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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凡尘》第六章 北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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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的西郊公园还是如旧,中年男女踩着高高低低的爵士音符,三个着唐装的老头太极拳姿势依然那么优美,隔壁还是那名白衣少年,仗剑而立,潇洒挺拔。一顿足,一回首,剑尖过处,寸草而起,好不漂亮,再反观那太极拳,动静结合,似在呼吸天地间之灵气,聚草木之光华。与曼妙舞姿相得益彰,如此情境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不过今天的叶子却毫无欣赏的心情,她停好车径直往柳树下的石桌跑去。老时间,老地点却是空空如也。目视周围也没找到那个老头。没办法,只好坐在那里等。叶子瞥见到一旁有卖早点的手推车,想到自己早上急急忙忙地出门早饭也忘了吃,便上前掏了几元钱买了袋豆浆几个包子回到桌边,刚将手上的东西放上石桌就发现桌上刻着几排字,字体的痕迹很深,像是用凿子一凿一凿地雕出来一样。前尾押韵,是一首诗。

“冷月流波无华光,

蝉鸣尤显窗花黄。

杯酒续地人憔悴,

望破红尘却留空。

福兮,

货兮,

缘起缘灭似今朝,

风云际会总有时。

魔星魔将步凡尘,

惊涛悍浪遍人间。

货兮,

福兮。”

刚把石桌上刻的字念完,眼前愕然出现了一身白袍,抬头一看,奇怪的老头已站在叶子面前。见到老头叶子赶紧道明来意,老人微微点头憨笑,等叶子说完后,他才缓缓开了口。

“姑娘,这样吧,让我来收留这个孩子。你看好吗?”

老头的话让叶子感到很惊讶,因为眼前的这个老人虽然看起来器宇轩昂,但也有可能是个骗子。老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

“哦,我住在北峰山的气象站。”

“咦,北峰山上的气象站不是已经关了吗?”叶子问道。

“呵呵,我是帮着看管的,平时维持维持卫生。虽说早年就关闭了,偶尔相关领导还是要过来视察的。”

听老头这么说,叶子觉得有些道理,其实她并不知道要把家里的这个孩子托付到哪里去?孤儿院吧,对孩子来说那就太可怜了,呆在她家虽说也未尝不可,但一想起老头的话叶子就有些后怕。假使面前的老头能收留可怜的小陈川倒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个老头的疑点太多,过于神秘。

“老先生您为什么说下个星期天之前万万不可靠近这个孩子呢?”

“天机不可泄露啊.........”老头笑了笑,“孩子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呢?”

“什么?”坐在桌边的老头忽然站起来说道:“不好!”

“怎么了?老先生。”叶子的声音分明有些颤抖。

“快带我前去,迟些会误事!”

有了先前一连串的怪事事,这次叶子不敢丝毫怠慢,赶忙掏出钥匙去取停在路边的电瓶车。

“还骑什么车啊,赶紧打车过去!”

老头不由分说拦了部的士,两个人风雷电掣般地往叶子家赶。进到叶子家里,老头一眼就瞥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小陈川,不由分说两步上前,俯身将手背依在孩子的额头。然后捉起孩子的小手搭起脉来。

“老先生,孩子怎么了?”叶子惶恐地站在沙发后面望着老头。

“你来试试!”老人示意叶子来试试孩子的体温。

刚把手放上小陈川的额头,吓地叶子条件反射般地又将手缩了回去。

“哎呀,怎么这么冷?”

的确是冷,现在小陈川的体温照老头估计已经低到了26度。脸上都快没有了血色。白地如一张干净的纸片。卧室里的叶子父母听到客厅有动静也走了出来。

“叶子,这位是?”叶子的父亲戴着老花眼镜问道。

“现在没功夫解释了。姑娘,孩子我先带回来,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帮我拿支笔拿张纸我把地址写给你。”

“哦,不用。我知道那里。”

听到叶子的话后老头将盖在孩子身上的毯子连同孩子卷了起来,然后手臂一伸轻松揽在胳膊下。

“诶,你这是要把孩子抱到哪儿去啊?“叶子的母亲话还没说完,老头已揽着孩子夺门而出,留下三个惊愕的嘴型。

飞奔到楼下,老头招手打了部的士急忙赶往北峰山山脚。半小时后下车从北峰山下一路狂奔至山顶,四千多个台阶15分钟不到就上来了。要知道男子五千米世界纪录也才12分37秒35。光凭这一点老头的功力就高地有些匪夷所思。

山顶老头所说的气象站规模不小,五六亩的范围都用石墙围了起来,仅有一道小门出入,进小门后两边草丛中凸显的一条石板小路蜿蜒而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左手边的一排平房。粗略算来大概有10间房间,每间20平米上下。房前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泥地,晒着不知名的野菜之类。右手边上的小路再往上的话就是梯形的第二个阶梯,是几块开垦的菜地与一口水井,然后延着蜿蜒的石板小路一路往上。百米处的尽头,一间方形水泥房,大小与下面排房的单间差不多,墙上写着”信息房“三个大字。它的边上竖着一道半人高的铁栅栏小门,栅栏两旁延伸的水泥栏杆围着千百平方大小的一块草坪。草坪中央,一座高大的铁塔赫然而立。抬头目视之下约莫20米左右,铁塔顶端设有风向标,风力测试仪等各项设备,不过很多都已经年老腐朽。看起来这座气象站的年纪跟白须老头有地一拼。

老头抱着孩子一口气跑到了草地平台之上,竟赫然走向了草地平台最远端的一个“坑”。说是“坑”,其实就是人工挖出来的一个小洞。

小洞深半米,直径一米左右,隐没在细草丛中,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老头把毯子放在地上然后解开,抱起小陈川。此时他手中的孩子已经面如死灰,牙关紧咬,掀开孩子的眼皮,白茫茫的一片,只剩眼白。身子没有一点温度。与先前的26度相比又低了几度。

看着怀里可怜的孩子,老人浓重的叹息冲破肺腑。

“咳,孩子啊,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他将小陈川放进了土坑之中。卷起袖子用双手将旁边的泥土扒进坑洞内,填实踩严,只留下小陈川的脑袋露在外面。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刚做完这一切,铁塔上犹如四个调羹状的风力测试仪就“嗖嗖嗖”地高速旋转起来。风向标也是一会儿南,一会北。毫无方位感。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许多乌黑厚重的云朵,短短10分钟就已经把天盖了个严实。光天化日之下,城市里亮起了灯,一盏又一盏。这种反常的气象引地许多老百姓都出门观望。

而此时,北峰山气象站的平台之上,狂风大作,黑云遮日。情景更为恐怖。三大朵厚厚的积雨云重叠在山顶的上空,罩地草坪上伸手不见五指,只留下耳边呼啸的风声。四面八方的飓风在高低气压的作用下渐渐地融汇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旋风,它卷着草地上的枯叶,树枝,松果等急速向上,直达深空。老人松松垮垮的白袍也在飓风的作用下成了他的第二层皮肤,紧紧地贴着身子。原本向后梳的中长褐发随着强风散乱飞扬在空中。再看那地上的陈川,娇嫩的脸蛋像被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挤压一样,可想而知当时的旋风强度。

旋风中,老人仗势叉腰而立,气势非凡,他昂首挺胸对着黑云遮日的远空忽然狂笑不止。

“哈......哈.......哈.......魔星魔将步凡尘,惊涛悍浪遍人间。紫微帝星天数已尽,哈......哈.......哈............”

狂笑声飘渺而有力,像是长了翅膀,又像是对平静湖面投下了石块,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在风声大作的漩涡中听地十分真切。话音未落,余波又起,这绝非凡夫俗子能够做到。

而黑云似乎也听得懂老人的话,用道道闪电还以颜色。

“哗啦啦...............”巨大的闪电伴着炸响探着光亮的毒舌从高空打向山顶上的草坪,眼见着老人即将遭殃却被竖在中间的铁塔吸了过去,一时间,光亮的毒舌打在铁塔上火光四溢。

“哈哈哈哈,尔等奈我何也..........强弩之末,奈我何哉,哈哈哈哈哈.........”

风声未减,疾雨又行。黄豆般大小的颗颗雨滴打地老人长发遍湿,地上的小陈川也是满脸泥泞。一老一小,陷于恐怖情景之中真乃怪异之极。

老人越笑越狂,遍湿的长发里透着狰狞的脸庞,一双小眼更是寒光四溅。

风雨雷电像一根毒辣辣的皮鞭,抽地北峰山山顶皮开肉绽。

而此时城里的灯开始熄了,天空远端的云层也渐渐地由外向里消退,部分积雨云呈圆形缓缓向北峰山顶聚拢。见此形势似乎欲来最后一波。风,雨,雷,电交杂,不断地呼啸,撕扯着一老一少。当大片天空回复明朗时,山下的人们才发现北峰山顶的奇观,因为山下并无下雨刮风,只是天黑,而北峰山此时黑云越积越多,狂风雷电大作在几百平方米的山顶处堪称异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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