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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和他》第五回 董妃归西 建宁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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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一笑,带着白雪和红娟一起离开了花园,朝坤宁宫而去。邬良庸低着头急匆匆地向花园走来,过了一会儿,邬良庸来到皇后的身边向皇后一侧身,卑躬屈膝地对皇后低声说道:锦绣宫出事了。皇后眉头一皱,轻声说道:什么事?邬良庸答道:董鄂妃现在已经不行了,她虽说孩子生下来了,可这个孩子体质较弱,恐怕也没几日可活。更重要的是董鄂妃昏迷不醒,女医官已经离开,来了五个太医,现在这五个太医手忙脚乱,毫无办法。后来董鄂妃醒了,想见皇上,太医院和宫里派人四处寻找,一直都未能找到。皇后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皇上现在正干着自己想干的事呢,就不必去打扰了,等等再说吧。董鄂妃若有福,那她一定能够见到皇帝,如果没这个福分,只好算了。

皇后继续向坤宁宫走去,快到坤宁宫时,一转身便来到花廊里坐了下来,在那里悠闲地观赏鲜花。她叫白雪和红娟退下,不一会吴良镛来了,他压低嗓门说道:皇后娘娘,现在我们已经扫清了一个障碍,而皇上是不是能够回归坤宁宫,好像还没有把握。皇后哼了一声,说道:这都是小事,皇帝的心情本宫理解,只要本宫耍些手腕,他一定会回到本宫身边,这点不用担心。问题在于皇上打骨子里不喜欢我们满人,而喜欢汉家女子。邬良庸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汉家女子宫中也很多。皇后叹口气说道:那些汉家女子都守着规矩,不敢乱来。皇帝喜欢假天真,还会装傻发嗲的那种。吴良镛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没有合适的怎么办?皇后笑嘻嘻的说道:没有现成的,那就培养两个新的嘛。现在宫里有那么多的人。挑两个加以指点,改头换面,掌握皇上的习性,投其所好,必能讨得皇上欢心。

皇后又问道:现在前朝的事怎么样啊?邬良庸答道:近来鳌拜收敛了许多,把自己的尾巴和头还有利爪都收回了龟壳。皇后急忙问道:这是为何?他以前都很张扬,而且托大,朝政之事都要听他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缩回去了呢?邬良庸说:是啊,起初就连皇太后都认为鳌拜当道,皇帝都对他无奈,其实并非如此,苏克萨哈参了鳌拜一本,说他到跑马圈地,使得民心大乱,而且逃荒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样一来,大清必定大乱。皇上得知此事后即刻下旨,令所有圈的地必须认真清查,确认后将非法圈来的地全部返还给农户。鳌拜只能照办,如此一来鳌拜恨死了苏克萨哈。皇后听到这儿微微点头,说道:这倒是好事,既然他把头缩回去了,过些时日他的头总会再伸出来的,那时再斩也不迟。

邬良庸点头道: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机会吧。如果急于求成,只怕引起慈宁宫的怀疑,反而坏事。我们金兰旗的大仇迟早都是要报的。皇后听吧点头道:是,说的不错,我们得慢慢来,等皇上的心归到本宫身上之后再铲除鳌拜那是唾手可得的事。邬良庸笑了一下。

这时白雪来到了皇后身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慈宁宫皇太后有请娘娘。皇后叫邬良庸退下后由白雪陪同一起来到了慈宁宫。进入慈宁宫看见皇太后正弯着腰,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皇后上前施礼后,太后说道:你来啦,近来皇上心情不好,董鄂妃离他而去,连她所生的阿哥也随之而去,十分的忧伤。你身为六宫之主要多替皇上着想。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臣妾已经努力而且让皇上所有喜欢的妃嫔们各显其能连劝带安慰地用尽方法去取悦皇上,可还是不能让皇上高兴。现在皇上一心向佛,也不知为了何故。皇后太后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后宫的女人没能耐,才会导致皇帝去信佛,如果有能耐,皇帝又怎会去念经?要知道董鄂妃在时,皇帝不是非常的快乐嘛?怎么她一走,皇帝就消沉了呢?连前朝的事务也都爱管不管,由大臣们任意而为。还真成了后宫不稳,前朝不宁。

太后继续修花枝,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还是趁早想想办法,该修掉的枝叶尽快修掉,该上肥的尽快培上土,让花儿开得更鲜艳,让花散发出更多芳香,只有这样才能唤醒皇帝。熬过当前这段时日,皇帝一定会重新振作。皇后点头答道:是,明白了。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拍拍手上的土,又说:你应该明白,哀家在皇帝面前替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不然恐怕坤宁宫早就没你了。如果这件事再办不好,皇帝要废了你,哀家也无可奈何。所以你得全身心地去做,不可有半点的马虎。皇后连连点头。

她在回坤宁宫的路上愁眉不展,此时恰好刮起了一阵狂风,随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白雪将自己的衣裳脱下,罩在皇后身上,二人疾行回到坤宁宫。一进门皇后呆若木鸡地坐下,红娟见状急忙给皇后送上一杯热茶。皇后紧锁双眉唉声叹气。一旁的邬良庸上前对皇后说道:皇后,我们不如为皇帝选秀。这次选秀应该扩大范围,不要限制官家女子。官家女子知书达理,守本分。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如果我们招募一些民间女子,皇帝一定可以从中选中喜爱的女人。

皇后一听突然愁眉舒展,说:这倒也是,那就派人在京城大街小巷里去寻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邬良庸说道:其实去关口好好寻觅。比如,做针线活的那些女子就挺不错,她们为官府干过活,所以懂得规矩,可是又与众不同。皇后一听此话,侧头看了一眼红娟和白雪说道:眼前这两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她们也可参加选秀。邬良庸听了笑了起来,白雪红娟赶紧上前说道:多谢娘娘栽培。皇后说道:你们好好的去准备一下,把自己打扮打扮,装饰得体。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见皇上要羞涩,这才能赢得皇上的心。红娟白雪嗯了一声即刻退下。

皇后对邬良庸说:你要多长几个眼睛和耳朵,好好的在外打探,有什么消息尽快的报告本宫,本宫也好早做准备。吴良镛应了一声即刻下去了。

有一小轿停在乾清宫门口,原来是建宁公主的轿子。建宁和顺治从乾清宫里走了出来,顺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俩手拉手向前而行。不多会儿,顺治和建宁来到了杏阳宫。建宁说:这里虽说是宫,可里面全是树,品种也不多,就是杏子树,这是为何?顺治笑嘻嘻的说道:这朕也不清楚,也没打听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呢。如果不是你把朕引到这儿,朕还不知道这里有个杏阳宫。建宁哈哈一笑说道:以前我们经常来打杏子,树上都长满了很好吃的杏子,又酸又甜。可惜现在没有了。顺治听罢说到:你这贪玩的丫头。建宁笑嘻嘻的说道:董鄂妃离开人世,我就知道你一定伤心,所以才过来为你解忧,今日一见福临哥,心里就觉得安定了许多。顺治伸手在建宁的脸上轻轻一摸,说道:还是你知道哥的心境。随后搂住建宁的肩头两人并排而行。顺治轻声说道,朕在董鄂妃闭眼时看过她,她有两个黑眼圈,如果不仔细瞧,倒还真瞧不出来,朕将她的手掌翻了过来,发现手掌心也有黑圈圈,在涌泉穴上也发现了黑圈,朕问过太医,这是何故?那些庸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有个赵太医说,因为董鄂妃便秘常用腹泻药,身子骨不好,再经常服药,体内积累的药过多,过世后自然就会出现这种黑圈。朕以为在后宫中服药过多的人比比皆是,死了以后也未见发生过这种现象,所以就一直在想,很有可能是有人下毒。可是朕吃不准。在董鄂妃活着的时候,一天,她来到了朕的身边,告诉朕有人给她下毒,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后。朕派人暗地里调查,却未发现皇后真的下过毒。为此跟皇额娘磋商,皇额娘说:要想废掉这个女人,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若不然会引起前朝的轰动,对朕不利。因此,朕不得已只好暂时不动,暂不追究了。

建宁长公主问:那么董鄂妃生前的一段时间是否服过皇后所送的东西,或者驱蚊用的香等。顺治叹气说道:都没有。其实在那些日子里皇后整天忙碌的,就是如何吸引朕去她那儿,整天想着各式各样的花招,恐怕她也没这个时间和能耐能做此事。但毕竟这只是一个怀疑,不能以此作为证据。否则人家就会说朕是个荒唐的皇帝,大清的脸面就会丢失。现在汉臣也不赞成朕以这个怀疑加罪于皇后。因此,你阿哥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不得不防啊。朕手头上有一个小金盒要放在你的身上,如果有朝一日你哥也落到了董鄂妃这步田地,那么你就将它拿出来交给继位者,不过要等到继位者掌握实权之后才能交。若过早地交付给他,就怕不但不能找出凶手,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会送掉。长公主点了一下头,接过小金盒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笑嘻嘻的说道:哥,明日啊,给你带一个美人来。如果你喜欢,就留下,一定要振作精神。大清不能没有你,因为你的儿子现在太小。你得为大清百姓着想。顺治说道:那是自然。哥要为百姓着想,可哥主要是要为美人着想。说罢两人哈哈大笑。顺治坐上小轿,离开紫禁城,来到吴王府。顺治未见妹夫便问道:吴应熊怎么不在府中?长公主笑了一下,说道:他去狩猎了,除了玩之外就再也没别的本领了。说到这儿,她向后一招手,只见一个辽宁女子来到了面前。低着头红着脸也不敢言语,顺治见了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大美人,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说道:她合适,只比你强而不比你差!长公主点头认可,回头对那女子说:郑黛,精心伺候我哥。话音刚落,顺治就把这女子拉上了自己的小轿,快速的离开了。关于郑黛的消息很快便被邬良庸得知,他很块来到了坤宁宫,急忙将此事禀告了皇后。皇后听说后,说道:这可怎么办?又来一个狐狸精,恐怕对付此人也非易事了。邬良庸说:要么我们请出宝扇,用宝扇来解决此事。皇后说:不可,弄不好就怕本宫也成了寡妇。邬良庸答道:寡妇总比冷宫好。再说,寡妇也是皇后,不,那是皇太后,所以还请皇后三思。皇后听了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那么就请出宝扇吧。说完,邬良庸拿出一个木盒,皇后从里面拿出一把折扇,然后笑嘻嘻的拿着折扇来到乾清宫,将折扇递给了顺治。顺治接过来,打开一看,笑着说道:真是一把好扇子,玉骨蛇面,还带着芳香。皇后真是有心之人。皇后急忙说道:为了皇帝,臣妾愿意付出一切,何况是区区一把扇子。顺治仰天大笑,拍了一下皇后的肩头,说道:今夜朕翻你的牌子,好好准备吧。皇后笑嘻嘻的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乾清宫。顺治很是得意,就在这时,只见养心殿里走出一人坐上了小轿。顺治上前急忙叫道:郑黛,你去何处?郑黛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在养心殿里与皇上同处,时间久了,就怕有人议论,坏了皇上的名声。还是等皇上作出决定之后,奴婢名正言顺的来服侍皇上为好。顺治点了点头,即刻拿出一块蟠龙玉递给郑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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