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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一个你》缘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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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梅院内

上官须平正百叼着狗尾巴草无聊赖的躺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云聚云散,目光愈发平静,表情淡然。

过了许久她淡淡的道:“果然人生无常,如云任卷舒。”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上官须平突然听到司马怀译喊道:“平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上官须原本平静的目光在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突然发光。

她丢下狗尾巴草利落的跳下树,立马用双手去拿结果被烫的嗷嗷直叫,可即便如此也不肯将那东西放下,只得把那东西在双手间来回丢。

上官须平:“啊好烫好烫,司徒你去哪找来这么大的玩意,我这几天想吃它们想疯了!可惜爹爹娘亲都不许我在这几天吃,看来还是你最懂我!”

说完便朝他调皮的眨眨眼,司徒怀译无奈似的到翻了翻白眼。

“不就是几个烤地瓜嘛,瞧你那副德行,知道的说你是护祥城长平山庄上官承喜的千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的小乞儿呢”

上官须平狠狠咬下一口地瓜,白了他一眼,待咽下去之后,呛声道:“你有见过似我这般机灵可爱,善良又迷人的乞儿吗?

别的不敢说,气质这方面我上官须平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还不是捏得死死的。

这点司徒怀译倒是赞同,上官须平遗传了她那曾经名誉江湖的天下第一美人娘亲的七八分容貌,能不好看到哪去。

且迄今为止他也没见过有比他上官表妹好看的人。这是因为美在身上那股超然的气质而非皮相。

哎呀呀,真是为自己拥有这么好看的妹妹而开心呀!

心里虽这般想着,但司徒怀译却摆摆手道:“哎呀行了行了,真是一点都不自谦。好吃吧?这可是我自己去厨房搜罗出来给你亲自烤的。

我跟你说,厨房那王大娘看到我,二话不说,拿起扫帚就往我身上招呼,还好小爷跑得快。她也不想想,她那根快脱光毛的扫帚怎么能招呼到打小就习武的小爷,我身上呢,嘿嘿。”

说到最后无比神气的看着她。

上官须平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把王大娘辛辛苦苦从小养到大的十多只鹅屁股上的毛都拔了。不打你打谁?”

闻次言,司徒怀译像被戳到痛处般大叫:“喔噻!谁让那群傻鹅追着本小爷啄了一路。之前我新做的衣都被它们啄破了!小爷拔它们几根毛怎么了。”

说完撇了撇嘴。

上官须平打算不理会他,继续低头奋力地啃那香喷喷的烤地瓜

终于。

她停下啃地瓜看向司徒怀译,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吗?有话你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司徒怀译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今天是七天期限的第五天。

上官须平脸色平静:“能有什么不适,就是这几天太无聊了,哎,想出去玩。”

说完便看向高高的围墙。

也不知道那个人醒了没有,受了那般重的伤希望他能醒吧。

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听到她这么说司徒怀译依旧没有将悬着的心放下。他不禁想起昨天和王神医的对话:

————--

司徒怀译:“王神医,表妹这是不是已经痊愈了?”

看着远处正和各种动物一起嬉笑玩耍的上官须平,司徒怀译欣喜的问道。

王神医顺了顺胡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是回光返照啊。”

说完便转身离去,剩下失神的他。

—————

上官须平:“喂喂,司徒小子,在想啥呢?”想得这么入神

司徒怀译回过神,道:“啊,我在想等你好了,咱们就一起去庄外玩。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去起城看看吗,等你养好身体我陪你去,这外边山高水阔随你耍。”

上官须平不做回答,只顾吃着地瓜。

司徒怀译正再欲开口便听到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同时一道橙色的身影冲了过来

“小姐!小姐!”

上官须平闻声便立马站了起来,橙衣女子眼看便撞到她立马及时刹住。

女子看到上官须平后着急的围着她转了几圈后,眼睛通红情绪激动的哽咽道:“小姐,你没事吧,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我刚回到护祥诚就听说庄里发了'昭江湖书'。

我想肯定是你的病犯不是很严重,不然庄里怎么会下招令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很难疼啊,我那个时候又没有在你身边,你...”

还没等她说完上官须平便抓住她不知所措的双手,安慰道:“好啦彩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我现在没事啦,别哭了,啊。”说着帮她拭去眼泪。

彩叶听了努力控制抽泣,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盯着上官须平。

上官须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要是知道她现在还有两天活命,还不得哭晕过去。

看来是不能让这丫头知道了。

上官须平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彩叶,那个人醒了吗?”

彩叶揉了揉眼睛,道:“他已经醒了,这不他一醒我就立马回来了。”

上官须平叹气道:“彩叶,人家刚醒你怎么就立马回来了呢?他身体无碍了吧?”

彩叶:“冤枉啊小姐,是他一醒来就让我立马离开。哼,白眼狼,亏小姐救了他呢,照看了他几天,醒了也不说声谢谢就直接让我离开。我想着他重伤刚醒,想着继续照顾他几天的,可人家倒好,直接一句,走。”

彩叶说到‘走’还两眼一翻,试图学了那个人的模样。

可她这副张稚嫩又肉嘟嘟的小脸在做出此番表情后却又显得可爱无比。

彩衣只是十六岁的女孩,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说到那个男子,之前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便气的鼓起脸颊。

上官须平掐了掐她的小脸,笑道:“好啦,人醒了就好,总归咱们救了一条命不是。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你,脸本来就圆,一生气撅嘴,就更像个肉包子了。”

彩叶噗的一声,笑道:“肉包子就肉包子,小姐还喜欢呢。”

被晾在一旁的司徒怀译一脸疑惑的问:“哎哎哎,你们说的什么救人,你们什么时候还救了个人,我怎么不知道?”

彩叶道:“就是八天前小姐在天枢道里救下个一个重伤昏迷且浑身是血的男子,最后小姐怕表少爷你又在那烟花之地和人起冲突,误了回山庄的时间便去找你,叫我照看那个男子,一等他醒就回山庄,谁知他竟然昏迷了七天七夜,哼还不知感恩,醒了一句话感谢的话都没说就直接赶人。要不是我看着他,他早让豺狼叼走了。”

说到那个男子,彩叶又鼓起脸。

上官须平道:“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挺过来也不容易,当初我也没把握他能醒,想来那人的求生意挺强。”

上官须平一脸佩服的表情

司徒怀译:“哎哎哎,什么叫做‘怕我又在那烟花之地和人气起冲突’?本小爷会去那种,那种地方吗?”

说完便发现两人在盯着他,俨然一副“难道不会吗”的表情。

司徒怀译尴尬的咳两声,转开话题道:“表妹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医术了,还能救人了。”

上官须平坐下继续啃着还没吃完的地瓜,道:“久病成医。”

一下寂静无声。

上官须平想着,他们终究是看不开她患病这事,以往每每聊到关于她的病,他们都会变得心情沉重。

正欲开口就看到她的大哥和娘亲走过来。

上官平儿:“娘亲,大哥。”

司徒怀译:“姨母,大哥。”

彩叶:“夫人,大公子。”

上官须平走过去扶着她,道:“娘亲,您怎么出来了,您的风寒还没好呢,外边风大。”

因为她的病娘亲着急担心过度,伤了身子,染上风寒。

婉秀拍了拍她的手,拉她坐下,道:“娘亲没事,娘亲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来,娘亲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瑞雪白兔糕,先把药喝了,再尝尝。”

上官须安:“来。”

上官须平结果碗,喝完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糕点,一大口下去,满足的眯起眼睛。

旁边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婉秀给她擦了擦嘴巴,笑道:“慢点吃。”

上官须平端起糕点:“娘亲,你也吃,大哥你也吃,你看看你眼下的乌青愈发重了,要注意休息,不然平儿会担心的。来,们都吃吧。”

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了一丝哽咽。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上官须平就想哭。

上官平儿连忙低头吃着糕点,不让他们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

婉秀一听她哽咽的语气,强行压下想奔溃大哭的念头,安慰道:“平儿,你别想得太多,有你爹爹和哥哥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上官须安摸摸她的头,语气坚定的道:“平儿别害怕,有哥哥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上官须安表面虽然无比坚定,可内心却忍不住狠狠的颤了颤。

已经第五天了,可是这解药却还没研制出来,眼看七天期限将至。

此时他心里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但他却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

上官须平看着他一眼,便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她哭不仅是因为万分不想离开她的家人,但她更多的是因为心疼他们。

因为她的病,原本头发乌黑的爹地和娘亲短短几天头上已经一片花白。

她的娘亲这么爱美的一个人,平时总花很多心思护理的头发因她短短几日就变白了,上官须平心里顿时酸涩无比。

他的大哥为寻药已经连续几天奔波在外,眼下乌青严重,脸颊更加消瘦了,只怕是今天才回的山庄。

他的二哥,一个素日里格外注重仪表的人,为了研制解药这五日来不眠不休,眼睛布满血丝,头发衣服脏乱却也不增顾及。

研制的药物一次次失败,他情绪越濒临失控。终于,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她的二哥情绪失控。

她知道,他们这几天所承受的压力不比她小。

哭着哭着她竟睡着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深夜,一睁眼便看到守在她床边的大哥和二哥。

上官须安激动的道:“平儿你醒了,彩叶去叫我爹娘过来。”

彩叶眼睛通红的跑出去。

门外隐约传来王神医和司徒怀译的声音,还隐约听到今天是她七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不知是不是烛火暗淡的原因,她的两位原本应是年少儒雅意气风发的两位哥哥看上去怎么竟多了不属于他们的沧桑感。

房里浓重的药味使她皱起眉毛,她心想着她实在不喜欢她这股药味,好呛鼻。

她重重的咳了咳,待她看到手心里的血,才知道,原来不是因为药味。

她看到哥哥们眼里的慌乱,他们眼里的自责和深深的伤痛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叫他们别伤心,可一张口便感到一股液体顺着她的鼻子和嘴巴流了下来。

她心想着,也就睡一觉,怎么还流起了口水和鼻涕了呢。

直到她费力的抬起手擦拭,看到一手血。

她心里惆怅万分,她不要死的这么丑。

她虚弱的笑了笑,道:“哥,你怎么长胡子了,还有你们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都不好看了,我不要不好看的哥哥。”

上官须安握着她的手情绪激动的道:“那你坚强点,明日,明日大哥好好刮胡子,收拾好,你就帮大哥选衣服,你选什么大哥就穿什么,之前你选的那些衣服大哥都穿。”

上官须平虚弱的笑了,脑子里回想起了以前她故意拿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追在她大哥身后的场景。

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出性格冷清的大哥穿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上官须平:“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上官须安:“别管什么七天,你坚持住。去他的七天。”咬牙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便低下了头,肩膀耸动着。

上官须平:“爹娘呢?”

上官须乐:“一会就过来了。”

她知道,若不是身子倒下了,他们是不会不在她身旁的。

她心里觉得难过万分。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从越来越冷到渐渐没知觉,声音都渐渐离她远去,

她知道,她撑不下去了。

她眼皮快撑不住了,她好困,好困,但是她不想闭上眼睛。她怕她要是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她的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司徒小子,彩叶...

终于,她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的道:“哥,我太困了,好困,我可能等不到他们了。我好爱你们。你们都要好好的...”说完便渐渐没知觉。

房里传来了令人心酸的呼喊和哭泣。

许是这声声呼喊太痛彻心扉,竟让这夏季鸣蝉停止了鸣叫。

在这炎热的夏季,即便是深夜,按理说也应是闷热无比,可庭内竟然刮起阵阵冷风。

这阵阵冷风经久不息。

长廊里正极速赶来的上官夫妇听到这嘶喊的声,顿住脚步,婉秀失神的扶了扶墙,最后嚎啕大哭。

长廊里

小厮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小厮:“哎哎哎,你站住!站住!”

这人居然能闯入山庄!

上官承喜闻声抬起头便看到眼前不知何时便站着一个黑袍男子。

还不待他出声,便听到少年清冷的声音道:“我能救她。”

男子一张俊美却不失刚毅,那眼神虽冷洌却有着让人信服的魔力。

彩叶见到男子惊呼道:“是你!你真能救小姐吗?”

彩叶眼角挂着泪水,眼神充满希望的看向少年。

上官承喜看了彩叶一眼,彩叶便退到一旁。

虽对少年身份一无所知,但上官大喜却知道他不会有对他们有什么恶意。

上官大喜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对他的出现居然毫无察觉!

难怪他闯入山庄却没惊动暗处的黑影。

即便现在看着眼前这少年,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这少年身上的人气!

可见其内力深不可测!

若这少年对想伤他们,恐怕他们此时已经...

况且眼前这少年明显实有目的而来,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救他的女儿。

不管怎样他也要试一试

上官承喜正色道:“阁下,真能救小女?”

婉秀也努力正色道:“你真的能救我的女儿吗?”她也看出这少年不是平常人。

黑袍少年:“带路。”

------题外话------

啊啊啊,码了三个小时,我这码字速度太慢了,太慢了——哭唧唧,快凌晨三点了,不行了,睡觉去了。早上接着码。

啊呜啊呜啊呜,男主终于出来了。哭唧唧。太不容易了,我这码子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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