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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记》第十章 【重回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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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谷,后山。

当我进阳师堃的小院时,阳师堃正在水池边喂穿云鹤,很是悠闲,云烈则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

看到我来,云烈对我一阵挤眉弄眼,脸上难掩欣喜,我也没去理他,直接朝着阳师堃叫上声:“师父!”

阳师堃转过头来,朝我深深看了一眼,温和笑道:“你回来了!这段日子你进境倒快,竟是快要有元婴境界了。”

在阳师堃面前,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裸的不好感觉,似乎我任何东西都无法他面前都藏住。不过我心中也着实有些惊佩,阳师堃只看了我一眼,就能瞧出我的修为进境,确实无愧现在修真界的一号人物。

我点一点头,没有说话,云烈却是有些羡慕的笑道:“这么快?影子我就要被你追上了。”

阳师堃把手中最后一把草籽扔给穿云鹤,拍了拍手掌,叹道:“修真一途,本就逆天,对修行人而言,每每逢劫,即是处处凶险,影子进境虽快,但以后历劫的凶险也大,还得小心在意。”

在修真进入元婴后期开始,每上升一个境界,都开始会有劫难出现。堃高手,自然也属于进境极快之人,他这番话,可说是有感而发。虽然我现在离元婴后期还有两层境界。但正因为有了今日阳师堃地话,我在以后每次避劫时都是小心在意,才没出了大事。

我心中也隐隐觉得,阳师堃这次要面对的大劫定是凶险异常,看着阳师堃浑不在意的身影,我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觉。即希望阳师堃他能避过天劫,得乘他一直苦苦追求的大道,又希望不要那般容易。要不然流云声望定然大增,我到时想要复仇报复,肯定更是麻烦。

阳师堃突然轻叹一声,道:“这次闭关,为师又有一些感悟,今日就教了你们。你们两个随我进来吧。”说着,双手负背,朝草屋中走去。

我和云烈只道阳师堃又要教我们什么秘法,相望一眼,都不由很是高兴。没想,阳师堃象是知道我们心思般,又回过头来道:“你们两个也不必高兴,这次为师和你们说的并不是什么修真秘法,只是我的一些想法罢了。”

到了屋里,阳师堃让我和云烈坐下。自己也找了张藤椅,道:“现在修真一道。讲的都是修心,在这次闭关中。我突然有些新地想法,现就说给你们听听,你们两人还都年轻,有可能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我和云烈齐齐站起来,应道:“是,师父。”

阳师堃笑道:“不必这般拘谨,坐下说吧。”

等我二人坐下,阳师堃道:“修真一途。千变万化,但都不离一宗。那就是修心。我这次闭关,却有了些别的感悟,说起来也就是一句话,我有内我外我。”

我有内我外我,听着有些拗口,我似乎有所领悟,却又有些抓不住,看看云烈,脸上也是和我一般表情。

阳师堃笑道:“这些也要你们以后慢慢体会,一时半会想不透也罢,太过牵强,反而不美。”说着,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微合上了眼。

我和云烈面面相觑,都没想到阳师堃把我们叫到里屋,只是说上这么句话,也不对这话做丁点解释,全由得我们自己去猜。但眼下也无别的法子,见到阳师堃挥手,我和云烈只得行上一礼,齐齐退出了门外。

出了阳师堃的小院,云烈朝我皱眉道:“影子,你脑子灵活些,什么内我外我的?”

我摇摇头,表示也不是太清楚,心中却是不停翻腾,阳师堃所说的内我外我乍看上去和元婴期有些相似。但细推起来,阳师堃断然不会再说这个道理。阳师堃所说地内我外我,极有可能是完全独立的,不过一时间,我却也有些想不透。

云烈见我摇头,道:“师父说不必牵强,那我就不去想他了。”

我倒也有些佩服云烈能这般拿得起放得下,云烈见我没有说话,又笑道:“死影子,你不在这山上可都要淡出个鸟来了,我前些日子天天去找韦离子打架,这小子后来被我打拍了,专躲着我,害得我手痒。”说着,突然出手朝我杀来。

我听到他说淡出个鸟来时,知道他肯定又要大打出手,他手诀微动,我已是连着数个‘锁藤’加‘玄冰’先击了个过去。云烈本是想来偷袭,没料到我早有准备,反被我打了个正着,身子先被玄冰冰住,而后又被层层的藤蔓纠缠,怎也挣不出来。

看着云烈狼狈模样,我忍不住笑上几声,又用灼日法术凝出几个火球,重重砸了过去,让云烈好好尝了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然后没等云烈脱身开来,我身子化成光影,已往远处跑了开去,留下云烈在原地破口大骂阴险卑鄙。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仿如回到了我最初到达流云谷的时候,我依然每日和云烈打上一架后,去林中修习牵引流,只是不再象以前那样只顾着吸收青系力量。偶尔我也会想想阳师堃那日和我们说的话,但虽然心中似有所悟,却又抓不到核心,不过我心知阳师堃说的没错,太过强求,反而不美,倒也不是太过在意。

这之中,奈何戒中的吕纯阳无数次要求我立即动身去魔界,被我用各种理由拒绝后,这老小子似乎生起了闷气,好几天都没了声响,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又睡了过去。不过怕惹麻烦,我也就没去问他。

这日,我在树林中,突然想到了明月津。这个冷冰冰的美女,被我关在通道里,也有不少日子,还真有些委屈了她。想想这林子中也不会有人来,便决定让她出来放放风吧。

我取出荆寒令,念动法诀,荆寒匕刀柄处那蓝宝石立是光华大盛,打开了通道口。明月津俏生生地立在了我眼前,她的脸看上去仍是冷冷地,眉目间却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温情。

她一现身,看了我一眼,就习惯性地走到我身后,我只得转过身去,笑道:“现在又没人,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明月津将视线微微下移,不与我平视,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或许因为明月津是西水冷人,又知道她绝不会背叛我的缘故,在我心中,对明月津实有种说不上的亲近。只有在她面前,我才无比的轻松,见到明月津默不作声,我捉狭心起,不由摇头道:“无趣,无趣,人倒是美的,可惜是哑的。”

明月津停了一下,终开口道:“谁是哑的,我以前不是说过话。”

我故意正色道:“我以为通道中,呆久了人会变哑的,这下我就放心了。”

“那通道中,只是待得闷点,怎么会变……”明月津说到一半,知道我是在胡扯,顿是住口不说。

我心中暗笑,真是个又冷酷

的侍卫长,翻动了几下手掌道:“好像还有人欠着我

明月津立是明白那十下屁股,脸上微微一红,旋又回复如常。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小妮子再没在西水冷时的紧张慌乱,反倒抬起头来,死死看着我。

我闹不明白我的侍卫长为什么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一时被明月津看得有些心虚,讪讪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让你别忘了,这就是修真界,你看看是不是和西水冷差不多。”赶紧转移话题。

明月津果被引开注意力,朝着四周看了几眼,道:“好像也是差不多。”

我笑道:“这处是差不多,以后有机会跑到城镇中去时,我再让你出来,那比西水冷要热闹的多。”

明月津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她心中是愿意还是不愿。胡乱的又和她扯了几句,明月津总是淡淡就几声,弄得我心中郁闷,不住大叫,这小妮子也太不爱说话了,以后没事时,得时常让她出来,逗她说说话才行。

我正想着,林外突然传来了清脆声音:“喂,你在哪儿?快出来,喂!”

叫我喂的,在流云谷除了清秋再无他人。虽然清秋也知道西水冷的事,但要是和明月津见面,两人估计马上会火星撞地球,我忙把明月津重新收到荆寒令中。

这些天来。清秋似乎成了我最头疼地事。云烈这人看上去粗犷,但对这方面心思极细,见清秋不时来找我,似乎也有所觉,已话里话外的嘲笑我了很多次,特别是当他和我各种法术斗得难解难分时,经常会使用这种心理攻击,让我不时吃点小亏。

清秋来的很快。我才刚刚收拾好,已是到了我身前。朝我哼上一声,又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叫道:“喂,你躲在这也不知道应一声,害我好找。”

我皱了下眉头。随口道:“你不是看到了嘛,我应什么声啊,找我有什么事?”

清秋哼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知道要说不能,清秋肯定又要纠缠不清,无奈道:“能,肯定能啊,你清大小姐,想找谁都行。”

清秋皱了下小巧秀挺的鼻子,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随着又把嘴一撅。道:“我现在都快烦死了。”

我有心和清秋保持距离,便没有说话。清秋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气道:“你怎么象一点事都没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愕然道:“我能有什么事?”

清秋突然使劲在我手臂上拧了一下。恨道:“你别老装糊涂,我不管了,我要和我爹去说我们俩的事。”

见我怔然望着她,清秋终是大家女子,脸上抹过一丝羞红,忸怩道:“那个高安战天天缠着我,我都烦死了。”

高安战一直喜欢清秋,我是早知道的。在这些天里,清秋也和我说起过。高安战总是有事没事地缠她,我虽然没有作声,但我心里却其实挺高兴的,便道:“高安战以前不也是一直围着你转,那时也没见你烦啊。”

清秋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道:“那时我们俩还没这么好呢,你怎么这么没良心,现在他说要让他爹找我爹求亲了,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小声道:“其实高安战也确实是不错的。”

清秋双眼发红,叫道:“你什么意思啊!”

我有些心慌,干咳两声,摸了下鼻子,道:“我没什么意思。”

清秋哼道:“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你要不敢去和我爹说,我就自己去说了。”说着,转过身去,生起气来。

看着清秋的背影,我终觉得无法再拖下去,还是直接和清秋说清的好。记前以前在刚出西水冷时,我也曾想和清秋说清楚过,但最终还是没说成。刚想要开口,清秋又转过来身来,板着脸道:“我爹让你去流云殿商议事情,你爱去不去。”说着,也不待我说话,直接闪出了林外。

我立在当场,心中忐忑,突又想到清秋说她还没和她爹说过,那清容找我商议定不会是我和清秋的事,心中便放下了些,也朝着林外走去。

林子外,清秋早不见了身影,云烈正贼坐兮兮地看着我笑道:“死影子,在林里做什么坏事了,害得人家气冲冲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云烈大笑几声,摆手道:“现在免战,掌门师兄让我们去前殿,我们还是快走吧。”

当我和云烈到达流云殿时,让我和云烈比较意外的是,大殿里只有清容、高飞凌和杨里万三人,见到我们两人到来,几人自然少不了一番见礼招呼。

我对着清容恪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虽然知道他不能人道,但兰宜妃总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特别是现在还牵扯进一个清秋,虽说我和清秋并没有什么,但夹在一起,让我对着清容恪时,着实有此心虚的意味。

清容恪见人到齐,清清嗓子道:“两位小师弟,这次把你们叫来,是因为炼器大会的事。”

云烈奇道:“炼器大会?”我心中也是惊奇,不知道这炼器大会是做什么的。

清容恪颔首道:“不错,这数百年来,炼器一道已是没落许多,特别是天道宗叛离正道消亡后,各派对炼器所知更少,要是再这么下去,修真界怕再出不了好的法器和飞剑。现剑门,真一和我派准备共同发起一个炼器大会,希望能让修真界的炼器恢复一些。”

我心中冷笑,什么天道宗叛离正道,怕是你们偷窥天道宗的炼器总纲吧,现在又搞这什么炼器大会,还当真可笑。

清容恪自然不会知道我心中地想法,朝我道:“我们三人中,是高师弟的炼器最佳,听高师弟所说,小师弟你一夜就能炼出伐道刀,应该也是炼器高手,所以请两位小师弟过来,和高师弟一道探讨一下。”

云烈笑道:“炼器我可不行,就让师弟和高师兄一道探讨吧。”

清容恪也知道他性格,让云烈一道前来,也只是因为大家都算是师兄弟,不能少了他一下,当下也不勉强,朝我和高飞凌道:“那样也好,那次这炼器大会上拿出来地法器,就要两位师弟多多费心了。”

我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满不屑,但这时,脸上自然也不好露出什么,和高飞凌齐齐称是。

高飞凌又道:“既然如此,掌门师兄,我这就带小师弟去我的炼器房看东西了。”见到清容点头同意,高飞凌又朝我道:“小师弟,你跟我一道去我地炼器房,我先给你看件东西。”

我心中也是有些好奇,高飞凌这个鹿门山的罪魁祸首之一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当下朝几人告辞,跟着高飞凌来到他的炼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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