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铺凌云哽咽。

他注视着怀中的尨夜笙，情绪波动，渐渐失控，面皮又开始扭曲变形。

陷入沉睡的尨夜笙也有了更大的反应，红瞳颤动了好几下，缓缓翻转，终于亮出了灵动的白瞳。

醒了。

维多抢先下手，奋力向前，残忍地从茶铺凌云的怀里一把将尨夜笙夺了过来，连连向后退了数十米步，和茶铺凌云拉开距离，才安心将尨夜笙放下并护在身后。

这一举动严重刺激了茶铺凌云。茶铺凌云失去了怀中的珍宝，凄厉嘶吼。

急速扭曲的面皮重现出小半张狰狞丑陋的脸，好在另外半张脸还是原来的面貌，也就是说他仅存一丝理智。

渐渐处于劣势的本我与三只附体展开了激烈的抗战，像一位孤独的舞者，嘶吼、翻滚、跳跃、撕扯，极力阻止充满掠夺性的身体向维多和尨夜笙靠近半步。

可怕、凄惨的嘶吼声如针刺破耳膜，如冰水自头顶淋下，尨夜笙瞬间清醒。

她看了看护在自己身前的维多，又看了看不远处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脑袋里一片混乱，只好向维多求解。

她俯身行礼道：“晚辈拜见得道长辈。”

“小不点……乖。”

尨夜笙伸手直指处于癫狂状态的那道身影：“得道长辈，请问那是谁？”

维多转移话题：“小不点，你这就随我回现世……”

顿了顿……

他浑浊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茶铺凌云的身上，于心不忍：“或者说，你想在这里多留一会？”

话刚刚一脱口，他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果决，内心深处多么希望这对多灾多难的赐名长辈和门生，可以在同一个世界里多留一会会，哪怕是匆匆几瞥。

虽然真相很残酷，但是也好过日后悔恨莫及强得多。

“那就多留一会吧。”尨夜笙未作考虑直接回复，不失礼仪地冲维多莞尔一笑。

说不清道不明，她感觉自己的目光深深地被不远处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难道是好奇心在作祟？

她不确定。

她感觉那一声声刺耳的嘶吼声越听越是熟悉，甚至感觉那些凄惨的声音像是从自己的赐名长辈的口中发出。

感觉，都是感觉，至于准不准，得去求证。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冲动劲，敦促她立刻向维多长辈求证。

她便随心所欲去做了，道出了特别可怕的猜想。

“敢问得道长辈，他是不是晚辈的赐名长辈茶铺凌云？”

维多始终说不出口违心的话，更于心不忍如实告知，唯有选择沉默，没有回答。

但他那只拽住尨夜笙胳膊的手立即加重了力度，生怕一不留神，小不点冲了过去。

维多愈发奇怪的行径愈加令尨夜笙心生疑虑与不安。

“得道长辈，求您回答晚辈，可以吗？是或者不是，晚辈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维多蠕动了几下嘴角，却还是继续选择了沉默。

但那股冲动劲将尨夜笙黑彻底逼急了，她顾不上言行礼貌不礼貌，极力挣脱维多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