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辉的爷爷梁镇山出生在hb省wa县的一个农村。13岁那年，wa县闹水灾，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梁少辉的爷爷出门要饭。随着逃难的人群到了tj卫，走过一家药铺门前的时候饿昏了过去。后来被这家药铺的一个接骨师傅救了过来，接骨师傅看这孩子可怜，就收留了他，成了药铺的一个小学徒。

接骨师傅是八极拳的旁系传人。看梁镇山资质、品性都还不错，就收了他做关门弟子。梁镇山学徒5年，随师父学了一身八极拳的好功夫。那时候tj早已沦陷，兵荒马乱，混口饭吃非常艰难。没过两年，师父去世，梁镇山经人介绍进入一家被rb人控制的纺织厂做工。

解放后，因为梁镇山出身贫农，又在厂里的工人中间非常有威望，被接收厂子的工作组提拔为厂里负责生产的副厂长，准备发展他入党，当作储备干部来培养。

五十年代初，国家准备在xj建棉纺厂，需要大批熟练的工人，梁镇山也被选中。

梁镇山不愿去遥远的大西北，为此甚至打伤厂里的领导。因为这被开除了党籍，免除一切职务。梁镇山一气之下回到了农村，就是hb霸县，梁少辉现在的家乡。几十年过去了，梁镇山又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梁少辉从会走路开始就被爷爷手把手的训练，十几年练下来，八极拳的功夫可以说是青出于蓝。梁镇山因为吃过一时冲动的亏，从小就对梁少辉要求非常严格。灌输给梁少辉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得以武欺人的观念。梁少辉从小学到初中几乎从没有和人动过手，他的许多同学甚至不知道他会功夫。

xx物业公司招聘保安。要求初中以上学历，身高一米七以上，身体健康，五官端正。面试合格可以马上上岗，月工资600元，包吃住。这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工作，昨天一看这则广告，梁少辉就已经决定来这儿了。

走进长林大厦的大厅，对面就是楼梯，正要向上走，旁边传出一个声音：“站住！去哪的，过来登记！”

梁少辉扭头一看，大厅左侧有一个窗口，后面一个穿灰色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盯着他。

“噢，你好，我是来面试的，去201房间。”梁少辉走了过去。

窗口摆着一个16开纸大小的登记本，本子上端用一段细绳系着一杆签字笔。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快写满了，最后几个访问单位都是201室。看来应聘的人挺多啊，梁少辉心里想。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来访日期，时间，访问单位。

“后面的离开时间，不要填，那个我填。”保安大叔拿过登记本看了一眼：“小伙子字写的不错啊，行了，上去吧，上了楼梯左转走到头就是。”说完冲梁少辉笑了笑，笑容中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梁少辉根本没往深处想，高兴的上楼去了。

上了2楼左转走到头，果然，门框上方镶着201三个金色的数字。门上贴着一个银白色金属牌，上面刻着红色的“xx物业公司”几个字。

刚敲完门，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一双亮晶晶的月牙眼，身高一米六左右，齐耳短发，上身穿一件三紧的红色薄棉袄，下身穿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平底运动鞋。

“你也是来应聘的吧，进来吧。”说着在进门的梁少辉身后关上了门。

房间靠门的两面墙下放着两排沙发，上面都坐着人，看样子都是来应聘的。对面挨着窗户的下面放着两张仿红木办公桌，桌子后面各有一个靠背椅。离门近的办公桌后坐着个披着齐肩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正在接电话：

“您在马路南侧等4路公交车，到东单下车，东单路口向北找xx胡同，我们这很好找的，进了胡同600米左转向里就能看到了，好了，恩，再见！”放下电话，回过头对梁少辉笑了笑：

“我是总经理秘书，姓陈。你也是来应聘的吧，请坐那稍等一下。”说着起身去里面墙边饮水机用一次性的纸杯倒了一杯水，递给梁少辉。

“谢谢！我叫梁少辉，我是来应聘保安的。”梁少辉双手接过纸杯放到了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

“那边有杂志，你先看一下，我们刘总正面试别人呢，你可能得等一会儿了。”说着一边拿起已经响了一会儿的电话，一边拿笔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

饮水机边上有一个报刊架，上面放着几本杂志。报刊架左边有一个关着的门，门上贴着总经理室的金属牌。那个刘总应该就在那里面面试别人。

梁少辉坐的这个沙发上还坐着俩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壮男，头发短短的，好像刚从监狱释放的劳改犯。背靠沙发坐着，架着二郎腿儿，举着一本杂志正在看，感觉有人注视他，抬起头对梁少辉笑笑，算是打招呼，低头继续看。

挨着梁少辉坐的就是刚才给他开门的女孩儿，她把杂志放在茶几上，双手握着一个纸杯，边看边喝水。

另一个沙发上坐着3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三个人都是梁少辉一样的寸头，不过前面都留着一撮长的，分别染着黄色，暗红色，和白色。黄红白看上去都比梁少辉大，操着一口梁少辉听不懂的hn话正在低声聊天，他们好像是一起来的。

梁少辉以为这儿只招保安呢，对女孩儿很好奇，就问：“喂，小丫头，你也是来应聘保安的吗？”

“我叫简洁，不叫喂，你不一定比我大呢，别叫我小丫头！”女孩儿很生气。

“是是是，我错了，简洁，你也是来应聘保安的吗？”梁少辉感觉好像和刚认识简洁已经是老熟人了。

“我应聘保洁，你以为物业公司只招保安吗，笨的像牛。”简洁自己也奇怪怎么不自觉的就想和这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找别扭，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低头假装认真看杂志。过了一会儿，扭头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他，才暗暗的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梁少辉用右手食指摸摸鼻子，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心说：这丫头可真厉害。也拿过一本杂志看起来。

房间里好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陈秘书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完的。那边沙发上黄红白3个人也不说话了。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他们这边偶尔的杂志翻页的声音。

总经理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一套迷彩服，身高一米八以上，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梳着闪亮的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陈秘书口中的刘总了。

大背头刘总把迷彩服男送到门口，和他握手：“那就这样，你明天直接去就行了，再见！”

转过身在屋里左右看了看，对那边沙发上黄红白三个说：“你们三个一起的吧，过来谈。”说着进了总经理室。黄红白三个人跟了进去，总经理室的门又关上了。

“梁少辉，你多大了？”简洁小声问。

“十八周岁。”梁少辉实际上十六，去年为了办身份证特意的将户口本上的年龄加了两岁，看身份证他确实十八岁。

“嘿嘿，骗鬼去吧。”简洁对着梁少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梁少辉就明白了这丫头准是也有相同的经历。

“你家是哪的，一个人出来家里放心吗？”梁少辉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心说她这么小就一个人出来找工作，家里大人够可以的。

“我家是sx的，我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有我不多，没我不少，家里缺钱上不了学了，只好出来打工了。”简洁年龄不大，可是心眼儿并不少，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梁少辉聊到一块儿去了，可能她潜意识里认为梁少辉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吧。

和简洁聊天感觉时间过的飞快。红黄蓝和劳改犯都被大背头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另一个沙发上已经又坐了两个三十多岁女人，也是来应聘保洁的。

简洁进了总经理室没五分钟就出来了，小脸绷的紧紧的，梁少辉问他怎么样也不回答。这次大背头没送简洁，直接站在总经理室门口叫梁少辉。

“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啊，一起吃顿饭，可别跑。”梁少辉把她送到门外小声说。

“你叫梁少辉是吧，来应聘保安？坐！坐！”大背头看梁少辉进屋，热情的招呼他。

“你是哪儿的人啊？以前干过这个吗？今年多大了？”边说边坐到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顺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似得指着烟盒问：“抽烟吗，抽就自己拿，别客气。”

“我不会抽烟，谢谢。”梁少辉看着有点故作姿态的大背头，忽然警觉起来：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职介吧。

“我是hb的，今年十八，原先没干过保安，招聘广告上也没说要有经验啊。”梁少辉心说：你和我要钱，我就把你当骗子。

大背头心说这毛头小子比前面几个还不好对付，这个肥羊不好宰。

“啊对！有没有经验都可以，我们在很多小区都有业务。有经验的可以直接去了就上岗，你这样没干过的，我们得集中培训一段时间。我看你这体格没问题，符合我们的条件，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没有的话，咱们就把合同签一下，你明天就可以去报道。”大背头放出诱饵。

梁少辉挺高兴，这就成了啊，还没说待遇呢。

“什么待遇是不是先说下啊？”

“你没干过，得先培训，培训期包吃住，没工资。培训完了每月600块，培训期不会超过1个月，看表现。工作期间根据表现有奖金，每年工资上浮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你第一年工资600，第二年800，第三年1100，怎么样，不错吧？”

“那我如果培训不合格怎么办。”梁少辉还有点不放心。

“你丫以为我们招特种兵那，我们培训了十几批了，我还没见过不合格的呢。还有问题吗，没问题就签合同，没看外面还那么多人等着那。”说着从桌子上拿过两份合同放到梁少辉这边。“在最后一页签字，按个手印，那儿有印泥。先交300块钱培训费，交钱签完字，我给你开派遣证，明儿直接就可以去报道了。”

梁少辉一句话，大背头就接上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么适合你的工作还等什么，赶紧交钱签字吧。

“还得交钱啊，能不能从工资里扣啊？”梁少辉本来已经被大背头忽悠晕了，拿过合同就要签，一听还得交钱，马上警觉。

“你当我们物业公司是慈善机构啊，我们得给您提供一日三餐，住宿，教官培训，不花钱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培训完了，您了不在这干，我们找谁去。是不是这个理儿？”关键时刻，大背头步步紧逼。

“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这样吧，明天我带了钱再来行不行。”其实梁少辉的夹克内兜里就揣着500块钱，但是他已经决定和大背头说byebye了。

“你身上现在有多少，先交50押金也行，明天再补上。你也看到了，应聘的人很多，明天兴许我们就招满了。”大背头还想尽最后的努力。心说：小兔崽子，浪费我唾沫。

“我身上就还20块钱的路费，今天回去现取也赶不回来了，我住的挺远的。您给我留个空缺，我明天一定带钱来。”梁少辉肚子里暗笑。

“那好吧，你明天拿钱再来，你出去的时候叫下一个进来。”大背头暗骂：还拿老子开涮，你明天要再来老子跟你姓，赶紧滚吧。这次连屁股都没抬。

虽然没找到工作，但是梁少辉心情却挺爽。出了201，哼着歌走下楼梯，出门的时候还和保安大叔说了声大叔再见。保安大叔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又一个交学费的。

出了长林大厦没多远，就看到简洁蹲在前面路边低着头正在数蚂蚁呢。

本章完下一章第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