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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兄弟》三十四、烟城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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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靖将自己的分析向他剖说道:“我料叛军意图,本是想于河谷一城尽歼江东军精锐。.然而卢将军瞒天过海,将精锐骑兵调出河谷得以保全,却又不回烟城协防,而是奇袭宣阳。叛军决不会放任宣阳城破,而能解宣阳之围的军务,也只有这一支江南江北联军。相较而言,烟城的几万杂兵,随时可破,但也不急于一时了。”

张逸松道:“那张奇的江南江北联军若是去解宣阳之围,卢大将军仅两万快骑,又孤军深入,万万不是其敌。叛军解围之后,尽可回师再取烟城,烟城还是难逃战火。”

程靖胸有成竹地道:“卢大将军不返烟城,以快骑奇袭宣阳,此举必有深意。想来他也不会与解围的叛军硬斗,必会想办法再次拖住叛军主力,暂不会给叛军再攻烟城的时机。等到叛军再取烟城,恐怕时日已长,各地援军都已齐聚烟城,到时强弱之势,或已有所改变。”

张逸松不可置信地道:“听程兄弟所言,似乎极有道理。程兄弟对天下大势,战局变幻了解详尽,分析透彻,张某确实深愧不如。我听小儿所言,程兄弟乃是天帝教的教主,却不知天帝教是如何一个组织?”

程靖道:“既然张兄问起,在下也不能不详实相告。我天帝教,乃是天国天帝派遣在下和一名兄弟来些景泰世所创,专为传播教义,普济世人。此次北上,程某便是欲行遍景泰版图,四处传播教义,吸纳信徒。”

张逸松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不再言语。

又行得几日,张妻病体已完全康复,程靖一行与张氏族人也更加熟络。只是张逸松一直没有表态,各族人虽大多知道天帝教的教义,以及行事方式,也没有人提出要入教。程靖也不免强。算了一下行程,距离烟城已只有两天路程,就准备和张逸松一行分开,各自入城。

到了天晚,队伍找了一处树林停下来准备歇息。王铁牛帮忙建好自已几个的营帐,见程靖这里没有什么事,明天就要和这支难民队伍分开了,王铁牛心里怅然若失。想起那个清秀俊美的身影,现在队伍刚刚住下,她那里一定很忙,不知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王铁牛满腹心事,朝着张氏族人那一边走去,忽然看到前面暗影里一个纤瘦窈窕的身影,正倚在树下,似乎也在发呆。

王铁牛心里一动,故意把脚步放得重了些,轻轻咳了一声,慢慢走近去。

咳嗽声惊动了张琼玉。她抬起头来,看到走近的王铁牛,笑了一下,轻声叫道:“王大哥!”

王铁牛心尖一颤,只觉得朦胧中这个笑脸美到了极至,身体似乎也轻了好几十斤。呆了一下,铁牛才涩声道:“琼玉姑娘!我。。。。。。呃,刚宿下营,我想过来看看你们这里忙不忙,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琼玉又笑了笑道:“多谢王大哥啦!我娘已经好了,我们现在也不忙了。眼看就要到烟城了,听爹爹说,明天。。。。。。明天我要分开走啦!”

铁牛听出她语气中带着失落,似乎对和自己这群人分开也有点不舍,心中一喜,点头道:“是的。进了烟城,我们再在一起,可能会多有不便,明天大概就会分开了。”

琼玉道:“明日一别,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王大哥,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当日送药救我娘的大恩呢!“

铁牛道:“送药救人,都是教主吩咐我们的本份。也是你娘有福,能够在那样要紧关头遇到我们教主,也只有教主才能得到这样的天赐神药。”

琼玉低头想了想,轻声问道:“王大哥,你们以后要去哪里呢?你会一直跟在你们程教主身边么?”

铁牛应道:“我是教主的警卫队长,自然是要一步不离跟着教主的。我们在烟城呆几天后,就会继续往北,取道河东省,渡过青河,到山南省,进京师后,再南下穿行河北、河中、河西、江西、江北五省返回江南。”

琼玉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路山水险关,不止万里。程教主英雄壮志,可真不怕辛苦。只是他的身体远远没有结实,也不知这么万里跋涉,能不能吃得消。你们一路上可得好好照料着他。”

“我职责所在,当然是要全力照顾好教主。”铁牛这句话答得顺口,才刚说完,忽然觉心中“咚”的一声,隐隐觉得琼玉和自己说话,目的好象也只是想要问教主的事;她在这树下发呆,可能也是因为教主。铁牛还以为。。。。。。还以为。。。。。铁牛只觉得心神恍忽,直如一团乱麻。

琼玉见他神情有异,正要开口相询,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周围一片混乱,一队军马打着火把从侧边冲过来,把整个营地围在当中。王铁牛猛然回过神来,拉着琼玉冲回营地。

这群人身穿江东军标准铁甲,刀枪齐备,约有一百人上下。为首一名武官,拍马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营中所有人都已走出营帐,聚在一起。张逸松看见发问,上前答道:“我们是华安县张氏族人,欲往烟城投奔亲戚。不知长官是哪支部队属下?”

那名军官“呸”了一声,喝道:“无知小民,也敢随便问老子是哪里的人马!告诉你,老子是屏南县的守备老爷麾下,奉守备老爷之命,出来筹措军需的。如今叛军来袭,烟城危急,我们守备老爷带兵前来支援,弟兄们辛苦打仗,你们也快快把身上的钱粮物品交出来,犒劳兄弟们,也算为守城出了一份力!”

张逸松苦笑道:“我们去往烟城,本来就是因为家园已被叛军所毁。这一路仓皇流离,没变成倒地饿殍,已是万幸,哪里还有什么财物贡献军务?”

那军官冷哼一声道:“没有财物贡献军务?哼!我看你们本来就不是什么难民,只怕是叛军细作化妆而成。”他眼睛在人群中逡巡,看到程靖一伙七、八人全神戒备,紧紧围在一起,这边难民中的男子也各看手持兵刃,把妇孺老人护在中间,脸色更是倨傲阴冷。

张逸松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军爷,这叛军的名头我们可担不得!军爷可近前来看,我们这里老人妇孺混杂,确是失了家园的难民,怎么会象是叛军细作?”

那军官伸手接过一个火把,举向人群中间仔细察看,火把在琼玉脸上扫得几遍,又看到了张妻等几名女子,眼神一变,露出一个猥狎的笑脸道:“是不是叛军细作,你说得再多,也作不得准。这几个女子,嗯,倒是更像叛军家属。你让我带走,老爷回去审得一审,方能辨别清楚。”

张逸松脸色一变,火气上涌,双眼圆睁,只对那军官怒目而视,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军官“嘿嘿”冷笑几声,突然厉声喝道:“原来你们真是叛军细作!弟兄们,对叛军可没有什么可客气的,给我把男的全数砍了,只有女子留下!”

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兵丁发一声喊,围了上来。张逸松心中叫苦,知道今日已难善了,只得吩咐族中男丁排好阵势,准备迎敌,又高声向程靖喊道:“程兄弟,你们有马匹,脱身容易,不用管我们,只管冲出去便是。救妻之恩,张某今日若不死,以后再报!”言讫,拔出长剑,当先而立,直如青松挺立,身上自然散发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庄严气势。

官兵们欺他们只是一股难民,也不用放箭列阵,只是一窝蜂冲了上来。张逸松怒喝一声,身形暴起,已有一名冲得最近的官兵被他凌空一剑在胸口穿了个窟窿,另一名官兵战马被他一剑劈断前腿。身后四十来名男丁,各持刀剑,结成阵势,互为守望,将官兵挡在外面。琼玉、二虎也手持宝剑,混在男丁群中。

程靖看这些张家族人列成的阵势十分玄妙,虽然人数较少,又是以步战对抗骑兵,却能依仗阵势之利,将冲上的官兵牢牢挡住。官兵冲了两次,毫无建树,反而有几人被张逸松杀伤。

那名军官见势不利,吆喝几声,官兵们便分成几路,避开张氏族人防守严密的正面,专向侧后的老人妇孺下手。张氏毕竟人数太少,一下变得支左右绌,就有几个被官兵砍伤。琼玉匆忙之下相救被一名官兵攻击的老人,虽然刺倒了官兵,自己手臂上也被刀尖划伤。王铁牛身子一震,眼现关切之色,但不得程靖下令,也不敢妄动。

程靖勃然大怒,两腿一夹,催动**战马,挥舞手中长刀,一马当先直朝官兵冲去。王铁牛心中大惊,知道教主这几个月虽然也勤于练武,毕竟底子太差,最多是比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略强了一线而已,阻拦不及,只得率了其余几余,匆匆跟上,还是将他护在中间。

虽然王铁牛等人为了护持程靖,杀起敌来有些束手束脚,但是这些官军都是地方守备军力,战力本就不强,哪里抵得住王铁牛这些战阵高手冲杀。只是一个冲锋,程靖一群就砍倒五、六名官兵,冲到了张氏族人圈子里面。

程靖也有自知之明,一到圈子里,就与赵醒虎留在圈内,只留了张石柱护卫,让王铁牛带了四名侦察兵,闪电般直往那名领头军官杀去。

领头军官已看到了王铁牛厉害,见他们杀向自己,魂飞魄散,掉转马头就要逃跑。王铁牛岂能由他逃脱,大喝一声,把手中夺来的一柄刀脱手掷出,直接贯穿军官所骑的马头。军官坐骑向前冲了两步,滚倒在地,把军官压在身下。王铁牛一提马缰,探下身子,把马腹下压得筋断骨折的军官一把扯了出来,高声喝道:“大家住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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