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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爱如初见》酒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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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胤旭初每个周末都会打电话到程溪溪宿舍,问她要不要去买菜。她当然需要。自己既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子可开。其实胤旭初不来问,她就会跟lisa一起出门儿烧瓶,或者还有mike周末闲着呢。

程溪溪潜意识里有点儿不愿意和胤旭初走得太近,总觉得心中对他没底,觉得这个人没有mike那么“安全无公害”。

mike喜欢中国女孩儿,喜欢结交中国女孩儿做朋友,这个她心里有谱。这厮又刚被女友甩了,正好感情空窗期,成天拉着程溪溪讨论泡中国姑娘的经验教训,回顾历史,评论当下,开创未来。程溪溪乐得充当这个情感辅导员和知心小姐妹。俩人还经常悄悄对校园里碰到的各式中国女孩儿品头论足,交换意见,制定战略战术。

其实程溪溪自己不就是一枚货真价实的中国姑娘么!为什么mike就对她无毒无害呢?有时候这是一种心理上对一个人的感觉,或者说是这个人带给她的安全感。她觉得自己跟mike是异性姐妹淘,是可以无话不谈,可以分享每日心情的好哥们儿。

一次傍晚下了课,mike约程溪溪去咖啡店吃点儿东西,顺便互相汇报近日战况和敌方动向。俩人正往停车场走着,mike忽然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程溪溪驮着死沉的书包跟在他身后,冷不丁他一停住,程溪溪几乎一头撞进他怀里。

程溪溪摸摸头瞪着他,我说您没事儿吧?mike低着头,沉下脸,又抬起头,看着远处。程溪溪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啦你?

mike低沉着嗓音对她说:“莉莉在那儿呢。”

“在哪儿?哪里?”程溪溪一听这名字,无耻的好奇心激发地她两眼放光,脖子就伸出去了,眼睛滴溜溜毫无顾忌地遍地遍天寻觅。

“那个,停车场里,跟那个印度男人在一起那个。。。。。。嗨嗨,姑娘你别这么使劲伸着脖子看行不行?!”

程溪溪眼睛迅速锁定了停车场不远处一黑一白的身影。一个身材一般高,长相很南亚的棕色皮肤印度帅哥,身旁傍着一位身材高挑,走路摇曳生姿的东方姑娘。那姑娘回了一下头看向他们,程溪溪眼中映出一张很有个性的脸。

说到有个性,倒也没有名模吕燕那种天雷勾动地狱之火一般地富有个性。但是不得不说,欧美男人欣赏的亚洲女性的面部特征,都有那么点儿惊悚的感觉。细长的内双丹凤眼,颧骨很高,两颊些许凹陷,下巴很有棱角,小麦式均匀的肤色,身材非常动感。

那窈窕的姑娘眸色一闪收回视线,挽着印度帅哥走向一辆红色小跑。她小巧上翘的臀部包裹在纯白色牛仔裤里,随着步子一扭一扭,一路播撒得都是风情。

那晚mike泡在咖啡屋里心情十分郁闷。

程溪溪真替他不值。那姑娘长得好看么?那样儿在国内都不好混呐!这也就是在美国,美国人都没品!

咱国内人的审美,双眼皮大眼睛皮肤亮白的才能攀得上“美女”二字的上档线。要不然怎么超市里随便哪个护肤霜瓶子上都号称自己能美白换肤呢。

再说mike这么温油体贴又聪明能干一位男生,怎么就能被人甩呢?!那印度男很好很优秀么?我看是很有钱才对吧!

程溪溪听mike提过那印度男的名字,姓氏只有三个字母,也是个学生。程溪溪是学社会学的。她给mike分析,印度社会是个种姓等级社会,北方的婆罗门、沙帝利这两个特权阶层掌握着社会的巨大财富,但是占印度人口大部分的是费舍和首陀罗,首陀罗也就是“贱民”。印度人的种姓阶层从姓氏就能看出来,姓越短的一般是高等级出身,姓越长的一般都是贱民出身。那男生是三个字母的姓,长得浓眉大眼跟个“宝莱坞”明星似的,八成儿就是个婆罗门贵族呢!雅利安血统的白印度人,有钱的呦,家里有大矿山和农场,雇佣很多佣人,有专属马舍豢养名驹,出入开私人飞机,就有钱到那种程度。

所以mike小同志,你不是输在人上,你可能输在钱上了!

mike听完这些更加悲愤,两眼冒火,几乎要跟程溪溪绝交了。

****

程溪溪也跟胤旭初出过几趟门儿烧瓶,有时候是单独,有时候车里还坐着其他新生。胤主席一向很有学长风范,每次买菜都是气宇轩昂地推个购物车走在头里,身后尾随一群保镖、打手和茶水妹的那种感觉!

他会指点给程溪溪说,哎,那种带辣味的起司切片面包很不错你买个尝尝;哎,那种棕色伞盖儿的鲜蘑菇炒青菜好吃;哎,买太多提不动了吧我帮你提着!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程溪溪觉得可能自己纯属闲得无聊,自作多情了。

人家其实根本没那种意思,结果她一上来就以为人家好像有那种意思,其实没那个意思。所以,这人还是可以交个朋友的。还是交朋友有意思,别弄得那么别别扭扭地没意思,咳咳咳~~~

胤旭初有一次问,你会打网球么?程溪溪老老实实地说不会,从来就没打过。胤旭初说周末带你打网球吧,练练,能减肥呐。程溪溪心想老娘胖么?我,我,我,最近是有点儿胖了,那还不是吃cheese和汉堡包吃多了么我!

程溪溪最近又发掘到一个牌子的花生酱特别好吃。那口感,浓香细腻醇厚啊。国内的花生酱都掺假了,肯定的,就不是一个味儿!人家这花生酱,上边泛着一层油,里边还和着打碎的烤花生粒。每天晚上饿了从柜子里拿出来偷偷挖两勺吃,那从舌尖到喉头到胃里的满足感,回房睡觉做梦都是香甜的。

小姑娘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没出息,就是掩饰不住口腹之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时下也没有男女之事,程溪溪已经将那心思和力气全部用在满足自己的胃口上了。

是该***减减肥了。姑娘心痛并哀怨地摸摸后腰上日渐白嫩柔软的两坨肥肉。。。。。。

****

上了一段时间的课程,程溪溪觉得自己看英文简直越来越拿手了。其实与其说是拿手,不如说她越来越知道怎么投机取巧了。

现在这一手儿她都练熟了。拿起一本书飞快地先在第一章introduction的最后几段里寻觅中心思想和论点,通常一找即中;论点一般分为一二三四几条,每一条由其后各章具体阐述;然后将那每章的开头和结尾再飞速地扫上几眼,行了,这本书读完了!

研究生课程都是讨论课。上课老师先白呼几句,然后进入自由讨论,大家就着这星期念过的书和文章七嘴八舌讨论一下。有些讨论程溪溪压根就听不懂:这帮人说得都是什么操性火星文啊,狗屁不通!有些能听懂的她就插几句嘴,反正咱是尽力了。。。。。。。

目前更大的挑战来自于写文章。隔周一次的小论文作业,写得程溪溪非常悲愤和哀怨,自信心深受打击。文章发回来满篇飘红,都是老师用红笔圈圈叉叉修改出来的语法错误。

更让她怨念的是她连老师的手写评语都几乎无法读懂!读不懂吧又不好意思去问老师,她只能捧着作业来问mike。看着mike似笑非笑的眼神,七七八八地给她讲这个名词后边不是接of应该接to,那个形容词是贬义的你这里应该用一个同意义的褒义词,程溪溪心里想,丢人了,真丢人啊~~~

mike同志啧啧得一边看一边惊叹:“就你这个水平,下次作业啥时候交啊?我给你改改语法你再交给教授看吧!这文章写得,你不嫌丢人,老子看着都替你难受!”

“真的吗真的吗,你会帮我改语法么?!”程溪溪感动得就差点儿捧着心扑上去抱着mike亲了。

mike是真的乐意,也擅于,帮助别人的那一类人,说到做到。他们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星巴克。这间不大的咖啡馆儿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围坐于小圆桌旁,有的念书,有的上网,有的一起对词儿练习课堂演讲。暖橘色的灯光下,咖啡的香氛和热气在鼻尖耳畔不断缭绕。

mike说你也别闲着,我给你找点儿事儿干。他从自己书包里“唰”一下抽出几张纸。程溪溪一看,是个作业卷子,打印的题目,下边是一堆张牙舞爪满地抽缩着爬行的铅笔手写汉字。

定睛一看,她几乎笑喷,这大概是mike的中文课作业吧哇哈哈哈!

程溪溪瞬间从刚才的内疚、愤懑和羞耻感中幡然觉醒,捂着嘴巴毫不含蓄地狂笑出了声音。

mike气哼哼地横了她一眼,一举手中的纸,那意思是,怎么着小样儿的,你用不着我了是不是?

程溪溪赶紧绷住脸抿着嘴,点头哈腰做茶水小妹状,殷勤地将咖啡杯给mike推过去。您继续,您继续~~~

程溪溪拿出一只铅笔来,用淡淡的笔迹给mike改起作业来,因为这作业他还得上交老师呢,不能让老师看出来这幕后竟然有母语写手代笔啊!

mike写汉字经常这里缺了一点,那里少了一捺。她又发现美国人讲汉话根本就是对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没有概念,四声乱讲;写到作业里,果然也是声调乱标,基本就没有一次标对了的。

还是中文咱全罩啊,这叫一个信手拈来,游刃有余!更何况mike上的这个中文课实在是小学生水平,连作文都没有,最难的题目竟然就是给词组造句。程溪溪唰唰唰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就将作业改完,得意洋洋地想:咱姐们儿这水平,让你丫中文课混个A+++,绝对没有问题!(不害臊地捂脸~~~)

程溪溪注意到作业的姓名栏里除了mike的本名,还写了个中文名字:罗迈。mike同志大名叫mike rappaport,罗迈这名字起得还算清朗上口。

罗迈同学此时正拿着一杆蓝墨水笔,在程溪溪的文章上很认真地圈圈点点,在空白处做着修正。

他这活儿一时半会儿做不完的,毕竟是文科研究生写出来的东西,水平怎么样先不说,端得架子是又臭又长!每个句子恨不得抻成三行,再夹杂四五个定语和宾语从句才肯罢休!mike啃句子啃得非常痛苦,不时摇摇头说,你这个英文谁教给你的?你搞这么多定语从句做什么呢,美国人就没这么讲话的!

程溪溪心中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感动感慨。她抽出一本教科书摊开,但是眼神心思全在mike那里。

很少有机会这样静静地观察一个人。从mike的45度角半侧面看过去,他睫毛很长很翘,眨眼的时候呼扇呼扇的。外国人就是有先天优势,这睫毛彪悍的,程溪溪目测估计着,她刷美宝莲365度卷曲特翘防水睫毛膏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洋娃娃效果!

她忽然又想到,mike并非纯种美国人。这厮是个混血,他的眼睛和脸庞隐约还是能品出异域东方的味道。鼻尖长得就如同国宝滇金丝猴一般向上翘着,嘴角一动就露出右边腮上一枚精致小巧的酒窝,这一切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生动。

mike埋着头,眼神平静地读着文章,嘴唇不时颤动着默念某些实在太拗口的句子,偶尔眉心微蹙,嘟着嘴思考。心里估计正在疯狂骂街:这傻丫头写得都是***什么鸟玩意儿?

程姑娘窃笑着暗想,他算个帅哥么?其实也没有很帅。

但是认真做事的男人最令人欣赏!

mike做了很久,终究只改完了三页纸。夜色渐深,他说咱还是先撤吧,剩下的我明天再看。

程溪溪很慷慨地说以后你的中文作业我都负责给你改,保证你得全A。mike一脸愤慨,不是吧,那是不是以后您的论文都得老子负责给你改?你饶了我吧你!

mike开车送程溪溪到宿舍楼下,目送她走上楼道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的墨绿色皮卡掉头一溜烟蹿了,没有留意到身后缓缓驶来一辆正红色的跑车,占据了他刚刚趴车的位置。

车内一个淡漠的身影,顺着mike刚才的视线角度,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最后消失于房门之内的程溪溪。

****

某个秋高气爽的周末,程溪溪被胤旭初揪出来说要教她打网球。

打就打呗!反正咱水平很臭,臭到已经不怕在大街上被人围观。程溪溪抱着献丑就死这么一回的大无畏心情去了。

校园里的露天网球场上静悄悄的。胤旭初穿了一身雪白带浅蓝色花纹的t恤和运动短裤,白袜白鞋,干净清爽。常年户外运动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沉淀的古铜色,在午后阳光笼罩之下泛着类金属的光泽。他递给程溪溪一只球拍,自己拎着一筐球,说我先教你怎么发球。

程溪溪很努力地看着这男人将一只又一只荧绿色的网球抛起,挥拍,发力,臂膀的肌肉牵动,球呼啸而过。这姑娘从小运动细胞就不行,其实什么球她都不太会打。偏偏她还是个体育迷,体育比赛看得是如数家珍,因此大四实习都要去一家体育报社过过干瘾,咱自己不会打但是懂得欣赏别人打!

她看得出来胤旭初打球打得不错,至少姿势专业,发力的一瞬间手臂肌肉线条绷得很漂亮,脚步移动迅捷。

但是轮到她自己打,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已经顾不上对方说的什么平击球上旋球的区别了,首先她抛球就抛不对位置;其次抛起来的球即使位置对了她也未必接得到;最后,即使接到了,打出去的球基本都是下网。

轮到她接发球,那就更是惨不忍睹。胤旭初那一筐球基本全打完了,她这边儿也接不到两三个。很多球是被她打在球拍边缘弹飞出去,偶尔有个把球是被她瞎猫撞到死狗恰好用正确的角度击中,她刚想开心大叫,猛然发现引拍的方向不对,手臂来不及更改挥拍路线,眼看着那球被她打中后,飞速穿越半边场地蹿进场边的灌木丛。

看到胤旭初一头扎进灌木丛中,寻找被她打到几乎全部跑路失踪的球,程溪溪心中一片凄凉:我就跟你说嘛,我真的不会打唉。。。。。。

胤旭初看着她笑了笑:“第一次打都这样儿,你那个击球角度方向还是掌握不好。另外脚下移动要快一些,要跟上球,提前站好位置。在球正好落在你左前方或者右前方的时候挥拍,挥拍的时候球拍要与地面成这么个角度。。。。。。”

他一边说一边站到她身后,让她摆一个挥拍接球的姿势,从后边伸出手来,握住她握拍的手,给她纠正挥拍的角度和方位。

胤主席的手握住她的一瞬间,程溪溪心中莫名地紧张,瞬间发觉对方的手很热,手心温暖,手掌深厚,一下子就裹住了自己的手。而她自己的手,冷得简直如同刚从冰柜中取出一般僵硬。

程溪溪打小就有手脚冰凉的毛病,中医讲这属于内循环不畅。她耳畔荡漾着胤旭初貌似镇静的声音,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离她非常非常之近。但是他似乎很谨慎地固守着那最后几厘米的距离,并没有泰山压顶似的紧贴上来。

即使没有贴上来,程溪溪用她敏锐的感官也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肌肉坚实的身体,从她背后散发出火热的压力,瞬间将她包裹在中间,动弹不得。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程溪溪心里明白那种感官上的微妙区别。lisa三天两头跟她拥抱勾手搭肩,她也不会有任何发毛的感觉。但是此刻胤旭初隔着空气这样“贴”了上来,几乎让她战栗。

就在她快要手心渗出冷汗的时候,胤旭初轻轻放开了她:“就是这样打,你再试试。”

程溪溪不知道自己脸上有没有呈现血色或者异样。胤旭初并没有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而是淡定地走到场地另一边,继续。

后来的几筐球,程溪溪打得比之前像样儿的多,也不知道是教练刚才教得到位,还是程溪溪自己特别地卖力。是啊,再不卖力的话,这位教练又要“贴”上来亲身示范,她觉得自己实在消受不起,只能卖力打啊!

那天俩人打球打了一身汗,胤旭初拉她到他家吃冰激凌。程溪溪心里犹犹豫豫是不是该去,可是转眼车子已经到了他宿舍楼下。不去也得去吧,再说不过是吃个冰激凌,他还能来个贴身喂我吃么?我就不信了!

胤旭初住的也是学校的公寓楼,与别人合租,室友恰好不在。他带她在屋里溜了一圈,很简单的男性化的房间,唯一特别之处是各种烹调用具和瓶瓶罐罐,成装成套成堆成系列地摆满小厨房,如此专业的程度看起来及其不像一个单身男生的厨房。程溪溪想起彭宇说过,胤旭初做菜十分拿手,厨房里做饭的家伙们看起来真挺地道。

胤旭初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哈根达斯冰激凌,说你喜欢吃哪个口味就自己拿勺子挖。

程溪溪在国内从来没吃过哈根达斯,那时候哈根达斯冰激凌店才刚刚披着名贵品质配合小资情调的外包装正式进驻北京,那都不是一般人敢进去吃的,她们这群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是没有闲钱也缺乏那个意识去体验什么小资贵族化生活。冰激凌她也就吃个八喜或者和路雪,觉得那些也不赖嘛。

可是哈根达斯真的很好吃,***是真的好吃啊!

程溪溪挖了一勺开心果口味,才吃了几口,就觉得她的味蕾从来没有碰触过这样香甜浓郁细腻醇厚的奶油口感,醇而不腻。香草味道的冰激凌之中裹着碾碎成细小颗粒的开心果仁,清清爽爽,冰冰凉凉,掠过舌尖顺着喉头滑进胃里,凉意浸满全身的毛孔,燥热之感一扫而去。

胤旭初笑道:“这玩意儿在国内卖的挺贵,好像一小罐就要八十块。这里买便宜得很,超市里一筐一筐地卖,这么一大罐才三美刀。回头我告诉你在超市里哪里拿。”他指指另一罐:“这个口味你可能会更喜欢。”

另一罐是朗姆酒葡萄干口味的,程溪溪一尝就知道那里边掺了酒。非常醇厚芳香的甜品酒混合而成的冰激凌,再点缀用朗姆酒泡制进味儿的葡萄干,程溪溪觉得自己吃相儿简直贪婪,不知不觉吃了好几大勺。

现在谁要再跟她扯什么和路雪,她会告诉人家那玩意儿口感纯粹就是奶粉、白糖和代可可脂,搀上水然后冻成一块冰。

胤旭初就吃了几口,一直在看程溪溪吃。也许是因为冰激凌的细润甜蜜,或者是朗姆酒的浓烈芬芳,程小姑娘觉得心里一下子清凉舒畅了很多,脑子里那根一贯神经兮兮的弦儿慢慢地放松下来,废话也变得多了。

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胤旭初讲自己怎么学打网球打排球打篮球打台球,又问程溪溪是不是以前在国内做过体育记者。

呃,这个你也知道?程姑娘笑说:“我那哪里是正牌记者,就是个小实习生。我纯粹就是逮个机会去偷窥大明星的,采访稿没写几篇,合影、签名照片和写真集我顺走了一大把!”

“你都看见哪个明星了,讲讲啊?”

程溪溪说:“那我可见得多了,足球队篮球队乒乓球队羽毛球队垒球队体操队跳水队俺都见过啦。那些奥运冠军们生活中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大姑娘,喝个酒,联个欢,打个牌,泡个妞儿啥都没少干。体育总局大院就在我们报社隔壁,我每天就去总局遛弯儿,遛一圈儿就把采访稿都搞定了。”

胤旭初问:“你在篮球队见过姚明没有啊?”

程溪溪说:“见过啊,姚明挺健谈的,就是一游戏痴,见人三句话不离打游戏。你要是说你不会打游戏,那厮都不接受你的采访!”

她又说:“你知道姚明的女朋友是谁么?”

“谁?”

“国家女篮的一姑娘,也上海的,漂亮着呢。”

“是不是真的啊,没听说。”

“报纸上当然不说了,姚明正追呢,当然不能公开宣布他在追啊!”

“呵呵呵,他怎么追的啊?”

“据说,据说哈,姚明有一回从上海打‘飞的’打到总局女篮宿舍楼下,在楼下喊,那谁,那谁,你下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那姑娘就不下来,说不见,您请回吧。姚明很郁闷,很内伤,楼下站岗若干小时无果,于是打‘飞的’又回去了。”

胤旭初大笑:“是不是啊,姚明这么糗?人现在可是牛B得很啊,今年nBA选秀的新科状元啊。”

程溪溪说:“是啊很牛,不知道这二位现在怎么着了。不过人家姑娘也是很漂亮的,队花儿级别的。我近距离采访过她,白皮大眼,眉清目秀,身材匀称,性格文静。姚明还是蛮有眼光的唉,专拣那最漂亮的姑娘!”

那天下午程溪溪和胤旭初聊了很多,距离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胤旭初傍晚送她回家,跟她约好来日有空露一手做菜的功夫。

英国某某诗人曾说,朗姆酒是男人用来博取女人芳心的最**宝,它可以使女人从冷若冰霜变得柔情似水。

这话听起来很装B。事后程溪溪回过味儿来,觉得自己真***丢脸,就栽在了两罐冰激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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