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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记》第十一章 【炼宝总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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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凌的炼器房内,三面靠墙位置各放着一排架子柜,了各种各样的材料,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彩。

流云谷是天下有数的大派,高飞凌又是流云谷中炼器最好的,完全可以想象这些材料有多名贵。要是在以前,我心中怕也少不得要惊叹一番。但由于在西水冷的玄冰窟中,我得到了太多的上好材料,我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高飞凌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看到我对着这么多的材料,脸色未变,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高飞凌随手合上炼器房的大门,带我走到一个货柜前,手不知在按了一下,弹出一个暗格,他取出一样东西,朝我笑道:“小师弟,你先看看这个。”

我的瞳孔突然收紧,眼睛死死盯着高飞凌手上之物。高飞凌的心神全系在他自己手上之物,对我的异样倒没有察觉,将手中的玉简朝我一递道:“这是天道宗的《炼宝总鉴》,小师弟你先看看。”

这炼宝总鉴,刚在我第一眼看到时,就已认了出来。以前我跟随公输博时,我就经常见到这炼宝总鉴。在这里面可说汇集了天道宗很多精妙的炼器技巧,把它说成是天下炼宝的总鉴确实一点也不为过,没想到天道宗经过那个血夜后,这宝鉴竟也是落到了高飞凌的手上。

我暗暗长吁口气,强压下心中地震荡。伸手接过炼宝总鉴,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这炼宝总鉴玉简里面的文字我其实都看过,虽然很多精妙的东西我都没有掌握,但多少还是知道个大概。

高飞凌笑道:“小师弟,这炼宝总鉴你就拿回去再看吧,看完后归还就行。”

我听高飞凌让我看完后归还,更是欣喜,但心中还有疑问。故装作毫不在意的道:“师兄,当时你去鹿门山时,还有剑门和真一派也在,这炼宝总鉴怎就单落到了我们流云手里。”

高飞凌道:“我们三派说好,半年轮转一次,现在刚好轮到我们流云了。你说这次炼器大会,我们修炼个什么法器的好。”

我现在的心思全在炼宝总鉴上,对炼宝大会并不怎么当回事,随口道:“就飞剑吧。”

在修真界炼制的法器种类有很多种,最多地当然是飞剑,但修炼飞剑虽然最是简单,但同时也是最难的。一般的飞剑很多人都人炼制,可要炼出极品的飞剑来,却比修炼任何法器都要难上一些。在修真界中,飞剑是用得最多的武器。往往一把上好的飞剑,都是一剑难求。有价无市地局面。

高飞凌沉吟了下道:“上好的飞剑确实比较能吸引人,不过炼的人肯定也比较多。小师弟,我在这炼宝总鉴中看到了一个日月珠,如果能炼成这个,我想流云谷这次定能成为这次炼宝大会的胜者。”

对于炼制什么法器,我其实也是无所谓,见高飞凌这般说,我点头随便道:“那就依高师兄的意思。”

高飞凌似乎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他只以为我是骤然见到炼宝总鉴的缘故,顿道:“小师弟。今日你就先回去看看这炼宝总鉴,特别是那具离合珠的炼法,明日再来这,我们一道先炼着试试。”

我收敛心神,暗暗告诫自己莫要露了什么马脚,装在不在意的笑道:“如此甚好,那师兄我就先告辞了。”

高飞凌笑道:“去吧,我把明日要用的材料准备一下。”

夜里,我躺在床上,感受着从炼宝总鉴玉简中传来地熟悉感觉,我似乎又回到了鹿门山的那个夜里。到处都是火焰和鲜血,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这些日子来,一直被我强忍着仇恨,终被点燃,在我胸口熊熊焚烧,烧得我心口似乎都有了些疼痛。

高飞凌,当日他就是流云一派地领头人,毁灭天道宗的罪魁祸首之一,但我明日,却要和他一道去炼器,我心中禁不住冷笑。

白天刚在炼器房中接过炼宝总鉴时,我心中有个强烈地声音一直在对我叫着:杀了他,杀了他。要不是知道高飞凌的一身修为极是精深,我贸然出手,未必就有结果,我差点就想不计后果的出手。

窗外,有月色泄进来,清清冷冷。

我翻了个转身,又开始回想着成为木偶后的生活,一件一桩,如流水般,慢慢自我心头滑过,到了最后又汇集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我却无从看出这女人是谁,有些象柳闻樱,有些象兰宜妃,似乎还有丝明月津的影子,直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到高飞凌处时,在门口我突然遇到了清秋和高安战。

高安战正在清秋边不住说着什么,清秋却有些不太待见,只是随口应着,眼睛不住朝远处望着。见到我过来,脸上露出喜色,不理边上的正说话地高安战,朝我跑过来道:“喂,你怎么这么慢啊,听安战说,今日你要和高师叔炼器,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高安战脸上有些怪异,眼中有嫉恨异芒一闪而逝,走到我身前道:“小师叔,我爹他已在炼器房中了,请你直接进去就行。”

我点点头,没有理边上地清秋,朝着炼器房走去。清秋想要跟上来,却被高安战一把拉住道:“清秋,我爹说了,除了小师叔,今日炼器房谁也不许进去。”

我听着暗笑,这高安战似乎还真有些吃上我的醋了,却不知我倒希望他努力一点,别再让清秋来烦着我,忍不住回头一望,却刚好看到高安战拉清秋的手。

清秋见到我望来,有些慌乱的朝我看上一把,把手从高安战手里一挣,叫道:“高安战,你干什么,不进去就不进去,你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高安战有些料不到清秋突然这么大的反应,红着脸吱唔几声,看到我进了炼器房的大门,才低声道:“清秋,不就拉了一下嘛,以前不也……”

清秋恨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不行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又放缓声音道:“安战,以前我们都还小,不太懂,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成哥哥一样的。”

高安战的脸色刹时惨白,颤声道:“是因为他吗?”

清秋想到自己和那人的身份,心中一慌,故作茫然道:“谁啊,你说什么呢。”

高安战惨笑两声,不理会清秋的说词,自顾自道:“自从你和他在**森林中失踪后回来,你就发觉你不一样了。”突想到那人以往一贯喜欢拈花惹草的性子,又急道:“他风流惯了,是不是他逼着对你做什么了,要真是这样,我……”

清秋又羞又急,跺脚道:“你瞎说什么啊,我和他又没什么。”

高安战摇头道:“我都看出来了,可你们,可你们怎么可能呢?”

清秋看着高安战脸色,心中有些不忍,可想到自己这些天来,睁眼闭眼都是那人的影子,每日想的,只是希望和他在一起,心道不管怎么样,自

想法和他在一起,真不行就去求师叔祖,只要师叔祖爹定然没有什么办法。口中则道:“你就别乱想了,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安战觉得又重新燃起希望,道:“我真的只是在胡思乱想吗?”

清秋只觉得怕了他,胡乱应着:“嗯,嗯”

我走进炼器房中,高飞凌正在货柜前着看着材料,见到我进来,叫上一声,招手示意我过去。

昨天我在炼宝总鉴中看到,离合珠是一种非常难以炼制的法器,因为这是一件攻防结合的法器。当离合珠投出去时,会放出刺眼的光芒,刺伤对方眼睛的同时,也同时压制对方的法宝,使其暂时失去灵效,而使用者举受到影响。如果所至在手里,念动防御口诀,刚会出现一个护盾,抵抗别人法术以及法宝的进攻。

高飞凌现在在拿的就是炼制离合珠的原料,三枚生长在深海底谷的泪琥果,一块海风石,一块阳天石,梧桐山的玄铁磁,再加下三十六颗天火琥珀。现在高飞凌是先用灵力将这些原料玩面上的杂质一点一点袪除。

见高飞凌在动手,我就在边上看着,高飞凌一边去着杂质,一边朝我道:“小师弟,昨日炼宝总鉴看了吧。”

我应道:“看了。”说着,捏了一下拳,在进来之前,我心中对自己不停说着。一定要克制,可不知为何,在这炼器房中和高飞凌独处时,我心中总象有种激荡漾地杀意想要溢出来。

高飞凌把最后一颗天火琥珀也去完杂质,将所有材料都一一放好,道:“小师弟,呆会我就用灵力护成一个鼎炉,你则施用三昧真火。照着炼宝总鉴上说的,你依法灼烧炼制,希望我们能够一次而成。”

按炼宝总鉴中的说法,炼离合珠时,一离一合,是必须要有两个人一起炼制的。也因为如此。高飞凌才会来找我,毕竟我一夜就炼出了不凡的伐道刀,表现出来的炼器方面才能绝不容任何人小觑,他们只道阳师堃定教了我什么炼器方面的秘法。

见我也准备妥当,高飞凌走到房间正中蒲团坐下,道:“我们开始吧。”说着,微闭上双目,双掌悬空胸前,手心相对,用灵力凝团出一个淡黄色的炉形虚体。

在高飞凌用气凝成地鼎炉虚体中。不停有淡黄色的黄芒在流动,看上去。极是美轮美。我看着高飞凌微闭双眼的脸容,突然想。要是我现在出手,想来高飞凌都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吧。

心中轻叹一声,强把这诱人的想法压制下去,我取过那些材料看了看,先把三颗泪琥果和玄铁磁先放进了高飞凌凝成的鼎炉内。因为有灵力包围着地缘故,这几样材料放进去,即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到鼎炉底部。在是飘浮在了鼎炉的最中心,半浮在空中。

高飞凌感应到材料放了进来。加大灵气,鼎炉虚体中的黄芒流动的更快,那三枚泪琥果和玄铁磁却是纹丝不动。

我依照炼宝总鉴中所说,运起三昧真火,青蓝的火焰立是对着鼎炉内的材料开始烧溶,鼎炉内的玄铁磁和泪琥果受到真火冲力,立是开始翻动起来。

青蓝色的火焰在淡黄的鼎炉内跃动,很是好看。在经过小半个时辰后,鼎炉内的泪琥果和玄铁磁开始交融在一起。看到已经交融,我又把海风石等三种材料全数放了进去,一放进去,鼎炉内又起变化。

鼎炉地淡黄色已变成了淡红,偶尔还有金丝流动。同时,鼎炉内还发出一种仿是来自深海绝底的哀鸣声,直往我脑中钻来。

我知道这是由深海中地泪琥果所发,据说这种泪琥果是深海狂鲛的眼泪滴到了海底地琥珀才形成。深海狂鲛是一种极其凶残的动物,它们基本上是一辈子都不会流泪的。泪水对于它们来说,就像蜜蜂的尾针一样,是唯一的。当这唯一的泪水流出来的时候,便是它们死去的时候。因此,在这滴眼泪里,往往隐藏着许多人类所不能理解地哀恸和感悟。而正是因为如此,它身上才会带有这种特别的魔力,使它成为离合珠中非常重要地原料。

鼎炉的淡红色渐渐深了起来,当转至仿如鲜血的艳色时,鼎炉内突然传来异常强大的吸力。我心中大吃一惊,那哀鸣声炼宝总鉴中曾有提及,说只需守稳心神,我也没有担心,但炼宝总鉴中并没有提及会吸附灵力,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高飞凌发觉了我身份,他要害我。

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高飞凌要是早发觉我的身份,根本用不了用这种法子来害我。可我虽然回过神来,但的心神已被这莫名吸力破开一条缝隙。那一声声哀呜声,顺隙而入,一时间,我心头大震,只觉得那哀鸣声中透着无比的哀伤和怨恨。

渐渐的,我的心神迷失起来,只觉得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愤恨和怒意,直想冲出去大砍大杀一通,好好发泄心中的戾气。但我心知现在已是到了炼器的最紧经关头,仗着心头仅有一丝丝清明,咬牙苦撑。

突然,高飞凌凝成的鼎炉红光剧盛,中间还夹杂着金色和黑色线芒,光线不住散发,颜色眩目耀眼,到最后,最转成了白光,光亮至不可逼视,同时传来一声轻微脆响。

在光亮到不可逼视的刹时,侵入我心神的哀鸣声刺入耳膜,我心头大震,终完全失去神觉,只觉得眼前一片赤红。高飞凌的脸容在我看无比狰狞,心中有个声音大叫,这就是天道宗的仇人,这就是天道宗的仇人,你杀了他。

无穷无尽的仇恨似乎突然涌入我的心里,我不受控制的狂吼一声,双手猛的朝着高飞凌的喉口穿去。而高飞凌也是在这时睁开眼,满脸喜色,一句炼成了还没说出口,见到我双目赤红朝他击袭而来,忙着一低头,我这全力一击顿击在他脸上,把他整个人都打飞了起来,摔撞在后面的货柜上,又弹落在地,鲜血自高飞凌的七窍流出,不在动弹。

货柜倒了下来,材料泄了满地。

我毫无所觉,状若疯狂,身子又急掠过去,厉吼道:“我杀了你。”右手再击,在刚要击到高飞凌头部时,我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的抓住了右手,不让我的右手下击。

这样的情形极是怪异,我的右手要下击,左手却不让,我咬牙切齿不住怒吼,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突然,我的左手又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开去,也是在这时,外面的清秋和高安战听着动静不动,破门闯了进来,却好看看到我的右手在高飞凌身上用力击了两下。

两人惊呼出声,我却觉的我的神识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象是有什么东西分了出去,又象是有什么东西加了进来,极是怪异痛苦的感觉,让我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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