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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第 143 章 番外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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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艳阳,恰好是红尘万物醒绽的时节,柳树缓缓抽芽,一路花闻莺啼,处处生机。

安王府后院,沈之瑜闲来无事,便在院中仔细修剪着花草盆栽。

她唇边的笑容很浅,模样娴淡,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自从上元节后,两个人从京中回来,谢景止手中的事务便多了起来,他不是整日待在书房里,就是出府办事。

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一大早用完早膳后便带着沈之瑜出去游玩。

沈之瑜也因此落得一身清闲。

闲暇时在府中煮茶品着糕点,时而作画题词,亦或者是描绣衣裙荷包,再惬意休闲不过的日子。

“王爷还在书房吗?”

兰翠回到院落中,正准备帮着沈之瑜挪移盆栽时,听到沈之瑜的话,她面露几分难色。

悄悄看了沈之瑜一眼,她坦白说道:“不在,侍卫说王爷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书房了。”

一个时辰前?

沈之瑜下意识看向水漏,如今不过巳时过半,也就是说谢景止在辰时过半前就离开了书房。

尚且未等她再问仔细些,兰翠便开口继续说道,颇有些纠结:“王爷他……去了小厨房。”

如今安王府人人都知道,谢景止踏入小厨房,便是一件极其需要注意的事情。

即便不会走水,但呛烟和满地狼藉都已经是常事了。

不仅是御膳房的宫人会小心注意着谢景止的动静,安王府的人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

沈之瑜闻言,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虽是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再加以阻拦。

依照着谢景止的性子,越是拦着他,他越是想做。

去小厨房烧菜这件事,这一两年来哪怕是把自己弄得一身尘灰,他也从没放弃过,;久而久之,沈之瑜劝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

摇摇头,她一边笑着,一边又不忘再次细细叮嘱着兰翠,“你让他们在旁边候着,要是小厨房出了状况,及时来通知我。”

“也让他们多注意着些,下午你让人送些银两过去,都分给小厨房的人。”

兰翠领命,把盆栽挪移好后就赶去小厨房。

一炷香后,沈之瑜堪堪修剪完花枝,她刚摆放好盆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以为是兰翠回来了,她想都没想便开口问道:“小厨房那边如何了?”

一边问道,她一边转身,却不想回首时看到谢景止正要把菜肴放到石桌上。

不远不近地,沈之瑜能清楚看到石桌上的菜肴,三菜一汤,还有两小碗米饭。

菜肴虽比不上掌厨所做的那般精致,但比起从前,谢景止的厨艺可谓进步的不是一星半点。

“之瑜,你来尝尝我这次的菜烧得如何?”

谢景止朝着沈之瑜扬眉一笑,带着她去净手,回来后像是邀功一般期待问道。

沈之瑜从前试过无数回,即便是有教训在前,但她还是没有分毫犹豫,尝过之后笑了一下,颇有几分欣慰在其中。

这么长时间了,谢景止终于能烧出能吃的菜了。

“味道不错,比从前好多了。”

说着,沈之瑜便抽出手帕,替谢景止细细擦着他脸上的些许烟灰。

“下次再去厨房,多注意些,让其他下属看到,你的威信就该没了。”

谢景止不动弹,任由她摆弄。

在她收了动作后转而握住她的手,眉目舒缓,“无妨,他们即便看到也不敢嘲笑本王。”

说罢,谢景止便拉着沈之瑜落座,而后替她布菜,“等日后进京,我再去宴珍楼学几道菜,回来做给你吃。”

沈之瑜应好,也替他夹着菜,席间两个人虽然都缄默,但所有情意却在无声流转着,缱绻缠绵。

见沈之瑜喜欢,自己又是第一次烧出这般好吃的菜,午膳后消食,谢景止忍不住开口。

“从前我觉得我在烧菜上没天赋,现在看来还是皇兄教得不行。”

在皇宫他和谢景寻折腾了许久,都没做出什么花样;如今看来,他还是在王府比较自然。

沈之瑜:“……”

一时间她哭笑不得,无奈开口:“你和表哥比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学不会。”

谢景止一噎,哼了一声,“等下次回京,我一定让皇兄尝尝我的手艺。”

“顺便再学几道菜。”

“皇兄能为皇嫂做的,我也想做给你。”

情话听了许多遍,沈之瑜却感觉自己还是防不住谢景止说来就来的架势。

最是寻常小事,平淡无言,便越能在无声中撼动人心,惊扰红尘。

前世今生,于她而言无异于是虚妄执念的人与事,此时便真切停驻在她身边。

触手可及。

沈之瑜牵紧了谢景止的手,眨眨眼,稳住心神,“那我就安心等你学成了。”

这几日谢景止加紧把事务都处理完了,下午两个人都没事,又没有睡意,两个人索性便在府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等兰翠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找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王爷,王妃,二公子来了。”

“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谢景止和沈之瑜对视一眼,没想到沈之彦会在这个时候来。

前厅,沈之彦独自一人坐在前厅,细细品着茶。

折扇被打开,静躺在桌案上。

扇面上只剩下碧空青山,江川上的只影孤舟。

“表哥到了这边,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和景止去接你。”

沈之彦闻言放下茶盏,看向相携走来的一对璧人,微微含笑。

“只是偶然经过,想到你和表弟大婚我没来,便来看看你们。”

当年沈之彦离京,舍却了沈家二公子的高贵身份。

不入官场,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纨绔。

他转而在外经商,四处游历奔波,鲜少会回京城。

也只有偶尔寄几封信笺回京,让沈家人莫要担心。

在外经商的许多年,人心浮沉中,到底是洗净了沈之彦身上所有的纨绔气息。

三个人许多年未见面,好不容易相聚,沈之瑜和谢景止便多问了沈之彦几句。

想再细致地了解他的近况,也好安心。

“在外都挺好,经商比我从前风花雪月那段日子,来得有趣多了。”

沈之彦说罢,见谢景止和沈之瑜面露几分犹豫,心下也猜到些许。

他收起折扇,兀自说道:“在外一人也挺好,至于其他的,便看命定的姻缘了。”

明明说不上有多情深,却还是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沈之彦也想通参悟了许多。

如今她安然,他无恙,错过的许多,大抵也称不上是遗恨了。

沈之瑜暗中捏了捏谢景止的手,他会意,“那日后表哥无事,便常来这边走走。”

“京城那边,舅母也时常在念叨你。”

“会的,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看你们的。”

点头说着,沈之彦便让人把贺礼递给了两个人,“就当是我迟来的贺礼了。”

“还有你们以后孩子的礼物。”

他只身在外,将来两个人孩子洗三和满月,他也不一定能及时赶回来。

还不如提前送过礼,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沈之瑜和谢景止没拒绝,劝了许久才留了沈之彦一顿晚膳。

夜色仓促降临,沈之彦用罢晚膳后也没多停留,在王府门口同两个人辞别后,便径自消失在长街尽头,夜幕之中。

前尘旧梦,了无遗恨,红尘辙痕中,便也只剩下沈之瑜的一句唏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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