昨天因事临时与愚兄分开,方予那些贼子们以可乘之机。幸亏遇上贤弟,否则﹍﹍”

钮清接道:“大哥吉人天象,自能逢凶化吉,遇难逞祥。小弟何功之有?”

冯立微微一笑,回头对那为首大汉耳语几句。那大汉忙转身从马鞍上提来一个油布包裹,恭恭敬敬地递给冯立。

冯立接过包裹,选路边一块大石旁盘膝坐下,对钮清招手道:“来,贤弟,一场剧斗,相信‘五脏神’早就在造反了,先供供它如何?”边说边已打开包裹,里面竟是烤鸭、牛排、卤鸡,白面馒头,等等,还有两瓶葡萄美酒。嘿!小小的包裹里食物竟还十分丰盛哩。

钮清初时尚未感觉饥饿,但经冯立一说,再见到这些诱人的食物,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遂不再客气,道声:“谢大哥!”就在冯立对面坐了下来。

虽是冷酒冷食,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对于已在大山中吃了十多天野果的钮清来说,更无异于王母瑶宴了。

趁二人进食之机,众大汉凄然将五具同伴的尸体捆绑于马背上,拟先带出山去,再选择适当的地点加以掩埋。

待二人进食完毕,一大汉立即送上两匹坐骑。冯立将其中一匹的缰绳抛给钮清,笑道:“贤弟当了十多天的山野之神,现在该再次出山、重入红尘了吧。”

钮清接过缰绳,“哈哈”一笑道:“山川虽美,惜非吾久留之地也!”

二人攀鞍上马,冯立当先而行,钮清紧随其后,众大汉或驮尸体、或双人共骑,依次相随于后。

骏马飞驰,山川倒泻。饷午时分,一行人终于出了大山。

钮清又看到了人群,看到了田野和村庄,心中陡然涌现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傍晚时分,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冯立突然一勒马缰,奔马一声长嘶,猛然刹住了冲势,随之翻身下马立于路口。钮清和众大汉亦紧跟着下马。

钮清刚叫声:“大哥﹍﹍”乍见冯立双眉紧皱,似正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忙一顿住口。

冯立沉思有顷,方歉然道:“贤弟,大哥还有点琐事待办,恐怕一时不能与你同行。不知贤弟今后行止如何?”

钮清闻言一愣:怎么?才结为兄弟,仅这么一会儿就想把我甩开了?

但转瞬即释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大哥有大哥的事情,我不是也有我的事要办吗?一想到今后的行止,却不由呆住了:寻父?父在何处?报仇?艺未成,无异以卵击石。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投明师、练武功,方可谈得上报仇之事。可天涯茫茫,明师何在?原打算到天山去找师祖“天山双仙”,可天山究竟坐落何方?“天山双仙”是否尚在人世?就算“天山双仙”尚在人世,也可能被自己找到,但他们愿否收留自己?均为未知之数。

思前想后,难以决定。陡然脑中灵光一闪:嘿!看大哥那么好的功夫,岂不是现成的明师吗?何必舍近求远?对,就拜大哥为师好了。

当下满怀祈望地对冯立说:“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

冯立一怔,道:“不知贤弟何事?只要大哥能做到的,绝无不答应之理。”

钮清倒身下拜,感激地说:“多谢大哥成全,小弟感激不尽。”

冯立忙将他扶起,道:“贤弟何必如此,我们兄弟之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且说说看,究竟有何事可以让大哥效劳?”

钮清黯然道:“大哥已经知道,小弟身负血海深仇,却因艺浅力弱,空有报仇之心,而无报仇之力。故而恳请大哥能收小弟为徒,传授小弟武技。”

冯立愕然道:“你是说要拜我为师?让我传授你武功?”

钮清认真地点点头道:“是的,请大哥成全。”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冯立久久地看着钮清,突然“哈哈”大笑道:“贤弟,你就别戏弄大哥了,以愚兄这点微末之技,岂能与贤弟相比?倒是贤弟得多多指点愚兄才对。”

钮清不悦地说:“大哥不愿教小弟也就算了,怎能反过来耻笑小弟?”

冯立连连摇手道:“不,不,不。贤弟不要误会,愚兄说的是实话,绝对没有耻笑贤弟的意思。”

“即如此,大哥明知小弟不会武功,怎戏说要小弟来指点大哥的武功?”

冯立一怔,道:“你不会武功?”

钮清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在家时,曾跟‘护村团’的人练过一点,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算是武功。”

“如此之外,你没有另外学过武功?”

“没有!”

冯立紧盯着钮清,看他不似说谎之象,不由暗暗纳闷:这就怪了,那他这一身超强的内功又是如何来的呢?

钮清见冯立低头不语,以为他仍在设词推脱。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既然冯立不愿收他为徒,他就不会过份去乞求人家。

沉默稍顷,他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又试探着问道:“那么,大哥可知道‘天山’是在什么地方么?”

冯立似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闻言一愣:“什么?啊,‘天山’?那可是在西域境内,离此有数万里之遥呀。怎么,贤弟想去天山一游?”

钮清苦笑道:“小弟那有闲心游玩?小弟是想到天山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天山双仙’。”

“‘天山双仙’?”

“对,大哥可认识他们么?”

“不。大哥何缘能见到那两位老神仙金面?只是闻名久矣,心中仰慕而已。贤弟怎会想到去找他们?”

钮清叹道:“实不相瞒,那两位老人家乃小弟父母之恩师。”

冯立一怔,同时也自以为是地心下恍然:他的父母既然是“天山双仙”的弟子,自然身手不弱,也许他还是在襁褓之中就被父母灌输了一种特殊的练功方法,难怪他能拥有这么一身绝顶的内力而不自知了。只是他的父母何以只教他内功而不授予武技呢?难道是另有打算?这可是一块难得的璞玉呀,若遇名匠雕琢,必成大器。

忽听钮清又问道:“大哥可知那两位老人家的武功究有多高?较之大哥如何?”

冯立“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也太抬举大哥了。那两位老人家乃当世顶尖的绝代高手,功力深不可测。为兄若与之相比,有若萤火比之浩月,简直不可以道里计。贤弟若能得那两位老神仙垂青,定可得报大仇。”

钮清闻言大喜,心中更坚定了要克服一切困难去寻找“天山双仙”学艺的决心。遂向冯立请教去往天山的路径及途中各种有关注意事项。

冯立尽己所知,一一详加指点。末了,回身从一名大汉手中接过一个革囊,递给钮清,说:“贤弟,大哥预祝你一路顺风,如愿以偿。望贤弟学成归来后,千万记得到京师来看望为兄。这是几件换洗衣衫,前面就是城镇了,贤弟也该换换装了吧。”

钮清瞧瞧自己仍是树叶装束,不禁哑然一笑,遂不再客气,道声:“多谢大哥!”即随手接过革囊,只觉沉甸甸的。

冯立沉思稍顷,又从贴身处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钮清道:“大哥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贤弟,这块玉佩乃为兄贴身之物,就送给贤弟做个纪念吧。贤弟天涯奔波,万一遇上牵涉到公门的麻烦,大哥在公门中还有些得力朋友,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衙门,贤弟均可凭此佩求助。不过﹍﹍”冯立微微一顿,接着慎重地说:“贤弟可要好好保管此佩,最好不要随便外露,更不可大意丢失了。”

钮清虽不知这玉佩有何作用,但见冯立系从贴身处取出,神态又如此慎重,可见必非凡品,同时也感受到冯立对他的感情之深,不由大为感动,一边慎重地接过锦囊贴身藏好,一边激动地叫道:“大哥﹍﹍”竟是哽噎难言,满眶泪水泫泫欲滴。

冯立见钮清真情流露,亦甚为感动,紧握住钮清的双手,强笑道:“贤弟,珍重!后会有期!”转身一跃上马,率众大汉沿左侧大道疾弛而去。

钮清目送冯立一行人马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蒙蒙的夜色中。他呆望着冯立等人消失的方向,脑中思潮起伏。他将要间关万里独上天山去求艺,能否如愿?

天空不知不觉中升上了几颗闪亮的星星,以无限怜惜和同情的目光凝视着他,似在说:“可怜!这个十六岁的大孩子,竟然要间关万里,浪迹天涯,谁知道他将要路死在哪一条荒野沟渠之中?”

他猛然转身,感到双目一阵酸涩,终于眨动眼皮,两道热泪爬下腮边,滚跌在脚旁。他闭上双目,长吁了一口气,轻唤道:“爹爹,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他似乎隐隐地觉得,天宇中有极大的回声在耳边轰响:“您在哪里?您在哪里?﹍﹍”他任由泪水奔流。蓦地翻身上马,奔向那不可臆测的旅程,投入灰蒙蒙的夜色之中。

**********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山神庙”,孤零零地建立在山顶上。庙很小,正门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紧扣着。这里从前大概香火旺盛,但是现在冷落了,天井里杂草丛生。

没有人,却有鬼,而且越来越多。鬼影憧憧,闪电般飘上屋面,再纵落天井,进入大殿。

大殿正中的“山神”牌位光秃秃地立在神龛里,帷幕只剩了一只角。墙壁上还挂着“有求必应”之类的破匾,上面积了足有三寸厚的灰尘。

殿上,泥塑般静立着七位连头到脚包住的劲装红衣人。神案上,躺着一具同样装束的红衣人尸体。

他们的面前,躬身肃立着三位黄衣人,二十多位黑衣人,均是一式一样地连头面包住。整个大殿上几乎人满为患了。

暗淡的月光下,映着憧憧人影,鸦雀无声。真像修罗殿上,鬼气逼人,充满了肃杀神秘。

终于,靠右首的第一位红衣蒙面人阴声发话了:“你们那么多人截杀昏君,竟然失手,甚至连七护法都遇害身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中那位黄衣蒙面人恭声道:“回禀大护法,七护法率属下等自京师一路追寻昏君南下,皆因那昏君诡计多端,行踪隐秘,难蹑其踪。虽也有几次追索出昏君行踪,又因其随行十八铁卫防护周密,难以下手。直到两天前,七护法巧施连环计,终于调开了其中十三铁卫,遂于越城岭腹地的云台山险要处设伏截击昏君。一番恶斗,击杀了昏君随行五铁卫。但未料到那昏君本人的武功亦颇高强,且手使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彼负隅顽抗,我等一时也难以得手。后合属下三人与七护法四人之力,方镇住了昏君气焰。眼看即将取得那昏君首级之机,却突然从半空中坠下一个身披树叶的怪人,乍一现身即重创了七护法,致令那昏君死里逃生,我等功败垂成。属下见敌势太强,只好先行撤退,求护法恕罪。”

“那怪人是如何重创七护法的?”

“那怪人于降落之机,七护法突然出掌,一掌击中怪人后背,将其击得口吐鲜血,横飞丈外;但与此同时,七护法却倒飞而起,并惨叫着往绝涧坠去,属下等忙纵起空中相扶,却见七护法心脉已断,内脏俱碎。”

“你是说是七护法先击中了那怪人?”

“是的。”

“那怪人又是如何出手的?”

“属下惭愧,并未看到那怪人出手。”

“没有出手?”

“属下等无能,确实未看清那怪人出手。”

红衣蒙面人冷厉的目光往其他黄衣、黑衣蒙面人一扫,众蒙面人一齐点头,证明那黄衣蒙面人所说是实。

红衣蒙面人不再说话了。其实他们早就查验过七护法的死因,以他们的功力、阅历,自然不难看出七护法确实是被人以一种极强劲的内力活活震毙的。只是他们又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以七护法*力之高,且又是先行出手,对方在仓促间仍能仅凭超强的内力将其反震毙命的,据他们所知,两位宫主和教主或许可以做到,除此之外实难想到武林中尚有何人有此功力。这怪人是谁?陡然出现江湖,意欲何为?对本教是否会有所妨碍?难道与那昏君有关?

其实,如果他们知道那七护法先是谨慎有余,不敢全力出手,继又麻痹大意,致使体内出现暂时“空虚”,终遭自身内力反震毙命的话,就不会如此的疑虑和恐骇了。

稍顷,站在中间的红衣蒙面人沉声道:“那怪人多大年纪?”

仍是那当中的黄衣蒙面人恭声回答:“年未弱冠。”

“出身来历?”

“尚未查出。”

“姓名、动机?”

“据眼线报称,那怪人与那昏君在全洲城外分手后,昏君率残余十三铁卫继续南去。那怪人则逗留在全洲城‘迎宾客栈’,客栈登记姓钮名清,动机、去向不明。”

“钮清?”显然他们任何人均未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自然是初入江湖之流。只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竟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他是从哪儿爆出来的?他的身后尚有何厉害的靠山?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调教出如此高徒?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那中间的红衣蒙面人冷声道:“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查明这名叫钮清的人之出身来历和动机,密切监视其行踪。在情况未明之前,本教中人尽量少与之发生正面冲突,尽可能借用官府和地方势力与之接触、周旋。一有消息,迅急上报。”

“遵命!”

三位黄衣蒙面人同时躬身一礼,带同所有黑衣蒙面人转身疾跃出庙而去。

殿中只剩下七位呆立着的红衣蒙面人和一具尸体。

那大护法长叹一声道:“教主方一接到七弟身亡的飞鸽传书,即令我等全体出动,这可是近三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呀!为兄当时尚大不以为然,认为教主可能是小题大作了。现在看来,此事还不一定是我等能处理得了的。”

左首第二位红衣蒙面人暴躁地说:“我就不信那小子真有三头六臂。哼!凭咱们‘祁连八*老’,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天地震动之人,岂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住?依我看,咱们现在就追上去,快刀斩乱麻,干脆将那昏君和那小子一起做了。就算咱们一人不是对手,难道那昏君和那小子果真能挡得住咱们七人的联手合攻不成?”

左首第三位红衣蒙面人接口道:“虽说近三十年来,咱们兄弟聚集教主麾下,极少露面江湖。但在四十年前,咱们不是一方雄主,就是一代奇杰,纵横江湖所向披靡,岂能怕了那毛头小子?”

站在正中间的那位红衣蒙面人低沉地说:“这不是被吓住的问题,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现在情况不同,教主一统武林的大业发动在即,突然间冒出这么个功力奇高的小子来,一个处理不当,影响了教主的全盘大计,咱们可担当不起呀!”

大护法点点头道:“四弟言之有理,咱们不能意气用事,因小失大。”稍顿又道:“四弟一向足智多谋,依你看下一步该咋办?”

正中间的那位红衣蒙面人——四护法沉呤道:“高大人既暗托教主截杀昏君,当然意在隐秘。现一击不中,昏君必然已有防备,沿途必有重兵明暗护驾。以咱们兄弟联手之力,若全力搏杀,当然不难得手,只是势难做到‘隐秘’了。那与教主和高大人的本意是不相符的,我意认为暂时只有放弃。只是﹍﹍凭空多出这么个叫钮清的小子,我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唉!但愿不要让十六年前之恨事重演。”

大护法惊道:“四弟是指﹍﹍这小子可能与那钮霍柱有关?”

四护法沉思着道:“目前虽还没有依据证明,但两人都姓钮,他们之间是否会有某种联系?”

大护法长叹道:“十六年前,因钮霍柱窃取‘金狮令’,教主被迫中止大举。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大部分联络,只待举事,又突然冒出这么个叫钮清的小子来,确不可不防呀!”

那左首第二位红衣蒙面人——二护法疑惑地道:“据报﹍﹍那钮霍柱的妻、子俱已被‘湘南分舵’毁了,难道﹍﹍”

四护法摇摇头道:“当年,不也报称那‘五绝仙子’被毁了吗?”

大护法点头道:“有道理。那咱们﹍﹍”

四护法沉声道:“目前,咱们都留此已无多大必要,只需留下一人率‘玄武堂’所属人马,继续追查这钮清的来历、动机,并留意江湖动向。其余兄弟先行回山,以待后命。”

那二护法忙自告奋勇道:“那就让我留下来吧。”

四护法似已看透了他那尚不服气之心,语意深长地说:“二哥留下亦无不可,只是本教发动在即,千万要顾全大局,切勿打草惊蛇。若确有须证实那小子真实功力之必要,亦只宜暗袭,不可明斗。望二哥切记!”

二护法不置可否地道:“放心吧,知道了。”

大护法一挥手,说:“咱们走吧。”

“山神庙”又恢复了以前的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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