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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和他》第六回 顺治驾崩 玄烨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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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见郑黛接了蟠龙玉后说道:凭这块玉可直接来见朕,无人敢阻拦。朕一定不负前言,招你入宫。你就先回去,委屈几天。郑黛笑了一下,随后坐进小轿,离开了紫禁城。数月后,郑黛乘小轿来到了吴王府。她一到王府,迎面碰到丫鬟颜红,颜红说道:啊,姑娘来啦?我家主子正等着呢!郑黛笑嘻嘻地走了进去。刚坐下,就见一个五岁大小的小女孩一步一跳的在长公主前面跑了进来。郑黛和长公主相互问安后,郑黛见小女孩十分可爱便说道:姐,怎么又领了一个?长公主点点头说道:她是员外郎盖山之女,叫云蓉。这个盖山把她送到我这儿,叫我好好的培养她,可是你瞧瞧,整天就喜欢蹦蹦跳跳,这一身汗水弄得没个人样,真没办法。郑黛闻言笑了起来,她发现云蓉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果盘。长公主也看到这小姑娘的表情,顿时瞪着眼睛对云蓉说:你今天是咋回事?浑身是汗,到底在玩些什么?一个姑娘家难道不懂得文静一点吗?本宫是怎么跟你讲的?郑黛急忙伸手握住了长公主的手腕并将一盘西瓜推到了云蓉的面前,笑嘻嘻的轻声说道:吃吧。那云蓉也不等长公主发话,就拿了一片西瓜,大口地吃了起来。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瞧瞧哪像个女孩儿,狼吞虎咽,一辈子没吃过似的。转脸对云蓉说:难道你不懂得细嚼慢咽嘛?郑黛又笑了,右手仍抓着长公主的手腕,轻声说道:姑娘喜欢,就把这一盆瓜都拿去吧慢慢吃。云蓉抱着这一盆西瓜吃将起来。长公主说道:你这一片还没吃完,就迫不及待的拿这些西瓜干什么?先将这一片吃完再拿盘里的也不迟啊。你这样就好像本宫虐待你了。真是丢人!云蓉只好将手中的那片西瓜慢慢吃尽,将瓜皮放在桌上。双手捧起桌上的那盆瓜,转身要走。长公主嘱咐道:吃完了瓜就赶紧洗个澡,身上不能留下汗味。洗完澡再去练练字,不要上床睡大觉,明白吗?如若不听,本宫可要处罚你了。那云蓉睁大眼睛看着长公主,连连点头。等长公主的话一说完,就转身走出去了。

郑黛关上门,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长公主笑嘻嘻地对郑黛说道:没想到自从那日一别之后,你就再也没来过吴王府,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定有人喜欢上了吧?郑黛啊的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看得出来吗?长公主道:那是当然。我也是女人。郑黛把头一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有所不知。刚说到这儿,长公主急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郑黛住嘴.她伸手在自己坐的椅子下面摸出来了一把铁尺,从铁尺里面轻轻抽出一把薄得像纸的软兵器,她拿着这把软刀来到门前,从门缝里发力将刀猛推了出去。只听见门外哎哟一声,紧跟着就是嚓嚓嚓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郑黛睁大眼睛轻声说道:不料竟然还有人敢偷听主子说话。为何不把门打开瞧瞧是何人?长公主笑道:不必看,此人定是颜红,她是皇太后派来的人。郑黛惊呼啊的一声,说道:难道书上写的皇宫里的那些事是真的?长公主说道:故事是人编的,有真也有假。郑黛说:前一阵,我得到皇上钦点,经常去养心殿。两个月之前皇帝还神采奕奕。而两个月之后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喘气都十分的困难。我和太医们说过话,从言谈中了解到皇上好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长公主一愣,眉头一皱说道:此话当真?郑黛说:绝非虚言。两人沉默了许久,郑黛叹气说道:其实我刚从皇宫里来,我已和皇上说妥,如果我能生一个阿哥,那么我家会进紫禁城,哪怕没有得到任何的封号,我也要进宫将阿哥抚养成人。如果我生的是公主,那么这个公主,我将留在自己身边抚养,也不进宗人府。长公主一听急忙说道:这怎么能行,这可是皇上的骨肉,留在外面,总归不行。也违反了祖制。另外宫里生活总比外面要好得多,接受的教育也强。郑黛连连点头说道:这话一点不假,而且我跟皇上早已说过,如果是公主,不管皇上是否康复,召我进宫,给封我为妃,我都不会将公主带进宗人府,我要让她在外面长大。我可不想我的女儿成为和硕公主,固伦公主。其实你明白,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步她们的后尘。你嫁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过着受煎熬的生活,是不是十分的苦楚。虽说衣食无忧,可是却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对不对?长公主听了泪水盈眶,说道:那么皇上准了吗?郑黛笑了一下,说道:是,皇上准了。如今的皇上是一个开明的皇上,如果身边真正有一个好女人辅佐与他,他绝对能成大事。可惜这个人出现得晚了。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是天意。

两人话刚说到这,听见有人敲门。长公主问道:什么事?颜红忙答道:宫里来人请主子赶紧进宫,皇上召见。郑黛对公主说道:看来情况不妙。长公主听了这话两腿发软。郑黛急忙伸手将她扶住。长公主长叹了一口气,加快步伐,来到了乾清宫。

长公主进入乾清宫就看见顺治斜靠在床头,两眼紧闭,呼吸急促,脸色发白。顺治床边坐着皇后以及两个妃嫔。长公主上前握住顺治的手,眼泪刷刷直流,并且轻声喊道:福临哥,福临哥。顺治听到长公主的呼喊这才将眼睛睁开,看见了长公主,他慢慢的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对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皇后不得已站起身率领众人退下。

长公主将顺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一直在流淌,说道:福临哥你是咋搞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前些时日不是还好好的嘛?顺治叹气说道:其实前两年身子骨就已经不太好了,时好,时坏。自从董鄂妃走了之后,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也许是老天爷的意思。原本朕和董鄂妃就该为一体,她走了,朕怎能独活?长公主叹气说道:可是哥不是又有了新欢吗?怎么会得病呢?顺治说道:是,郑黛是一个好人,比董鄂妃强,不比董鄂妃差,没想到朕却没这个福气与她共同生活。不过有件事哥要跟你讲。朕给她留了一个字据,证明她腹中的胎儿是朕的骨血。有太医的证书有朕的签名,同时还给了她一块蟠龙玉。我的孩子长大之后,你替哥好好的照料他,不能让他吃到苦头。另外你还得辅佐玄烨,等他成人之后别忘了朕给你的那个小金盒。长公主听了嗯了一声,说道:明白了。顺治叹气说道:西妃是一个文弱的女人,身子骨也弱,她却是一个懂得礼数的人,也懂得如何治理江山。在玄烨未成年之前,要多听西妃的想法,并多加以采纳。长公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顺治大口大口喘气又咳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止住咳,接着对长公主说:哥恐怕不行了,要走了,你应该好好保重,哥交给你那么多的事都要办好,千万别辜负了哥对你的期望。啊,那个你喜欢吃的那个黑芝麻糯米糕没办法再给你做了,同时你喜欢看的那幅天云山图,本来哥是想送给你的,但是皇太后不准,说那是国宝不能够出宫,因此只能留在乾清宫。如果你想看就过来看吧。看到这幅天云山图就等于看到了哥。说到此处顺治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长公主的眼泪就再也停不住了,两人突然拥抱在一起痛哭。

忽听到门外有人大喊:皇太后驾到!长公主一愣,赶紧拿出丝帕给顺治擦去眼泪,也给自己擦去了泪水,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旁,顺治赶紧将眼睛闭了起来。门被推开,太后走了进来,皇后跟随在后。太后对顺治说:皇儿你好好地养,没几天就可康复,不必牵挂这牵挂那,要静心调养,明白吗?大清的江山不能没有你。说到这儿,用手轻轻的在顺治的额头上摸了摸。顺治微微一笑,皇太后上下看看,说:今天的精神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所以你是有希望康复的,要听话。又对长公主说道:走吧,这里有皇后陪就行了,说完首先走出了这个房间,长公主不得已也只能离开此地。

皇后等他们一走,来到顺治身边坐了下来,打了一个哈欠,用手轻轻的抚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对顺治说道:皇帝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感到好多了?顺治未加以理睬。皇后身子一斜,靠在床框上居然睡着了。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的肩头一沉,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顺治已经倒在了她的身旁,她赶紧将顺治扶正。这才发现顺治已经咽气了。此时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赶紧镇定下来,伸手在顺治的床头摸出一把带有一股香气的玉骨蛇面的折扇,快速将这把扇子用白布裹好,插进了自己的腰间。用两个手指在顺治的鼻下探了一下,认定没有气息之后,叹气自语道:唉,你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姐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你把她打入冷宫,如今你又要废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如果我心不狠手不辣,那么接下来的苦头恐怕就是我的了。你以为我们博尔济吉特家的女人就那么好欺负吗?嗯,搞错了。俗话说得好:子不孝,父之过,学不精,师之惰!而你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好,随你的父王而去,好好的在他身边接受他对你的教育,这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说到这里捂着嘴,嘻嘻地笑了两声。

皇后收住笑容,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眼泪在眼眶里盘旋了起来。这时她才踉踉跄跄来到门口,大声的喊道:皇上驾崩了!等她把话说完,消息立马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在白雪和红娟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坤宁宫。等她回到坤宁宫,一下子瘫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睁眼看着白云、红娟、邬良庸。片刻之后她挥挥手轻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哀家好好的安静一会儿。这三个人立即离去,邬良庸顺手将门关上。

等这三人一走,皇后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从屋角处拿来一个小木棍,又从另一间房中拿一个水桶将水桶里的水到入一个木盆,然后把自己别在腰间的那把玉骨蛇面的扇子打开,放进木盆之中,又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只小木盒,从里面挑出了少许的百粉撒在水中,没有多久,只见水面上漂起了一股绿油油的漂浮物,而且带着腥气。皇后用木棍将折扇挑出水面,将木盆里的水倒在了自己常坐的椅子前。再用同样的方法一连将这个玉骨蛇面的扇子浸洗两遍之后,发现木盆里的水已经变清,没有任何颜色了,她才伸手把这个扇子拿在手中,摔干附在上面的水之后,用布擦干折扇,再用鼻子轻轻一嗅,点点头轻声说道:好,好宝贝。随即将折扇插在腰间,大声的喊邬良庸。邬良庸应声而入,皇后说道:将这些玩意儿拿去烧了,不准留下任何痕迹,邬良庸点点头,端起木头和木盆等物离去。皇后则直接回到了寝殿,将那把玉骨蛇皮面的扇子放进了一个木盒子中。这才打算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只听见邬良庸轻声喊道:皇后娘娘,慈宁宫皇太后有请。皇后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起身,由邬良庸伺候着来到了慈宁宫。她一到慈宁宫,发现玄烨的亲娘孝康已经坐在那里了。皇后向太后施礼后,太后示意众人入座。皇太后说道:你们都来了,有一件事急待决定。国不可一日无君。福临离我们而去,按祖制该立玄烨为帝,同时这福临也有此意。皇后接着说道:那今日玄烨就该登基了,今天正是黄道吉日。太后答道:那是当然。因此我们也要改称谓了。嗯孝康和皇后是皇太后啊,哀家则是太皇太后了。现在我们三人要同心合力,扶持玄烨,让满朝文武拥戴玄烨。我们得齐心协力面对一切困难,有什么意见分歧,必须协商解决,不可擅作主张,你们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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