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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赵子龙》第三章 独斗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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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打了一筐草正往回走,看见路上一个汉子拉了一大车菜,走到那道陡坡时,恰好陷在泥坑之中,连上了几次没能上来。。c正在拼命拖拽,赵云走到跟前,搬住车轮一用力,那车忽地出了泥洼,一直上到了坡顶。拉车的汉子以为后边有几个人在帮忙,停下车子正要致谢,发现车后站着个六七岁的孩子,问道:“刚才替我推车的那几个人呢?”赵云纳闷地答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汉子笑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撒谎了。快告诉我那几个朋友去了哪里,我总得说一声感谢的话。”赵云眨巴着大眼睛说:“不就是推了一下车么,有什么好谢的?”汉子假装生气地说:“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好不懂事,哪有受了人家帮助不致谢的。快告诉我。”赵云说:“真的就我一个人,你愿意谢就谢,不愿意谢就走好了,我不会因为一句感谢话跟你计较的。”汉子哈哈一笑摇摇头说:“这孩子真不像话。”说完就要拉车走人。忽然听见有人说道:“那汉子,替你推车的就是这个小孩,你还不致谢。”汉子和赵云扭头一看,旁边山林中走出一个人来,约莫五十多岁年纪,颔下三缕花白胡须,身穿蓝布长袍,一副老夫子打扮。

老夫子走到近前对那汉子笑道:“刚才我在崖上,明明看见这个孩子帮你推车,你还抢白人家,世上哪有这道理?”

汉子一时不敢相信,说:“大爷,你不是开玩笑吧,他才多大年纪,能有这么大力气?”

老夫子说:“我也正吃惊纳闷呢,看他样子不过六七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我的的确确看见他两只小手搬住车轮,浑身一鼓劲车就上去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汉子听了这话,不由不相信,便走到赵云面前深鞠了一躬。赵云也学着汉子的模样还了礼。

老夫子低头看看赵云,说:“你是谁家的娃娃?这么大力气,又这么懂事。”

赵云一脸认真地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老夫子看他幼稚可爱,哈哈一笑,问道:“你父母是谁?”

赵云说:“家父赵三旺,家母王氏。我姓赵,,名云,字子龙。敢问夫子名讳,何方人士?”

老夫子说:“哦,原来是赵三旺之子,你父我倒认识。老夫敝姓刘,单名一个奉字,家住柏畅城中。敢问小哥家住何处,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的爹娘?”

赵云说;“原来夫子是同村乡邻,失敬失敬。但不知夫子找我父母有何贵干?”

老夫子见他伶牙俐齿,上前摸着他的头发呵呵笑道:“老夫想收你为弟子,教你读书练武,你可愿意?”

赵云听了兴高采烈地说:“愿意愿意,若能得夫子教诲,小人没齿难忘。”说着向东边一指说:“前边三棵大柳树下就是我家。我爹外出做生意还没回来,家中只有我娘和哥哥姐姐。上午下田锄草,此时估计回来了。”

老夫子随着赵云下了坡,径直来到赵家。王香姐收工回来正要准备午饭,忽见赵云领了一位老夫子进来,还没开口询问,那老夫子先拱手说道:“鄙姓刘,名奉,字韶禄,柏畅城人氏。敢问大嫂可是王夫人?”

王香姐认识刘奉,答礼说道:“澄底村谁不知道刘皇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罢了。请问你老怎么屈尊到我们这小户人家来了?”

刘奉谦逊道:“落魄之人,哪敢以皇叔自居。我来贵宅有一事相问,但不知大嫂肯不肯答应。”

王香姐说:“皇叔只管讲,只要我小百姓家能够办到,怎敢不允。”

刘奉道:“也没什么大事,方才我偶然发现令郎赵云天生神力,且聪慧过人,有意收为弟子,不知大嫂是否愿意。”

王香姐面有难色,嗫嚅道:“为人父母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能读书长进?但是以我家的情况,温饱尚且难以维持,怎敢奢望供孩子读书习武。我夫妻眼见别人的孩子都进了学堂,自己孩子小小年纪终日劳作,揪心似的难受。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呀。”说完扭过头去,以手拭泪。

刘奉道:“大嫂不必担心,只要你肯将孩子交与我调教,其他事项一概不用管。学费也不用交,笔墨也不用买,一切均由我来安排。”

王香姐转忧喜道:“果能如此,恩重如山,岂有不肯之理。只是让先生白白费心费力,无以为报,教我夫妻如何心安?”

刘奉道:“这个大嫂不必介怀,能收令郎为徒,也算是我的造化,也是我们两家的缘分。但是有一样需得说明,我管教学童一向极为严厉。尤其是教习武艺,摔爬滚打,免不了会皮肉受苦,甚至伤筋动骨,到时候大嫂可别埋怨我啊。”

王香姐笑道:“常言道,欲求生快活,须下死功夫。又说,玉不琢不成器。我儿能得先生教导,是他天大的福分,感激还来不及,焉有埋怨之理。只怕先生下不了狠心磨炼他,倘能如此,将我儿雕琢成国家的有用之才,便是云儿的重生父母,再生爹娘,我一家人都要给您烧高香哩。”

刘奉听了大为感动,说道:“想不到大嫂如此深明大义。可叹天下父母,只是一味溺爱儿孙,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生怕孩子受一点点委屈。倘若孩子流了一滴眼泪,便要找教师论长论短,胡搅蛮缠,弄得人家教不敢教,管不敢管,哪里还敢指望弟子成材?难怪世间子弟开始俱是聪明伶俐,到头来大都不过是一个碌碌庸人,此皆父母偏袒溺爱之过也。若都如大嫂这般明事理,知长短,明辨是非,则大多数儿童皆可造就为奇才,社会便不会进步这般缓慢了。”

王香姐笑道:“先生果然是有学问之人,从孩童之事,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我儿跟随先生,必定受益匪浅。”

刘奉道:“既如此,就请大嫂捡个方便日子,送令郎到我门上来吧。我平时不出门,只在家中教导几个差不多大的学子。”

王香姐说:“云儿要入先生之门,总不能这样破破烂烂,需得打扮打扮才好见人。明日怕是来不及,后日我送他登门如何?”

刘奉说:“这个但凭大嫂决定。”说罢告辞走了。

到后日,王香姐果然将赵云打扮的干干净净,送到了刘奉家中。那柏畅城也属于丘底村范围,只是单独设在了村外,与其他村民隔河相望。刘奉广有良田,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租种他的土地,赵三旺家也是他的佃户。这刘奉并不刻薄霸道,是一个很善良的地主。他见村中的人大多不识字,便在家里开办了一个学堂,平时只以教书为乐。

赵云高高兴兴来到柏畅城,见这里比丘底村壮观得多,那巍墙长垣,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虽已颓败不堪,仍可见当年峥嵘气象。赵云东瞧瞧西望望,倍感新鲜稀奇,心想大概皇宫也不过如此。及至进了刘奉家,方知这是一个三进的大宅院,共有四排约数十间青砖瓦房,只不过也都破败了,砖缝里时而可见一簇簇青草。院落收拾得倒也干净。前院空空荡荡,圈养着几条牛羊。教馆位于中院西头,乃是原先的客房稍加改造而成。馆中桌椅板凳虽然破旧,但都齐全。东边一片空地,便是教习武艺之处。那刘奉与养女刘冰霞住在后院西头。

大汉自高祖建朝以后,八个儿子俱分封为王,其中三子刘如意封赵敬肃王。刘如意之子刘终古封柏畅侯,敕建柏畅城,封地位于今天的河北省临城县柏畅村一带。这刘奉即刘终古之后,乃是金枝玉叶。只是传到刘奉这一脉,家道早已中落。刘奉虽满腹经纶,但屡试不第,只好隐于乡野,皆命运使然也。若按辈分推算,刘奉正是汉桓帝的叔辈,故人皆称之为皇叔。这柏畅城中有三五十户人家,尽是刘奉本家。这些人尽管早已沦为布衣平民,只因都属刘氏一族,不用交纳赋税,免除劳役,生活水平要比一般老百姓好得多。

刘冰霞原是刘奉本家一位堂弟的女儿,奈何堂弟死得早,留下堂弟媳谷氏与一双儿女。谷氏是一个重男轻女,心肠歹毒的娘们。自从丈夫去世后,她感到负担沉重,动不动就拿女儿冰霞出气。冰霞的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不像个人样。家里有了好吃的,谷氏只留给自己和儿子吃,同样是亲生骨肉的女儿闻都不许闻一下。有一次谷氏炼腥油,冰霞受那油渣的香味诱惑,忍不住吃了一块。谷氏看见,竟然掰开女儿的小嘴,将一勺子滚烫的腥油倒了进去,险些把女儿烫死。刘奉见那刘冰霞着实可怜,主动提出代谷氏养育这个孩子,不想那谷氏竟然要求刘奉把冰霞买过去。刘奉当时抱住冰霞喟然垂泪道:“天哪,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猪狗不如的亲娘,竟有这般苦命的孩子。唉,也罢,孩子,你就给大伯做闺女吧,别再受这恶婆娘的摧残了。”刘冰霞由此成了刘奉的养女。其实说是养女,刘奉待冰霞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上百倍。

赵云在刘奉府上入了学堂,早晨上学,晚上回家。每日里修文习武,渐渐开化起来。一同就学的还有二十多个子弟,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任举、赵胜也在其中。刘冰霞与赵云同龄,也跟随众子弟修习。闲暇时光,大家便替刘奉到泜河边上放牧牛羊,嬉闹玩耍。赵云和任举都是小孩心性,在一起玩起来有时开心,有时难免发生争执,不过转眼就忘了。这个年龄的人哪知道记仇二字,一玩起来,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有时候玩过家家,赵云最爱扮大将军。让他和刘冰霞扮夫妻时,赵云总是不乐意,说“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也”。

且说那任良因赵三旺逾期还不了借款,开始上门催要。王香姐为了还贷,求东家问西家,总是筹不来银两。这也难怪,那些乡邻亲戚见赵三旺一去几年不回,都怀疑他已经死在了外边,怎么肯借钱给王香姐?借给你,什么时候还呢?原来世道人情,自古都是喜欢锦上添花,无人愿意雪中送炭。即使那李贺,也不肯帮助王香姐这个带了一大群孩子的妇道人家。李贺自从治好了双腿,就与那位郎中拉扯上了关系。一来二去,竟也学会了些医道,开门行起医来。由此改变了土里刨食的命运,几年下来,家境已颇为殷实。但李贺两口子都是吝啬抠门之辈,全不念当初赵三旺只因给他治疗腿伤才债台高筑,一文钱也不肯借给王香姐。王香姐一筹莫展。

任良催要数次得不到债款,便按照契约,来命王香姐过门给自己做妾。王香姐闻言又羞又愤,央求说:“我丈夫出门还没回来,待我丈夫回来,自然少不了你的银两。求地保大哥再宽限些时日如何?”

这王香姐虽说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年纪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加上天生的一副好相貌,纵然布衣荆钗,也难掩其端庄妩媚。任良早对王香姐垂涎三尺,遇到这种机会,怎肯轻易放弃?便色迷迷地笑道:“大妹子,你这话可就没有道理了。自古欠债还钱,照章办事,此乃天经地义,怎么能反悔耍赖呢?我已经来催要了几次,没有拿到银子,也算是宽限过了。今日再无推脱之理,不拿到银两,我是断断不会罢休的。”

王香姐说:“我不是耍赖,你的钱必定是要还的。如果再过些日子我丈夫不归,或者回来后仍无钱还你,就是从别处借贷,也要给你的。”

任良冷笑道:“你说的轻巧,老实告诉你,就凭你家的条件,这辈子恐怕也还不起我的债了。”

王香姐道:“敢问连本带利共有多少?”

任良道:“五百二十三两,你还得起吗?!”

王香姐惊道:“当初不过是一百零七两,怎么成了这么多?!”

任良道:“你要搞清楚,我这可是利滚利的高利贷。就这我还是看在乡亲面子上,没有给你们折算物价上涨的钱。如果算上,怕是下辈子你也还不清了。”

王香姐无话可说,低头不语。

任良乘机往前凑了凑说:“当初我就劝你们不要借这利滚利的高利贷,是你男人为了医治那个什么李贺的双腿,硬要做犟驴充好汉,欠下这么一大笔银子,这能怪谁?说句心里话,以大妹子的容貌,嫁给谁不行?怎么偏偏嫁给赵三旺这么个窝囊废,真是可惜了。要说你家三旺,可真是傻得出格,说不定早已死在外边了,你还等着他做什么。倘若你跟了我,我自会疼爱你,每天不敢说是锦衣玉食,管保你吃香喝辣,使婢差奴,哪用受这份罪?”

说着便动手动脚。王香姐又羞又急,东躲西闪。任良欲火已起,哪里把持得住,只管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王香姐躲避不及,被他拦腰抱住。情急之下,拿起一柄剪刀乱扎乱刺。一个不小心,反被任良夺去剪刀,丢在地上。王香姐惊恐万状,绝望地缩到了墙角。任良再次猛扑过来,抓住王香姐的外衣嚓地撕开一个口子,露出一角雪白的**。任良欲火更盛,像一条恶狼般在王香姐身上乱撕乱咬,哪管王香姐苦苦哀求,拼死抵抗。

忽然,屋门吱的一声开了。任良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云回来了,压低声音恐吓道:“滚出去!”说完继续攻击王香姐。

赵云小小年纪不知何故,以为任良在打自己母亲,上前抓住他后襟向外一带。任良站立不住,倒退几步摔在门外。不禁怒火中烧,爬起来骂道:“小兔崽子,竟敢打你任大老爷!看我不要你的小命!”说着挥手打了赵云一记耳光,顺手把赵云夹在肋下就往水井边走。王香姐大惊失色,高呼饶命。赵云挨了打正在生气,此时又被对方夹住,更是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在任良身上乱打。这一打不要紧,任良只感到剧痛难忍,撒了赵云,蹲在地上,双眼含泪,好大一会才叫出声音来。等到站起身,撩起衣裳察看,发现肋下红肿了一大片。到李贺家一检查,方知是断了两根肋骨。

任良大怒,对王香姐母子恶狠狠地说:“好好好,你欠债不还也就罢了,居然还打伤债主。你们等着,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说完愤愤地去了。

王香姐吓得心惊肉跳,责怪儿子下手太重,这一番恐怕要大祸临头了。赵云说:“是他先打我们,又不是咱欺负他,他能把咱怎么样?”

王香姐训斥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知道什么!那任良是个有钱有势的财主,平日里尽结交一些衙门中的人,得罪了人家,弄不好就得吃官司。咱们怎么惹得起?这次他被打伤了肋骨,怎会善罢甘休。”

赵云年幼,并不知官府厉害,只因听母亲说话的语气惊慌恐怖,心里也有些害怕。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他把我抓去坐牢吧,人是我打伤的。”

王香姐没想到儿子竟说出这等话来,抱住儿子双眼垂泪道:“儿啊,你还太小,当娘的怎么舍得让你去坐牢吃苦?到时候娘去就是了。只是娘走后,剩下你们姊妹几个孩子,如何度日呀。”说完放声大哭。

任良回到家,越想越生气,便找到县衙的捕快张义、李青商议,打算将赵云母子一并抓到县衙问罪。二人一听,不以为然地笑道:“闹了半天不过是一个娘们和一个小毛孩,再怎么说你任地保也是一方人物,何必跟娘们孩子一般见识?算啦算啦,你那肋骨过些日子自己会长好的,别跟他们制气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我们弟兄多喝几杯呢。”

任良说:“可是,唉,你们不知道那王香姐长得多漂亮。那真是,唉,怎么说呢,兄弟我一见她就心急火燎的。若能得到王香姐,就是精尽而忘,我也是心甘情愿。”

张义笑道:“呸,说这话也不害臊。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真的憋不住,就找个画匠把那王香姐的脸蛋画下来,再找个扒盆钜碗的工匠,钜到你老婆那张老母猪脸上不就得了。”

说完哈哈浪笑,任良也忍不住笑起来。

任良收住笑声说道:“弟兄们别只顾开玩笑,说真的,二位到底有没有好办法。让我随了心愿,有大家喝不完的美酒。”

李青说:“实话告诉你老哥,如果是王香姐打伤了你,我们可以将她抓来问罪。可是听你刚才讲述,是那个叫什么赵云的小孩打了你,这有什么办法?按照律条,这么小的孩子别说打伤你,就算打死你也构不成犯罪的。现在顶多判那王香姐一个监管不力,给她相应的处罚。要不罚她三钱银子?”

任良不屑地说:“再别提罚钱的事了,这事情都是由钱引起的。眼下她欠我五百多两银子都还不了,我还在乎那三钱?”

李青两手一摊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任良说:“我现在对收回贷款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得到王香姐那小娘子。啧啧,那小娘们可真撩人。”

张义说:“我倒有个办法,只怕你不肯出钱。”

任良说:“快说,只要能得到王香姐,破费些银两算什么。那五百多两我还不在乎呢。”

张义看看李青,压低声音说:“按说我们是衙门中人,不该给你出这个馊主意。不过咱们平时交情不错,我就告诉你,你可不许说是我们说的。”

任良说:“那是自然,快说快说。”

张义问道:“你听说过金銮山的苏暲么?”

任良说:“就是那个山大王苏暲吧?”

张义说:“正是。”

任良说:“那又怎么样?”

张义说:“苏暲那家伙是方圆百里之内有名的土匪头子,他手下聚集了七八百喽啰,个个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你若从他那里请来几位打手,管保你的王香姐乖乖跟了你。”

任良说:“你是让我强行抢人?”

张义狡黠地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任良犹豫地说道:“这好像也太明目张胆了,强抢民女是犯法呀。”

李青插嘴说:“也不能算强抢民女。按照那份字据,这王香姐本来就该是你的人了。现在你只是把自己的女人领回去,怎么算是强抢呢。”

任良说:“可是我与那苏暲那伙人素不相识,他怎么肯理会我呢?能有一个引见人最好了。”

张义说:“这点小事不用找苏暲本人,只找他手下人就行了。我与那里的一个头目有些交情,他叫许太。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自去找他联系即可。记着银子是要给的,雇打手哪有不出钱的。”

任良接过介绍信心中大喜,却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叹口气说:“唉,再怎么说这也是强抢民女,我考虑考虑再说吧,能不走这条道还是不走的好。”

张义本以为任良会立即掏出银子表示感谢,听了这话,自觉无趣,嘟哝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随便吧。”

任良思忖了一会又说:“等我回去合计一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话,就照你说的做。”

说完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告辞出去了。张义和李青见只有二两银子,心里老大不高兴。

任良回到家,立即备足银两去了金銮山。

金銮山位于房子县的西部边缘,距此二百多里地,山高林密,怪石嶙峋,乃是太行山脉最高最陡最凶最险的所在。数年前,苏暲在山上聚了一伙强盗,专门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净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丘底村若不是离得远,早就遭了涂炭。

任良翻山越岭跋涉了好几天,才来到金銮山见了许太。许太听罢来者用意,嫌道路远而难行,不愿意去。及至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才动了心,答应派手下出山一趟。任良说:“那赵云虽然年纪小,可是的确有一把力气,让无名之辈去恐怕不行。”

许太不屑地说:“哼,不就是个小屁孩么,能有多大能耐,我随便派两个人就足够收拾他了。”说完安排了侯全、庞满两个人随任良下山。

任良不放心,一再要求增加人手。两个喽啰生气地说:“你这家伙是看不起我们弟兄还是咋的?如果我们连一个小毛孩也对付不了,就不在江湖上混了。”

任良笑道:“不是我小看二位,以你们的本事,恐怕到那里只有挨打的份。”

二人气得涨红了脸吼道:“再废话当心老子先劈了你,再去收拾赵云!”

任良不敢多言,只得领着侯全、庞满出了山门。侯全说:“慢着,你总不能让我们白白给你卖命吧?”

任良愣了一下道:“不是已经给过你们佣金了么?都在许太手里呢。”侯全鼻子一歪道:“狗屁渣子!就那点银子,还不够他们当官的找娘们儿呢,到了我们这里恐怕连买酱油醋都不够了。”庞满道:“对对对,你好歹再出点血吧。”任良心里舍不得,说道:“这好像没有道理吧,要是这样层层剥皮,得花多少钱,谁还敢求你们办事?你们自己考虑吧,不愿意去的话我就还去找许太,他收了我的钱财就得替我消灾,大不了另派别人去。”

侯全庞满担心给许太知道他们索贿,只好说:“要不算了,我们自认倒霉,和你走一趟吧。”

三人颠簸了好几天才赶到丘底村。这天刚到村口,正巧看见赵云放学回来。任良说:“看见了吗,那就是赵云,二位好汉试试能不能打倒他。”

侯全道:“打倒他好说,不过还是那句话,总不能让我们白白出力。”

任良听了十分恼火,想要拒绝吧,现在离金銮山有二百多里,告状也来不及。不答应他们,又怕他们撒手不管。

庞满劝道:“任地保啊,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怎么这么娘娘们们的。依我说,你就再出一百两银子,这才多大点事。我们帮你打败赵云,今天晚上王香姐就归你了。就算是找个小姐,也得破费一点吧,何况是强抢民女?”

任举无可奈何,狠狠心说:“我只给你们十两,干就干,不干拉倒!”

侯全庞满见这家伙太抠门,只好接过银子骂道:“真他妈的是个铁公鸡。”

任举不高兴地说道:“先别糟践我,还不知道你们真有本事假有本事呢。你们去打倒赵云吧,我在这里看着呢。”

侯全庞满不屑地说道:“哼,就这么一个小兔崽子,还让我们两个人出马,早知道这样,让烧火的傻根儿来就行了。”说着迎着赵云走上去,二话没说,飞脚将赵云踢到在地。赵云不知道怎么回事,卧在地上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凭什么打我?”

侯全庞满也不答话,围住赵云,你一脚我一脚乱踢乱踹一气。赵云气愤不过,就地一个乌龙绞柱,想起来还击。可是等站起身,却看不见侯全庞满了,只看见任良一个人在那里发愣。再一扭头,才发现侯全庞满已经跌进旁边的猪圈里了。原来赵云刚才乌龙绞柱起身时,两脚一扫,正好扫在侯全庞满身上。赵云的力气何等了不得,就这一扫,两个人登时站立不住,倒退几步掉进了茅坑。

等两人爬上来,赵云又问他们凭什么殴打自己。两个人满身粪便臭水,狼狈不堪,哪还有脸回答,也不向任良告辞,灰溜溜地逃走了。

许太见侯全庞满大败而回,将两个人一顿臭骂,又增派了十个喽啰来斗赵云,结果被赵云一顿棍棒打得落花流水,再次败走。许太不相信一个孩子这么难对付,决定亲自出马。于是,带上手下的周广、马五、韩六三名高手,气势汹汹杀奔丘底村而来。

这天早上,赵月还没起床,就听见大门被敲得山响,急忙起来开门。任良等人进门看见赵月兄妹几个,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王香姐不知何故,跑过来保护孩子,任良对许太等人叫道:“这婆娘就是我的小妾,给我带回家去!”

后边上来马五、韩六两个壮汉,扯住王香姐的胳膊就往外边拖。王香姐拼命哭喊叫骂,引得众邻舍都过来了。众人看不过眼,纷纷指责任良不仁义。任良狡辩道:“我不仁义?好,那就算我不仁义吧。请问有没有仁义的站出来一个?谁要是大仁大义,肯替王香姐归还我的银子,我叫他一声爹都行。有没有?”

众人无语。停了片刻,东邻家张有子说道:“就算是人家欠你的钱,也只在钱上说事就罢了,干嘛非要拆散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家庭?”

任良说:“谁要拆散他们了,是赵三旺自己心甘情愿签下这么个字据的。按照契约,现在王香姐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是来领回自己的女人,怎么算是拆散别人的家庭呢。老张头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有子说:“纵然有那个什么破字据,恐怕也是赵三旺当初一时头脑发热糊涂写下的,你何必当真呢?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别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任良说:“是我做的绝,还是他赵三旺做的绝?我的银子放在家里,白花花的,看着都舒心。谁知他赵三旺非要借去,你以为我心里就那么情愿?他倒好,拿走我的银子,几年都不肯还,他做得比谁不绝呀。这事搁在你张有子头上,恐怕你比我还要急!”

张有子哼了一声说:“要是换了我,就算自己喝西北风,也不会逼迫人家娘们孩子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任良好歹也是面上的人,看人家一家娘们孩子可怜怜的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任良说:“你既然可怜这一家人,那你替他还银子得了。你拿来银子,我立即走人,决不在这里胡搅蛮缠!”

张有子说:“你以为我不敢?我家里现有三十多两银子,你要的话全部给了你怎么样?”

任良一皱眉说道:“啊呸!放放你娘的三十两吧,还不够我的零头呢?”

张有子怒道:“你娘的!你骂谁?再敢骂老子,我非跟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可。别看你有这一般为虎作伥的狗屁打手,我张有子死也不怕你们!”

任良知道这张有子是一头犟驴,也不跟他计较,说:“我没工夫和你斗嘴,你别管我的闲事。马五、韩六,快把王香姐给我抬回家去!”

张有子在一旁骂骂咧咧,任良只当没听见,继续指挥打手们抢人。

赵云刚起床,听见外边闹得凶,跑出来一看,家里被折腾的一片狼藉。急忙来到门外,见任良一伙正在行凶,忽地冲到马五、韩六跟前。任良喊道:“这小王八蛋特别厉害,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人我负责赔钱,大家不必担心!”

赵云不理会他,冲着马五、韩六就是一顿拳脚。马五本来没把一个小屁孩放在眼里,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角色呢,原来不过是一个尿床的小**孩儿。这可得悠着点劲,别真的打死他了。”说着抬起腿,想一脚踢飞他。不料这小家伙闪展腾挪,快似猿猴,拳头铁硬,脚尖生风,还真不好对付。马五、韩六便放开王香姐,合力对付赵云。打了几个回合,马五、韩六就力不从心了。忽然一个疏忽,马五被打倒在地。剩下韩六越发招架不住,也被一脚踢翻。众人齐声喝彩。韩六卧在地上揉搓着肚皮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是人还是妖?世上哪有这么小的武功高手?!”

张有子因为看不惯任良一伙的做派,正在一边骂骂咧咧,看见韩六滚到自己脚下,忍不住朝他背上踹了一脚。韩六大怒,骂道:“连一头犟驴也来占老子便宜!”说完跳起来挥拳就打。张有子还没来及招架,就被打了个乌眼青。常言道,好不过乡邻。在场十几个年轻后生见几个外地人在自己村里横行霸道,早都气不忿了,此时便一拥而上来打韩六。但这些乡亲平日只会种田,谁懂得武艺?出蛮力还可以,论出拳速度和搏杀技巧就不行了。韩六使开一路拳法,以寡敌众尚能占据上风。

许太见马五、韩六被一个孩子打败,甚是恼火。贼眼一瞪,慢慢踱到赵云跟前,一记单峰贯耳向赵云袭来。这许太同马五、韩六一样,也没把赵云放在眼里,故此用力不太大。等到这一掌被赵云轻易躲过,自己小腹又险些中招,才警觉起来。说道:“小娃娃,看你身手,也很会几下子。不过,打架得有力量,不然就算你打着人家,也伤不了人家,那有什么用?这样吧,我听说你力气不小,现在我和你赌一赌,我站在这里不动,你用足浑身力气,在我身上任意打三拳,看能不能伤了我。如果我被打红了肉皮,就算你赢,我立即回山。如果打不红,就算你输,你就回家撒尿去,再不要管大人之间的事。怎么样?”

赵云心想,师父总夸奖我是天生神力,我平时连牛头都能按住,难道还怕他不成?这许太虽然威武雄壮,到底只不过是一个人。我一拳下去,即使打不断他的筋骨,打红他的皮肉料也无妨。于是说:“行,你可不许反悔。”

许太冷笑一声,立在当场。

赵云年纪尚幼,哪知道世间诸多奇异武功?这许太曾遇一位叫阴阳子的道门高人指点,学到一种魑魅**。据说这魑魅**十分邪门,练成后不但刀枪不入,还能拥有过顶之力,水火不侵。但修炼这种武功极其艰难,须每隔九日吃一颗小儿心脏,而且还要常用百种草药汤浸泡身体。许太修习尚浅,虽然还没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却也十分厉害。只见他叉开马步,闭目凝神,一股阴气霎时间游遍七经八脉,将浑身上下团团罩定。赵云刚想出拳,猛然想到师父曾讲过人体上的脆弱部位,于是跃起身,照准杨太左眼就是一拳。即使这样,拳头还是如撞到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脚下站不住,倒退了几步。

许太自认为凭赵云根本伤不了自己,岂料这小屁孩不打心口,不打两肋,却打在自己眼睛上。眼睛是人体的脆弱部位之一,纵然有神功掩护,也不如别的地方坚硬。许太暗想,这个小屁孩果然非同寻常,倘若是普通人,就算打在了我眼睛上也不算什么。可是这小屁孩那小小的拳头出奇的有力,尽管被我的神功弹了出去,可是我眼睛也被打得生疼。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样的大力神童!真是匪夷所思。不行,这小孩长大后必是盖世奇才,今番定要将他灭掉,以绝后患。

赵云看见杨太的左眼皮出现挫伤,惊喜地叫道:“打红了,你的眼皮发红了,你输喽!”

许太气恼地说:“不算!这个不算,刚才我忘了说,不能打眼睛的,打眼睛不算数。”

赵云撅嘴道:“你这是赖账!”

许太道:“谁跟你赖账了,你见谁打赌有攻击眼睛的?这样吧,咱们说好,脖子以上不准打。”

赵云不高兴地说:“说是随便打,又变卦了。好吧,就依你,再不许变了啊。既然刚才打的不算,那我还得打三拳。”

许太狡辩道:“这不行,已经打过一拳了,还剩两拳。”

赵云道:“凭什么?你不是说打眼睛不算么?”

许太抵赖不过,心想我的胸肋肚皮你随便打,就算打一百拳又怎样?于是说:“好吧,就依你的。不过别忘了,不能打脖子以上。”

赵云道:“好吧。”说完左手虚晃一招,右手勾拳硬生生打在许太的裆里,把个许太疼得捂住下身,好大一会缓不过气来。围观的人轰然大笑。

原来这魑魅**练到登峰造极,浑身上下不论眼睛还是阴部,都如铁铸一般坚固。但火候不到的人根本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以许太的功力,顶多可以将睾丸缩入体内,别人打不着,可是他的命根却缩不进去。赵云这一拳,正是打中了他的命根。何况又是勾拳,自下往上猛地一抄,差点没把许太的命根子扯断。

许太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气得破口大骂:“你的小王八蛋,什么玩意!老子非要你狗命不可!”说着,也不顾三拳的承诺,运开身手便来攻击赵云致命处。

赵云正准备打第三拳,忽见许太张牙舞爪猛扑过来,边躲边喊道:“你说要挨我三拳,现在刚打了两拳,怎么就动起手来?”

许太骂道:“你这小畜生不要贪心不足,占便宜没够!看我不掐断你的脖子!”

赵云怒道:“刚才明明说好再打三拳,转眼又赖账,羞死人了!”

许太也不理会,咬牙切齿加紧出拳,招招致命。赵云只得接招应战。

在历史上,赵云是一员举世公认的良将,这不单单是因为他武艺超群,百战百胜,更在于此人智勇双全,心思巧妙,远在众将之上。这一点从小就已经表现出来。此时面对强敌,赵云清楚,硬拼的话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便改猛打猛冲为攻防结合,以防为主。仗着体小身轻,窜来绕去,瞅准机会冷不防还击一招,而且还击时专打刚才击中的那块皮肉。赵云这么打是费了心思的,他想到了滴水穿石的现象。即便是石头,被水滴反复滴打也会洞穿的,何况是血肉之躯?你许太不是皮肉坚硬吗,好,我就照准一个焦点打,不信打不疼你。

许太存心要赵云的命,手下岂肯留情?恨不得一拳把对方的脑壳击碎。可是每打出一招,都被赵云出其不意地躲过。即使打着了,却总是打偏,没有多大的杀伤力。相反,对方每次打中自己,都是打在一个点上。虽说自己有铁甲功夫护体,伤不了筋骨内脏,但委实疼痛难受,心烦意乱,浑身感觉刺挠得慌。赵云身上中了对方几拳,也痛楚难忍,无奈大敌当前,命在旦夕,哪还顾得了这个。

就这样,二人基本打成了平手,许太略占上风。

那边一直没出手的周广见许太抵住了赵云,韩六抵住了一群汉子,王香姐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便噌地跳过来,抓住她就往任良家那里拖。任良和马五也过来帮忙,三人一齐动手,把王香姐抬了起来。赵月兄妹哭喊着来救母亲,被马五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广背部忽然一阵疼痛,下意识地撒了王香姐,去背上一摸,摸到一手鲜血来。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街边多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正拔出一根飞雪银针向任良打去,任良应声跌倒,随后又是一针将韩六打倒。周广方知自己中了小女孩的暗算,勃然大怒。刚要过来打小女孩,手还没落下,就被一人拦住。还没看清来者面目,脸上就挨了一掌,登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周广忍着痛定睛一看,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忍不住骂道:“哪里来的鸟人,敢暗算老子!”

对方也骂道:“你们这般丧尽天良的贼畜生,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恃强凌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有我刘奉在此,还不快滚!”说话间一个后踹,将背后袭来的马五踢出一丈开外。同时挥臂架住周广打来的一拳,手腕轻轻一转,周广只觉手臂软绵绵垂了下去,再抬不起来。原来胳膊被摘脱臼了。周广毕竟也是练武之人,用另一条手臂猛地一推,把脱臼的关节复了位。只是再不敢与刘奉过招,因为从刚才刘奉的手法里,他看出此人功夫不同寻常。一般人都是用猛力一送一抖才能使人的关节脱臼,而眼前的刘奉似乎仅仅轻翻了一下手腕就摘掉了自己的胳膊,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那边赵云正吃力应战,屡经凶险,忽然听见师傅来了,登时精神抖擞,勇力倍增,又与许太战成了平手。许太见刘奉不过是一个年老书生,哪放在眼里,只管加快进击。不料一旁的小女孩忽然冲这边发来一根飞雪银针,许太慌忙躲避,跳在了圈外。其实,以小女孩的腕力,根本奈何不了许太的铁甲神功。但许太自知功夫还没练到化境,那飞雪银针又是锋利之物,他心里没底,故此躲开了。

这时刘奉走了过来,对许太厉声说道:“看你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也像条好汉,怎么跟我这小徒儿动起粗来?”

许太刚才并没在意这位老朽的教书先生,及至冷眼看见刘奉举手之间制服了马五和周广,方知这老东西功力非凡。心想,他的徒弟小小年纪已不好对付,何况师父?再说看他腰间挂的那把宝剑也非凡品,今日再战下去必败无疑。既然如此,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就坡下驴吧,别打狗不成反惹一身骚,丢了面子。于是抱拳道:“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令徒的手段,玩玩罢了,并无恶意。不知先生何方人氏,教的如此好徒弟?在下深感敬佩。”

刘奉知他虚言搪塞,微微拱了拱手说:“鄙人柏畅刘奉,但不知足下何人?”

旁边的张有子过来瞪着许太说:“此位便是我大汉高祖刘邦之后,赵敬肃王玄孙,当今皇叔刘奉是也。”

“许太闻言吃惊道:“原来先生是金枝玉叶,失敬失敬。在下乃是金銮山人氏,姓杨名太。”又回头看着那位小女孩说:“不知这位小姑娘是何人,使得好一手飞针。”

张有子说:“这便是刘皇叔千金,小姐刘冰霞。”

许太不耐烦地说:“我不是问你这头犟驴,犯得着你来多嘴!”

张有子说:“我就是多嘴了,你敢把我怎么样!”

许太懒得理会他,对刘奉又是一躬道:“想不到是令千金,也是皇家血脉,金枝玉叶啊。以小姐的身手,将来必成大器。这里先恭贺皇叔了。”

一边搭讪着,一边叫上周广等人,灰溜溜地去了。走到村外,周广说:“我们兄弟自出道以来,从没有这么栽过面子。回去后赶快向大王禀报此事,多派些人手,把这赵云和那老不死的灭掉方解我心头之恨!”

许太骂道:“你真不知好歹,四个壮汉败在一个小毛孩手里,你以为是多光彩的事啊。让大王知道了,不骂死我们才怪。你还有脸去报告呢。”

马五说:“以大哥之见该怎么么办?我们已经收了任良那厮的银子,他事情没办成,只怕会到处乱讲,说我们无能,还说我们言而无信。那样的话,以后谁还肯请我们。”

许太骂骂咧咧地说:“把他的臭钱还给他,警告他不许胡说八道。唉,今天干了一桩赔本买卖。不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韩六说:“大哥是说赵云的武艺了得吗?”

许太**道:“这个倒在其次。主要是那小姑娘长得太美了,过几年肯定是个绝色美人。”

韩六等人哈哈笑道:“原来大哥是有了意中人。这个无妨,等过上三五载,我们弟兄给你做个媒人,管保大哥随心如愿。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叫那个小女孩刘冰霞了,就喊嫂子吧。”

众匪徒又是一阵浪笑。

这许太字季康,本来是安徽亳州人,因为家中贫困,过继给了洛阳的一位堂叔。后在江湖上闯荡,偶然结识了房子县的大盗苏暲,便跟随苏暲上金銮山做了山贼。许太有一位哥哥,名褚,字仲康,后来成为三国名将。许褚豪爽剽悍,为人耿直。而许太却是贪婪奸诈,尤其好色,更有一样嗜好便是**幼女。只要被他看中的女性,不管是七八岁的小姑娘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女人,他一概淫之而后快。他有着极为丰富的想象力,能从一位老太太的眉眼五官联想到她的女儿是否漂亮,进而联想到她女儿的**如何性感,进而联想到自己如何和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美女**。这许太堪称天下第一淫棍。今天他见刘冰霞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尚未**就已散射出夺目的光彩,心里一直在意淫她,一路净琢磨着怎么猥亵那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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