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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赵子龙》第八章 皇宫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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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云和父亲赵三旺见了面,任红昌和任鹏飞也见到了姑妈任氏,两家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呼天抢地。.

刘奉劝道:“今日还有大事要办,请大家暂时忍住感伤,待办完事情我们回家共庆团聚如何?”

赵三旺擦擦眼泪,慢吞吞说道:“当年我离家之时,云儿才两三岁。而今一别七八年,我都快认不出孩子了,如何能不悲伤?敢问皇叔有何要事?”

刘奉道:“眼下丐帮内扣留了几十个可怜的孩子,我意设法将他们全部救下。各位意下如何?”

张飞道:“当然要救,那里还有我弟弟呢。啥时候去,现在就去么?”

赵云道:“张大哥怎么这般急性子?且听师父如何布置。”

刘奉道:“丐帮人口众多,高手如云,又有强弓硬弩,确实不好对付。我想这样,昨晚那邵龙约我今日午饭时密谈,一会我和三旺贤弟与他谋面,看他说些什么。如果有机可乘,邵龙肯做内应,我们便给他来个里应外合,共同救出众小孩。实在不行,就只有借助官府力量。我以皇叔身份,夜进皇宫,去见那灵帝,规劝他整顿朝纲,惩恶扬善。”

赵三旺说:“当年受那邵壮士救命之恩,一别多年,未曾报答。今日应带着云儿前去,当面再致谢意。”

刘奉道:“受人恩惠,自当酬谢。然人性易变,经过这么多年,只怕邵龙与当年不同了,我看云儿先不去为好。”

赵三旺固执地笑道:“这怎么行?救命之恩如同再生,休说是云儿,便是我也要向那邵壮士行跪拜大礼的。”

刘奉劝道:“贤弟莫要如此,倘若那邵龙是丐帮奸细,云儿早晚会和他交锋的。而今如果跪拜了他,日后怎么交手厮杀?”

赵三旺是个认死理的人,说道:“受人家大恩,怎么能再和人家厮杀,这不是恩将仇报么?不能不能,万万不能。就算我父子死在邵壮士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岂能与他反目为敌?”

刘奉道:“当年晋公子重耳受楚成王大恩,也只是退避三舍以为报答。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怎能因小义而坏大节?如果云儿与那邵龙刀剑相向,退让三招足矣,焉能束手待毙?”

赵三旺听不懂刘奉的大道理,只是满脸带笑地表示不同意。刘奉见他太过愚昧忠直,淡然一笑,不再与他争执。心里只愿赵云将来继承他父亲的忠义正直,切莫继承他的迂腐傻帽。

张飞道:“那我干什么,在这儿喝酒么?”

刘奉拍拍张飞的肩膀,呵呵笑道:“张壮士莫非是酒瘾上来了?既然如此,中午你只管放开肚皮开怀畅饮,然后再睡上半天。等吃饱喝足精力养足了,自有要你出大力的地方。任举和霞儿趁我们吃饭之时,可在外边暗查一下,看那邵龙是否带有伏兵。我们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多加防范为妙。”

任氏道:“这些日子我在街头寻找昌儿和飞儿,知道丢失孩子的家长们早已对丐帮恨之入骨。倘若官府靠不住,我可以暗中告知各位家长。相信他们为了孩子,定会听从皇叔号令,共击丐帮。”

刘奉点头叹道:“夫人所见甚是,有道是民心可用。只可惜圣上昏庸懦弱,不知体恤民情,致使奸宦当道,政治黑暗,盗匪横行,骨肉分离。可怜我大汉四百年基业,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想起来实在令人心痛啊!”

张飞道:“是哪个狗宦官害得我们骨肉分离?我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断子绝孙!”

众人憋不住想笑,见屋内气氛凝重,都强忍住了。

到了中午,刘奉和赵三旺、赵云在东升客店找了个隐蔽的阁子坐定,要了几样好酒佳肴,只等那邵龙前来。可是一直等到日头偏西,邵龙仍未出现。刘奉以为邵龙不过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和赵三旺、赵云简单用了些酒饭,回到客房歇息了半日。当天夜里,刘奉等众人睡了,独自离开客店,往皇宫这边飞驰而来。赵云警觉,听见师父房中响动,知道师父要夜入大内,担心一人危险,便悄悄起床出店,跟在后边暗中保护。

刘奉辗转来到宫院后墙外,见宫墙过于高大巍峨,运足气力,才飞身上去。进到院内,怕戒备森严,未敢从屋脊上走,却施展壁虎功,将身体反贴在走廊顶端,腹部朝上,背部朝下,双手双足用力攀住椽子,犹如壁虎一般向前爬行。下边不时有御林军往复巡逻,每当他们走近,刘奉就停住不动。那些军汉只注意四周,哪想到头顶上悬着一位不速之客。

赵云在后边见师父飞跃宫墙尚且吃力,自思无法过去。正在犯难,忽然发现方才师父腾身之处有一片白的东西。捡起来,借着月光一看,隐约看清是一封举报董卓图谋不轨以及丐帮摧残幼儿的密函。赵云一惊,这定是师父方才不小心失落的,如果不送进去,恐怕要误大事。可是,宫墙如此高大,如何过得去呢。他左右搜索一番,忽然见前边有一棵小树,距宫墙约一丈多远。灵机一动,走到树下,爬上去将树身压弯,直至地面。然后身子向上跃起,借助小树的弹力,上了宫墙。仔细观察一番,感觉好像是大花园。轻轻下到里边站定,却不见了师父。赵云也不敢呼叫,一个人顺着房根小心翼翼向里摸索。

这里毕竟是皇宫禁苑,重门道道,危楼高耸,异草遍布,道路四通八达,赵云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只管向深处走。但巡逻又十分密集,走不上三五步,就要在花影里趴下躲避。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宫殿外,只见飞檐斗拱,画栋雕梁,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周戒备极其森严。赵云猜想里边可能就是汉灵帝的**。他摸摸怀中的密函,心想师父此来定是打算将这密函呈送灵帝,现在密函在我手里,不如我先设法将此函送进去,回去再向师父说明。可是此处戒备如此严密,如何能见到皇帝呢。

正在为难,忽见对面屋脊上掠过一道黑影,赵云本以为是师父,可是接着另一面屋脊上又一个人影飞过。宫廷守卫果然机警,黑影虽快如闪电,却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一时间“捉拿刺客”的喊声四处响起,一队队的官兵纷纷朝这边聚拢。赵云趴在花荫下丝毫不敢动弹,官兵的高筒战靴在他眼前乒乒乓乓乱响,几乎挨着了他的鼻子。

赵云紧张地注视着那些官兵,见他们都举着火把,四下里火光与阴影交织在一起,一片纷乱,忽然心生一计:我身体矮小,何不借助这光影参差的场面作掩护,跟着守卫们混进去呢?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赵云拿定主意,趁一群守卫经过身边时,噌地钻进了他们中间,跟着向前奔跑。那些守卫两眼只顾朝屋脊上搜索刺客,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脚底下混进来一个小孩。

赵云夹在人缝里正向前跑,忽然听见有人喊“皇上在御书房,保护皇上!”,又见众官兵呼啦啦围到一个厢房周围,知道灵帝就在眼前。他瞅个机会从人群里溜出来,仍旧躲进花丛之中,离御书房仅数丈之遥。赵云不愧是赵云,自小便有非同一般的胆识。只见他从脚下摸到一粒石子,用密函将石子紧紧裹住,瞅准角度,趁官兵混乱,嗖地将石子弹进了书房门。这颗石子不是直接打进门里,而是先打在门中柱子上,再弹落房内。官兵们一时搞不清石子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咋咋呼呼乱找起来。赵云又摸到一颗石子,朝远处一掷,官兵纷纷循声追了过去。赵云正要朝相反的方向逃出,突然一个官兵逼了过来。赵云忙屏住呼吸不动。那个官兵用刀尖在花草中乱捅,眼看就要捅到赵云脸上了,前边一个官兵忽然喊道:“张浦,你小子在哪里磨蹭什么?快追!”张浦道:“我好像看见投石子的刺客没有动弹,还在这牡丹花下。”那个人道:“胡说,哪有刺客不抓紧逃命,在那里等你来抓的?别乱找借口,就你贪生怕死。快往这边追!”张浦嘴里嘟嘟囔囔骂道:“哼,兔羔子,就看我不顺眼,动不动挑我的毛病。”说着也朝那边走了过去。赵云见没人注意这边,悄悄退出来。

御书房中,汉灵帝听见响动,急问情况。门口的官兵忙把石子捡起来,递给常侍曹节,曹节又呈给灵帝。灵帝看了,大惊道:“那西凉刺史董卓,朕待他不薄,他居然不知感恩,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着实可恶。宜及早除之。”

曹节道:“陛下,奴才以为,此匿名信函,未必可信。想是有人和董卓不合,想借陛下之手除去他,故设此计。这种伎俩见得太多了,不足为奇,陛下不必在心。”

灵帝道:“话虽如此,然无风不起浪,还是小心为妙。立刻传朕旨意,火速派人前去西凉,将那董卓削官查办,不得有误!”

曹节心想,那董卓为人豪爽忠厚,深受各位常侍喜爱,此人断无造反之心,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平日里孝敬咱家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遇到这种事,咱家岂能袖手旁观,使他蒙受冤屈?如若这样,哪个臣子还肯孝敬于我?不行,咱家一定要救那董卓。于是开口道:“陛下,奴才以为,大凡处理官员,必须证据确凿,依律定罪,方能使之心服口服,死而无怨。今情况未明即查办大臣,恐使文武百官寒心。以奴才遇见,可派心腹之人前往西凉,查清虚实,再做定夺未为晚也。”

这灵帝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听曹节一说,便觉得有理,道:“卿言甚是。既然这样,派谁去西凉比较妥当呢?”

曹节道:“常侍侯览为人正直,敢作敢当,对陛下一向忠心不二,派此人去定能查清辨明。”

灵帝喜道:“如此甚好。速传旨,命侯览即可带人赶赴西凉,彻查董卓之事。另外这丐帮也着实可恶,天子脚下,太平盛世,竟敢拐卖人口,荼毒生灵,可命洛阳府立即剿灭。”

曹节道:“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百业兴旺,欣欣向荣,风调雨顺,万众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普天之下莫不称颂陛下无量功德,何曾听说买卖人口之事?这分明是别有用心之徒造谣生事,或者是闲极无聊之辈胡闹恶搞,陛下不必在意。”

可恨这汉灵帝,大厦将倾,浑然不觉,听了这一篇恭维话,便喜不自禁,哈哈笑道:“爱卿所言甚是,朕就不相信我泱泱大汉,富庶之国,礼仪之邦,还会有这种粗蛮之事。那厮必是想把蛮夷之地的故事讲给朕听,意在鼓动朕发兵拯救那一方人民。也好,待到来日,朕召集文武百官,共商大计,将那一方百姓救出水火,共享太平。”

曹节高声赞颂道:“陛下圣明!以吾皇之雄才伟略,高风亮节,坦荡胸怀,定能成此大业,彪炳青史!”

灵帝笑道:“好好好,既如此,爱卿可先去查那董卓之事。其余事情,改日商讨。”

曹节心中暗喜,领命拟旨去了。

这汉灵帝为什么专一宠信阉宦?原来早在桓帝时期,就有大臣与**嫔妃私通之事,桓帝为此诛杀了多人,从此不再相信带把儿的男子,开始重用宦官。到了汉灵帝,宠妃王美人又与司徒马元私通,被曹节捉奸在床,报告了灵帝。灵帝大怒,将马元满门抄斩,鸠杀了王美人。王美人之子刘协暂由董太后抚养,这就是后来的汉献帝。从这一事件上,灵帝有了心理障碍,总是怀疑大臣们与宫妃有染,越发疏远文武臣子,而重用大可放心的宦官。人们总是批判桓灵二帝,却不知个中真实背景。可以说,大臣们不知自律,污秽**,才是他们失信于圣上的根本原因。否则,以帝王之尊,何等高屋建瓴,再没有头脑也不至于将曹节、张让之类的宦官当作国家栋梁。

却说赵云从皇宫出来,回到客店,见师父刘奉已经回来。刘奉问赵云何故出去,赵云也不隐瞒,照实说了。刘奉道:“我只说今晚白白冒险进宫,徒劳无功,不想事情竟被云儿办妥了。而今密函是送进去了,只是不知圣上是否御览。纵使圣上知道了,然圣上左右皆是阉党,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只怕事情也不好解决。唉,开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赵云问师父在说什么。刘奉又自言自语道:“看来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云问师父进宫的情况,可曾遇到危险。刘奉道:“为师进宫以后,辗转摸到御书房附近,才发现密函不见了。情急之下,就想闯进御书房,向圣上当面报告。谁知背后忽然打来一支袖箭,我闪身躲过,回身见是一个黑衣人挥刀来偷袭。我以为中了埋伏,急忙跳上屋脊。那黑衣人追上来,我与他边跑边打。那人功夫好生了得,我与他斗了几个回合,勉强打成平手。我不敢恋战,伺机跳出圈外,飞过宫墙,来到街上。那人紧追不舍,我不得已继续和他打斗。忽听他说道,好一个刺客,果然身手不凡,不是窦某来得及时,圣上定遭你毒手。我知他误会了我,便说明来意。开始他不相信,我只好说出家世,他方才住手询问详情。此时才知道他就是大将军窦武。听我讲完详情,窦将军说,那曹节与董卓素有来往,只怕曹节袒护董卓。从现在的情况看,除掉曹节是关键。曹节一除,董卓便兴不起风浪。窦将军还说,他夜入皇宫,是想寻机刺杀曹节,意外发现了我。他以为我是来行刺皇上的,故此才偷袭我。我又说了丐帮一事,窦将军颇为愤慨,恨不得立即剿灭丐帮。只是如今大权皆落于何进之手,窦将军手无兵权,无法调兵遣将。不过,他答应待我们定了时间,必来和我们一起惩治丐帮,营救众孩童。”

赵云喜道:“有窦将军相助,丐帮可破了。不知师父打算何时攻打丐帮群恶?”

刘奉道:“现在我们人手太少,只怕寡不敌众。我想明日依任氏之言,联络各位孩子家长,群起攻之。安排妥当之后便去通知窦将军,他手下必有一些能征惯战之士,大家齐心协力,定可消灭丐帮。”

赵云深以为然,当夜上床歇息,只盼次日依计行事。

第二天早饭刚过,突然见邵龙自窗口跳了进来。刘奉问是何故,邵龙说道:“想必是姚寿对我起了疑心,派人暗中监视我。我昨日来时,一直有人跟踪,费了好多周折,未能将他们甩开。今日趁姚寿外出游玩之机,我才借故溜了出来。固此来得晚了,万望各位海涵。”

赵三旺看见邵龙,拉上赵云跪下道:“壮士救命之恩,一直未曾报答,今日特携犬子叩谢。今生今世,但有用得着我父子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邵龙慌忙拉起父子二人,连说:“惭愧惭愧,当时不过是见你忠厚老实,起了恻隐之心,多说了一句话,打死也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那样会折邵龙的阳寿的。”

刘奉道:“先别说恩情之事,敢问邵壮士此来到底有何见教?”

邵龙喝了一杯酒,开口说出一段话来,只把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惊恐万状。据这邵龙讲,他是在颖山原班人马投奔西凉时,脱离山贼加入丐帮的。洛阳丐帮原来只是以乞讨为生,并不干什么不法勾当。前任帮主宫凡乃是一个敦厚善良之人,与长安大悲寺住持空一素有来往。不幸大悲寺和尚们酒后**民女,被官府取缔遣散了。空一无处容身,便来洛阳城中投奔宫凡。宫凡念在多年交情,对空一甚为优厚,空一从此便入了丐帮,更名为姚寿。这姚寿最善于收买人心,一来二去,帮中不少人都被他笼络在身边。姚寿见丐帮弟子众多,自己又只愿享受富贵,于是起了邪念,将宫凡暗杀后夺了丐帮圣物打狗棒,在一帮小人拥戴下做了帮主。众弟子虽然不服气,但姚寿有打狗棒在手,又有一群虎狼之徒助威,众人只好违心屈从了他。

姚寿做了帮主不久,便打破丐帮素来规矩,干起蝇营狗苟的勾当来。不但拐卖妇女,残害幼童,逼迫讨钱,而且暗在颖山设立山寨,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又豢养地痞无赖,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从中渔利。更有甚者,姚寿还命几个心腹暗中剥取小孩的心脏,向偷练魑魅**的人出售,以牟取暴利。数年来,丐帮聚敛了大批不义之财,帮中不少头头脑脑都广置田产,妻妾成群,只苦了那些沿街乞讨的下层叫花子。

刘奉问道:“邵壮士既出此言,必有用意,何不说出来听听。”

邵龙道:“实不相瞒,在下早有心杀了姚寿,为民除害,为丐帮正名。只是苦于孤掌难鸣,无力回天。前日见皇叔及令徒等正气凛然,武艺超群,才想到与各位联手,共同完成此事。当晚甘宁要用柳叶镖偷袭令徒,在下曾阻止甘宁,用意正在于此。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刘奉回忆当晚当晚情景,确实有人阻止甘宁,暗助赵云和刘冰霞。再一细看,正是邵龙模样。心中揣摩,当晚邵龙并不知我在屋脊,断然不会是故意做样子蒙骗我。他来这里找我等联手,确实处于真心。于是谢过邵龙,说道:“但不知壮士有何妙计可除掉姚寿?”

邵龙道:“要消灭此贼,必先夺他的打狗棒。打狗棒一丢,丐帮众弟子便不服他的号令,先夺去他一大半威势。”

刘奉道:“不知那打狗棒在于何处?”

邵龙道:“说起这打狗棒,的确非常难得。姚寿自从夺了此棒,生怕失去,专门建了一个密室用来藏匿。密室就在他的卧室内地下,屋外安排重兵把守。密室内又设置了重重机关,有冷箭、刀丛、钉板、迷药、蛇蝎等各种阴毒之物。不懂其中奥妙的,进去必死无疑。若是掌握了奥秘,便如进出家门一样方便。”

刘奉与赵云等人面面相觑,感觉盗取打狗棒艰难异常。

邵龙又道:“其次就要靠我们合力斗杀姚寿极其心腹党羽。他身边除了甘宁,还有张辽、夏侯杰、王鹰、赵射、孙飞、胡霸、杜寒、马坤几位帮凶。这九人加上在下并称丐帮十虎。除了我,那九人对姚寿都是死心塌地,并且武艺高强,实难对付。尤其是张辽,此人字文则,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夏侯杰乃是天生飞毛腿,快捷异常,能在半空中来往奔跑厮杀,决非等闲之辈。”

众人默默思索,都不出声。张飞道:“既然要干,就不怕他什么张辽、夏侯杰,到时候我双刀一抡,只管一并砍死了事。”

赵云道:“张大哥休要鲁莽,真如邵壮士所说,硬拼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的目的不止是剿灭丐帮群恶,更重要的是救出那些受苦的孩子。一味莽撞砍杀,虽然解气,只怕误了正事。”

邵龙看着赵云微微一笑,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远见,着实打心底里佩服。

刘奉道:“从目前情况看,敌我力量悬殊,如若冒然行事,不但救不了孩子们,恐怕连我们自己也难保全。昨夜我巧遇大将军窦武,他声言可以助一臂之力。我们应尽快确定攻打丐帮时间,好通知窦将军。他若能来,我们胜算更大一些。”

邵龙道:“事不宜迟。据我所知,那姚寿去游山玩水,少则三两日,多则七八日方回。我们可趁虚而入,攻其不备,明天就可动手。”

刘奉道:“切莫草率,须防备姚寿故意设此圈套,引我们上钩。方才你说姚寿对你起了疑心,怎么忽然又明目张胆外出,而且让你知道行程?其中必有玄机。”

邵龙不好意思地说道:“惭愧,在下只想尽快肃清丐帮,急于求成,倒把这个疏忽了。皇叔所言甚是,这定是姚寿的诡计。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估计姚寿此时正暗中观察我们的动静,只等我们自投罗网。这便如何是好?”

赵云坐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反复思考了好一会,此时插话道:“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刘奉道:“可说出来大家斟酌。”

赵云压低声音说:“现今杨吉尚在我们手上,他与丐帮有些旧情,我们可设一局,让杨吉把假情报报与姚寿,我们好从中取事。”

刘冰霞道:“但不知如何设局?”

赵云看看众人,说道:“一会我们可故意躲避杨吉,让他起疑,偷听我们商议攻打丐帮之事,只说明晚就要动手。明晚我们却按兵不动,仍然商议此事,就说由于窦将军那边有紧急公务,改在后日动手。到了后日,我们仍旧不动。如此反复数遍,姚寿那里必然懈怠。等到十日之后,我们再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拍手道:“此计甚妙,正所谓兵不厌诈,足矣麻痹敌人。”

于是大家依计而行,见了杨吉都躲躲闪闪。杨吉满腹疑惑,忍不住摸到窗外窃听,把一条假消息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自从被赶出丐帮,我像条丧家狗似的东一脚西一脚乱跑,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好生苦楚。今日我把这个关乎丐帮生死的情报送给帮主,必然博得帮主欢喜,说不定还给我个副帮主干干呢。

于是,杨吉退回身,见左右无人,溜出客店,直奔城北姚府去了。这边刘奉等人见杨吉中计,忙按照前番计划,去窦府告知窦武,又请任氏联络众家长。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十日后举事。

那杨吉到了姚府,守门人认识他,问他何事。杨吉声称有机密大事,务必要见帮主本人。守门人告诉他,帮主出去游玩,数日后方能回来。杨吉听了急得抓耳挠腮,嘴里一个劲说大事不好,丐帮要遭殃了。守门人见他急切,忙入内报知张辽。张辽出来见了杨吉,令他说明来意,杨吉不得已只好说了。张辽闻言甚是吃惊,带上杨吉进到内院,在密室拜见了姚寿。

姚寿听了杨吉密报大惊失色道:“倘若只是刘奉之辈倒也罢了,想不到连窦将军也来干涉,这样麻烦就大了。那窦武手下兵将何止万千,我小小丐帮如何抵挡得住?这次丐帮恐怕保不住了。可恨那邵龙竖子,居然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来算计丐帮,抓住他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张辽道:“帮主切莫惊慌,在下听说而今朝廷兵权尽归何进掌控,窦武不过是有职无权,徒有虚名,怕他怎地?”

姚寿道:“尽管如此,然而那窦武乃是武状元出身,武功盖世,万夫难敌。更何况他府里家丁众多,高手如云,连伙夫婢女都懂武艺,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张辽听了哑口无言。杨吉面如土色,只恨自己急功近利,来这里报告消息,怎料到姚寿如此惧怕。

过了一会,姚寿道:“为今之计,只有求助常侍曹节了。你等赶快准备厚礼,我即刻进宫去见曹常侍。我走之后,你们千万要加强戒备,小心刘奉、赵云来偷袭。”张辽诺诺连声,下去准备去了。

姚寿又对杨吉说:“你还回到刘奉哪里卧底,随时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报我知道。待到丐帮闯过此劫,定会厚赏你。记住,切不可再贪酒误事。”

杨吉正在悔恨,忽听姚寿与曹节有关系,登时又来了精神,信誓旦旦一番,又偷偷溜回了客店。

按照规矩,姚寿不过一介草民,没有圣上旨意,不可能进入皇宫。有道是鸡往后刨,猪向前拱,各人自有一套办法。姚寿的办法是先买通宫门守卫,再通过守卫买通小太监,再通过小太监买通大太监,再通过大太监结识曹节,然后重金贿赂。几年来,姚寿不知送给曹节多少金银财宝,自然混得滚瓜烂熟。

当日宫门守卫见姚寿到来,客气一番,屁颠屁颠通报给了小太监,小太监听了屁颠屁颠通报给了大太监,大太监屁颠屁颠通报给了曹节。曹节闻言大喜,知道这姚寿从不空手来访,于是借故离开灵帝,出了宫门来见姚寿。二人到洛阳最豪华的京都大酒店找个幽静房间坐下,少不得要些山禽野味,珍馐佳肴,边喝边聊。

曹节听了姚寿的话,自思那窦武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活吃了我。我早想除之而后快,只恨抓不住他的把柄。现在他不经过圣上御批,擅自勾结山野草民,聚众闹事,正可趁机将他问罪。然而我必须卖姚寿一个人情,方好意思拿他金银。于是开口道:“这事难办啊,你姚寿荼毒幼儿,草菅人命,搞得满城风雨,怨声载道,不是咱家替你遮掩,你早被诛灭九族了。前日有夜行人送给圣上一封密函,其中就提到了你。幸亏咱家当时在场,打消了圣上怒火,不然定然发兵剿灭你丐帮。现在你说窦将军和那刘奉、赵云联手攻击你,只是空口无凭,没有形成事实,叫咱家如何帮你?只有等到他们将你丐帮攻破了,杀人放火,构成犯罪,才可交刑部依律法办。眼下只能看事态发展了。”

姚寿慌忙跪倒在地哀求道:“公公在上,若等到事实形成,只怕我早已尸首分离了。万望救我丐帮一命。现有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以及翡翠玛瑙等物送与公公,望乞笑纳。”

曹节呷了一口茶,将茶杯慢慢放在桌上,笑道:“帮主快快请起,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何必这么又是下跪又是送礼的?”

姚寿垂泪哀求道:“公公不答应,小人就不起来。而今小人身家性命都要丢了,万望公公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小人。”

曹节说:“好吧,既然帮主如此高抬咱家,咱家就找窦将军试试看。如果能劝阻窦将军,便是你的福分。如果不成,咱家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帮主设法自保吧,自家性命要紧。”

说完也不告辞,起身走了。姚寿还没有反应过来,仍傻呆呆跪在地下。

当夜,姚府上下一夜无眠,直等到天光大亮,也不见刘奉、赵云踪影。姚寿只当是窦武被曹节阻拦住了,刘奉、赵云不敢来此冒险,心中十分庆幸。

不一会,杨吉又慌慌张张跑来道:“昨夜只因皇上召见窦将军商议国事,窦将军一时脱不开身,故此刘奉、赵云未敢轻举妄动。方才我又听他们谈论,事情改在后日。万望帮主多加戒备。”

姚寿又是一惊,二次慌里慌张来见曹节。那曹节正愁找不到窦武把柄,只盼窦武去攻打姚府,岂肯去劝阻?何况一旦窦武知道曹节听见了风声,定不肯再参与此事。曹节心里清楚,只是装糊涂,如何肯在窦武面前露出马脚?但是,既然拿了姚寿的重贿,就不得不敷衍他。便对姚寿说:“不要紧,咱家已经见过了窦将军,窦将军看在咱家的面子上,答应不再理会这种市井俗事。帮主大可放心,高枕无忧了。”

姚寿这才擦了把汗,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过他警惕性还是很高,一连戒备了好几天。直到这天杨吉来报告说,刘奉、赵云他们已经离开洛阳回河北了,连邵龙也不知去向了,姚寿才恢复常态,安心做起了他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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