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龙呤凤鸣震乾坤》第一七章 巧救弘历 莽儿初结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扁头银蛇扬头吐了一会儿信,见对方并无攻击之意,就掉头溜到一条石缝里去了。

钮清心里“砰砰”地跳着,随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山缝里盘着一窝扭动的银蛇,发出“咝咝”的声音。

他紧张得双手一用力,“嗖”地一声,整个身子竟腾空向峰顶飞去。然“飞”则飞矣,紧接着却“嘭”地一声从空中跌了下来,摔了个屁股朝天。他顾不得疼痛,赶紧爬起来就跑,直跑出数丈之外,方平息下紧张的心情。他伸手抹了把冷汗,注目看向那遇蛇的地方。

好险!若那银蛇果真向他攻击,他除了松手坠下绝壁之外,实在想不出尚有何法抵御。现在总算是脱离险地了。

突然,他心中一动,那地方距离峰顶足有两丈多远,自己怎么可能一跃而上?

仔细回想,当时体内好像突然产生一股大力,又好像是有人在下面用力推了自己一把。会是谁呢?抬头四顾,空山寂寂。

他张口呼叫:“适才是哪位高人在帮忙小子,请现身出来让小子拜谢。”连呼好几遍,除了传来一阵阵“拜谢”“拜谢”的回声外,哪见半个人影?

究竟是何人在暗中相助呢?若无人相助的话,难道果真是母亲的神灵保佑?看来定然如此,否则何以每次均能化险为夷?

此时,他正屹立在一座高峰之巅,在他的眼前,群山绵绵不断地伸展开去,真个是山连山,山迭山,山外有山,山上有山,山峰插进了云端,林梢刺破了兰天。

他发愁了,如此延绵不断的崇山峻岭,究竟从哪个方向才能走得出去呢?他不知道时辰,也不知道方向,只能靠太阳的升落来判断方位和时间。

管它哩,只要总是往同一个方向走,相信终能够走出去的。他曾听人说过,“天山双仙”所住的“天山”,好象是在很远很远的西方。于是,他选择了正西方向,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

劈荆斩棘,翻山越涧,喝林泉,吃野果,睡山洞。他穿过了虎啸熊嗷、野猪肆掠、豹吼猿鸣、巨蟒盘绕的原始森林,爬过了高耸云天的奇峰乱崖,真正领略到了入林仰面不见天、登峰俯首不见地的原始丛林风情。

他用阔大的树叶编制成了一套简易的衣裤,穿在身上既御寒、又遮羞,一举两得。

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奇特的现象,首先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怕冷,虽然是披树衣、吃野果、喝山泉、睡山洞,他的体质却越来越强壮。其次是他的目力、听力越来越强,大白天站在峰顶,可看清十里外的一草一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百丈以内的景物在他眼中是纤毫毕现;就是在睡梦中,若有爬虫之类的小动物接近他周围三十丈方圆之内,立即就能将他惊醒而及时加以躲避。

他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玄天朱果”、“空青玉*乳”和“千年冰蟾”的神奇功效被他逐渐吸收的结果。

晓行夜宿,转眼间在大山中转悠了十多天,眼前仍然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亦未见到半个人影。

渐渐地,他有些焦急不安了。

这天夜里,钮清在一个树洞里过夜,由于心绪不宁,久久不能入睡。约莫三更时分,寂静的夜空中突然飘来一声似人类的惨叫。极渴望见到人类的钮清闻声一惊,忙疑神静听。稍顷,又传来一声惨叫,这回听清楚了,是人,果真是人类的声音。

“啊!是人,我找到人了,我终于找到人了!”

他此时渴望见到人类的心情,犹如常年漂流在外的游子,渴望回到慈母怀抱般地迫切。对于他将遇到的第一个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会有如乍见亲人般的兴奋。

天色已现微明,惨叫声仍不断传来。他激动地溜下树来,循声音来处奔去。

一连翻过三座山头,前面一处断崖下面传来清晰的兵刃撞击声和呼喝怒骂声。从声音之疾厉,显见正在发生一起惨烈的撕杀。

他悄悄掩过去,爬上一棵从崖顶横伸出去的古松主干,伏身向下窥察。这一看,直令得他又惊又怒,血脉迸涨。

古松下面,一条蜿蜒而来的山径在此处扩展成一块丈许方圆的平台。平台上,一位三十多岁的白衣男子正吃力地抵挡着一位红衣蒙面人和三位黄衣蒙面人的围攻。

撕杀的平台一旁峭壁、一临深涧。两端小径的出入口,分别站着十多位黑衣蒙面人,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被围的白衣男子。他们的身后整齐地排放着数十具黑衣蒙面人的尸体。斗场周围,尚散躺着五具仆人装束的尸体。整个斗场,断头残肢,刀剑弓矢,遍地皆是,真是惨不忍睹。

钮清虽然胆大,也经历过九死一生的险境,但乍睹如此多的尸体,尤其是那些血淋淋的残肢碎肉,亦不由心惊得浑身发抖。

忽然,一个模糊的意念闪过他的脑际,看这些蒙面人的装束,似与娘所叙述的那些蒙面贼人相似,那么掳劫父亲的是否就是这些贼子?亦或是他们的同党?

此时,那白衣人已是步伐散乱、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形势岌岌可危了。一袭白绸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敌人的血液所溅,还是他自己的鲜血所浸。但他虽已是强驽之末,却仍在咬牙苦撑,手中一把宝刀仍霍霍生风,舞起一团青朦朦的光华护住全身。

那位红衣蒙面人空着双手,仅以一双肉掌攻敌,然每发一掌,却隐隐有风雷之声。在四位围攻的蒙面人中,显然以此人功力最高,白衣人每每被他的掌力震得身形不稳。

看他出手的招式,亦为极普通的“岳家拳法”。这路拳法钮清在“护村团”亦曾见人使过。可那么平常的招式到了这红衣蒙面人手里,却别具威力,不但拳风凛冽,而且招式神妙,每招每式,刚好恰到好处,真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之佳作。

“岳家拳法”包括“岳家拳”、“岳家散手”、“岳家连环腿”和“岳王十八翻子”四套招法。顾名思义,是南宋一代名将岳飞创出来的武术。当时岳飞把这些拳法教给士兵,屡次打败金兵,把金人杀得胆颤心寒,金军中盛传“憾山易,憾岳家军难”的哀叹,“岳家军”便成了南宋抗金的劲旅。岳家武术的特点,就是“刚”、“猛”、“狠”三字,使的全是浑浊刚猛之力。

岳飞被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名屈死风波亭后,“岳家拳法”便在民间普遍传开。但大多都仅得其一点皮毛而已,真正得其神髓的,可说是凤毛麟角。看这红衣蒙面人的功劲,“岳家拳法”显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只是拿“精忠报国”的岳王拳法,在此深山大泽中行蒙面围攻之勾当,实有点为岳王叫屈了。

三位黄衣蒙面人一使剑,一使刀,一使九节钢鞭。三人武功亦非泛泛,但见:刀起风雷动,剑闪阴风寒,如意追魂鞭,啮人命不还。只是三人似乎颇为忌惮白衣人手中之刀,兵刃不敢和他硬碰硬接,显见白衣人手中必是把截金断玉的宝刀。

四人联手,白衣人已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突然,那红衣蒙面人一声怪叫,双掌齐推,强劲的罡风将白衣人震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大步,绵密的刀光圈立时露出了一丝空隙,使鞭的黄衣蒙面人趁机一招“灵蛇吐信”,疾攻而入。

白衣人临危不乱,刀法斓熟,危急中一招“孔雀开屏”,刀光一闪,九节钢鞭掉下了两节。与此同时,使剑的黄衣蒙面人“一剑穿心”当胸直射,使刀的黄

白衣人顾此失彼,回招已是不及,宝刀借势下沉,抵挡削足之刀,同时急使铁板桥身法,身躯向后一仰,以避过穿心一剑。不料久战力虚,脚下一滑,竟然跌倒在地。

围攻他的四人见机岂肯放过,欺身疾进欲取其首级。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头顶上猛然一声断喝:“住手!”声如霹雳,直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四位蒙面人闻声一惊,手脚略缓。倒在地上的白衣人趁机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四人的毒招。

随着断喝声,头顶的古树上“呼”地纵下一条人影,头下脚上,向四位蒙面人当头罩下。三位黄衣蒙面人大惊避开,红衣蒙面人则冷哼一声,略退半步,双掌齐出,“砰”地一声,正中来人后背。

来人一声闷哼,被击得连翻几个空心筋斗,“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始头上脚下落下地来,仍前冲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惨叫,却见那红衣蒙面人似断线风筝般向绝涧飞去。三位黄衣蒙面人见状忙同时纵起,在绝涧边缘将红衣蒙面人接住。一探心脉已断,不由大吃一惊,一声呼啸,抱着红衣蒙面人的尸体疾驰而去。两端的黑衣蒙面人见状也迅疾飞逃,连同地上的黑衣蒙面人尸体也一并带走。其行动之迅捷、干净利落,可见训练有素,绝非一般山贼可比。

说来话长,其实从白衣人遇险到所有蒙面人遁走,只不过一瞬间事。

此时天已大明,白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蹒跚着走向来人。双方乍一照面,心中同时一怔。

白衣人虽身负重伤,衣衫破碎,但龙眉凤目,气度高华,龙凤之姿,不喧而威。

从空中坠下之人头发蓬乱,树叶裹身,但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双目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精芒。此人自然就是隐身树上的钮清了。

钮清隐身树上,被前所未见的惨烈撕杀所惊。正当他又惊又疑之际,突见那白衣人跌倒在地、行将头落身亡,危机迫在眉睫。天生侠义本色的他顿忘自身安危,猛然一声大喝,哪知他在急愤之中陡然爆发的这一声巨喝,却宛如焦雷震空,就连他栖身的树干都被震得一阵摇幌。而他乍见事情危机,一时忘了抱紧树干,树枝陡然幌动,顿使他一个倒栽葱跌下树来。若非红衣蒙面人一掌偷袭,将他直坠之势改为横向之力,他非得跌个头破血流不可。

他虽被红衣蒙面人的掌力震得口吐鲜血,气血翻腾,但静立片刻后,即复元如初。乍见所有蒙面人突然遁走,不由一怔:这些蒙面人先前是那么地凶狠,必欲置那白衣人于死地不可,何以此刻又怆惶撤走了呢?又思那红衣蒙面人的掌力是何等地凶猛,自己被他一掌击个正着,竟然毫发未伤,这又是什么原故?究竟是母亲的神灵保佑,还是另有人出手相救?若是有人相救,又是何人?

他凝目四顾,空山寂寂,只有那白衣人还在怔怔地望着自己。难道是他?但他当时正跌倒在地、危机一发,自救尚且无暇,何来余力相救于己?可除了他又还有谁呢?他迷糊了。

其实,活活“震毙”红衣蒙面人、吓走所有蒙面贼人的正是钮清本人。他自巧服“玄天朱果”、“空青玉*乳”、“千年冰蟾”等天材地宝之后,经这些天在山中的奔跑,那神奇的功效已被他吸收了不少。只不过他从未涉猎过高深的武学,更不知道运气行功的法门,自然就不知道要如何来运用这“天赐的力量”了。

他此时的身躯犹如一块强韧的“弹力橡胶”,不动则静如止水,一旦受到外力作用就立起反弹之功,外力越大,反弹之力就越强。那红衣蒙面人因慑于钮清一吼之威,在未明来人虚实之前,出手也仅是一掌试探性的偷袭,其力度也恰好在这块“弹力橡胶”能承受的范围之极限。若以这红衣蒙面人的功力,出手即尽全力一击的话,自可超出这块“弹力橡胶”的极限而将之击破,钮清则不死也必重伤无疑。

那红衣蒙面人眼看一击竟轻易得手,心中方自一怔:这小子并不怎么样呀!继而毒念顿生,正拟再次运力就此一举击杀来人,突感来人体内陡生出一股极强劲的反震之力,沿尚附在来人背上的双臂猛向他反袭过来,其力量的强度较之他击出的劲力毫不逊色。他正为轻易得手而心存轻视,功力又将收未运而体内暂呈“空虚”状态之机,哪料会有此变?待得警觉欲撤身后退时,已是不及。强劲的力道已将他反震得倒飞而起,未及落地,心脉已被震断,立时毙命。功力奇高的红衣蒙面人以其击出的刚好能为对方承受的劲力,恰好反击自身体内的真力“空挡”而致毙命,岂非天意?

“多谢少侠相救之恩!”白衣人首先从愣怔中清醒过来,朗声抱拳致谢。

“不敢当,不敢当。”钮清虽仍在疑惑不已,亦忙不迭地拱手还礼。

“若非少侠及时援手,鄙人早已身首异处了。”白衣人诚恳地说。

“哪里,哪里。大侠武功高强,力敌群贼,威风八面,叫在下好生佩服呀!”钮清敬佩地看着白衣人,由衷地发出感叹。

白衣人一边与钮清客套,一边认真地打量着钮清。他乍一接触钮清的双目,不由心头一震:这少年好精深的一双眸子呀!乃具绝顶内功之象。难怪能以超强的内力将那功力深厚的红衣蒙面人活活震毙哩!真不知他是如何练出来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的。以他的年龄来说,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地步呀!这人究竟是何来历?看他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当属与世隔绝的隐士门生之流。

再看他虽然头发蓬乱,但骨骼清奇,仪表非凡,若入尘世,它日绝非池中之物。唔!若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今后必为本朝一大擎天支柱;反之,若不能收服之,也可能成为本朝的心腹大患。

白衣人思忖至此,心中已有计较。遂伤感地自我介绍道:“鄙人冯立,乃京师商人,拟到岭南经商,为贪赶路程而错过宿头,不幸遭遇强人拦截,随行家人均奋力战死。唉!若非少侠仗义相救,鄙人也难免一死。少侠救命之恩,鄙人永世难忘。敢问少侠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钮清闻言,不由又想起风景秀丽的“石田村”,想起被毁的家园,想起伤重而亡的母亲,以及毫无踪影的父亲。忍不住心头一酸,黯然长叹道:“在下钮清,原本与母亲住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不幸天将奇祸,仇家找上门来,母亲伤重身亡,家园已成一片废墟,在下哪还有家?”

冯立闻言一怔,暗忖:以其如此精深之内功修为,尚且为仇家所害,那仇家就不知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了。不由脱口问道:“少侠仇家是谁?可报了仇否?”

钮清沉重地摇了摇头,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楚南侠’,迟早我会找他讨还血债的。”

“‘楚南侠’?”

“不错,一个外表慈善、内藏奸诈,阴险毒辣的小人。”

冯立闻言,心中似有所悟,钮清既称其为“阴险毒辣的小人”,此人也许并非单凭武功取胜,多半靠的还是阴谋诡计得逞。目睹钮清愤怒的面容,婉言劝道:“少侠且请宽心。常言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恶人必有恶报,少侠必能报得大仇。”稍顿又恳切地说:“看少侠这身装束,似是羁留山中久矣。不知是何原故?鄙人受少侠救命之恩,自当涌泉以报。若不责鄙人交浅言深,少侠能否将往事陈述一二,若有用得着鄙人之处,必当全力相助。”

钮清看这自称冯立之人气度非凡,威严中隐含亲切,本就极有好感。再见他说话诚恳,对自己充满关心、爱护之情,不由大为感动。自母亲和福伯亡故以后,还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哩。久蕴心中的情感陡然一下爆发了出来,忍不住一把抱住冯立放声大哭起来。

唉!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把冯立当成亲人,当成可以信赖的人,可以倾诉衷肠的人。遂把满腔的情感都在这一哭之中尽情地发泄了出来。

冯立轻抚着钮清的肩背,轻声安慰道:“哭吧,哭吧。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吧!”他感觉得到钮清受了太多的委屈,经历了太多的魔难,胸中积聚了太多的愤懑,只有让他哭个够,才能把他心中的郁闷完全地发泄出来。

良久,钮清才慢慢停住了哭泣,松开冯立的怀抱,见冯立的白衣都被他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遂伸手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一时情绪激动,让大侠见笑了。”

冯立真诚地说:“我能理解少侠的心情,亦颇同情少侠的遭遇,若少侠不见外的话,也非常愿意助少侠一臂之力。”

钮清感激地看着冯立,尽力平静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地将从家毁母亡到与冯立相遇前的一切经过叙述一番。这其中只略去了巧服“玄天朱果”等异宝之事,并非他故意隐瞒不说,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果子、乳液什么的是何物,只以为是与他这十多天常吃的野果一样,故认为没有提及的必要。

冯立静静地听完钮清的述说,对钮清的遭遇颇为同情,对“楚南侠”楚天齐的伪善、阴毒表现出极大的愤慨,而对钮清巧出“亡魂谷”的经过则惊奇不已。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冯立动情地说:“少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涯寻父,孝义可嘉。然天涯茫茫,人间到处魑魅魍魉,少侠初出江湖,还望处处留神,多加小心才是。”稍顿又道:“鄙人与少侠险地相逢,也是有缘,意欲高攀,与少侠结为兄弟,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钮清初时一愣,继而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冯立哈哈大笑道:“好,我们都是出门在外,也不必那么繁琐,就此撮土为香,让天地作证如何?”

“妙极!”

冯立当先跪下,合掌向天祷告:“过往神明在上,我弘历于今年今月今日今时与钮清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若违此誓,有如此箭。”言罢,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支利箭,“啪”地折为两段。

钮清亦紧傍冯立跪下,照样向天祷告,折箭明誓。

二人祷告完毕,又对拜八拜。起身一叙年庚,冯立三十有四居长,钮清十六为弟。

“大哥!”

“贤弟!”

两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同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双强劲的大手一握,不但造成了钮清日后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也为大清朝廷铸下了一支擎天巨柱,在内祸外患、朝政摇摇欲坠的危机关头,力挽狂澜、化险为夷,使大清血脉得以延续,使万里疆域得以稳固。此乃后话不提。

两人笑声未毕,忽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正向他们停身处弛来。从蹄声判断来骑不少,能在如此险峻的山道上急弛者,决非普通骑者。

来的会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些蒙面贼人去而复返?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